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哥哥打了声招呼,见田氏还在睡觉,也没吱声,便带着小黑,跟它一块往村里去了。走到院子门口时,听见一声猫叫,她仰头看去,发现是小南瓜站在墙头上瞅着她。
    小黑冲着它汪汪叫了几声,小南瓜也竖起尾巴,冲它龇牙咧嘴。它依仗自己站的高,小黑再厉害也够不着。
    麦芽笑道:“你俩还真是水火不容,处了这么久还处不到一块,小南瓜,我可警告你,要是再成天闲着无事,只会舔毛,一只老鼠都不抓,我可要惩罚你喽!”这只小猫真是懒到家了,反正家里有吃的,小鱼小虾的不断,所以它也懒得那么辛苦的跑去抓老鼠。成天吃饱了饭就躺在墙头上打盹,或者跑到村子里面,跟其他猫鬼混,真叫人哭笑不得。
    麦芽站在门口训猫,想了想,又发觉自己的形为好笑,小南瓜要是能听懂她讲话,那才叫怪呢!
    小黑想替主子撑场面,又对着小南瓜连吼了几声,跃跃欲试的想把它撵下来,只可惜它爬不上去。
    “小黑,走了,”麦芽喊了它一声,小黑这才转头,几步就串到麦芽身边,跟着她一块往村里去了。
    村路上的树,大部分都落了叶子,地上铺着厚厚一片,路边的野草也枯萎了,虽然没什么绿意,但这才是秋天该有的颜色,不然哪能叫人感觉到季节的变化呢!
    现在村里有不少人她都认得,虽然不是很熟,但见了面,麦芽总是很乖巧的同他们打招呼。
    林大姑家跟二妞他们离的都不远,本来她是准备直接去找二妞的,可老远的,瞧见大花跟小花在门口玩耍,她便笑着走了过去。
    小黑汪汪的叫了两声,引起大花的注意。大花是个腼腆的小女娃,虽然家门口经常有生人路过,但她很少对人家笑,总是默默低头,玩自己的东西。直到此刻看见来的人是麦芽,这才露出笑脸来,而且还站起来,冲她跑了过来。
    “麦芽姐姐!”
    小花不认得麦芽,可听她姐姐这样叫了,也笑呵呵的跑过来,拽着麦芽的裙子,弱弱的叫了声,“麦芽姐姐!”
    麦芽笑着摸摸她们的头,“你俩在门口干嘛呢,风这么大,不能回院里去玩吗?”
    大花刚刚还是笑逐颜开的模样,一听她这样问,小脸立马垮了下来,“县城里来了个大夫,在我家里帮我爹瞧病呢,我娘不让我们进去,让我带着妹妹在外边玩。”
    小花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她还不明白啥是生老病死,只是甜甜的笑道:“娘说,大夫来了,就能给爹的病治好,爹就能下地陪我们玩哩!”
    麦芽心疼的摸摸她俩的头,她是听说林大姑的相公病了很久,她来林家这么多趟,也没见过他。林大姑这半年赚了些钱,就是不晓得,她是请了好大夫,准备把大花他爹的病看好。还是因为大花他爹病的太严重,不得不从庄县请大夫回来看病。
    想起自己怀里还揣着板栗,便拉着她俩在一块木桩子旁坐下,“姐姐这里有好东西吃,你俩在这儿坐着,我慢慢剥给你们吃哦!”
    听说有吃的,她俩当然又乖巧,又听话,而大花也信任麦芽,知道她是好人。
    麦芽让她俩坐下,她将怀里的油纸包打开之后,拿起板栗,先用牙咬开,再一个一个的慢慢剥出果肉。
    大花还好一点,知道害羞,虽然很想吃,但也极力忍着,可小花就不同了,果肉还没剥出来,她就瞪直了眼睛,头都快粘到麦芽手上去了,口水也流了下来。
    大花骂她一声馋猫,又用随身带着的帕子给她擦了口水。
    “你们别急,这个剥起来就是麻烦些,喏,这里剥了一小块,先给小花尝尝,”麦芽将剥下来的果肉放进小花嘴里。
    小花咀嚼了片刻,大花急着问她,“咋样,好吃不?”小花愣了片刻之后,拼命点头,也顾不上说话,还准备张嘴要吃。
    大花急了,“你不是刚吃过一块了吗?现在该轮到我了嘛!”
    小花嘴一瘪,眼睛里很快蓄满泪珠子,可怜巴巴的道:“可我只尝了那么一点,都没尝够呢!”
    大花闻言小脸一皱,已经要生气了。
    麦芽忙打圆场,“别急嘛,都有份的,这样吧,大花,我把这个咬开,你自己剥成吗?”
    大花早就想自己动手了,这会听她这样讲,连连点头。麦芽咬开一个板栗,就交到她手里。
    “你们在干嘛呢!”声音透着股阴阴的味道,还故意捏着嗓子讲,配上神秘兮兮的调子,就是大白天也足能把人吓一跳。
    三个剥板栗正起剥的起劲的,冷不丁从麦芽身后冒出来个声音,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麦芽难得讲话声音高,“死丫头,你做啥妖呢,你不知道人吓人,也能把人吓死的!”
    二妞嘿嘿一笑,手里还端着个鸡食盆,她是出来喂鸡的时候,看见麦芽跟大花姐妹俩蹲在一块,这才好奇的凑上来。村里人养鸡,如果家里院子不大的,就散出来养。所以你平日里走在村里的路上,时常得小心脚下,别踩着鸡大便或是鸭粪便什么的。
    二妞道:“你胆子啥时候变的这么小了,不过你手里的东西是啥?”二妞还是对吃的比较感兴趣。
    “这是板栗,喏,你自己剥一个尝尝,要是好吃的话,我准备明儿上山支多摘些,留着冬天或者过春节的时候吃,”麦芽把板栗递给她。
    二妞笑呵呵的入下鸡食盆,就着身上的围裙擦了把手,然后接过板栗,按着麦芽教的方法,剥开了吃。
    二妞不愧是吃货,连续剥了两个,吃完了之后,这剥板栗的手法比麦芽还快。眼见着剩下的板栗转眼间就都到了二妞嘴里,小花愣了愣,然后哇一声就要哭了。
    麦芽听她哭,只觉得头大,心想,她以后要是有了娃,再都像这般好哭,还不得把她逼疯,说是这样说,可她还得哄着小花,也把二妞手里剥好的,正要往嘴里送的板栗肉,抢了来,塞进小花嘴里,并哄她道:“小花乖,不要哭,明天我罚她跟我一起上山摘板栗,等摘了很多很多板栗之后,就送给你吃,好不好?”
    小花吸了吸鼻子,弱弱的问道:“姐姐,你说真的?真的还有很多很多板栗吗?”
    大花也没吃够,都被二妞抢了去,所以她也很期待,能有更多更多的板栗吃。她们家条件不好,林大姑除了豆腐坊之外,其他的农活都没法干,至于花生,瓜子这些零食更是没有。
    麦芽笑道:“当然有了,后山上还有很多板栗呢!”
    二妞这大胃口,当然也没吃够,正想问她这板栗哪儿来的呢,可是……“后山上有这个东西吗?我以前咋都没见过?”她也经常上山的好吧,可不带这么骗人玩的!
    麦芽懒得去跟她解释,这一解释,她得问个没完没了,还不如明儿让她自己亲眼瞧见呢!
    于是,她便跟二妞商量了,加上学堂休假,林虎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叫上他一块去,就不晓得林翠有没有时间。
    她俩正准到林翠家走一趟,却瞧见林大姑出来了,在她旁边,还有个背着药箱,郎中模样打扮的人,看样子,他应该就是林大姑从庄县请来的大夫。
    只见林大姑跟郎中讲了几句,又弯腰谢过他,目送他走了之后,才转眼寻找大花跟小花,看见麦芽也在,便笑着跟她打招呼,不过能瞧出来,她笑的很勉强。
    麦芽关切道:“是叔叔的病加重了吗?”
    林大姑走过来,抚着小花的脸,忍不住掉下泪,用身上脏兮兮的围裙,擦了下眼泪,又深吸了几口气,才能说话,一开口,就是重重的叹气声,“也没啥重不重的,就那样。”她叹气声音极大,可说到后来,却小的几乎叫人听不见,可见她此刻有多难过。
    二妞这会站在麦芽身后,也不吭声了,她小声附在麦芽耳边,对她道:“好像快不行了。”
    麦芽一震,她没想到小花他爹竟病到这步田地了,先前一点消息都没有透出来。
    想想纪安山病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好时坏。坏的时候卧床不起,好的时候还能出来走两步。却没想到,小花他爹一直默默无言的病着,消息一传出来,竟病入膏肓了。她不得不问道:“婶子,叔叔得的是啥病,连郎中也治不了吗?”
    提到伤心事,林大姑刚忍下来的悲伤情绪,立马又涌了出来,小花看她娘哭了,有点怕怕的,竟也跟着哭了,倒是大花镇定些,上去揪着小花的耳朵,不许她作声。可怜有小花一边护着耳朵,一边防备的盯着姐姐。
    林大姑道:“小花他爹原本身体就不好,走几步路就得大喘气,要是赶上冷天热天,喘的就更厉害了,打从今年入秋之后,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每天只能躺在床上,连躺下睡觉都不成,只能坐着,郎中倒是看了,可郎中说,他这病是胎里带的,治不好,如今天只能抓几副药,给他调理着,只盼着能挺过今年冬天,到明年开春,天气暖了,兴许还能多撑一年。”
    麦芽听了她的讲述,心下便明白了,依着症状,可能是心脏病,心脏病大多数都是胎里带的,后天生的心脏病,一般都不会太严重。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在医疗条件如此落后的古代,心脏病就是绝症,根本无法医治。而且简单的中药调理,一点用都没有,全凭患者自身的体质。
    麦芽在心里为小花他爹叹息,可又束手无策,只能安慰林大姑几句,捡些好话讲。
    林大姑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怪只怪她命不好,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她跟麦芽没讲到几句话,就拉着两个娃进家去了。大花姐妹俩还惦记着吃板栗,麦芽便允她们,等摘到板栗,一定再给她们送些过来。
    二妞瞧她还站在原地没挪动,便一手拿起鸡食盆,一手拽着她的胳膊,“走啦,快去我家坐坐吧,我哥今儿回来了,从县城里给我买了些芝麻糖,我都舍不得吃,专门留着,跟你一块吃呢!”
    一听她也回来了,麦芽本不想进去的,站在门口跟她讲讲话就行了,可经不住二妞那么大的力气拽,等她回过神时,都已经进到黄家院子了。
    黄氏在家里忙着,见麦芽来了,赶忙热情的招呼。又问这,又问那,还要留她吃晚饭。黄大全听见声音,也从堂屋走出来,几日不见,他倒是长高了不少,身板也不像以前那般瘦弱,就是眉眼间的精光不曾少去,他也笑着招呼麦芽。
    就知道一进来是这个样子,所以她才不愿来,黄家人都太客气了,客气的叫你坐不住。
    二妞可不管他们怎么样,一面叫她哥哥去端壶茶来,一面把麦芽拖进她房间里。
    一进屋,又赶忙跑到床头柜上,去翻找哥哥带给她的吃食。
    麦芽在屋里转了两圈,这屋子还跟她上回来时一样,就是多了几样用红布盖着的大件东西。二妞终于找到吃的东西,转身见她盯着红布瞧,叹气道:“别瞧啦,等你成亲的时候,你的嫁妆指定比我还多呢!”
    “这里都是你娘给准备工作的嫁妆?”麦芽指着红布问道。
    二妞显然不太高兴,撅着嘴,把吃食往屋里的小桌子上一搁,“不是嫁妆还能是什么,都跟你讲过了,我娘是巴不得早点把我嫁出去,你还不信,这回信了吧,她早把我成亲要用的所有东西,统统准备好了,就差没把我送出去了!”
    麦芽瞧她一副好似赶鸭子上架的表情,笑道:“你娘那是关心你,怕给准备的不齐,所以才提前预备着,咋到了你嘴里,还成了坏事,你呀,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坐到屋里的小桌边上,二妞马上把芝麻糖推到她跟前,“你说这话,我倒是爱听,我听说谢波子也给谢红玉预备了嫁妆,有一回我从谢家门口路过,碰上谢红玉,也问她这事来着,没想到却把她招哭了,原本她的嫁妆还没我的一半多呢!你瞧瞧吧,这就是养女跟亲生女的区别!”
    麦芽一时没作声,她想起那天跟谢红玉坐在小溪边上,当时她楚楚可怜的眼神,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娃。只是再怎么着,那都是谢家的事,外人又能说什么呢!
    二妞边说着话,边往嘴里塞糖,说是请麦芽吃,实际上大部分都进了她的嘴。不过这芝麻糖确实好吃,脆脆的,还不粘牙。芯里面还裹着炒熟的花生,一口咬下去,又有芝麻又有花生的香气。
    自打来了古代,她就很少吃糖,更不用担心会长蛀牙,满口的牙,健康的不得了。
    二妞瞧她吃的这样细,催促道:“你再细嚼慢咽,可都要被我吃完了哩!”
    麦芽笑道:“你吃多了,就不怕腻着吗?留着等搁明天吃不也行吗,干嘛非得一下子吃完呢!”
    二妞呵呵一笑,“它搁我边上,我难受,还不如都吃光了,这样就没想头,晚上就能睡安稳了!”
    麦芽被她讲笑了,道:“你还真是孩子心性,都多大的人了,讲话还跟个小娃似的。”
    二妞不满道:“你讲的话,咋跟我娘讲的一样,我看你啊,人没老,心都快老喽!”
    这时,黄大全给她们送茶水来了,二妞起向把门拉开一道缝,把他手里的茶壶抢了过来,冲黄大全一努嘴,道:“哥,你可为许偷听我们说话,你走远些,我跟麦芽有好多悄悄要讲呢!”
    “好像谁稀罕听你们讲话似的,你放心好了,我保管走的远远的,晚上吃饭也不叫你!”
    因为二妞挡着视线,麦芽看不到黄大全的表情,不过从语气听来,他也是跟二妞讲着完的,因为他话里话外,都带着股宠溺,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黄大全的性子跟冬生不同,麦芽的性子也跟二妞不同。所以但凡是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表达方式,但爱护妹妹的一颗心,却又都是一样的。
    麦芽原本就没打算留在他家吃饭,正要对黄大全讲一声的,可一抬眼,他都不见了,她只得跟二妞讲道:“我晚上还得回去烧饭呢,不能在你家吃,你快去跟你娘讲一声,让她别忙了。”
    二妞根本不理她,一屁股坐到桌子上之后,反而还板起脸来,“咋啦,你在我家吃一顿饭都不行吗?我知道我娘烧菜没你烧的好吃,可吃一顿两顿的,也不能咋地吧?行了,就这样说定了,我刚刚瞧见我娘都在杀鸡呢!”
    麦芽闻言吃惊的站起来,“哎哟,我就是来跟你讲明天上山摘板栗的事,咋还能在你家吃晚饭,这不行,我去跟婶子讲一声。”她站起来拉开门就往外去了,二妞手里还抓着芝麻糖,想拦的时候,却瞧见她都跑到外面了。只得放下吃的东西,也追了出来。
    黄氏的确在杀鸡了,黄大全在帮着她抓鸡,而黄氏就蹲在地上,手上的菜刀都磨好了。
    麦芽急忙道:“婶子,快别杀鸡,我晚上还得回去吃饭,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快把这鸡放了吧!”
    黄氏抬头瞧了瞧她,笑道:“这抓都抓了,哪还有放下的道理,你放心,待会我叫大全去把你娘跟元青他们都叫来吃饭,咱们也好久没在一块聚聚了,反正今儿也没事,全当走亲戚了!”
    黄大全手里抓着鸡,不方便回头,只道:“你安心在这儿坐着吧,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正想跟冬生还有元青叙叙家常呢!”
    连二妞也追出来抱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屋里拖,“哎哟,我真不晓得,你啥变的这样啰嗦,不就吃个饭吗?有啥好拉扯的,你每回叫我去你家吃饭,还不是招呼一声,我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啦!”
    麦芽还想要狡辩,“那不一样嘛!”
    不过讲归讲,她可没二妞力气大,又被她拖回屋里了,顺便还把门上,将寒风挡到外面。
    二妞是真心想留她下来吃饭的,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过了年她就得嫁人,到时候哪有机会再像这样跟她相聚,“今儿我是留你在家吃饭了,好赖你也走不脱了。”
    麦芽被她一副无赖的模样逗笑了,也学着她的样,坐到她的床上,双手撑在身后,两只腿在下面摆着。她想起今儿没看见林翠,路过的时候林家的门也关着,难不成他们一家出门了吗?
    二妞皱眉道:“他们一家子今天天一亮就走了,好像是去郑玉家,谁知道要去干啥事,不过我估摸着没啥好事,要不然郑玉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消息。”
    麦芽心猛的一沉,郑玉回家有一段时日了,因为两个村子隔的较远,她家具体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晓。
    郑玉的心思,二妞当然知道,可知道归知道,要怎么办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麦芽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郑玉跟哥哥的事,唯独缺了个时机,眼下时机不对,田家也不能冒然做些什么,只能静观其变。可郑玉那头既不知道情况,又不能做什么,这才是最叫人着急的。
    二妞看出她在担心,便劝道:“你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麦芽失声笑道:“哟,几天不见,你连这般复杂的道理都懂了,真不简单哪!”
    二妞无奈的撅嘴,双肩一垮,“还不是我娘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她就喜欢把这两句话挂在嘴边。”
    麦芽道:“你娘说的不错,有些事啊,就是命里注定,该来的总会来,哎,你哥哥还没讲亲吗?”
    二妞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又摇头,两条黑亮的发辫,被她摇的乱晃,“讲什么呀,你别看我哥平日里总是笑嘻嘻,好像跟谁处的都不错,没脾气没性子的,可说到底,他性子倔的很,要找媳妇,得按着他的标准来,非得他自个喜欢才成,要不然哪怕是天仙下凡,他都不娶,”二妞说着说着,又开起玩笑来,“不过,他就是想娶天仙,只怕还没那个福气呢!”
    黄大全从外表看,的确没啥出众的地方,论样貌,比冬生差上一大截。没想到,他对定亲还这般挑剔,这也难怪,兴许是他在县城里待的久了,眼光也高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窗外已经传来黄氏在厨房乒乒乓乓剁东西的声音。二妞说来说去,又把话题绕回林翠身上。从她的嘴里,麦芽才知道,林翠最近心思也多了,也不太爱出门找她玩,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或是有时跟着他爹一块去县城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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