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应净网,只好拉灯,抱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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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调查基本告终,夜色从刑警队那里最终传来的审讯报告里有了新的发现。
    乌里认为李雪冬的眼神每次都在向他传递爱而不能的哀愁,她喜欢他,却碍于有夫之妇的身份选择沉默,即便她的婚姻只是形式;
    他认为李慕七每次看他喊他“乌叔叔”,眼睛里都闪着对他的崇拜敬慕,但却辈分之差,不能有进一步的表达;
    他认为沈嫣每一次对他疏远,避而不见,都是因为怕进一步接触他,会更加沉迷,无法自拔;
    ……
    这是de clerambault情爱妄想症的症状。
    认为有人正深爱着自己,正透过某些小动作和眼神在想自己表达爱意。
    而往往患有此症状的人,现实中和他的幻想对象交流甚少,甚至几乎不曾有过接触。
    幻想李家的女性都深爱着自己,所以他要做她们的英雄,铲除让她们不愉快的男人。
    这从来都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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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梁冬终究命大。乌里犯案的动机来自他的臆想,可他同伙犯案的动机,是为了财富和巨大的社会关注。
    钱未到位,所以直到落网那刻,他仍旧留了李梁冬一条命。
    案件告破,李家的一切似乎都回归原位,从市民的谈资中逐渐淡去存在感。
    可有些事情,经过这次绑架案被捅破,再也不能重新得以粉饰太平。
    比如李梁冬和迟云生的无疾而终,
    比如李慕七早年的不堪回忆。
    人活一世,总有些事情,要和如愿以偿背道而驰。
    夜色唯一庆幸的是,林垦找回了李慕七。她不了解他们的过去,但是她看到李慕七从林垦从来不提的禁忌,变成他快乐的原因。
    这种时刻,她总会想念裴白墨。
    时光很瘦,应该早一些带他去见她身边所有的人。她的半路大哥萧子规,她的吕宋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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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蹭蹭了几个星期,碰面计划依旧没有成行。
    没有新的大案,她和裴白墨在这段时间里培养了新的嗜好。
    他喜欢上了睡觉,而她只能是围观他睡觉。
    林瑟不知什么时候回了柏林,走前没有和她打过招呼。夜色直觉他走前应该是和裴白墨吵过架。
    因为一向睿智,却在裴白墨面前总是幼稚的林瑟,走前弄花了裴白墨最爱的白窗帘。
    更奇怪的是,有强迫症的裴白墨,默许了污花窗帘的存在,没有清洗更换。
    他总在忙着睡到昏天暗地,夜色不放心:“你最近身体不适?”
    裴白墨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眼睛绕着卧室扫视两圈,才聚焦到她脸上。
    他的眼睛一眨又一眨,睫毛刷下一小片阴影:“你好。”
    夜色瞬间被他这副呆呆的萌萌的无害的单纯的慢半拍的模样逗乐,指着自己问裴白墨:“我是谁?”
    他的眼睛再度眨来眨去,无辜地看着她:“苹果。”
    她忍不住嘟囔:“真得睡傻了。”
    却突然感觉到一双手臂自后抱住她:“我的意思是,想吃苹果,谢谢。”
    他往后施力,夜色便被他掰倒侧卧在床上,他眨了眨眼睛看她,然后闭上:“一起睡。”
    夜色眼睛描摹着他的轮廓,伸出手指戳他的眉心:“你睡太久了,我们出去运动一下好不好?”
    他募得睁开眼,一反适才的懵懂,目光清明地看着她:“虽然我赞同活塞运动有利身心健康,但是——”
    夜色即可堵住他的嘴,等他只剩满脸笑噤声之后才后撤:“你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他揉揉她的发顶:“真高兴你变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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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夜色还是拖着他去了超市。
    裴白墨对苹果的喜爱到了变态的地步……夜色无力争宠,看着他把一个个苹果往手推车里放,从铺满底层,到堆积出一个小山尖。
    看着称重员为难的表情,夜色觉得自己有必要改一改他这唯苹果才吃不吃人食的毛病。
    周末超市人流量大,收银处每个分理台都排起了长队。
    夜色的视线一直在远观前方鲜少挪动的人潮,一侧身,才发现裴白墨已经不知所踪。
    走动的人太多,夜色一时顾不上手推车,转身看向四面八方,寻找他的身影。
    他从来是鹤立鸡群的,夜色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找不到人群中醒目的那个他。
    可他如果决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躲起来,她一定毫无头绪。
    这么一想,焦灼的情绪即刻便灼烧的眼眶泛红,直到一旁的人群散开,露出那个半蹲在地上的他。
    撇下那堆苹果,夜色蹲到他身旁。先看了看他,才把视线转移到他看的东西上。
    这一看,夜色的脸唰一下红了。
    竟然是——安/全/套。
    此后,夜色一路推着苹果看着他抱着一捧各色款式的套/套,快步走向收银台。
    直到他刷卡付款,服务员低头羞涩地说:“先生,你的余额已不足。”
    直到他打开钱包,发现里面的现金,只剩一角。
    他回头看夜色,夜色意识到现下这个窘迫的情况,低声对他说:“不然,我们不买了?”她一样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
    裴白墨很坚定:“要买。”
    夜色完全无法直视收银员和一旁其他等候的人们……他们也许会觉得自己遇到了变态,他们一定没见过推了满满一车苹果,和选了散落满桌的安/全/套的人,付款时,却没有钱。
    也许大家会觉得他们是行为艺术,更甚至是精神病……
    裴白墨不像她这般窘迫,从容地拨给林瑟。
    拉线声响起没多久,林瑟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
    裴白墨言简意赅:“钱,你干的?”
    林瑟爽快承认:“是,不仅是钱,还有窗帘等等,都是我干的。我很生气,我需要表示我的不满。”
    “后果很严重”,裴白墨淡淡一笑,“我会报警”。
    林垦轻咳一声:“别闹。”
    “卷款潜逃,不谢。”
    夜色从裴白墨手里夺过手机,简短对林瑟说了几句挂断,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打给吕宋宋。
    “宋宋,我在xx超市一楼,我买了很多东西,可是我没有钱付款。”
    吕宋宋给出最便利的解决问题的办法:“简单。放回去,不买。”
    夜色挠头,半天蹦出两个字:“不行。”
    吕宋宋自然好奇:“老实交代,你到底买了什么?”
    夜色声音低到近乎静音:“苹果。”
    吕宋宋直言:“我不信,说实话,不然我不会去救驾。”
    “那什么套。”夜色窘到想消失。
    吕宋宋呛咳了数声,哈哈大笑:“你说什么?色/色,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夜色忍了又忍,终于炸毛:“吕宋宋你够了,不来老死不相往来。”
    吕宋宋啐她一口:“欲求不满的女人真可怕,老娘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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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白墨和吕宋宋的第一次碰面在夜色的记忆里着实不算美好。
    吕宋宋笑到岔气,裴白墨则一脸淡定如常,两人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不断地对夜色使眼色,夜色不断地瞪回去。
    吕宋宋一向大胆:“你们开始同居了?”
    夜色立刻否认:“没有,不可能。”
    感觉到裴白墨侧身看她,夜色笑眯眯地补充:“我的意思是我很保守,很传统,和谁都不可能。”
    吕宋宋眼睛瞄一眼那堆被打包在黑色塑料袋里的安/全/套:“难道你们买这个是为了自/慰?实话说,这喜好……略奇葩。”
    “吕宋宋!!”
    吕宋宋依然兴起,无视夜色的吼叫:“裴白墨是吗,你喜欢夜色那丫头什么?”
    她撩撩自己的长卷发,瞪夜色一眼继续说:“论身材,她相比广大女同胞的优势可能在于壮;论长相,她不修不描清清淡淡,噢,可能有点儿甜;论性格,她打必还手骂必还口。”
    裴白墨笑着打量夜色。
    吕宋宋继续煽风点火:“色/色倒是有一个优点,护短。”
    “比如我,不杀她全家的情况下,她一般都会很有原则地助纣为虐。”
    “吕……”裴白墨终于出声。
    吕宋宋立马补充:“宋宋。”
    “你是色/色的朋友,所以我不会站在智商的高点俯视你。”
    但你不能欺负她。
    吕宋宋读出他的潜台词,对夜色摇摇头:“色/色,你确定他这样冷血的人,还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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