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其中有个特例,由于大宗师的血液中含有十分充足的元气,因此能够打破这个常规。古代的帝王不比现在,首要条件就是血脉能力强,这才能服众,因此商杰必定是血脉觉醒者。
    毕沧浪的血能渗入进去并不奇怪,但是其他人就没有这个特殊性了。他出去之后无非是有两个举动,一是抓蒙家人滴血,自然血能够渗入,二是抓普通人或者其他血脉者,这都不可能让血渗入进去,反倒更加的增加说服力。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得罪的人肯定要不少,即使毕沧浪是大宗师,在大商只怕也要遭人白眼了,万一他再脑抽和蒙塔闹腾起来,就更热闹了。
    这样的计谋得逞,叫宁云晋怎么会不得意。
    他心中正兴奋着,文禛却抓住了宁云晋的双臂,寻着他的唇便重重吻了上去。
    宁云晋只觉得这已经不是吻,而是咬了。他的嘴皮都被文禛吮得发麻的时候,一根灵活的舌头挑开了自己的牙关,拨弄着。
    狂暴、粗野、带着蛮不讲理的霸道,宁云晋怎么都没想到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候,文禛却会突然对自己动粗了!
    他恼羞成怒正准备牙关一紧咬下去,文禛却仿佛早就把握了他的心思,侵入的舌头以极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文禛板着他的肩膀,让他与自己对视,带着隐忍地怒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若是真的对朕无情,那日为什么又要回来!”他气愤地道,“每次朕靠近你一点,你就急着要躲开,就有那么讨厌朕么?”
    宁云晋冷着脸望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是说“父亲我们搞基吧”或者“父皇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只怕这人立马会吓得目瞪口呆,再也没有半分形象可言。
    这冷笑话莫名取悦了宁云晋,他居然咧着嘴笑了起来。
    他这没心没肝的样子,顿时让文禛一阵无力,双手松开,有些丧气地道,“也许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即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给朕一个肯定的答复吗?”
    “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宁云晋道,“微臣记得早就说过,您在臣心里就是一位德高望重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
    “你的长辈多了去了,那些有血缘关系的朕都可没过见你不要命的护着。”文禛根本不接受这个拒绝,“朕知道你心里肯定是有朕的。”
    宁云晋被这人的厚脸皮弄得实在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还不如干脆说只接受一个答案呢!
    第117章
    宁云晋头都大了,绕来绕去问题又绕了回来。如果直接跟他说出自己的身世,也许能让这人有所顾忌,但那却是将宁府置于死地。要知道私自抚养皇子,一旦被人扣上顶居心叵测的罪名,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而且那更会将父亲陷入不忠不义的境地,虽然他救了自己,但是他同样违背了皇帝的命令,这是不忠!皇上信任他才将这件事关重大的大事交给他办,而他没做到,这便是不义。
    若是文禛往好的方向想,宁家或许能够逃过一劫,可是偏偏因为这个阴阳差错,使得他爱上自己的亲生儿子,谁知道文禛会不会由于这个原因恼羞成怒,拿宁府开刀。
    文禛看着宁云晋脸上的犹豫不定,只当他又想到了那些有的没的徒添烦恼的事情,他猛地抓住宁云晋地手腕,认真地道,“不要考虑那些事情,你只问问你的心,对朕到底又是怎么样的想法?你敢对天发誓说,一点心动都没有吗?”
    宁云晋的心里更加纠结,若真的要说自己对文禛的追求一点都没有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从文禛千里迢迢赶来救自己,并且独自面对毕沧浪的时候,他原本以为能坚守住的那颗心就被撼动了。
    文禛这样一个人,撇除掉他的皇帝身份,在人群中也仿佛是可以发光般的存在。他的外表无可挑剔,偏偏还才华横溢、武功高强、博闻广记,又擅长把握人的心思,当这人存心想要讨人欢心的时候,让人简直没有抵挡的能力。
    男人天生都是仰慕强者的,而文禛在自己心里又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是自己的父亲,更是自己效忠的皇帝,自己两世的所做所为即使并不相同,但是说穿了还不都是想要获得他的肯定吗!?
    宁云晋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画面,自己日后会变得越来越出色,成为备受瞩目的大宗师,然后在文禛临老被那些不肖子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时候,再告诉这人自己才是他的嫡长子,到那时候文禛的表情一定会十分的有趣!
    这虽然只是自己偶尔无聊的时候歪歪出来的想法,却也说明文禛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看到自己渐渐获得他的肯定与认同,甚至为了自己做出那么多违背常规的事情,宁云晋心底要是再没有丝毫震动,那才不科学。
    虽然纠结着两人的身份,感动着他的付出,但是心里也有着一丝窃喜与虚荣——自己曾经只能仰望的人为了自己神魂颠倒,只要是男人就会忍不住竖起孔雀尾巴。
    而且自己的情况实在特殊,加上这一世已经活了三辈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算年龄才好!
    一张白纸上才能任人涂抹色彩。人的性格与思维同样如此,对宁云晋来说,记忆最深刻的自然是第一世,那一世的文禛才是他的父亲。到了这世,他几经轮回,加起来的年龄比文禛不知道大了多少,因此对于眼前这个文禛反而如同平辈之交似的。
    “我……”他望着文禛闪亮的眼睛,嘴唇开阖着,却始终难以说出誓言。
    文禛自然看得出来他的犹豫和心中的挣扎,直到这一刻他的心才真正的落地。即使刚刚他说得信心满满,可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因为他看不透宁云晋的真心。
    他乘胜追击道,“如今这里没有皇帝和臣子,若是找不到出去的办法,我们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个地方。在我们生命最后的时刻,就算只是安慰我而已,你都不愿意说出心底的话吗?”
    “你真够卑鄙的。”宁云晋恼怒道,“嘴里说着什么不逼我,三年为限,做的又是另一套。”
    在这种事上还讲究君子之风,那不是看着心上人飞走吗?文禛丝毫不觉得惭愧。
    看文禛还在等着自己的答案,又想到如今的困境,宁云晋决定破罐子破摔,而且他知道以文禛的执着,根本不会放开自己,既然自己又狠不下心来真的伤害他,反倒真的对他有了异样的好感,倒不如索性……是男人就不该婆婆妈妈的,他心一狠便道,“好吧我承认自己对你也有好感,可我没有和你在一起的勇气。你坐拥三宫六院,我却连个承嗣的人都没有,凭什么我要牺牲大好前途跟着你走歪路。”
    文禛的心真是冰火两重天,宁云晋的前半句让他心里欢喜到极点,可是后面的那句却让他仿佛置身冰窟。
    要知道这也是文禛一直以来的担心,这孩子太出色了,即使他不为官也同样能够名扬天下,绝对比跟自己在一起落得个佞臣之名要好!子嗣问题更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即便祭天者的子嗣艰难,可是却不代表作为一个男人没有留下后代的想法,可若宁云晋真的答应了自己,自己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他去抱胭脂俗粉的女人。
    文禛的喉头滚动着,即使知道自己在这一点上太过自私,却始终没办法说出能放他大婚繁衍子嗣的事。
    宁云晋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也就是有心理准备,不会再在这一点上纠缠。他认真的道,“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即使我答应与你在一起,可也不代表我们能走到最后。咱们都不是女人,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说法。所以我要你答应两个条件。”
    得到宁云晋的肯定,让文禛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不过习惯使然,他并没有被惊喜冲昏头脑忙不迭的应下来,反而问道,“说说看?”
    “第一,那三年之约还是继续下去,我爹最近身体不好,还是不要拿这件事刺激他了,在那之后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是要公开或是继续隐瞒都随便你。”宁云晋掰着手指,望着文禛,见他点头,才继续说第二个条件,“再有,我要你发誓,只要宁家没有做出投敌叛国、十恶不赦的事情,你不能因为我们两人之间的任何事迁怒与他们。”
    “说到底你即使答应与我在一起,也不看好咱俩能白首。”文禛的心里像是被他泼了一盆凉水,他只当宁云晋怕以后两人感情出问题之后牵涉到宁府,却不知道已经被人挖了个坑。
    他十分霸气地将宁云晋的手紧握着,放到自己嘴边,道,“这两个条件朕都答应,朕也会让你看到,你担心的这些根本不会发生。”
    充满自信露出邪笑的文禛实在很有点言情小说专用的男猪脚,颇有几分霸气狷狂,可惜宁云晋才不会被这一点区区美色就迷惑,在他手臂上捏了一把,“先发誓。”
    文禛毫不犹豫地发了一个毒誓,宁云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坑完了亲爹,保住了养父一家,这让他松了口气。父亲这一辈子就做过收养自己这件出格的事情,总不能让他因为这样就被自己牵连。
    他还正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文禛却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欢喜,一把拥住他,寻着他的唇就狠狠的吻了上去。
    这一吻比先前更加激烈,宁云晋开启牙关,主动与文禛灵蛇般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他的回应让文禛几乎为之疯狂,两人都不是稚儿,只是宁云晋第一次尝试这种被动的位置,难免有些青涩。
    等到这一吻结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分开之后两人都喘着粗气,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要知道他们都是内息绵长的人,能有这样的反应,可以想象有多不容易。
    终于将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收入囊中,文禛抓着他的手仿佛看不够似的。
    宁云晋觉得这样明显智商欠费的文禛简直不忍直视,非常不解风情地道,“你难道还真想被困死在这里不成,趁着天色还没变黑,赶紧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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