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在她身后,看看自己手中的弹簧,又看看她的背影,意味深长又别有所指地道:“爷当然要抱着‘弹簧’过一辈子……”
    澹台凰嘴角一抽,募然感觉一阵恶寒!
    尉迟风上次受了打击之后,一直在养伤,也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北冥都无甚战事,而这一场绝对性胜利的战争,也很大程度上鼓舞了士气。
    但漠北那边的战局,依旧不容乐观,虽然没失去什么领土,但战事之下,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澹台戟送来的信件,表明已经开始怀疑是因为军情外泄,可他更加确定自己身边绝对不可能再存在任何内奸。但即便如此,他也已经开始从这方面入手,来修改战略。
    内奸这两个字儿,让澹台凰听起来就有点上火!但目前去攻打漠北那位将军的资料,她也看过,并不是什么十分杰出的当代名将,可却能让王兄在他手上半点便宜都占不到,也着实是太离谱了一些。
    此事暂且搁置,尉迟风修养了几天,又被慕容馥下旨,就上次战争的失败,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尉迟风自己也觉得甚憋屈……
    首先敌军装备精良的弓弩,他们没有!其次那能被埋在地下炸的啥玩意儿,他也不清楚,但反观敌军,已经能运用得如此娴熟,他们在装备上面极为弱势!
    而且上一场战争的失败,最大的漏洞,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一句欠揍的话,否则他绝对不会输的如此狼狈!
    尉迟风整顿好,把自己的伤也养到没有大碍了之后,便又带着自己的军队,准备去一雪前耻了!
    一众人兵临城下,澹台凰又跟着出来凑热闹,一起跟着凑热闹的还有韦凤,她实在是很好奇,那个被炸成那样的倒霉将军是哪一个,所以自行请战,要跟着一起出来。太子允,命炎昭为主将,韦凤为副将!
    骑着马从城门口出来的时候,韦凤很是忧心澹台凰的身体状态,开口道“陛下,你如今有身孕,还是小心些为妙!”
    澹台凰不太在意的抬头,笑道:“我又不过去打,就跟着来看看,怕什么?”
    韦凤笑着点点头,偏过头去,这才抬眼看了一眼敌军的人,用一种很戏谑,围观逗逼的眼神看向尉迟风,可这一看,她整个人怔住了,唇边的笑意也在刹那间凝结,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似是受了莫大的打击!
    澹台凰见她好端端的突然不说话了,表情还像是被雷劈过一般,这让她有点奇怪的看了韦凤一眼,忽然拿不准她这是怎么了!
    就在她十分诧异之时,韦凤忽然毫无预兆的策马,对着前方疾驰而去!只留下一片衣角在她眼前飘过,韦凤从未如此冲动失态过,尤其还是在战场上!
    这澹台凰大惊失色,赶紧伸出手,准备拉住她:“韦凤,你——”
    然而尽管她伸手已经很快,却始终来不及,她一下扯过去,韦凤已然从她面前掠过,只留下一片马蹄溅起的尘土!
    “什么情况?”没拉住她,澹台凰不明所以。
    炎昭的表情也不太好看,此刻正蹙着眉头,冷冷盯着韦凤,毕竟他才是主帅,自己还没下令之前,她就这样冲出去,已经是扰乱了军纪!他冷喝一声:“韦凤,你——”
    可他话没说完,韦凤已然冲到了敌军阵前,手中长刀抬起,恶狠狠的指向她对面之人,一双狐狸般的眼眸,染上浓浓的恨意和血腥之气,极为阴狠的瞪着尉迟风,脸色却泛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你是尉迟风?”
    澹台凰闻言沉眸,在漠北的时候,韦凤从来没有和尉迟风正面交战的记录,包括君惊澜假扮慰安妇那一次,她也没带上韦凤。她不认识尉迟风很正常,可现下这反应,倒像是认识,还有……过节?
    尉迟风只看见一名女将对着自己的方位飞奔而来,原想冷嗤一声,应战,可此刻一见她,当即便是一愣!
    嘴张了张,竟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看着韦凤这一身盔甲,颤声问道:“你……你是将军?你,你不是女皇的侍婢吗?女将,连云十八骑,你是韦凤?”
    两人这样子,显然就是见过,而且交情还匪浅,只不过一直在互相隐瞒身份!这会儿,澹台凰才算是明白了,先前成雅……成雅在死前说过,韦凤今日在漠北和一个男子日久生情,那男子,是尉迟风?
    接下来,她明白了王兄怀疑漠北军情泄露的原因……
    因为此刻,韦凤的一双美眸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澹台凰,只恶狠狠的盯着眼前之人,高声怒骂:“尉迟风!亏我那么相信你,以为你是墨风,你假扮成墨风接近我,原来只是为了刺探漠北的军情,是不是?”
    澹台凰看着韦凤如今充满恨意的模样,大抵也明白她可能跟尉迟风谈恋爱的时候,随口说过什么,并不算是泄露军事机密,但很可能泄露了军情,因为以尉迟风的聪明,只需要知道冰山一角,就能猜出整个事件的大概!
    如果是这样,王兄怀疑军情泄露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那么,尉迟风是用感情来欺骗韦凤,以至于她失了警觉上当,是这样么?澹台凰沉眸,猛然想起日前韦凤还对自己请辞,希望打完仗之后离开这里,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笑傲江湖,如今只怕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尉迟风脸色一变,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我……韦凤,不是,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但张了口语无伦次了半天,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当初被她所救,是巧合,后来接近她,也的确是存了不轨的心思。可最终,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真的日久生情,想娶她为妻。可他最初的目的,的确不纯,此刻面对她的责问,他该如何解释?
    而且,他的确是通过和她的交涉,从侧面推敲出了漠北的军情。
    行军打仗,如此严肃的时刻,两方主将,在这种时候,忽然在阵前谈起了感情,看样子其中还有不少狗血的情节,这令两边的士兵们心里都很郁闷,这仗到底还打不打,这两人还是要接着打仗的节奏吗?
    而澹台凰,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近日一直在担心是内奸的缘故,近日这一场仗,对于韦凤来说,虽然是惨烈了一些,但到底漠北战局困境的结症找到了,知道了结症所在,化解起来,自然也会比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解决要容易得多!
    尉迟风还想解释,但韦凤根本一句也不愿意听,一双眼眸中满是血丝,狠狠瞪着他,看着看着,竟没出息的落了泪:“墨风,尉迟风!兵不厌诈没错,可你竟然这样骗我,欺骗女人的感情来达到目的,你很得意是吗?亏我还以为你一片真心,亏我……”
    尉迟风此刻百口莫辩,他起初并未想过欺骗什么感情,不过是第二次无意遇见,她自称女皇侍婢,他便起了探问几句的心思,之后产生感情,真的准备在一起这些,完全不在他预料之内!所以他根本谈不上欺骗感情,可……
    “韦凤,你别这样,你听我解释!”尉迟风一生里从未如此无措,努力的将澄清自己。
    澹台凰远远看着,眸色冷冽,心下却微叹,显然这两人之间是有说不清楚的误会,但毕竟立场已经完全不同,站在对立两方,而且尉迟风的确欺骗在前,这在感情之上是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两人……怕是不可能了!若说韦凤还能有什么感情,那定然是只有恨。
    澹台凰没有料错,韦凤狠狠抹了一把泪,提起长刀,对着他攻击而去,亦怒喝一声:“你不必解释了!尉迟风,你这个卑鄙小人,枉我身为殿下手中影部第一人,竟因为相信你而没调查你的身份。而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信任的?!哈……解释?我今日就要将你碎尸万段!”
    ☆、【015】打不过就跑?呸,那是撤退!
    她说完,再也顾不得其他,策马就对着尉迟风飞驰而去,希望飞快的完成自己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宏愿,砍慢了心里都是不好的!
    尉迟风张着嘴巴还想解释,但是解释这东西,不是你愿意说,别人就一定愿意听的!反正韦凤不但不愿意听,还想在他死后都把他的尸体分成万段,来表达自己的恨意和厌恶!
    眼见韦凤已经到了跟前,来势汹汹,堪比数万头愤怒的豹子,他万般不得已,只能上前迎战!韦凤长刀侧过,直击尉迟风的门面,冷厉的刀锋折射出寒芒,只要一个不小心被戳中,就只剩下毁容殒命!
    然而尉迟风到底还顾念着自己的想“解释”成功的美丽心愿,对于韦凤的出手,只守不攻!一边躲着她的刀,一边试图接着解释:“韦凤,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我是真的喜欢你,我……”
    “闭嘴!被你骗了这么久,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喜欢这两个字你也配说出口?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只觉得恶心!”韦凤容色冷冽,下手一招都不留情面,反而尉迟风越是解释,她下手越狠!此刻对尉迟风,已经是恨极!
    尉迟风咬牙,心下又急又苦,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述自己!或者说是因为自己干的好事,也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只得拿着手上的武器,不断的抵挡……
    韦凤此刻就像是一只愤怒的豹子,只想将眼前之人撕碎!这也是澹台凰生平第一次看见她生气成这个模样,眉头稍稍蹙了起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想办法把她拉回来!
    而尉迟风的人马,也终于意识到尉迟风这样只守不攻不对,要是一个不小心,不就把小命折腾完了?他们都在心中对自己的将军大人摇旗呐喊:“将军,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然而尉迟风跟他们并没有强烈的心电感应,所以也听不到他们这样激荡的心声,终于一员猛将,因为担忧他的安危,实在没忍住,从队伍中飞驰而出,提着长刀对着韦凤攻去,彼时韦凤正在攻击尉迟风,根本没在意这一茬!
    澹台凰在远处看着,心下也是一惊,现下她冲出去帮忙,也是来不及!
    那大将手中的长刀横出,势如破竹!眼见它就要伤到韦凤,尉迟风率先看见,眼中掠过惊恐,顾不得其他,飞快出手!一把将长刀的抓住,也因为抓得太急,不小心抓到刀刃上!
    他吃痛,剑眉一皱,却咬牙没有放手,但那刀刃上已经染了他的血!转过身,对着自己手下的人怒道:“退下!”
    “元帅!”那人不服,他要是退下了,元帅还要接着找死怎么办?
    尉迟风见他不听,容色也没有丝毫缓和,反而更加冷厉了一些,又喝了一声:“本帅叫你退下!”
    “是!”军令如山,必须服从!那大将心中不情愿,可到底不能忤逆尉迟风的意思,此刻也只得在尉迟风松手之后,带着自己的武器退下。
    城楼之上,君惊澜远远的看着这一幕,魅眸中或有冷意,韦凤如今行为,不论喜欢上尉迟风却因为信任对方而不探查身份,以至于泄露军情。还是现下这般因为感情被欺骗而在战场上做出此等蠢钝行为,都已经辜负了他多年的培养,若不是因为……他会是第一次处置她之人!
    他容色越发冷冽,双眸毫无温度的盯着战局。
    当然,不仅仅太子殿下,其实所有人都十分忧郁的盯着战局!大战阵前,这两人以各自自身的恩怨情仇,演绎着一出关乎爱情,并很带有哲理性的闹剧,让他们这些人情何以堪?难道他们就是跟着来看戏的吗?
    至于这件事儿的哲理性是啥?大抵是面对爱情的时候,为了避免受到伤害,最好理性大于感性,不然容易上当,并受到严重的身心创伤。当然,此观点具有片面性和争议性,大家都准备回去之后,再就此问题进行深刻的探讨!
    尉迟风握了长刀的手上,有血蜿蜒而下,他看着韦凤,眸色深重,凝结的无措几乎就汇聚成了一片悲伤的海洋的,沉声道:“韦凤,你听我说,我——”
    “没什么好说的,你别以为你为我拦住了那柄刀,我就会感激你,尉迟风,我告诉你,我不会!即便我今天不能亲手杀了你,我也诅咒你不得好死!”韦凤怒骂完毕,又是一刀对着尉迟风扎了过去。
    他的手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可韦凤还是步步紧逼,不想给他松一口气的机会,此刻若再不还手,他今日恐怕真要命丧于此!
    无奈之下,他也只得还了手,但到底还是不能伤她,抬手,用钢刀挡住了韦凤的攻势,随后飞快后撤。
    韦凤什么都顾不得,飞快上前想追,可城楼之上,君惊澜的冷喝之声传来:“站住!”
    这两个字一出,声音并不如何宏亮、冷厉,也并不具有任何威胁性,却如同定身符一般将韦凤定住!
    最是悲愤的时候,什么都不能阻挡她的脚步,哪怕前方是死,她也要飞驰而去,拖着尉迟风一起下地狱!可唯独爷的命令,她已经服从了十几年,心中奉若神明一般的崇敬的,无法抗命!如今也同样一听这声音,便条件发射了一般,无力抗拒,只得立在原地!
    这一役,许是因为尉迟风受伤,也许是因为旁的原因,尉迟风暂且退兵。临走之前,他深深的看了韦凤一眼,眼中有他不说出来,别人就绝对看不懂的千言万语,深沉而忧伤的看完之后,带着自己的军队走了。
    而澹台凰见韦凤无事之后,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脸色和眸色此刻也已经沉了下来,冷锐的眸光看向韦凤,韦凤能如此生气,恐怕是被尉迟风套了不少话,要是这样看起来,事情的确极为严重!
    “收兵!”炎昭冷着脸高喝了一声,一双星眸几乎要喷火,亏得韦凤是太子妃手下的,又是漠北重臣,自己不能动手!如果是自己手下的,如此藐视军纪,无法无天的作为,他现下便要一刀结果了她!
    此刻韦凤还在战场上,尉迟风也不再一味退让,为了避免她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影响战局,甚至累及战场上无辜的将士,他此刻也只能说收兵!
    两方人马就这样各自撤退,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打得最诡异的一仗。士兵们都是来打酱油的……
    大军撤回,原本站在城墙之上的君惊澜,也不见踪影,应当是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澹台凰怀着一种极复杂的心情,回了城内,刚刚进入自己殿内,韦凤就跟了上来。凌燕虽然没跟着一起出去,但也在城内听说了一些,此刻看韦凤的样子,也有点微微蹙眉,可到底什么话都没说。
    韦凤径自进了澹台凰的房间,二话不说,直接便跪下开口:“陛下,臣有罪,请陛下赐死!”
    澹台凰敛眸看她,与往常的容色很是不同,叫人无法揣测她心中所想!旋即,不咸不淡的询问:“有罪?说说看,你犯了哪些罪?”
    “臣救了尉迟风那一次,是在金草地附近,那时候他受了伤,臣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却看见他受了伤,所以施救,最后他莫名其妙的消失。而随后战役之中,敌军竟然知道金草地的地形和玄机……”韦凤说这话,因为羞愧,深深的低下了头。
    澹台凰此刻也回过神来,当初金草地的事情,令她一再觉得军营有内奸,后来连峰莫名的叛变,让她全部想到连峰的身上去了,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连峰干的,包括金草地地形的泄露。如今看这样子,是尉迟风事先就去探查过地形,还被漠北的发现射伤,最终却被韦凤阴差阳错的救了!
    澹台凰听了,只沉眸看着她,没说话,因为还会有罪过没说!
    韦凤又接着道:“还有,您不在的日子,臣在漠北,以为他对臣是一片真心。跟他随口闲聊了很多,如今说来,臣当初虽然没有泄露军机,但却泄露了不少军情!尉迟风既然能有如此威名,恐怕只要臣只言片语,就能猜出大概,如今漠北那边的部署,恐怕都已经……”
    被尉迟风猜到了!
    所以漠北那边,才会莫名其妙的节节失利,虽然不至于打败,但也没占到任何便宜!
    这话说完,整个房间之内都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按照军令来说,韦凤如今犯下如此大罪,就是处死都不为过!
    澹台凰的脸色自然也不太好看,狠狠盯了她许久,真的处死,她下不了手,就这样放过,却太说不过去,那根本就是偏私轻纵。若是传了出去,对自己治军极为不利!可,当真要下令处死她吗?
    澹台凰觉得自己做不出来!她阴沉着面色,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想着自己是做一回包庇自己人的无良领袖,还是做个铁面无私公正不阿的皇帝。
    而这会儿门口的凌燕,韫慧,瞅着情况不太对,也飞快的进来,“噗通”一声,跪下求情:“陛下,成雅已经死了,绝樱走了,我们几姐妹就剩下三个了!请女皇念在先前的情分,饶韦凤一命,给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一求情,提到了成雅,又触动了澹台凰心中的伤。原本就无法下手,此刻自然是更加难以抉择。
    最终,她冷眼看了韦凤一会儿,沉声道:“今日之事,不可声张出去,我们几个知道便足以!若是传了出去,谁都保不住你,至于韦凤你!我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摆平,想清楚你对尉迟风说过什么,然后将这些整理好,禀告给王兄,王兄会有应对之策!”
    如今果然是应证了王兄的猜测,并非是敌军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将帅之才,而真的是军情走漏,才把属于漠北那场绝对性的胜利,打成了一场堪堪平手的拉锯战!
    韦凤闻言,低下头,沉声道:“是!臣会跟摄政王殿下说清楚情况,再由女皇处置!”
    她认为自己百死不足以辞其咎,因为她的疏忽,和不该给的信任,造成了漠北战事失利,造成了不少原本不该有事的将士们的死亡,即便女皇处死她也是应该的,可也必须等自己将这走漏的消息,禀告给摄政王殿下再说,否则不知道还会给漠北造成多大的损失!
    此番言论落下,澹台凰的心情也极为沉重,不知自己该不该就这样放过,沉重之后又释然!罢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圣人,偏颇了便偏颇了吧,永远拿是非观这东西强制性的约束自己,也只会让人变得呆板刚硬,不通人情。
    舒出了一口气之后,沉眸道:“你赶紧去将自己走漏的消息,整理成信件,随后传书给王兄!而至于你今日在战场上,不遵主帅之命,径自前往,和尉迟风的那一场闹剧,会由炎昭处置,即便处死我也不会过问,你可有异议?”
    她现下能做的,就是假装不知道韦凤走漏了军情,她假装不知,他们都不说,其他人也不会知。但是韦凤今日在战场上不遵军令的行为,是所有人都看见的,这一点她无法公然包庇,否则军纪会失去约束的效力。
    这话一出,韦凤当即低下头,跪着开口:“并无异议,臣这就去!”
    凌燕出于担心,也跟着韦凤一起去,韫慧急匆匆的出门,却被澹台凰叫住:“韫慧,你打算去找炎昭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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