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容僵了一下,但只是四分之一秒便又恢复,转向凌语芊,继续恭敬无比,“这位一定是贺太太吧,长得真美哟,与贺先生不愧是男才女貌。我叫张颖,是这所幼儿园的总监。对了,贺太太以后一定要当我们幼儿园家长会的理事呀。至于这个帅气俊俏的小天使,是咱们小琰琰吧,简直就是贺先生的缩小版,长大后必然也跟贺先生一样,是人中之龙!”
    当年与贺煜结婚后的那一年多,凌语芊也受过不少恭维和谄媚,但眼前这个叫张颖的女人,似乎最为夸张,而且隐隐透着一丝虚伪,让她感到一股莫名的不舒服,但转念又想人生百态,这或许是人家一种讨好巴结的方式,自己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表露出来,何况琰琰将来要是真确定在这里读幼儿园,自己更不能与张颖有任何不愉快。
    所以,凌语芊用微笑,回应了张颖的“热情”。
    紧接着,张颖拿出合同给他们看。
    凌语芊这也才知道,这间幼儿园是名副其实的“贵”族!一个月的费用竟然要一万元,太高价了吧!
    张颖毕竟在这行上久混,刚才一直暗暗留意着凌语芊,从而发现她的异常,又是赶紧利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展现出幼儿园的优势,“不知贺太太对我们的情况有过了解不,我们这里的室内是地板和地毯,夏季有空调,冬季有暖气,确保小天使们不被热或冷到。小天使们衣服脏了有专门老师给换洗,玩具和图书的配置也都是最高级的,每个老师带的孩子少,可以给孩子们更多关照与呵护,最主要的是,我们这里从小班开始就配置了外国语老师,施行三语教育,贺先生是商业巨鳄,将来小少爷肯定是子承父业,会讲几国语言是必不可少的。还有其他方面,我们都是最高级最完善,因为我们的宗旨是打造全世界最顶尖的栋梁!”
    呵呵——
    听着张总监把这所幼儿园赞美得天花乱坠,凌语芊禁不住地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直到看见额外配给的被子要两千元一套时,她终忍不住,提出质疑,“请问张总监,这被子的价格,会不会定得高了点?”
    正热血沸腾的张颖霎时怔了一怔,很明显始料不及凌语芊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暗里快速思忖一番,解释道,“价格确实贵了点,不过物有所值呢,我们给孩子们的东西都是务求最好的,这被子啊,可是上等蚕丝被,很少见的。”
    “是吗,那麻烦张总监能否给我看看被子?”
    呃——
    张颖即时又是一愣,笑眯眯的双眼,恢复了精明,不着痕迹审视着凌语芊,见她娇滴滴一看就知是个养尊处优对生活用品应该没什么在意和认知的金丝雀,于是也大胆地答允,“行,行,办公室正好备有样板供家长检验呢。”
    说罢,她吩咐助理帮她把被子拿出来,递到凌语芊面前。
    她想,凌语芊一定也和其他富家少奶奶一样,只装摸做样地看一下,然后什么也不说,可惜她猜错了,她根本不知道,凌语芊在重遇贺煜前的那三年,曾经在一家床上用品店做过兼职,老板娘正好对被子的各种面料很有研究,平时没生意时会跟员工讲解传授一下经验,凌语芊于是学会很多,因此一模这被子,立刻辨别出真实!
    根本就是一百多元的被子!
    竟然收取两千元,真是离谱!
    瞧凌语芊面色微变,张颖心里一咯噔,但思忖几秒后,又不以为然,继续道,“怎样贺太太,我说的没错吧,这是上等货吧,呵呵,来我们这里的都是金笸箩银罐子,我们肯定会选最好的,这样才配得上小天使们尊贵的身份啊!”
    是人都喜欢听奉承赞美之语,可惜她面对的是凌语芊,无比务实的小女人,本来,她要是什么也不说就罢了,可她偏偏这么恶心,凌语芊于是忍不住,严厉地擢破她的谎话。
    “这件被子,并没有张总监说的那么贵,其实只要一百多元,张总监要不是这个价格购入,那就是被人骗了!”言语之间,凌语芊终究还是给张颖留了台阶。
    只见那张颖,白皙的脸容立刻变得一块青,一块红,目瞪口呆地看着凌语芊,满眼难以置信之色。
    的确,她很难相信这一幕,很难接受这一幕!
    一般来说,人性都免不了虚荣,越有钱的人越会显摆,她正是抓住人们的这个心理,从中牟利,每年都给幼儿园赚入大把大把的钱,从而快速被提升为总监,继续混得有声有色,谁知道,今天竟然碰上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
    眼前这个小女人,看样子,顶多也就二十来岁,有幸嫁入g市首富之家,当上亿万家产继承人的女人,这根本就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对这些小钱小费,不是应该表现得不在乎吗?至少,其他贵妇就是这样的,为了显摆身份什么都应好,哪像她这样,斤斤计较!
    这时,张颖那个助理也开始发话,同样极尽谄媚和讨好,“这世道有的人真是太无耻了,竟然这样赚钱都有,估计就是看准我们总监老实好骗吧。贺太太,请看在我们总监受骗的份上,您别和我们计较,贺先生那么能干睿智,每天赚的钱不知是这个价格的多少万倍呢,所以……”
    凌语芊不受这套,回以严声斥责,“所以我们就应该接受暴利货?这是你们的错,凭什么要我们家长来买单?”
    尽管自己年纪比张颖小,但有些真伪还是能够辨别得出,这张颖,怎么看都不像是被骗的人!
    想到她们非但没有认错,还欲继续蒙骗,凌语芊内心越发的盛怒,于是继续不客气地道,“不管我们有多少钱,那都是辛苦赚来的,每一分都凝聚着我们的心血、汗水和精力,故每一分钱都应该花得值得。对了,刚才张总监似乎提到让我担任家长会的理事,那身为理事,有没有资格对一些不切实际的收费提出反对呢?”
    张颖面色瞬时又是一变,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瞧自己,这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张总监——”
    见张颖一直不做声,贺煜猛然道出一句,语气冷冷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感情,却能让人听出一股不容否决。
    所以,张颖再也逃避不了,对着凌语芊和贺煜,强挤出一抹笑意,连连点头应道,“可以的,当然可以,贺太太觉得哪儿不妥尽管提出,我们无尽欢迎。”
    哼嗯——
    凌语芊尽管心有不忿,但也不再做声,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就暂且不为难这女人吧,希望她能吸取教训,悔改过来!
    对着合同上的其他内容,又是认真看了一遍,凌语芊这样给张颖答复,“很感谢张总监对我们的接待,具体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先回去考虑一下,迟点给你答复。”
    “好,行,贺太太还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打我手机!”张颖继续哈腰驼背,礼貌有加,还一路送贺煜和凌语芊到车子停靠的地方,看到阳光下那辆无比尊荣和华贵的价值千万的轿车,讨好之情又是充满心怀,更加笑容满面,恭恭敬敬地对凌语芊和贺煜。
    不过,当他们都上车,车子缓缓驶出幼儿园的大门后,张颖整个脸庞如被冰封,笑容即时凝固,细长的媚眼中射出了道道恶毒的光芒。(嗷嗷这不明物体是谁?难道有玄机?她要干嘛啊?)
    凌语芊那厢,车子驶出幼儿园已有一段时间,可她依然一声不吭,满面郁闷状。
    贺煜悠悠然地转动着方向盘,抿唇微笑地侧看着她,脑海尽是刚才的情景,继续为这小东西刮目相看和赞许钦佩。
    刚才他不说话,不代表他什么也不了解,只不过,他想看看他的小女人如何应对,想不到结果竟然如此令人惊艳,呵呵,小东西,果然与众不同的!
    想罢,他对她越是着迷和痴爱,手腾了出去,往右边挪,握在她小小的皓腕上。
    凌语芊身体微微一僵,问了出来,“贺煜,你真决定让琰琰在这里读?”
    贺煜略顿,颌首,发表出自己的看法,“这所幼儿园确实存在个别不妥收费,但也无妨,里面的教学环境值得我们去。”
    “可是……”
    “其实这是社会现象,现在哪个行业能做到百分百的干净?就算是普通的幼儿园,你就能确保它没有乱收费?只要对我们来说不成问题,那么,我们可以忽略这些缺点。”
    听到此,凌语芊彻底地哑口无言,的确,这个社会已经这样,以前是无商不奸,现在是每个领域都有肮脏的一面,就连最神圣的学校和医院也难以避免。想要彻底消除这些,要么就是自己不去接触,要么就是让国家下政策硬抓,但这两样似乎都不可能,至少,目前不行!
    “妈咪,您不喜欢这所幼儿园吗?那咱们换一间,不一定在这里的。”琰琰小家伙忽然也开口了,小脑瓜高仰着,稚嫩的小脸庞布满与他年纪不相符合的体贴。
    让凌语芊看得心间直暖,揉了揉琰琰的头发,明知故问,“那琰琰喜欢这儿吗?”
    小家伙先是装模作样地歪头考虑了数秒,满不在乎地回答出来,“一般般啦!”
    呵呵,他这点心思,哪能骗得过与他最亲的凌语芊,再说,刚刚抵达幼儿园时,小家伙自然流露出来的兴奋和喜爱,凌语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所以,对他的乖巧懂事,凌语芊又是禁不住地感动一把。
    “好了,别纠结了,你刚才不是跟那女人提到担任家长会理事后会提出一些不合理地方,而那女人也答应了吗,故你将来不用担心再吃亏,你甚至可以利用你的职权把一个个毒虫灭去,老公当你的后盾,无任支持!”贺煜说罢,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一些。
    凌语芊嘟了嘟小嘴,刚才之所以那样说,其实只是顺便给张颖一个下马威而已,她并不真的想做什么家长会理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她才不想接!
    “其实选这里还有一个原因,【依语掬芊】正好在这附近,方便你接送琰琰上学放学。”贺煜又接着道,样子渐渐恢复正经,眸色更加深邃。
    凌语芊则又是僵了一下!脑海马上闪过那栋崭新华美的三层楼别墅,别墅里面花香鸟语的庭院,还有那块用她名字来命名的古典雅致的门匾,他说,那代表他,把她捧在手心呵护和疼爱。深情的爱语,尽管时隔多天,却能令人记得牢固,一想起就感动连连。
    “等离婚的事搞定,那间酒店你也不能住了,和琰琰等人先搬到那里。”贺煜语气越发激昂,可见他也想起了那栋亲自为她建立的、别具意义的城堡。
    凌语芊还是无法言语,整个脑子闹哄哄的,混乱无章,现在住的酒店,是野田骏一的名义订的,这些天野田骏一回美国去了,但每天的房租都有继续从他信用卡里支取,若然正式离婚,她确实再也没有理由住下去,其实,她现在就没理由再花他的钱。
    对她溺爱无穷的男人,总能猜到她的心思,再度握紧了她的手,饱含深意地安抚她,“那五十亿,什么都够还清了,故你无需感到任何的内疚。”
    凌语芊定了定睛,迎着他温柔的眼神,心驰荡漾不止,迟疑地问出,“那你呢?你会在哪住?”
    “看你呀,你答应分一半的床位给我,我每晚都去陪你。”贺煜揶揄出来,俊美的容颜浮起了邪邪的本性。
    凌语芊俏脸刷地红了,羞羞地啐了他一口,瞧他说的,让她听着觉得自己是个包养他的富婆呢!
    贺煜又是一个魅笑,情潮涌动的鹰眸猛地看了看琰琰,说得意有所指,“小东西,我想当爸爸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让小家伙喊我爹地?!”
    凌语芊听着,顿时又是另一种震颤,全身上下,都赫然僵住了。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271 主动送上门
    “琰琰——”贺煜忽然朝琰琰叫了一句。
    凌语芊赶忙回过神来,阻止,“别!不准说!”
    贺煜眉头紧了起来。
    “迟点吧,还不是时候,我还没有心里准备。”凌语芊解释,迟缓地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手背上。
    贺煜则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这小女人!什么都说没心里准备,可真会逃避啊!
    这时,琰琰突然插话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疑惑,天真无邪地问,“妈咪,你们在说什么呀?贺煜叔叔呢,不是已经有小宝宝了吗,怎么还说要当爸爸,妈咪上次明明说过叔叔有自己的小宝宝,而且很疼他的哦。”
    呃……
    贺煜俊颜先是一窘,再次瞄了瞄凌语芊,随即摆出很伤感的样子,嗓音也无比逼真的怅然,“嗯,叔叔不幸,娶了一个没爱心的小猫咪阿姨,她带着叔叔的小宝宝远走高飞,让叔叔只能满腔怀念得不到抚慰,琰琰你说,叔叔是不是很惨,叔叔的小猫咪是不是很坏?”
    琰琰自然信了,赶忙安慰,“嗯嗯,小猫咪阿姨好无情,叔叔你别难过,既然她这么坏,那你不要她了,重新找一个吧,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们男人不应该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
    “贺臻琰!”
    蓦然间,凌语芊发出一声呐喊,沉沉的语气透出她的生气恼怒,然后,不忘给贺煜一记冷瞪。
    贺煜很严肃正经地做出解释,“哎,这个绝对不关我的事,这些话绝不是我教他的,就算教,我也只会教他一支花的采蜜已经够累,再无精力去别的花丛间流连忘返。整个森林就算再多,也不及那一棵茂盛诱人。”
    凌语芊听着,又是一阵无语,这男人呐!决定不理他,注意力回到琰琰身上,板起脸儿,盘问他从哪学来的。
    琰琰清楚妈咪一旦喊他的全名,那就代表事态很严重,故犹豫一番,如实相告。
    原来,是从电视上!
    发达的咨询在给人类好处之余,往往也附带着一些害处,这就需要家长的良性教导。凌语芊面色于是更严肃,趁机对琰琰训导起来,琰琰也赶忙纠正错误,把这些错误的观念排除掉。
    贺煜在一边默默看着,被这温馨的一面深深感动,心里头充斥着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这一大一小俩宝贝,是他最矜贵的人,这辈子,他必好好珍爱,给她们无尽的快乐,同时也是给予自己无限的幸福!
    想罢,他看了看路面,正好发现怡芳街就要到了,于是决定去看看,不料又正好凌语芊的手机有来电,是凌母打来的,问及晚餐的事,结果,他只能继续往前直走,送她回到酒店。
    凌母恰恰煮好饭菜,满屋子的香气教人口水垂涎,贺煜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凌语芊见状,心里着实想叫他一起吃,无奈母亲一直没有任何暗示,她又思及到这是野田骏一租的酒店,唯有忍住这个念头,走近他,压低嗓音道,“等搬过去【依语掬芊】后,我亲自煮给你吃,随时都可以的!”
    贺煜自是很感动,定定回望着她,笑了,不想饿到她们,不做久留,立刻就辞别离去,回到贺宅,找贺云清着手另一件事。
    往事撩起,整个下午贺云清都陷入了悲痛的回忆,此刻神色依然难掩沉痛。
    贺煜先是默默凝视了一下,直接问出事情的经过。
    贺云清再沉吟少倾,娓娓道出,“当年,我刚任省委书记不久,野田宏以国外投资商的身份出现g市,因为是日本人,我终究有点排斥,但最主要的还是他的人品,故我没有批他项目。”
    他顿了顿,眼里的哀痛,渐渐地深。
    贺煜默不作声,只眉头紧了紧,继续目不转睛地锁定贺云清的脸上。
    贺云清往下说去,“至于那个卡迪威特,是个科学家,当年是打着科研的名堂来g市,可惜他不是本着对社会贡献的宗旨,而是把他的才华用在歪道上,故意陷害捣乱各行业,甚至拿人命来玩弄,国家于是对他发出逮捕,我身为c省的一级领导,自然义无反顾,我当即就建立了一个调查小组,经历一个多月的坚持不懈,总算揭破他的阴谋,让他名誉扫地,还将他逐出了境外!”
    原来如此!
    “那接下来呢,奶奶怎么会遇害?”贺煜再度做声,眉宇间哀痛和愤恨不减。
    贺云清神色则正式转向激动和愤慨,“由于他们都走了,久而久之我也不再多留意,直到有一天,我和你奶奶去参加一个宴会时,恰好又次碰到野田宏,你奶奶当即反应很大,回家追问之下,她才说出一件真相。原来,有天夜晚,她和朋友聚会归途中,被两陌生男子挟持至隐秘地带,然后把她……那个了,她一直不敢告诉我,直到遇上野田宏,她才勇敢说出来,尽管当时野田宏做案蒙着脸,可她确定那就是他!”
    贺煜极力忍着熊熊怒火,继续问,“卡迪威特那畜生呢?爷爷和奶奶又是如何知道的?”
    “得知野田宏是伤害你奶奶的人,我们暗中跟踪他,希望能从中找到证据,因此发现了他和卡迪威特有联系。原来,卡迪威特并没有彻底离开,还和野田宏勾结上了,他们对我怀恨在身,于是报复在你奶奶身上。这两畜生,根本没人性,他们用了最毒的手段报复我!他们有恨,冲着我来就好了,竟然把你奶奶拖下水。可惜当初案发现场太过隐秘,而你奶奶在事后一个多月才坦白出来,没有物证人证,我们根本奈何不了这两只畜生。你奶奶是个自我要求很高的人,特别是贞洁方面,她觉得自己脏了,再也不配和我一起,特别是确定治不了他们的罪,她更郁郁寡欢,每每看到我为这事心疲力竭,她总会暗自捶泪,然后……然后……”贺云清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已经克制不住,俨如山洪爆发就那样冲涌出来。
    贺煜也眼眶红红的,鹰眸如夜幕降临,染上了一片黯然。他尽管体会不到爷爷对奶奶的爱有多深,但他知道,爷爷这些年过得一定不好,就像自己,以为芊芊出了意外,他也跟着死了一半,对什么都没有激情和感觉。
    所以,最近因为在芊芊的问题上与爷爷生起的摩擦全然消失了,他彻底恢复对贺云清的敬爱,修长的手臂轻轻环在贺云清由于痛哭而略微颤抖的肩膀上,安抚与保证出来,“爷爷您放心,我一定有办法将那野田宏治罪的,除了野田宏,还有卡迪威特,不管付出何等代价我都会把他揪出来,一起治罪,以慰奶奶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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