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哎呀这事儿要我我也生气啊,骡子不能生崽也不能配、种,除了干活就没甚用处了,这不亏了么!”
    “就是,娶个夫郎不生娃也是这个道理,那老陈娶了三任夫郎也没留下一个子嗣,我看啊,那些个没用的夫郎不娶也罢。”
    柳思很想告诉她们,以她专业医师的眼光来看,这种情况基本是那女人不行,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惹了她们,保不住明天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自己。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世界女人的八卦程度,以及对男子的轻视。
    但是今天柳思自认为没惹到她们,却还是在她们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进门之后谢思宴拉着柳思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又取了个巧妙的角度,用身体把柳思的脸挡住,所以那些正在高谈阔论的女人没有看见她,还在那里兴致盎然地说话。
    “呦,赵大娘,您听说了么,昨天琼江边翠安居里的俞老板终于挂牌接客了,还是自己把人抱进屋的,那女人听说就是咱们这儿看诊的柳大夫哪。”
    “是吗!哎呀这柳大夫平时人就好,有福气呦,我听说那俞老板是个漂亮的,虽说年纪大了,但是保不济那床上的风情不知道比那些青涩少年强多少哪!”
    “什么有福气呀”,那女人满脸不屑,“那俞老板年纪一把,我听说原来就是个被休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守夫道的男人,勾人的本事强着哪!我前几日就听说那柳大夫与他一起吃饭,酒席间颇为欢乐,想是被他不知用什么手段迷了去,这不昨日就拐进屋啦,哎呀白瞎了善良的柳大夫呦!”
    柳思的表情于是变得颇为精彩,震惊与愤怒交织,就快面部抽搐了。
    谢思宴看她这样,也知道那些话不是真的,就劝柳思:“她们说的瞎话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些人没事做就喜欢编排一些无中生有的,哗众取乐。”
    柳思使劲的捏着手里的茶杯,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她们说得也不全是假的,我昨夜是宿在俞老板那儿,也是他抱我上去的。”不过就是这样真真假假的流言,更容易被大家信服,那其中夹杂的侮辱俞倾城的话才会被有心人当成真的。
    谢思宴听完一口茶喷出来,呛咳着问:“你们真的做那快活事啦?”
    柳思使劲地白了她一眼:“你看我像是做过那事的人么?”
    谢思宴就仔细地看她身上新换的衣服,若有所思道:“你还别说,真挺像。”
    柳思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捶得谢汪汪捂着头眼圈含泪,才恨声说:“像你妹!俞老板那儿有客房的,我上次也是宿在那儿!”
    谢思宴听她说完,就捂着头委屈道:“哦,我又不知道……”,想了想放下手,又说:“不过她们也不知道,所以现在好多人都以为你和俞老板有一腿,不过你不用烦心,她们多半是替你惋惜。”
    这才是最烦心的好吗!因为自己平时都给穷人看病,口碑良好,所以她们就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俞倾城头上!虽然他多半是无所谓,但是柳思的内心十分不好过。
    那些女人还在讨论,这回不再说柳思,主要谈论俞倾城有多么水性杨花,不知廉耻。柳思听不下去,跟她们也理论不出什么道理,就抓着谢思宴出了茶楼。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说,俞老板抱柳思上楼这件事,是故意的呢还是不故意的呢?
    话说今天在b站补了纯黑的寂静岭,娇、喘什么的太可爱!
    纯黑我要给你生电池_(:3」∠)_
    ☆、疯起
    第十四章
    柳思本来心头一股邪火,但是出得茶馆,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倒是镇静了许多。谢汪汪看她不说话,知道她心情不好,就默默随着她回了医馆。
    柳思走了这一段路,最开始的激愤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俞倾城教过她,人在世上心不动则不伤,这些流言蜚语伤不到他,也不能伤到柳思。于是她进屋之后就想起了自己着急回来的初衷,开始拉开药柜子,认真配药。
    谢思宴翘着脚坐在凳子上,见她进了屋就不说话,一个劲儿地只干活,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作为亲密好伙伴,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劝劝,就开口说:“思思,你也不用太替俞老板担心,我娘说那种人就是嫉妒才用流言去中伤别人,她们甚至连俞老板的面都没见过,只是看不惯他一个男子这么有钱而已。俞老板和我娘合作那么久,我从娘那里听得都是夸他的话,哪有她们说的那样不堪。”
    柳思继续配手中的药,头也没抬:“我不生气了,那些人也伤不到他。”
    谢思宴显然没想到柳思这么豁达,愣了一下又问:“那你以后跟俞老板怎么办啊?要不你还是别去翠安居了,不就二百两银子么,你到我家坐诊,也不用天天来,我给你三百两,只要你平时让我来找你玩儿就行。”
    柳思知道她是替自己着想,心底感动,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柔声道:“汪汪,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已经答应了倾城,就不会不守信用。而且我若现在避开他,就是心虚,那些流言在大家耳朵里就会变成真的。”
    “那你以后还到翠安居去?不怕她们说你?”
    “口传流言只为乘一时之快,等她们爽够了,这闲话自然也会散去,如果跟她们计较,这事儿就停不了了。”
    “那俞老板呢?”
    “我们行得正,做得明,而且不去在意也就不怕她们说,这还是倾城教我的。”
    谢思宴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认真道:“那我以后天天都去翠安居找绘锦,我也不怕她们说。”
    少女你的重点是不是又错了!而且天天去找人家多半会被当成变态吧!
    不过听谢思宴提起绘锦,想起她昨天从小丹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柳思好奇心也上来了,便开口问她:“昨日小丹同你说了什么?你那么急忙的跑回去,可是有眉目了?”
    谢思宴一听这事儿,火“噌”的一下就蹿上来,也不翘脚了,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气愤道:“我可算是查到那个骗绘锦的女人是谁了!城西快意酒庄王家的二女儿,她大姐还到我们家订过玉器,姐妹俩都是酒囊饭袋,就会吃喝女票赌,酒庄到她们手里早就落败了。前阵子应该是拿钱买米粮果子准备酿新酒的,结果这王姝拿着钱又犯了赌瘾,跑去赌坊输了个精光,怕她姐姐揍她,才把主意打到绘锦身上。
    她们家底还算殷实,姐妹俩一起败坏到现在还是有些余钱,平时穿得倒是人模狗样,骗的公子多了,花言巧语简直是信手拈来,绘锦就是这么被骗了。”
    柳思看小萝莉气得满脸通红,就放下手中的药罐,问她:“那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哼,把她们姐妹俩都轰出珀州去!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一撇嘴,偏头气愤地坐下了。
    “可有计划?”
    “还没有,不过就是拿钱砸,总会有人愿意替我把她们撵出去。”
    少女,这是黑社会的做法好么……
    柳思觉得十分忧心:“你若是这么做,谢夫人可会让?”
    谢思宴一听柳思提起她娘,气势一下子就灭了下去,但还是心存侥幸地说:“我可以用我自己的零花钱,娘不会知道的。”
    于是柳思又问她:“若是知道了呢?谢家世代经商,与人和善,商人最忌招惹是非,引人口舌,若是知道了谢家的独子是个拿钱砸人的二世祖,到了你接手生意的时候,怕会砸了招牌吧。”
    谢思宴知道柳思说得有道理,一下就蔫了,把头搁在桌子上,斜着眼睛看向柳思,悻悻开口:“那我怎么办?除了雇人把她们撵出去,哪有更好的法子,总不能去诬赖她们家的酒有问题吧?”
    柳思一开始想得就是从她们家的酒里做文章,一听谢思宴这么说,不禁反问:“她们家的酒就没有问题?”
    谢汪汪显然也是想过这一点:“我昨天就派人去调查过,回报的人说她们家的酒没有大问题,顶多是掺了些水,但是买酒的人都知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柳思就很不理解:“都知道她们家的酒掺了水,还有人去买?”
    谢汪汪搭搭手,表示她也没办法:“王家酿酒的手艺是一代代传下来,算是祖传秘法了,一般酒家根本酿不出那个味道,原来她们家才是珀州最大的酒庄,只不过王家主过世之后,酒庄到了她们姐妹手里没落了,才让乘风酒庄拨了头筹,但是就算掺了水,那味道还是独特的,很多人都冲着这点,即使知道那酒分量不足,也还是愿意去买。”
    这回是真没了法子,谢思宴和柳思都有些泄气,后来还是柳思建议:“倾城见多识广,他也很疼爱绘锦,这个事儿问问他吧,或许他能有法子。”
    “那你还去找他?”
    柳思重新开始了手里配药的活儿,心不在焉地答:“我过两天日再去看看,正好给红鲤开的药有一味我这现在没有,这两天就去药商那儿采买,配好了给他送去,到时候问问倾城这事儿怎么办。”
    谢汪汪听到柳思说起红鲤,稍微有了点兴致:“红鲤可是翠安居的花魁,我还点过他的牌子呢,怎么?他生病了?”
    柳思一听谢思宴进过红鲤的房,也算是罪魁祸首的一份子,没好气地说:“就是你们这种好色之徒,才让红鲤的身子一点点亏下来的!”
    汪汪听完果然就不说话了。
    柳思把手里配好的中药分着装起来,准备拿到外面去磨成药粉,看见小萝莉还是趴在桌上不走,于是问她:“你不是要天天去翠安居找绘锦么?怎么,今天不去了?”
    谢汪汪就无精打采地趴在那里,失意道:“不能帮绘锦报仇,我还哪有脸去找他。”
    柳思没想到小萝莉是这么拿行动说话的人,不过这样替喜欢的人上心,总比那些只会甜言蜜语的强百倍,于是放下手里的药盘,走过去摸了摸汪汪的头:“说得不错,这样的人喜欢绘锦我才放心。”
    谢思宴舒服得直哼哼,像小狗一样蹭了蹭才说:“思思,你的手真暖和,爹亲都不这样摸我,他说女子高贵,女人的头男人碰不得。”
    柳思就想起来,她的头都不知道被俞倾城摸过多少次了好吗!果然倾城摸她的心态就和她摸小萝莉的心态一样吧!软萌软萌的……
    不过柳思当然不能让小萝莉知道她的头被某个人摸得很舒服,于是下手推了她脑门一把,不自然道:“那你无事就来帮我磨药。”
    谢思宴一听有事做,欢欣鼓舞地就跟着去了。
    以前就知道小萝莉的力气大,但是柳思看她一只手拿着杵臼十分随意地就把一块坚硬的茯苓一下捣碎时还是倒抽了一口气。中药晒干后质地有些硬,用捣钵磨药需要使巧劲,时间一长手就酸了,所以她都用药碾子,如今药碾子她用着才给了小萝莉一套铜捣钵。然后就看着她十分欢乐地轻松捣磨着,嘴里还说:“思思,这个可真好玩。”
    “……好玩你就玩着吧。”
    有了怪力汪汪的帮忙,柳思这天的成果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她甚至下午就开了门,给病人看诊。谢思宴满怀希冀地搓搓手,问她还有什么能忙帮的,柳思就说没有了,她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家,走之前告诉柳思她这几天不来了,等柳思向俞倾城问了法子她再来,柳思就挥挥手让她去了。
    *
    又过了一天,柳思去药商那儿采买了缺的那味药,那药商姓梁,柳思也是她的老主顾了,老郎中在的时候就带柳思来她这儿,这梁药商知道她的情况,是以只要柳思来了,总给她挑成色好的药材,柳思与她交情不错。
    梁药商看见柳思进门,就亲切地打招呼:“柳大夫,来进药了啊?”
    柳思礼貌地答了才开始寻找药材,指了一样要梁药商给她包上,她拣了几个成色好的放在秤上,称足了分量才包好递给柳思,嘴里说道:“柳大夫,我听说你前些日子被那翠安居的俞老板拐进了房?哎呀,可不能这样啊,柳大夫你人好心善,虽然日子清贫了些,咱这街坊里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将儿子嫁给你的,可不能被他毁了前途。”
    她是柳思的熟人,这话站在外人角度也是为柳思好,所以柳思心下难受也还是强笑着答:“不是那样,我在翠安居坐诊,与俞老板是朋友关系。”
    梁药商听她这么解释,放心了许多,语重心长地又劝她:“柳大夫,你也有二十了吧,寻常家的女儿十七八就成亲了,到你这年纪,孩子都会叫娘了。听大娘一句劝,找个安分的夫郎帮你拾掇拾掇家务,省得你又要开医馆又要顾生活,我就知道几个不错的孩子,他们的娘也都谈起过你,你要是想见见,我就给你联络联络。”
    柳思从不知道她原来这么受欢迎,不过她现在还不想找个这世界的男人就这么过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梁药商提起要成家,她第一个想起的是俞倾城,若是真的将来要成家,也一定要找一个像他一样沉稳睿智的男人吧。
    之后柳思谢绝了梁药商的好意,提了药走出来,心下不禁担忧,梁药商这种温和的女人都这样劝她,流言怕是已经疯起止不住了,不知道那人可还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俞老板,所以放柳思攻的小剧场:
    背景在现代,小大夫柳思被好基友谢汪汪带去夜、总会。
    谢汪汪:看见没,那个就是这里的俞老板,三十多的年纪还是性感的一塌糊涂,嗤嗤。
    喝醉的柳思:等着……
    于是柳思走到俞老板面前,拍出一千元钱,醉眼迷离地问:够不够!
    俞老板看都不看毛爷爷,微笑着说:对不起小姐,我不坐、台。
    柳思又拍出一张信用卡:够不够!
    对面的人只笑并不说话。
    喝醉的柳思气势萎靡下来,可怜兮兮地说:好吧,卡里就五百……
    俞倾城一愣,不禁笑开,握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轻道:你的话,不用钱也可以。
    ……
    这都特么什么烂糟的……话说这个梗可以用到以后的文里,比如红鲤穿越到现代神马的……
    不小心透露了好多!Σ( ° △ °|||)︴
    ☆、谈心
    第十五章
    第二天下午,柳思拎着配好的药去了翠安居。
    虽然俞倾城许诺她五天去一次就可以,但是红鲤的药不能拖,而且这几日流言四起,已成变本加厉之势,柳思有点担心俞倾城。
    到了翠安居,清风见了她也没多问,直接领着她上了四楼。俞倾城占的这半边四楼,不止有他的卧房,还有客厅,书房,就是客房也有几间。这次清风没带她去她睡了两宿的那间客房,而是直接带她去了客厅。
    俞倾城的客厅十分宽敞,门口摆有一扇巨大屏风,上绘梅兰竹菊四君子,远看着竟像真的一样,待走了近前,柳思才发现这四扇屏风上的花卉,是用上好的金银玉石雕刻而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黏在屏风上,尤其那翠竹,竟是大段大段的青葱翡翠。
    绕过屏风进得里面,细观房间装饰,更是惊异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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