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走出了很远,身后的袁桀夜轻飘飘的道:“笨丫头,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妹妹,我同父同母的妹妹袁浅言。”
    南浅浑身湿透,脚下无力,她一步步的朝前走,可帝景真是太大了,她走了很久才走到大门口。
    门口的保安一看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南浅抬眸,“开门,我要出去。”
    保安看着雷雨交加的天气,一时间冷汗层层,这少夫人可是少爷捧在手心的人,他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个时候把她随便放出去。
    保安立马拨通了李雷的电话,“大总管,少夫人现在在门口,她要出去,怎么办?”
    李雷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梧桐林,袁少至今还没有出来,他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作为袁桀夜身边最亲密的人,自然知道南浅的重要性。
    “不要开门,我马上就过来。”李雷沉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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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絮盯着锅盖,乃们的小心脏有没有悬在半空中。絮一直都说了亲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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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8章 袁家秘事,冰山一角
    李雷带上两把伞,立马朝着门口奔去,远远就看到南浅纤瘦的身影呆愣的站在门口,而保安抬着一把伞在给她挡雨。
    李雷朝着保安使了个眼色,撑开手中的伞打在南浅的头上,“少夫人,这么大的雨,你还是先回屋吧,不要冲动,和袁少有什么要好好说,说开了就好了,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
    很难得,面瘫形象深入南浅之心的李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南浅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两眼,唇角勉强牵起一抹笑,“雷大哥,你让他们开门放我出去吧。”
    “不行,这样会生病的。”
    南浅满面荒凉,令人忍不住心疼,“生就生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她像是不堪重负,身子整个朝着前方栽去。
    “少夫人。”李雷没时间顾忌男女之别,直接扶住了南浅,把南浅抱回了屋子。
    半个小时候,吴意背着医药箱匆匆赶来,“人呢?在哪?”
    李雷指了指房间,吴意立马走了进去,一看南浅浑身湿透皱起了眉头,“你们怎么不知道照顾病人?这么久了还让她穿着湿衣服。”
    李雷看了张嫂一眼,张嫂再次上前,还没碰到南浅她就开始闹腾起来,人在沉睡却在低吼,“走开,不要碰我,你们都是坏人,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张嫂上了年纪,根本压不住南浅,这在场的都是大男人,这换衣服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不成的。
    吴意看这场景隐约明白了什么,睨了李雷一眼,“少爷呢?”
    “还在梧桐林里。”
    “给他说了吗?”
    李雷点点头,一早就让人去通知了,只是半天不见人出来。
    吴意没再犹豫,只能将就着先测量了一下南浅的体温,一测吓了一跳,竟然42度。
    “不行,雷,必须马上把少夫人的湿衣服脱去,不然这体温根本控制不住,再往上非得烧坏脑子不可,你赶紧让人再去通知少爷,实在不行的话再找几个女佣强行帮少夫人把湿衣服换下。”
    “我去吧。”
    李雷刚转身,就看到袁桀夜进来,一身名贵的手工西服全部被水打湿,这是一个极其注意形象的男人,何曾狼狈至此。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袁桀夜接过张嫂手中的毛巾,“我来吧。”
    大家对视一眼,然后暂时离开房间。
    袁桀夜黑着脸看着床上满脸酡红的人儿,静静的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掀开被子把她捞起来,不顾她的咒骂和挣扎直接让她趴在自己的双腿上,抬手去脱她的衣服。
    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话说重了,让她如此的伤心难过。
    可是这丫头实在是太寒他的心了,竟因为别人的话而否定了他所有的一切。他承认,刚开始的确是因为她的名字而对她有了兴趣,但更多的是因为她这个人。
    内敛也吧,任性也吧,甚至是傻呆,没有一样不是他喜欢的。
    没有一个人会像她那样在有危险的时候毫无犹豫的扑过来,没有会说想要保护他。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弱小,可偏生身体里有有着不顾一切的冲动。
    她入他的心,完全是因为她这个人。
    他一动手,她立马揪住了自己的领口,黛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就算是此刻防范意识仍在,小脑袋晃个不停,身子更是扭来扭去,口中低低的骂开,声音有些微弱,袁桀夜听不太真切,只能听清个别的字眼。
    “袁桀夜……混蛋……大坏蛋。”
    他皱了一下眉,抬手在她的臀上用力拍了两下,掌控着力度但也能让她感觉到疼,他沉着语气,“典型的欠扁,给我安分点。”
    她一下安静了,趴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耳尖快速的泛红,似乎知道他方才对她做了什么。
    他瞧着她这小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心一下子就软了,让她翻了个身,然后把吻落在她的唇上,安慰着她,“乖点,我帮你把湿衣服脱了,不然遭罪的会是你。”
    她似乎因为发烧太过难受,竟然寻着清凉回吻他,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皱着眉头闭着双目,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不允许他离开,不依不饶的吻着他。
    这泼皮的样子,哪像不久前信誓旦旦扬言要离开的人。
    袁桀夜叹息了一下,一边与她耳病厮磨一边脱下她的湿衣服,找了套保守的睡衣准备给她换上。
    可是生病的南浅清醒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缠人的紧,不顾羞涩整个人一个劲的往他怀中拱着,胸前的柔软无意识的挤压着他的胸膛,袁桀夜呼吸骤紧,捏了一下她的小耳朵,“浅浅,别闹,穿上衣服我让人过来给你打针。”
    不料他一出声她突然哭了,紧闭的双眼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他忍不住啧啧称奇,这眼泪到底哪儿来的。
    “呜呜,我不叫浅浅,不要再叫我浅浅,我讨厌这个名字。”
    看来这个名字还真伤了她的心,袁桀夜凑近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的呢喃,“傻丫头,她叫袁浅言,不是我的什么前女友,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我从来没有叫过她浅浅,一直都叫的言言,你在我这里依旧是独一无二的。”袁家其他人也从没叫过浅浅,叫的都是小浅。
    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宛若催眠。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反正这泪水好歹是止住了,一直蹙着的眉也舒展了下去,整个人安静下来。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诱哄,“乖,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我告诉你一切。”
    南浅这次病势来得很凶,高温一直持续不退,整整昏迷了一天才醒过来。
    南浅睁眼,朦胧的视野里隐约看到一个黑色的脑袋趴在床边,而她的手也被紧紧的攒在手中。
    南浅一动,袁桀夜就醒了,男人立马抬起头了头,眼中流露着惊喜的光亮,“醒了?”
    她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他,不是说她连替身都不配吗?不是说她无法取代那个位置吗?现在又是干什么,为什么还流露出这种表情。
    为什么下巴上的青色胡渣不刮?为什么衣服布满褶皱?为什么要向她传达他一直寸步不离照顾她的信息?
    见南浅一动不动盯着他,袁桀夜笑了笑,抬手亲昵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仿佛两人之前的争吵压根没发生过,直截了当的开口,“你为之吃醋发疯的那个女人叫袁浅言。”
    这是要好好解释了吗?要亲自说出那段刻骨铭心爱情了吗?
    等一下,袁,怎么和他是一个姓?
    南浅冷漠的眼神出现了细微的龟裂,他又道:“我亲生妹妹,言言,其他人叫她小浅,五年前死于车祸。”
    袁桀夜说的每句话都是重点,针对性十足,他相信南浅能够明白。
    南浅只觉得喉咙处很干,因为太过诧异瞪圆了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袁桀夜。
    “妹妹的位置是妹妹的,情人的位置是情人,没有谁可以取代谁。”
    袁桀夜要是诚心想解释一件事情,那绝对会有最佳的方式,不会让人留下什么阴影。
    “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是整个帝景的禁忌,因为我她死无全尸。”
    男人的黑眸流露着浓浓的悲伤,声音更是沉得仿若天地万物瞬间都黯然失色。南浅觉得心好痛,就像有一只大手在毫不忌惮的撕扯她的心脏。
    “桀夜。”她哆嗦着唇瓣,眼眶红红的。
    袁桀夜轻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浅,刚生即止,“不是很想知道吗?那就由我亲口对你说。”
    南浅掀开被子扑到袁桀夜的怀里,因为力道太猛直接撞上了他的额头,因为疼痛的刺激一直隐忍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她哽咽的抱住他,“不要说了,我不听了,不听了。”
    袁桀夜拍了拍南浅的后背,“没事,你听我把它说完,憋在心中太久其实挺难受的。”
    袁桀夜和袁浅言兄妹感情一直很好,哥哥是疼爱妹妹的主,对妹妹有求必应。袁浅言自小多愁善感,心思很重,一直不喜欢袁家老宅,袁桀夜因此专门为她建造了帝景,兄妹俩搬出了袁家老宅住进了帝景,日子其实过的还算平稳。
    五年前,袁家因为家主之位再次动荡,前任家主袁风年仅26岁,继承家主之位五年便露出了隐退之意,一时间在袁家掀起哗然大波。
    可没人知道,袁风一直在暗中培养袁桀夜,袁桀夜是他内定的下任家主人选,袁桀夜被袁风安排在基地秘密训练,兄妹俩也因此分开,聚少离多。
    袁家的家主换届是个很盛大的日子,这天袁浅言一早就知道袁桀夜要回来的消息,欢喜的开车亲自去接他,可惜半路出了车祸,袁桀夜赶到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和人都化为灰烬。
    南浅觉得袁桀夜没有说故事的天分,或许他在故意收敛自己的情绪,本该是悲伤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干巴巴的,无喜无悲。
    南浅喉咙干涩的难受,整个人埋首在袁桀夜的怀中,男人说的越轻松,她心中越是难受,联想到袁桀珩所说的话,南浅的心一紧,“桀夜,车祸的事情是人为的还是单纯的交通事故?”
    “人为的,言言的车子被母亲动了手脚。”
    南浅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啊?怎么会是母亲,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
    袁桀夜苦笑了一下,“虎毒不食子,她自然不会加害自己的女儿,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言言的车子被人不小心开出去了,她心急要来机场接我就随便从车库开了一辆,很不巧恰好是被动过手脚的那一辆。”
    南浅猛然顿住,怪不得袁桀夜和白雪之间会有这么大的矛盾,而白雪每次都会这么心痛,袁浅言的死和她有着直接的关系。
    她想想都觉得心惊,那个端庄优雅的贵妇人竟然也是一个勾心斗角的主。
    “那她是想算计谁?”
    袁桀夜淡淡的道:“袁桀珩。”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那辆车子是袁桀珩的,六伯那时是铁了心要扶植自己儿子上位的,他的势力摆在那,族里支持袁桀珩的呼声也不小,我父亲早死,我当年年纪太轻,除了有前任家主的扶植几乎没什么势力,所以她就动了那样的心思。”
    “言言的事情发生后,她又把一切的罪责推到了袁桀珩的身上,以袁桀珩不及时报修车子为由将他赶到了国外。”
    好狠,南浅唏嘘,为了让袁桀夜上位,竟敢想直接杀了袁桀珩。而事情败露后,她又将计就计,以弱者的姿态引领舆论导向,彻底的赶走袁桀珩。
    袁家的家主之位就那么的诱人吗?她没发现袁桀夜有什么好的?在其位谋其职,她只看到袁桀夜为了那工作每天把大半的时间都浪费在上面。
    而袁桀珩却可以很潇洒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浅浅,那个女人的心到底有多硬你是无法想象的,这就是大家族出来的女人。”袁桀夜嘲讽的笑了一下,“狠无下限。”
    南浅不知道该怎么去评判这样的事情,袁桀珩这么仇视袁桀夜和白雪,肯定和这事情脱不了干系。
    突然之间心疼他了,家庭本该是最温暖的港湾,可他的家族却充满了勾心斗角,你算计我,我算计你。
    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应该很辛苦吧。
    她跪坐起来,将手插在袁桀夜的发丝中,下巴抵在他的头上,眼中是浓浓的愧疚,“对不起,桀夜,我不该轻信袁桀珩的话。”
    “浅浅,你这次真的让我伤心了,我们是夫妻,可你对我的信任度实在太低。”他毫不客气的指出她的错误。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沉,南浅嗫嚅了几下唇瓣,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对不起。”
    袁桀夜加重了语气,“这次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必须要明白,如果你我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以后被人钻空子肯定是无法避免的,袁家人的手段是你无法想象的,也许不经意的一次就是致命的伤害,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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