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眨了眨眼:“庙的话,不可以自己建一座?”
    诸葛钰眉梢微挑:“可以,但自己建的没有圣火,无法替国家和百姓祈福。上官家族一直选送嫡出千金守护神庙,其实就是守护圣火。”
    民族信仰水玲珑不多做评价,古人迷信,信神信鬼信道信佛信女娲,这些都非常正常,水玲珑按了按眉心,疑惑地问:“然后呢?”
    诸葛钰蹙了蹙眉,颇为不解地道:“然后前不久,圣火突然灭了,查都查不出原因。”
    水玲珑瞪大了眸子:“再点燃不行?”
    “行,关键是怎么点,那玩意儿很玄乎,我上回潜入禁地差点儿被它烧死。不过它没把我烧死,我估计它从那时就已经开始有点儿虚弱了。”
    水玲珑闻言心一揪:“你怎么能做那么危险的事?”
    诸葛钰笑着点了点她额头:“我这不是没事吗?你放心,我福大命大。”尔后接着先前的话,“圣火灭,民心大乱,百姓纷纷要求处死这一届的神使,认为是她看护不力,天神要降罪于她,并迁怒了整个民族。这群人,真是!外婆天天哭,你不知道,她哭功比老太君的还厉害。哎呀,我想想看啊,有什么易燃的东西,我溜入禁地,把圣火再点上!”
    语气分明是轻松的!
    水玲珑搂紧他精壮的腰身:“诸葛钰,你东奔西走的,我们聚少离多,何时是个头啊?”
    诸葛钰看着她薄怒的样子,哈哈大笑:“是不是爱上爷了?是不是?是不是?”
    水玲珑翻过身,甩了个小屁股给他!
    诸葛钰拍了拍她肉嘟嘟的小屁股,咬着她耳朵道:“舍不得了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吧?嘿!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回,爷非得在喀什庆呆个一年半载,等你想爷想得肝肠寸断、泪流满面了,爷再回来!”
    水玲珑拿起枕头便朝他砸了过去:“你敢?”
    诸葛钰在她微红的脸蛋儿上啵了一个:“爷敢,但爷舍不得。”
    水玲珑闭上眼,不理他!
    诸葛钰却轻轻脱了她小内内,她身子一僵:“你做什么?”
    话落,诸葛钰已经进来:“玲珑,再给我生个孩子!”
    元宵节过后,诸葛钰向云礼递交了返回喀什庆的奏折,云礼批复,诸葛钰带上老太君踏上了马车。诸葛流云舍不得母亲,也向朝廷递了折子,希望能准许镇北王府迁回喀什庆,云礼没有立刻拒绝,而是批复:待考虑。比起太上皇的阴狠果决,云礼的确温和了太多。
    二月,冷幽茹进入生产的准备阶段,整座王府都紧张了起来,水玲珑批完账册就开始清点产房的用具,一边清点一点说:“这个木盆不行,有点儿磨手,换掉;还有这套衣裳,略厚了些;孩子睡的小米枕头得备了……这个月的食谱换换,把野山菊撤了,换杏鲍菇,呕……”
    说着说着,胃里一阵翻滚,水玲珑躬身对准痰盂狂吐,早餐又白吃了。
    钟妈妈心疼地抚了抚她背,说道:“你歇会儿成不?二月二十七号生,眼下才二月初二,用得着这么急吗?”
    水玲珑直起身子,刚要开口,却又再次身子一震,吐了起来。
    枝繁忙递过一杯温水,愣愣地道:“怀小公子和小小姐那会儿好像没吐这么厉害。”
    水玲珑吐完,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空了一般,不停发着冷汗,她漱了口便靠上椅背,好半响才缓过劲儿:“王妃是高龄产妇,又有过血崩史,风险太大。补血的药材全都赶最好的买,一天两顿血燕,必须让王妃吃下去。”
    关键是她不懂荀枫说的什么测验血型,输血治疗之类的,万一冷幽茹出现血崩,按照她这个年龄和身体,存活的几率……实在不容乐观。
    水玲珑拉开抽屉,看着每日都要清洗一遍的手术刀,做了个深呼吸。
    这时,柳绿打了帘子进来:“大小姐,您怎么还没出门呀?”
    “出门?”水玲珑按着有些晕乎的脑袋,“今儿我要出门吗?”
    钟妈妈和枝繁面面相觑,随即钟妈妈狠拍大腿,道:“哎哟喂!今儿是五姑奶奶和董佳侍郎成亲的日子呀,瞧咱们几个,全都给忘了!晚上的筵席,在董佳府。听说皇上和皇后也要去观礼呢!五姑奶奶真是好福气,嫁了这么个如意郎君!”
    枝繁附和道:“好像太嫔娘娘也被恩准了一道前往,这场婚礼,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柳绿撇了撇嘴:“这么大的排场真的好么?”比世子爷和大小姐成亲还高朋满座!
    “世子妃,二少奶奶求见。”门外,突然传来了丫鬟的禀报。
    水玲珑语气如常道:“请二姑奶奶进来。”
    乔慧进来时手里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她微笑着向水玲珑见了礼:“大嫂害喜可轻了些?”
    水玲珑将她迎到冒椅上坐好,柳绿奉了两杯红豆沙,水玲珑将杯子捧在手里,笑着叹道:“老样子。”
    “那真苦了大嫂了。府里的人怀孕,属你这回害喜最严重。瞧你,又瘦了一圈。”叹息着说完,后面的话乔慧忽而有些讲不出口了。
    水玲珑瞧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遂问:“有什么事尽管和大嫂说。”
    乔慧摸了摸五个半月的肚子,面露难色:“按理说,这回咱们府派去观礼的人应当是我和郡王,毕竟王妃快临盆,王爷得随时陪着,你又在头三月,都是不宜出行的,偏偏……”
    顿了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钟妈妈、柳绿和枝繁识相地退了出去,乔慧咬了咬唇,道,“偏偏荀世子提了董佳琳为侧妃,已经上报了朝廷,这……郡王快要气死了!想着董佳琳也要去,就……”
    这个节骨眼儿上,提了董佳琳为侧妃,谁说不是想趁机拉拢阿诀?有时,千里楼层溃于蚁穴,别看阿诀只是一名三品侍郎,但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他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荀枫这人,为了达到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水玲珑若无其事地扬起笑脸:“哦,玲清是我妹妹,我本来就打算去的,你把礼物放这儿,我稍后替你和郡王转达心意。”
    乔慧如释重负:“多谢大嫂!”
    乔慧走后,水玲珑看了一眼墙上的沙漏,以袖子掩面打了个呵欠:“更衣,时辰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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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阴荀枫,谁更技高一筹?
    更新时间:2014921 10:00:16 本章字数:15618
    董佳府邸,高朋满座,阿诀穿着大红色喜服穿梭于荟宾阁,与诸位贵客谈笑风生,年轻有为的他少了当初贫寒所导致的卑微,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自信满满的泰然。钀鐻遽晓
    荟宾阁门口,水玲珑将镇北王府的礼物送给他,他高高兴兴地谢过:“多谢大姐能来参加我和清儿的婚礼,我能有今日多亏大姐与大姐夫的照拂,今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大姐和大姐夫一定开口,但凡我能做到的,绝不吝啬和拒绝!”
    水玲珑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表情,没在他眼神了发现丝毫闪躲,于是稍稍心安:“对清儿好,就算是报答我和你姐夫了。”
    阿诀拱手欠身,认真地道:“是,我记住了,清儿能等我这么多年并下嫁于我,是我求之不得的福分,我会好好珍惜的。”
    水玲珑将鬓角的秀发拢到尔后,状似无意地道:“董佳姨娘,哦,不,董佳侧妃也来了,对吗?她在哪儿呢?我正好去向她道声恭喜。”
    阿诀的眸光微微一暗,在官场跌打滚爬两年的他又如何不懂水玲珑的试探?朝堂之事波云诡异,说实话连他都有点儿看不清上位者在玩什么把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比较安于现状,不乐意参与所谓的党派之争。他看了看水玲珑,垂下眸子道:“她刚去找表姐了,没什么恭喜不恭喜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希望她别后悔。若是伤害到了王府的清誉,我代她向大姐道歉!”
    言罢,恭敬一福。
    水玲珑牵了牵唇角,另有所指道:“罢了,她是她,你是你,你是我妹夫,我总不会因为一个外人而与你生分了。”
    这话是带了刺儿的,但同时也是在提醒阿诀于水玲清和董佳琳做个选择,董佳琳都敢帮着荀枫那样陷害时日无多的上官茜和高龄怀孕的王妃了,后面还有什么糟心的事儿做不出来?人,一念成佛又一念成魔,不是什么特匪夷所思的事儿。董佳琳的良善和乔慧的良善本就不属于同一种类型。董佳琳是受了道德和律法的约束,想要努力做一个顺应时代而被大家所认可的女人,大家认可她,她万事大吉;不认可,久了便会叛逆。当初为了踏入上层社会的圈子,也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她宁可委身于安郡王为妾,可见她是认准了目标就一定会努力到底的人。
    所以,在水玲珑看来,董佳琳就像一颗用糖衣裹着的地雷,外表甜美清新,踩到了比屎还恐怖恶心。
    水玲珑告别阿诀,去往了水玲清的新房。
    新房内,水玲清穿着大红色霞帔端坐于床中央,头顶是沉甸甸的镶东珠凤冠,坠下金穗子于脸颊两侧,阳光一照,潋滟生辉。
    水玲月看着曾经被自己欺负得连哭一声都不敢的贱妾之女,摇身一变成了赫赫有名的侍郎夫人,心里就极度不平衡!她和水玲溪身份最高,结果过得反而最糟!便是水玲语那只闷瓜都生下儿子,并捞了一大笔钱财傍身!而她呢?孤苦伶仃地呆在太和宫,没有男人没有子嗣!
    但瞄了一眼容貌比她出众、身份比她高贵的水玲溪,而今成为二嫁弃妇,她又觉得老天爷待自己还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脸上便有了丝丝笑容:“五妹,真是恭喜你了,你如今成了侍郎夫人,便有权力向皇后娘娘递牌子,有空的话记得来看我。”
    水玲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可没忘记水玲月之前答应对她好,转头就朝她甩脸子的事儿。水玲清顿了顿,为难地笑道:“哦,知道了,太嫔娘娘。”
    水玲月讨厌“太嫔”的称号,老气横秋,但她还是挤出了一副欣喜的笑,因为她没忘记自己是如何求得这次观礼机会,又打算借着观礼达到何种目的的:“咱们几姐妹中,就属大姐和五妹嫁得最好,我从前有眼不识泰山,经历了那么多事儿方才明白大姐是真真正正的有福之人,咱们谁想过好日子呀,都得沾沾大姐的福气,二妹,你说呢?”
    水玲溪原本看着这样的水玲清就想起了嫁入李家的自己,心中酸涩,再被水玲月这么一问,不由地大动肝火,却强忍着怒意,浅浅笑道:“四妹的意思是,宫里的太后和皇后都不是有福之人了,啧啧啧,不知道这话若是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她老人家究竟作何感想呢?”
    水玲月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时,水玲珑缓步而入,水玲月弱弱地瞪了水玲溪以眼,并迅速起身,走到水玲珑身边很亲热地挽住她胳膊坐到了床对面的太师椅上:“说草曹操就到,大姐来得真巧。”
    水玲月在闺中与她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今儿怎么待她如此亲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道貌岸然的妹妹,水玲珑算是把她们看穿了。水玲珑不着痕迹地拂去水玲月的手,起身坐到了水玲清的旁边,冲水玲月笑了笑,也没追问她们谈论她什么,就对水玲清道:“清儿,恭喜你。”
    水玲清的脸一红,靠在水玲珑肩头害羞得说不出话来了。
    水玲溪一瞧她那小女儿的娇憨之态便恶心得想把三天的饭全部吐出来,没办法,水玲溪经历的男人多了,这思想和经验都已经接近大妈级别,自然不能也不好意思再扮清纯,虽然,其实,她很想当着那些优秀男人的面扮一扮!因为她觉得她扮出来的样子肯定比水玲清有魅力多了!
    水玲珑仿佛没察觉到水玲溪的不屑,只握着水玲清的手小声问道:“我叫人拿给你的书,你看了没?”
    书,自然是房事技巧大全了,怕水玲清不懂,水玲珑还细细做了批注。
    水玲清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用蚊子般弱小的声音道:“嗯,看……看了一……点点……”
    水玲珑看着她这副小兔子一般“噤若寒蝉”的模样,体内的变态因子蠢蠢欲动,忍不住想蹂躏她一般,是以,又促狭一笑:“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有三日婚假的,不用太客气。”
    “呀!大姐!”水玲清是真的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水玲月看着大姐和五妹相互调侃的情景,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缘何高处不胜寒了,唉!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啊!
    几姐妹又絮絮叨叨聊了会儿天,直到外边的丫鬟催促说即将开席,水玲珑一行人才起身离去。
    跨过门槛时,水玲溪又想和未出阁前一样走在最前方,这回,水玲珑却当仁不让地先她一步跨过了门槛,并回头笑着说道:“二妹嫁了两次人,怎生还这么不懂规矩?”
    水玲溪气得咬牙切齿,但她能说什么?论齿序,水玲珑是长姊;论身份,水玲珑是世子妃!
    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水玲溪眼神一闪,又愉悦地笑了!
    待到水玲溪离开,水玲月在廊下的转角处叫住水玲珑,环视四周并未发现有人走动后,才压低了音量道:“大姐,别怪妹妹多心,对二姐,你还是小心为妙。这次的筵席请的人太多,万一出个什么岔子在别人眼里也是情理之中。”
    水玲珑深深地看了水玲月一眼,道了声谢便走开了。
    她一走,司喜便不明所以地问:“娘娘,二小姐真的要害大姑奶奶?”
    水玲月翘起兰花指摸了摸发髻上的珠花,眼底不复先前的阿谀之态,悠悠的,隐约流露出一丝傲慢:“我怎么知道水玲溪要不要害水玲珑?我只是在赌博罢了!若水玲溪害了,水玲珑自然记得我的人情;若水玲溪没害,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过是提醒水玲珑提防一下,又没挑拨离间!总之对我没坏处的!”
    司喜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水玲月眉头一皱:“啧!算了,水玲珑这人疑心病重,我劝她,指不定适得其反!你过来。”
    司喜递过耳朵,水玲月以手背遮住唇角,悄声吩咐了几句。司喜的眼眸一瞪,四下看了看,紧张地问:“会不会被发现?”
    当然有风险,但这话水玲月不会告诉司喜,将军叫士兵冲锋陷阵时到底是说“你有一半的可能会死”,还是说“相信自己一定能胜利”?水玲月不管别人选哪一种,她是不可能挫自己锐气的。她看向司喜,眼眸横流地道:“你小心些不就是了?这是侍郎府,他们不敢乱来的。”
    司喜……硬着头皮应下!
    却说水玲珑听完水玲月的提醒后,便神色沉静地前往了开设筵席的荟宾阁。不管水玲月提不提醒她,她都会小心水玲溪,她可没忘了母婴店那次,她和姚欣差点儿丧命于马蹄下的场景。用绣花针的没有武功的女人,同时讨厌她和姚欣的女人,且又在附近出现过的女人,嗯,怎么想怎么觉得水玲溪的嫌疑大得很!
    不过,水玲月突然向她示好倒是有些出于她的意料了,她的确帮过水玲月几回,可她从不认为水玲月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若是,她也不至于回门时有功夫羞辱秦芳仪却没空闲探望周姨娘了。
    那么,水玲月图什么?
    “哟,这不是名动京都的贵女水玲溪么?居然还有脸出来转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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