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告退!”德福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倾璐早就在外头候着,她低低的笑着:“德福公公今儿是怎么了,从前的机灵劲儿哪去了。”
    德福拍了拍自己惊魂未定的胸脯,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哎,你不知道,咱们皇上啊……果然是正值虎狼之年啊。”
    “啊?”倾璐一个姑娘家的,被德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说地莫名其妙,可德福收敛起神色,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皇上真是荒唐的表情,慢慢悠悠地从倾璐身边晃了过去。
    “……有病吧。”倾璐看着德福的背影,轻声骂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阿暖已经阵亡……
    这章很肥……虽然说盈之比较痛苦
    但是我觉得很甜……
    ☆、第65章 贵人
    好不容易送走了姨妈亲戚,盈之就嚷嚷着要去狩猎了,其实盈之哪里会这些骑射,虽说出身将军府,可小姑娘家家的,沈老将军害怕摸多了刀剑,变成了男人婆,教儿子们骑射的时候,从来不让盈之从旁参与。
    盈之也不喜欢这些,小姑娘总是怕刀割坏了裙子,剑戳破了脸蛋,很是听话的在屋子里跟随着母亲做些针线活,也跟着女师父学琴棋书画,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在武官圈子里,可是少见的很,将军府的大小姐,连一点儿防身的伎俩都不会,从前妯娌间走亲串友,没少被同龄的姑娘们耻笑。
    可盈之从来不放在心上,再后来,入宫做了皇后,更是用不到这些东西了,这次这么感兴趣,也不过是因为能借着这个机会出去放放风。
    一入宫门深似海,转眼间就在宫里呆了八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早就被闷坏了。盈之日日只要见着了少翊,就是前前后后地死缠烂打。
    “陛下,您是一言九鼎的皇上,您到底什么时候带臣妾出去呀!”盈之整个人挂在少翊的手臂上,左右摇晃着,一张俏脸皱皱的。
    少翊将她揽入怀中,头疼地说:“那也得等朕把事物全处理妥当了吧,朕定的下月初十,到时候你大哥大嫂都会同行,还想带上谁?”
    盈之一下从少翊的手臂上跳了下来:“瑰和!咱们带上瑰和吧!瑰和从小生在宫里,还没出去玩儿过呢,也该带她见识见识,外头的风光。”
    “行行行,那得也叫上慧太嫔同行。”盈之说的话,少翊大半都是应允的,他抬手刮了刮盈之的小鼻子,故意道,“朕是允了你同行,可路上的药也是免不了的,到时候你若是闹起脾气来,朕就叫人把你送回来,听见没有?”
    “哦!”盈之揉着自个儿的鼻子,嘟着嘴:“臣妾遵旨。”
    盈之喜欢瑰和,从一开始就喜欢,这少翊是知道的,或者应该说,盈之喜欢孩子,也总是盼着给少翊生个孩子。
    少翊的目光复杂地看着盈之的肚子,再等等,明日改一改药方,看看能不能行吧。
    “对了陛下。”盈之抬起眼眸,手里却把玩着少翊腰间的玉佩,“前几日臣妾与嫂子逛御花园的时候,瞧见陈选侍了,脸色像是不大好。”
    少翊一时半会儿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陈选侍?”
    盈之点点头,面色倒没怎么变:“皇上忘了?就是八年前您在大典上纳的那名舞姬。后来皇上就没有再过问过,不过她倒是个懂规矩的,三不五时的就派人送来手抄经文,从前臣妾没放在心上,就没同您提起,这次御花园瞧见她了,觉着像是身子不好。”
    “哦?”少翊随意搭着话,“你若是可怜她,随意赏些药材就是了,陈选侍朕倒是真儿想不起来长什么样了,不过却是记得是母后的意思,才纳入宫来的,不过是一个小小舞姬,选侍已经是抬举了。”
    盈之见他这么说,心里多少是开心的:“话不是这么说,陈选侍老实本分,这么多年来一直安安静静的,臣妾有个什么病痛,常常见她候在门外祈福,送来的经文虽说臣妾很少翻阅,但也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后宫安宁,需要的就是像她这样的。”
    “你今儿怎么话这么多?”少翊挑了挑眉毛,“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不必同朕绕弯子。”
    盈之吐了吐舌头,一本正经道:“皇上登基已久,后宫各位妹妹的位子,却一直没有动过,臣妾知道皇上心意,但如此一来,多少会让朝臣不满,不如就借此机会,给她们都提一提位置,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你倒是大方。”
    盈之靠在少翊的怀里,笑得开心:“臣妾知道陛下不喜欢她们就行了,这些位分尊卑的都是虚名,再者说就算如何晋位,也越不过臣妾去,臣妾有什么好怕的。还是皇上小气,舍不得那些份例?”
    “朕有什么舍不得的,宫里妃嫔若不是母后执意要纳,也不过就你和几个老人,能多到哪儿去,按着你的意思来就成。”
    盈之听了这话,才算是罢休:“那臣妾拟了单子来给皇上过目?”
    “不必了。”少翊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朕这几日为了围猎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臣妾遵旨。”盈之转了转眼眸,立即坐在书桌前,摊开宣纸忙活自己的,少翊忽然觉着这样的节奏也不错,二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偶尔抬头起来看一眼,都能彼此会心一笑。
    围猎的事情定了下来,准备工作自然也要做足了,德福忙前忙后,将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安排地十分妥当,也定了穆南随行,若是皇后有个什么病痛,也好随时医治。
    后宫里,盈之下了晋位的旨意,旁的不多说,陈选侍被擢升成了贵人,还特地赐了封号,择了一个恭字。取恭敬知礼之意,这算是所有旨意里,晋级最多的一个了。
    陈选侍,这会儿子该称她为恭贵人了,恭贵人穿了一身贵人位分的衣裙,头发也挽成了百合髻,特意候在建章宫外,前来谢恩。
    盈之的心思已经全扑在了围猎的事情上,对于她的造访压根儿没有上心,只是让倾墨收了礼,又赐了些东西,便打发她回去了。
    恭贵人没见着皇后,却仍然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亲自绣了香囊献上来,荷包做地精致,虽说料子不是顶好的,但胜在绣图新奇。
    盈之只瞧了一眼,便喜欢上了,让倾墨给自己挂在腰间,晚上少翊回来的时候,见她眉目含笑,很是兴奋:“今儿是怎么了,这么高兴。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过几日咱们就该启程了。”
    “自然都准备妥了。”盈之扬了扬眉毛,“臣妾觉得这恭贵人真是有心,今儿臣妾没得空见她,她非但没有不高兴,还亲自绣了香囊来,陛下您别看这料子不好,这可是贵人份例能得的最好的料子了,臣妾记得她宫里也只有一匹,竟舍得拿来给臣妾做香囊,绣图也新奇,很是好看,从前不曾与她深交,最近倒是越来越觉得她称心了。”
    少翊动了动眼眸,从她腰间取下那香囊摆弄了几下:“朕瞧着也就这样儿,就你当个宝贝,传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苛待了你,连个像样的香囊都没送过你呢。”
    “旁人是旁人,臣妾是臣妾,臣妾就是觉得这香囊精致,旁人能多说什么?”盈之撇了撇嘴,从少翊手里夺回香囊,重新挂回腰间。
    少翊失笑,也没多在意这香囊:“瞧你这霸道的样子,从前怎么不觉得,朕的皇后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陛下觉得臣妾脾气大,大可去找别的妃嫔,别来臣妾这儿啊。”盈之与少翊相处久了,什么话儿都敢说,少翊一把将盈之带入怀中,凑在她耳旁:“哦?那朕就去你喜欢的恭贵人那里瞧瞧?看看到底有没有皇后说地那么好。”
    盈之咬着唇边,偏要憋这口气:“陛下爱去哪里,臣妾可管不着,陛下想去便去,可去了就别回来,臣妾可不想半夜里的接手别人那儿回来的人。”
    她说着转过身子,硬是赌气。
    少翊从身后环抱住她,缓声道:“行了行了,也就朕能受得住你这小性子,恭贵人贴不贴心朕不知道,可是朕的皇后……是贴心的很。”
    他说着,咬住了盈之的耳垂,吻顺势而下,一路攻略,一室春意。
    宫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围猎的日子也在盈之的期盼下到来,后宫妃嫔,少翊一个没带,只带了皇后和随从侍女,马车停在宫门口,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彰显着皇家气派。
    盈之由着倾璐搀扶,稳稳地坐上了马车,少翊紧随其后,慧太嫔与瑰和公主的马车在后头,瑰和公主已经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了,出落得很是可爱,机灵劲儿也不比从前差。
    少翊好几次都在这小丫头的嘴下吃过亏,慧太嫔每次提心吊胆的,就怕小丫头一个不差,真的惹怒圣颜,可少翊哪里会同一个小孩子计较,瑰和公主在他眼里,就是个屁大的孩子,放在现代小学都还没毕业呢。
    马车咕噜咕噜地前行,盈之的兴奋劲儿却一直被少翊打压着,她总是趁少翊不备,就掀开车窗把头向外伸,然后被少翊一把抓回来,这样反复,乐此不疲。
    她腰间的香囊,在小小的密闭空间里散发着奇香,味道渐渐浓郁起来,起初少翊还不觉,后来渐渐皱起了眉头。
    他的目光在马车里来回扫动着,视线最终落在了香囊上:“这是恭贵人送你的那个香囊?”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不忍心开收益记录了qwq
    还在看的妹子们开心就好……
    ☆、第66章 到达
    “皇上也喜欢?臣妾之前就说了这绣图新奇,皇上不是还不以为然地嘛。”盈之献宝似地从腰间取下香囊拿在手里摇了摇,“臣妾觉着这里头的味道也好闻,平日里清清淡淡的,很少能注意到,今儿估摸着是车厢密闭,才香了些。”
    少翊面色并不是很好看,他接过盈之手里的香囊,放在鼻下问了问,随即又动手,像是要将这香囊拆开,盈之一个飞扑制止了他的动作:“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多好的一个香囊,拆了它作甚?”
    少翊的面色变了几变,最终道:“朕瞧着也欢喜,这香囊先给朕把玩几日,过些日子再还给你,之前听你说,这恭贵人还会亲手抄写佛经?”
    “是呢,臣妾每每生病的时候,贵人就会抄了佛经送来,难得她有这份心思,不过你也是知道倾璐一向看不惯她,佛经多数都收了起来,难得才拿出来看看。”盈之点点头,目光停留在那香囊之上。
    少翊僵硬地勾了勾唇边:“德福。”
    “奴才在。”德福从外头掀开帘子,探出个头来,少翊将香囊塞在他手里,声音里听不出起伏:“你替朕收着这香囊,等到了地方再拿过来,这香囊样子新奇,可放在车厢里,熏得朕头疼。”
    德福不疑有他,双手接过香囊,毕恭毕敬道:“奴才遵旨,陛下放心,奴才一定替陛下收好了。”少翊点点头,将帘子放了下来,盈之歪着脑袋,靠在少翊的怀里:“陛下,咱们去的地方远不远啊,是不是会有很多很多的马,就和父亲从前爱去的围场一样。”
    少翊难得面色松动了些,将盈之搂在怀里,紧了紧手臂:“那可比你父亲去的围场要气派多了,这是咱们靖国的皇家围场,前几年事务繁忙,一直不得空,才没有带你来。”
    说起这围场,是为了历代靖国皇帝骑射消遣准备的地方,自然是离皇宫并不远,从前先帝每年都要临幸一次,也算是逃离宫墙喘一口气吧,少翊刚穿来的时候并不知道,等到了知道了这事儿,挞玛国的事情就闹了起来,紧接着是盈之的身体,这么一耽搁,就也一直从未来过。
    按理说骑射毕竟是古代男子玩儿的东西,少翊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会这些,又不是呼和浩特长大的人,难不成也整日在草原上放羊吗?
    可少翊出身的家庭并不简单,书香门第,中医世家,祖上几代都是名医圣手,到了少翊这一代不能说大富大贵,但也不愁吃穿,住的也是顶好的别墅群居,左邻右舍皆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要说有钱人家的孩子,和一般孩子有什么区别,那估计就是什么都能玩儿了。
    少翊小时候跟着邻居家的哥哥什么没玩儿过,更别说一个小小的骑射了,阔绰子弟别的或许不精通,可是吃喝玩乐却是样样在行的,等到少翊爷爷发现了,自家的孙儿早就成了圈子里什么都吃得开的香饽饽。
    爷爷一怒之下,就把少翊关进了自家医院,还得从妇产科开始学起,这才有了少翊让盈之咬手臂的故事,可爷爷再怎么一意孤行,少年到了叛逆的年纪,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倔脾气,瞒着家里所有人填了米国的学校,等到拿了通知书才收拾包袱留信一封,潇洒而去。
    自家爷爷什么脾气,少翊不是不知道,他坐在飞机上的时候,还咧着嘴幸灾乐祸呢,可世事变迁,如今自己别说是在爷爷身边了,呼吸的都不是同一片天空的空气,也不知在那个时空,爷爷和家人过得还好不好,要是爷爷在的话,盈之的身子估摸着早就……
    少翊叹了口气,怀里的盈之由于太过于兴奋,昨晚都没怎么睡着,现在已经呼吸平稳地沉沉睡去,爷爷曾经对自己说过,珍惜眼前人,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吗?
    马车噜噜地走着,不知是少翊的怀抱太过于温暖,还是真的累了的缘故,盈之一路好眠,倒是苦了少翊,不敢随意挪动手臂,怕惊醒了熟睡中的盈之,一路这样僵着,手臂早就麻木了。
    不知过了多久,帘子再次被德福掀了起来:“陛下,前头就是围场了,围场入口小,大人们说可能要劳烦陛下下车走一段。”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好像唯恐少翊不乐意一样,不过好在少翊早就做腻了马车,巴不得下车去,刚想站起身来,就想起了怀里的盈之,他无奈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皇后一路劳累,就先让她在车上歇着,派人保护好,朕这就下去。”
    “陛下放心。”德福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扶住盈之,帮着少翊将她往马车后座上靠,少翊终于抽出身来,转动着酸麻的手臂,蹑手蹑脚地下了车。
    车外已经跪了一地的大臣与随从,见陛下露了面,刚要开口请安,就听他道:“都不必多礼,皇后还在里头歇着,咱们说话小声些。”
    他说着,对德福使了个眼色,自己径直往前走:“先让皇后好好歇息,咱们去里头说。”
    “臣遵旨。”大臣们咽了咽口水,尾随其后,连脚都不敢重重地抬起和放下,唯恐惊醒马车里的皇后娘娘,早就听说皇后娘娘是陛下的心头好,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今日一见,果然纵容的很。
    这种情况,皇后怎能就这么睡在马车里?!有些大臣不甘地回头看了眼马车,被身旁的人一把拽了回来:“不要命了,还看!”
    那人努了努嘴,低下头:“这皇后娘娘真有这么好?陛下为她独宠一房就罢了,连出来围猎都这么……这么……”
    “得了吧,是你我该管的事儿吗?陛下爱宠谁宠谁,咱们管好自己就得了,从前陛下还喜欢玉嫔呢,现在呢?连个人在哪儿都不知道了。伴君如伴虎,就算再怎么富贵,我也是不愿意把我女儿送进去遭这份罪的。”
    那人把声音压得很低,他拉了拉自己的帽檐,有意无意地抬眸看着前头少翊的背影,那被一把拽住的人却不以为然:“从前唐明皇独宠杨贵妃,明宪宗独爱万贵妃,隋文帝倾心独孤皇后,这若是真能如此,还真是生男不如生女,对咱们仕途也大有帮助啊,难道你想一辈子都留在这围场里,等着皇上偶尔想起吗?”
    “消停些吧,唐明皇最后下旨马嵬坡杀了杨贵妃,万贵妃作恶多端,遗臭万年,独孤皇后为独宠而实行铁腕,这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被送进后宫里,有一个是好结果的嘛?你若是不爱你的闺女,你就往里头送,反正我是不要,宁可做一辈子小吏,也不去做卖女求荣的荒唐事!”
    “哎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且不说杨贵妃荣宠轰动一时,死也并非唐明皇所愿,万贵妃是什么人?她死后明宪宗还不是跟着去了,独孤皇后再铁腕,人家也是皇后,谁敢说个不字?这世界上,有权有势才是真理,就你那些老旧思想,难怪还呆在这儿给人看围场!”
    二人正说得起劲,前头人的脚步却已经停了下来,而那抵死不从的人正说道:“好好好,就算是你说的都对,可如今陛□边也有了皇后娘娘,你凭什么去和人家沈家大小姐比?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哎我说你这人什么意思?”
    “德福,后头那两人在吵什么?吵得朕头疼,你叫他们都散了去吧,乌压压地一群人,朕是来围猎,不是来朝见他们的。”
    少翊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不耐道,德福点点头,挥动着手里的净鞭:“陛下说了,不喜人多,你们都先下去吧。”
    后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先前说话的两个人更是浑身一凛,忙不迭地告退,临了还互相瞪了一眼,少翊随意捡了个位置坐下,德福极有眼色的送上茶盏:“陛下您歇歇脚,沈少将军的马车还在后头,估摸着一会儿就能到了。”
    “恩,穆南呢?他到了没有?”少翊启开茶盖儿,吹去上头的茶沫,德福点了点头,“穆大人倒是到了,还在后头收拾东西呢。”
    “你叫他现在过来一趟,还有朕方才给你的香囊,拿出来。”少翊垂下眼眸,心思有些沉重,德福察言观色了一番,不敢多耽搁,应了声儿就下去请穆南。
    可怜穆南一届文弱书生,舟车劳顿连医箱都还没放好,就被德福拉了过来,他无奈地请了安:“臣穆南给陛下请安。”
    “免了,你过来看看这个。”少翊丝毫没有在意穆南难看的脸色,手里的香囊直接像丢皮球一样丢了过去。
    穆南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这不是女人家的玩意儿吗?难道陛下现在连玩个闺房情趣,都要找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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