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殊根本无需这些证据,即便没有证据,也能伪造出证据来。
    所以当魏殊把临摹笔迹的书信,摊到容王府正厅桌上时,姜震即便心中质疑,面上也只能认栽。可还是坚决否认与这件事有瓜葛,只称是祁霁母家所做,与他并没有半分关系。
    甚至还意有所指的把锅扣到了燕国皇帝百里烜头上。
    被莫名安上一口大锅的百里烜:“阿嚏!阿嚏!”
    魏殊也没有辩驳他这个想法,只道:知道他的关心,但他和太子妃相处得甚好,后宫之事也无须他操心了。
    姜震连连点头称是。
    那张略显肥硕的脸上堆满了笑,直到目送魏殊的队伍离开,面上的笑才冷了下来。
    虽然心中不爽,但还有一丝欣喜,不怕对手太强大,就怕对手铜墙铁壁,没有软肋。
    可眼下却不一样了。
    魏殊方才的言辞,表面听起来毫无破绽,可字里行间都带着一丝警告之意。显然昨天的事情他清楚的明明白白,即使如何颠倒黑白,那也不能更改昨日状况的事实,换而言之他今日所言便是对沈愿的维护。
    姜震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太子殿下,咱们走着瞧。”
    *
    祁霁醒来时,发现浑身酸痛至极,特别是腰部往下那处,好像都无知觉了一般。
    他强撑起身子,坐直身体,看清面前完全陌生的环境,脑中思绪回笼。
    昨日的种种,在这一刻他都记起来了。
    昨日他缠着身旁的人,要了一次又一次,这药比上次姜哲给沈愿用的厉害数倍,平常人闻一闻,都会性趣大发,不能自已,何况是入嘴了那么大一口。
    他昨儿个也不过片晌的功夫便失了理智。
    药物的控制使他对痛感毫无所觉,仅能体会到身后的空虚,所以才会不断缠着身旁的人。
    他左右望了望,并未找到昨日的那个人。又掀开窗,发现已日上三竿,日头已稳稳地升上高空,倾泻出金芒万丈。
    他微微眯了眯眼。
    既然昨日魏殊早已设下计谋,定是也知道了前来动手的是他,在屋内寻他不着,以他的手段,定也早已去容王府兴师问罪了。
    目前他在太子府的居所是不能回了,只能待到夜晚偷偷溜回容王府,继续做他的御狐君。
    他平日带着面具,不论江湖中还是在这世界中,从未有人见识过他的真实面目。
    自然,世人不会以为,曾经那个以男宠身份入太子府的,会是他这个曾经的留音门第一杀手御狐君。
    眼下既然要待到夜晚,他正好能趁这段时间打坐练功,修复身上的伤势。
    既然那人收了他的身子,他想在这里待到晚上,他应当也不会不卖他这个面子。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与他共翻云雨的人是谁,可他却并无在意,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但也只是一点点。
    作为一个杀手,他是不在乎这具身子的。
    他是个孤儿,生来就是这个命,他没得选。
    他打坐了片晌功夫,热流在他体内翻转,抚平了他的伤痛,眉宇间也渐渐舒缓了些。
    听到有人走进门,闻到饭菜香味,他微微蹙了下眉,也并未睁开眼睛。
    虽然他有那么一点点想看,想看昨晚那个人究竟是谁,可还是把心里的那点好奇心给压抑住了。
    冬蔷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复杂,转而见到他额角的汗,便把手中的漆盘放到桌上,在衣袖中掏出锦帕,轻轻的给他擦了擦。
    祁霁的眉却皱的更紧了,在冬蔷手将要离开之时,他收了功法,一个深呼吸,睁开了眼睛。
    冬蔷看到他睁眼怔愣了一下,在看到他那毫无温度的眼神时,心上更是一颤,忍不住辩解道:“你听我说,昨、昨日不是……我、我不是……”
    “多谢。”祁霁打断他。
    “啊?”冬蔷傻了片刻,“为何谢我?”
    不是应该指责他吗?昨天明明他对他做了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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