唐柊哼哼唧唧地在床上扭动:“真没事,我的身体我清楚,你不要太凶就好啦。”
    “怎样叫凶?”尹谌问。
    唐柊不扭了,仔细想了想:“就一次。”
    他没说是哪一次,想来与尹谌释放Alpha信息素压制他有关。
    印象中只动用过两次,一次是重逢后唐柊闯入家门,尹谌试图用信息素的压力迫使他离开。另一次是八年前,尚且没能熟练掌控信息素的少年Alpha,企图用这个方法挽留狠心要走的Omega。
    两次都没能奏效。
    “当时你好凶啊。”唐柊歪在尹谌身上,枕着他的腿,闷声道,“不过也好厉害,我都用驱散剂了,你都没被吓跑。”
    想到当时的场景,前后线索串联得知那不属于唐柊的味道竟然是驱散剂,尹谌不禁在心里苦笑。
    按手术时间推算,那时唐柊的腺体已经损坏,自然不会散发原本的信息素气味。受伤的Omega如同惊弓之鸟,见到Alpha就条件反射地后退,当时尹谌气昏了头,竟没从他苍白的脸色和不同寻常的反应中发觉古怪。
    “为什么不摘除腺体?”尹谌终于还是问了,“摘除腺体在当时是最好的选择,存活率比二次修复术高,术后恢复时间也短很多。”
    “当时的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唐柊缓慢地摇头,“可是不行呀,它是你的,你说不要,我才不要。”
    这是重逢后就与尹谌确认过的事,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尹谌说了要他留着,他就拼了命也要把它留下。
    但他不希望尹谌知道过程的波折,宁愿分别也要把这些藏起来,只把美好的结果交给尹谌。
    两人最终还是倒回床上,在被子里滚作一团。
    放肆地吸取着Omega香甜的信息素,尹谌的额头抵着唐柊柔软的颈窝,说:“那天,你也很凶。”
    光线昏暗,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唐柊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兴师问罪。当年拎起书包倒在雨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他心尖上的宝贝,镜子摔碎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碎了。
    他知道当时尹谌受的伤只会比他还要深、还要重,急切地解释道:“我、我没有办法了,你不放我走,可是我必须走,对不起,我……”
    尹谌用手指轻压他的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该道歉的不是你。”尹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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