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襄阳王身受重伤就算了,只带了丁月华和一个陌生的少年,三个人便敢独闯此处。
    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白玉堂又急又气,不敢往下再想。
    襄阳王怎么可能就呆在屋里等消息,白玉堂一走,他也马上让丁月华带自己去岸边。
    陷空岛的后山之下乃松江的江岔子,从那山崖高处望去,却见隘口处流水湍湍,月色之下如天河倒泻一般。
    传说中的独龙桥就在此处,虽名为桥,却不是桥,乃是一根大铁链,一桩在山根之下,另一桩在泊岸之上,连接着两岸。
    展昭将怪尸绕开了岸边,打的便是往独龙桥上过江的主意。
    因为襄阳王的轻功还不太好,想靠轻功过这么长的一段索桥,实非易事,加上还有丁月华和许孟源二人,他们三人才只能泗水过岸。
    白玉堂平日便在这独龙桥上往来飞越,熟练此桥,因他不知水性,只能靠索上登萍度水。
    白玉堂走到独龙桥前,丁月华向岛上的人问清了白玉堂的去处,也带着襄阳王过来这边。
    夜深时分,忽然,对岸的林中惊起一片夜栖的鸟儿,白玉堂神色一凛,后头紧跟而至的襄阳王和丁月华也不由停下了脚步。
    几人专注的盯着对岸的情况,却见独龙桥猛地抖动起来,马上便看见了一道身影自对岸踏索而过,渡江而来!
    白玉堂不禁放下了手中的画影剑,定睛一看,那稳似飞鸿,迅如鹏鸟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展昭。
    白玉堂面上浮起一丝笑意,还不待他开口同展昭打上一声招呼,展昭落到地面,却是直直奔着襄阳王而去,白玉堂没有回头,听到了身后有人拥抱,片刻后襄阳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展昭,你没事吧?”
    展昭笑着拍拍襄阳王的肩膀,若有若无的虚抱了他一下,恐防别人看出什么,轻松道:“我没事。”
    也就在这一刹,白玉堂随意的一挑眉,用力将画影回鞘,他感到自己的手掌在颤抖,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出口伤人,只是默默的往回走。
    展昭注意到旁边的白玉堂,微微一愣,这才喊了出声:“玉堂!”
    白玉堂甚至没有换去刚才暴怒的语气,听展昭叫他,愈发的怒焰高涨,吼道:“没死就没死,叫五爷做什么!”
    “展昭,你好大的本事,不是武功过人的南侠吗?怎么连顾…..月华都保护不好!!”
    喊完白玉堂忽然就累了,握剑的手垂了下去,怒火燃烧之后仿佛只剩下了一粒灰烬。
    襄阳王看起来已经完全被他惊住了,无论是他还是丁月华,发火的白玉堂不算稀奇,可看上去如此疲惫的白玉堂……
    真的很反常。
    襄阳王紧紧的抿了抿唇,开口道:“五爷……。外头的毒尸太过奇怪,我们也尽…。”
    “你闭嘴!”名为悲凉的灰烬落在白玉堂高傲敏感的心底,他攥紧了剑,像是要躲开什么一般,重重的离开了后山。
    只留下在场的莫名其妙的几个人,还有一股尴尬狐疑的气氛在他们面面相觑里萦绕不去。
    丁月华想了想,小心的开口:“五哥怎么了?从前他担心我时,也不会这么不讲道理啊?”
    展昭凝重的抿紧坚毅的唇。
    他了解白玉堂,知道他不是那种无故撒气的人。白玉堂会变成这样……。
    展昭不由看了看旁边一脸匪夷所思的襄阳王。
    难道……。
    是因为砚砚?
    一个可怕的想法开始在展昭心中发芽。
    莫非白玉堂和他一样,有了一样的心思?
    难怪他之前那般折磨痛苦,似乎总有难言之隐卡在喉咙。
    因为喜欢上了至交好友的心上人,喜欢上了不喜欢自己的人,就像眼看着心爱之物被别人守护不当,自己却没有一点资格去插管,所以才如此震怒么?
    这一瞬间,展昭全都明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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