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纳闷,为毛他不找君惊澜他们帮忙,独独找自己?
    在她失神之间,楚七七端起一杯茶水要饮,上官子风赶紧道:“喝茶的事情,怎么能你亲自来,还是……”
    南宫锦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还是你帮她喝了吧!”她儿子不就是慢了一步么,至于这么反复膈应她么,至于么?
    说完愤怒起身,无视了君惊澜,一把抓起澹台凰,让她去帮忙训练姑娘!
    上官子风莫名其妙的被膈应了一句,愣着半晌无法回神。他只是想说,喝茶这种事情,应该由他来伺候,为什么会变成他自己喝了算了?
    剩下君惊澜、冷子寒、百里惊鸿三人面面相觑。
    终于是百里惊鸿咳嗽了一声,十分务实的道:“若是她们两个训练,你们觉得,能训练出不凶悍,不贪财,咳……不聒噪的姑娘么?”
    那两个女人根本一个比一个凶悍,一个赛一个聒噪,也就是澹台凰不贪财,南宫锦贪!姑娘们要是从她们手下出来,还能有达到瑾宸那九个字要求的么?怕是原本有,训练之后也没了!
    冷子寒尴尬的咳嗽一声,以茶杯掩唇,十分诚恳的道:“应该没有!”
    太子爷微微一叹,目光长远的道:“瑾宸怕是完了!”
    瑾宸怕是完了,他自己的事情也没处理好,原本今夜可以好好跟她解释一番,但是她被干娘抓走。这种事,越拖越是麻烦!叹息一声,敛了思绪,偏头看向小苗子:“炎玉处理好了么?”
    小苗子点头道:“舌头已经拔了!炎将军亲自接回去,禁足了,再也不能踏出炎家半步!”
    “嗯!”君惊澜点头。
    ……
    而澹台凰,跟着南宫锦出来之后,以上茅房为由,预备去拯救百里瑾宸!看那货说得信誓旦旦,要是不救,恐怕她自己真的会后悔!
    但是,当她蹑手蹑脚的到了百里瑾宸的院子门口,一层一层又一层的护卫,门口守着的一看就知道是绝顶高手,即便她现下武功高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也是在痴人说梦!
    这可怎么救?
    ☆、【070】矮油,不要这样嘛!
    澹台凰撅着屁股看了半天,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高超的能力,能够支持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附带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百里瑾宸救走。
    但是见死不救吧,显得不仗义,而且还不能知晓对方的那句“你会后悔”,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于是,澹台凰产生了一种巨大的矛盾和挣扎,也顺便开始估量如果出手,自己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还有,倘若放走了百里瑾宸,惊动了这里的人,那百里瑾宸是逃了,自己就会被南宫锦开涮!愁啊愁……因为太忧愁了,所以她默默的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一个瓷瓶,然后吗,灰尘般的粉末扬空一洒。嗯……
    这里高手有点多,高手们对药性是有一定抵抗力的,但是两个时辰之后,再牛逼的高手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睡着!这可都是从楚长歌那里顺来的好药。只能这个样子了!
    刚刚将一切都干完,将瓷瓶收好,一名下人出现,乃是一副历尽千辛万苦,才终于找到她的模样,愉快的出现在她眼前:“漠北女皇,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夫人正到处找您呢!您这,您这是……”
    下人看见她十分不雅的撅着屁股,看着百里瑾宸的寝宫方向,表示非常不能理解!
    呃……
    反正还有两个时辰药效才起,暂时只能先撤退了!澹台凰摸了摸自己的腰,十分“痛楚”道:“我是走到这里腰闪了一下,所以正在弯腰抚摸!待会儿见着夫人,你千万不要说是在这里看见我的,夫人疑心重,说不定会怀疑我想放走瑾宸!要是那样的话,我可就惨了!”
    澹台凰似真似假的说着,顺便避免下人多嘴,在南宫锦跟前暴露了她的意图。
    下人赶紧点头:“女皇陛下您请放心。小的是决计不会如此多嘴的,夫人正等着您,请吧!”他哪有胆子打太子妃的小报告,又不是不想活了!
    “嗯!”澹台凰应了一声,揉着自己的腰,跟着下人一起到了南宫锦的训练基地。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吆喝声传了进来,正是南宫锦的声音无疑:“站好了,须知你们脚下的踩着的都是一寸千金的鞋,身上穿的是一尺足有一个县官三年俸禄的衣衫,小碎步给我走起来,若是你们的衣服和鞋子在训练过程中有任何损毁,淘汰出局!还有,你们这一身服装的银钱,我只是暂时给你们垫着,到时候要将银子送来给我的知道吗?”
    “啊?”一名青衣女子,结结巴巴的站出来,开口道,“夫人,我们家家境勉强还算是富裕,但是这样一身衣服和鞋子,这要将所有的家当全部都变卖了,才,才不知道能不能还得起啊!”
    南宫锦和蔼可亲的一笑,看着她道:“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现下没有银子还给我,不代表你以后也没有,你以后没有银子还给我,不代表你的子孙后代也没有!来来来,我们写下一张欠条,不过你最好是早点还给我,因为这是要算利息的,拖欠得越久,利息费用越高!”
    这……
    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忽然对那位姑娘充满了同情!而那位姑娘也一样,对自己的处境也同样的充满了悲凉……
    最终也许是想到了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来还钱,其实是一件挺不靠谱的事儿,到时候自己都死了,谁还能确定这欠条是真是假,说不准就赖账成功了!
    于是,捂着自己的心脏,低下头认真的写下了这个欠条!心中雀跃的想着后代这么遥远,八成是不用还了,所以看见巨额的利息,她也放心大胆的签了。
    结果,南宫锦收到欠条之后,笑眯眯的看了几眼,然后开口吩咐:“来人!”
    话音一落,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此处。
    随后,南宫锦将自己手中的欠条交给他,那上头的利息,已经高得基本上和高利贷没有太大的区别了,然后,开口吩咐道:“把这张欠条拿去,到这位姑娘的户籍所在地的衙门进行公证!请县官必须留下档案传袭下去,并且要说清楚,这笔帐不能无限期的拖延,每个月必须要偿还一定的金额数!”
    南宫锦这是一张欠条,要人家把自己下半辈子还有自己子孙后代的人生,全部签出去了!
    那姑娘一听完这话,登时就感觉两眼一抹黑,险些没晕过去。
    南宫锦看她表情悲惨,又很快的对她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承担这张欠条,现下就可以退出这场培训,你们也如是!”
    她这话一出,当即就有三个姑娘打了退堂鼓,和那青衣女子加起来一共是四个,战战兢兢的换了自己的衣服转身跑了!这么多竞争者在这里,成功的几率也不大,要是最后没选上还欠了一屁股债,太不划算了!
    澹台凰看了一会儿,不太认同的进来,皱眉开口:“我觉得你这样不太好!”这不是标准的嫌贫爱富么?
    南宫锦摇头,偏头看向余下的二十一名女子,看她们有的人面上是得色,有的是嘲讽不屑,有的人是隐隐紧张,还有人眸中藏着狡黠的笑意。
    随后,偏头看向澹台凰,吩咐了其他人好好的练习小碎步,才把澹台凰拖到角落里。
    开口笑道:“这是一场考验,她们身上的衣服,其实并没有那么值钱,只是我忽悠她们的!现下留下来的二十一位姑娘,有七人表情不屑,显然是因为自己家中有钱而瞧不起穷人!对于金钱的渴望,和人类对银子的不可抗拒性,可以使我们格外愿意亲近有钱人,甚至认为自己有钱是一种骄傲。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该看低没钱的人,这样只会显得没有素质,没有涵养,人品欠妥。故而单单是这一点,我待会儿便会找理由将她们排除!”
    澹台凰行军打仗是一把能手,揣度人心却是远远不及,对人性也远远没有比她多活了二十年的南宫锦看得透彻,这会儿倒是认真的聆听,或者以后对她处事能有帮助!
    南宫锦说完,见她没有反驳,又接着笑道:“有三人的面上是得意,显然是家中有钱。但是人类这种生物,大多缺什么就喜欢炫耀什么,却不知道为富者又想立于俗世之外,就该财不外露,方能活得长久。你应当不会忘记,洪秀全的太平天国,手下有一位天王,就是因为运输了太多银钱,被人瞧见,最后遭致了杀身之祸!夜幕山庄对各国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若是我们过于高调,过于炫耀自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这三个女子,也不能留?”澹台凰慢慢的已经明白过来。
    南宫锦点头,最后笑道:“再有,便是我们家旗下产业无数,她们脚上穿的鞋子,是大叶紫檀所制作,但我报的是小叶紫檀的价格!小叶紫檀远远比大叶紫檀贵重,那四个被吓退的姑娘,走了,是因为她们没有鉴赏能力。连大叶紫檀和小叶紫檀都分不清,那就别指望她们能辨识昂贵的珠宝玉器了,这样的少夫人,将来若是当家,是会有麻烦的!诚然,我可以找人训练她们的鉴别能力,但是你看她们一听说要还钱,跑得这样快,想给我当儿媳妇的诚意,我是一点都没瞧见!”
    说到这里,澹台凰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悄悄指着方才有几个面露紧张之色的姑娘,笑道:“而这几位姑娘是,一脸紧张,显然是没有辨认出来!家中也没有过多的银钱,但是由于太想嫁给瑾宸,所以再大的风险和代价都愿意承担,她们的诚意是很足的。所以你也会给她们机会!至于那几个目露狡黠之光的,则是看出了这东西价值的,却没有拆穿,显然是知道这不过是你下得一个套,拆穿了会惹得你不痛快,所以都保持了缄默!这般聪慧的女子,你也是会认真考虑的!”
    “没错!”南宫锦笑着点头,“这世上没有多少事是做不成的,最重要的是你肯不肯去做!那四个丫头没有必须嫁给瑾宸的决心,所以不愿意承担失败的风险,既然如此,我自然也是不留。或者我的看法过于偏颇,但既然是给自己选儿媳妇,当然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听你一席话,获益匪浅!”人生最是开心的事,莫过于得良师,交益友。南宫锦这么小小一个计策,就将面前这些女子都试探出了一个七七八八,这样的看人本事,她的确要好好学学!
    南宫锦不甚在意的摆手:“若不是想让我教你点东西,惊澜那小子也不肯让你跟着我来!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今日有点不和谐的矛盾气氛,以他的聪明自然是明白这种事情越早处理越好。但现下肯放行,也说明了我身上或者有什么,是他认为值得你学的,借了这个机会来学到!那臭小子都起了这样的心思,我岂能不成全!”
    澹台凰点头轻笑,这会儿才算是真正的把南宫锦当成了长辈!虽然她们来自同一个时空,但南宫锦到底比她多活了二十年,资历和经验都是她不能比的。尤其坐上女皇之位之后,她最烦闷的事情,便是不知如何辨别自己手下之人的是否衷心,今日跟着南宫锦看了这一出,日后也将得心应手!
    那妖孽,算是有心了!
    但是:“你别说,你贪财的事情,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装得太像了!
    南宫锦白了她一眼:“我聪明,有智慧,会看人,懂试人。这并不代表我不爱钱财,所以我最看好的还是那三个有钱有势有庞大嫁妆体系的公主!”
    说到最后一句,南宫锦的表情变得十分羞涩,好像前面有无数银子在对着她招手,她还不好意思过去一般。然后不再管澹台凰,过去教导了……
    澹台凰见状失笑,一时间对南宫锦也有点改观,甚至隐隐有点佩服起来。
    从南宫锦的身上,她得出了一个结论:你可以是一个贪财的女人,也可以是一个现实的女人,但是你必须有能力有智慧,这样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
    这边训练,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而北冥的时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动荡。
    自当年五王之乱被平定,藩王们老实了很久,但到如今,终究又按耐不住了想出来作死了。
    太子府的议事阁,各大文臣和十几名将军都在此处,基本上全部支持出兵,还有人提议,再由太子殿下亲征,敌方人马,听到殿下来了,恐怕就已经闻风丧胆,各自奔逃了!
    但炎昭表示反对,如今各家藩王虽然势力坐大,但是他认为还没有到需要殿下亲征的地步。而且那些人,充其量也只敢试探,绝对没有真刀真枪干的胆子和本事!
    但君惊澜此刻,却有些微的沉默。
    沉敛在高位之上,如玉长指漫不经心的端着茶杯,淡淡扫视,终而懒洋洋的笑了声:“不必管,放任。若试探,我们便示弱!”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炎昭当即开口:“若是这般,他们倘若真要谋反,这不是……”
    他这话一出,君惊澜将手中茶杯搁下,闲闲笑道:“爷就是要他们反!这一次,他们反了之后,爷要一劳永逸!”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个个面色怔然,显然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惊吓之后,也慢慢反应过来太子殿下的意思……一劳永逸?
    殿下的意思,是想削藩?
    这想法一出,武将们大多跃跃欲试,他们看不惯那些拥兵自重,一有他国进犯不是病了就是没粮草了,闲来无事还想找朝廷麻烦的藩王不顺眼很久了!削藩了最好!
    但文臣们总是顾忌的比较多,老太傅上前来,弯腰开口:“殿下,削藩固然对朝廷有利,但是这些藩王,大多都是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传袭下来的。臣认为,若是我们削藩的话,会被人病垢!”
    司马清上前一步,开口辩论:“太傅此言,言之有理。但若是藩王先行谋反,就是他们不义在先,岂可怪我们不仁?而且这些藩王,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若是不除,才是我北冥大患!”
    “这个道理,老夫自然是明白。只是各家藩王,素来是守望相助,如今有异动的不过三家,若是我们贸然出手,七家都会一起行动起来,到时候又是一场浩劫!殿下固然有能力扫平,只是百姓遭殃!老臣认为,还是应该想一个万全之策才是!”老太傅低下头辩驳。
    君惊澜听罢,不置可否。
    只偏头看向独孤城,闲闲笑问:“独孤,你看呢?”
    独孤城一直沉吟着没做声,君惊澜这一问,他便也赶紧起身,开口答话:“启禀殿下,臣下认为,两位大人的话都有道理!削藩是一定要做的,但是必须从长计议,须得有万全之策,否则大战下来,最终消耗的是北冥国力,会给东陵以可乘之机!”
    君惊澜听罢,先是赞赏一笑,才闲闲开口:“独孤所言有理。尤其这三家有异动,压制住之后,主动权便在爷的手上,即便要杀他们,各家藩王也当无话可说。而这时候就能迫得他们退让,那么,独孤,这个万全之策,爷就教给你去想了!”
    “臣领命!”独孤城低下头,躬身应答。
    随后,君惊澜又看向炎昭,平静道:“炎昭,你应当知道,对这三家放纵的尺度!”
    炎昭点头,弯腰开口:“殿下放心,末将明白!定将明面示弱,暗中部署,若他们异动,末将定能极快擒拿!”
    “很好!”对炎昭的话,君惊澜表示很满意,随后懒懒笑着吩咐,“散了吧!”
    “是,殿下!”众人逐一退下。
    待众人全部退下,君惊澜揉了揉眉心,显然有些疲惫,小苗子赶紧端上茶,开口道:“爷,既然事情都交给丞相大人和炎将军,您就不必在再多操心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君惊澜听了,慢悠悠的笑起来,懒懒道:“你以为爷是在为国事忧心?”
    这一问,小苗子也愣住,的确从未看见爷为国事忧心过。这会儿也愣了,轻声问道:“不是为国事,那是为何?难道……”
    说到这儿,便见君惊澜的面上有了一丝冷意。
    他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当即弯腰禀报道:“启禀爷,奴才已经问过那些不知死活的蠢物了!他们将炎玉小姐放进来,是因为炎玉小姐说有重要的消息要禀报给您,关于上次兵布图是失窃的真相,下人们觉得此事太大,不敢妄动,就将她放进来了,那时候奴才奉了您的命令,去广陵王府送礼,一回来便见着太子妃到了,所以也不知道此事!”
    知道兵布图失窃内情的人,并不多。下人们也不知晓其中情况,所以被炎玉这般一说,那群下人们就直接相信了,又在炎玉的几番威胁之下,将她给放了进来!
    见君惊澜不说话,小苗子又低声道:“爷也不必再生气,那些个连门都守不好的蠢物,奴才已经让人处置了!太子妃的性子虽然是……凶悍了些,但到底也不是不讲理的,您好好解释一番,最终当无事!”
    “凶悍”这个形容词用出来,只有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勇气!想想炎玉小姐被打得那个惨状,他的头皮到现下依旧发麻。
    “不解释,她亦懂,只是……”只是懂,不代表她不会给他脸色看!不论如何,这也是他单方面的失误。
    “那您……”准备怎么办?太子妃那可是不生气则已,一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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