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不多了。先起身吧,一会儿,我们在梅林里比一比剑术可好?”
    这一回,倾城的双眼简直就是要放光了!直接就坐起了身子,“当真?不许反悔!”
    “不会!走吧。”
    两人到了梅林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看着眼前的花海,倾城顿时理解了何为壮观二字!
    能将这梅花种的,一眼望不到边际,这处梅林到底是得有多大?这个夜墨,他脑子没毛病吧?就不怕这样的奢华铺张,会被人给参奏一本?
    “知道你喜欢花,还记得我送你的茶梅吗?”
    倾城点点头,“自然记得!那株茶梅体态玲珑,叶形雅致,花色艳丽,可是极美的。只不过,现在似乎是过了茶梅的花期了。再想看到那般独特的茶梅,得等到明年了。”
    “何必等到明年?”
    倾城一愣,只见夜墨唇角含笑,“我让人在这静园建了花房,一年四季,花开不败。知道你喜欢花,我还特意让人在花房备了几间上房,似这般冬日悠闲之时,也可直接就宿在了里面,岂不美哉?”
    倾城一听倒是乐了!没想到向来冷冰冰,像是不懂人间情暖的夜墨,竟然是也会有这等的玲珑心思?
    “你倒是想的周全!”
    夜墨拉着她的小手,进入了梅林,弯弯绕绕地走着,没一会儿,便到了一处小榭。
    “走吧,在里头赏梅,也还不错。”
    倾城进了小榭,在那罗汉床上坐靠了之后,心念一转,似乎是有些不对。
    “阿墨,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什么?”
    “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实话实说,到底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可与洛府有关?”
    “怎会?你昨日不是才从洛府出来的吗?洛府能有什么事?先前洛华城通敌的大罪都没事,这会儿还能有什么要紧的?”
    倾城想想倒也是,可她仍然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遂上下打量着夜墨,“不对!阿墨,无崖呢?”
    夜墨轻笑一声,“丫头,无崖晚天就回了他的品香阁了。我可是没有将他如何,只是请他在这寒王府里小住了几日罢了。”
    “哼!还说没什么?”倾城这才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了,“你干嘛要将无崖困在你的寒王府里?是不是因为我去北地的事儿,你迁怒于他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执意要去的。你也不想想,他若是能拦得住我,你又何必再派了白无常跟着我?”
    “丫头,现在承认自己甩掉了白无常了?也就是,你是故意避过我的人的保护的?”
    倾城顿时有些窘了,尴尬地清咳了两声,“那个,这个不是重点啦!我就问你,无崖是怎么回事?你没有为难他吧?我告诉你,他可是我的亲人,跟洛府的那些亲人都是一样的,你要是真的让人欺负了他,我可不依。”
    夜墨睨她一眼,见她的两只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维护,心里倒是忍不住有些泛酸。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是非不分之人?明明是你的错,我何故要迁怒到无崖的身上?”
    暗处的夜白听了,则是直接就翻了个白眼儿!您是没有迁怒他,也没有迁怒我,只是让人轮番与我们过招,差点儿没把我们两个给累死!而且,貌似你还狠揍了我一顿呢。
    倾城一挑眉,不语,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夜墨不紧不慢道,“无崖,已经被人盯上了。我将他请来寒王府,自然也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不然,你以为我会喜欢将那个红衣骚包困在了我的寒王府里?没事儿再看他极为碍眼地在我眼前晃悠?”
    ☆、第二十五章 安王大婚!
    倾城听罢,神色微凛,“被人盯上了?京城里头有这本事的,倒是不多呀!”
    “丫头可是有了怀疑的人了?”
    倾城摇摇头,“京城的形势太复杂了些,实在不成,我就让无崖暂时离开京城。反正你这里的白无常不也是精通医术?”
    夜墨倒是没反对,反而还有些欣喜,像无崖这样的妖孽,能少一个是一个,最好是一个也别留在倾城的身边才好。
    “你不打算拿他设陷阱了?好看看是什么人盯上了他?”
    夜墨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倾城对于无崖的关心,是不是太过了些?这是舍不得拿他套出那幕后的人,担心他会受伤,或者是说担心局势会失控?
    倾城拧眉不语,好一会儿,抬头看了看一旁的梅花,才喃喃道,“我若是想知道,自然还有别的办法,没有必要拿亲人的性命去做诱饵。”
    夜墨听罢,同她一样,看着这满园的梅花,颜色缤纷,形态各异,品类不同,却是终归都是梅花!这就像是倾城,无论是护短的她,还是那个张扬轻狂的她,还是平时在洛府表现得温婉大方的她,都是她!都只是洛倾城!
    两人一起继续漫步在了这梅花林中,时而,还会交谈几句,似乎是无崖的事情,根本就不足以引起他二人的注意一般。
    倾城还是在静园里见到了无崖。
    倾城一眼望去,现在的无崖,虽然仍是一袭大红色的衣袍,那张俊美得类似于妖孽的一张脸上,略有些疲惫。见到了两人一起坐在了桌前,无崖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瞪了夜墨一眼!
    夜墨挑眉,这个红衣骚包,倒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前几日,倾城未归,自己怎么让人为难他,与他缠斗,也不见他敢对自己有半分的不敬,因为他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现在?
    夜墨的唇角弯了弯,这倾城一回来,他似乎是就找到了靠山了!居然是敢明目张胆地这般挑衅自己了?简直就是胆儿肥了!
    无崖一进门在倾城的身旁一坐,直接就要往她的身上靠。
    倾城倒是不以为意,反正两人基本上是属于一起长大的,彼此间的这种默契也好,还是亲密也好,做起来都是如同家人一般,再自然不过了。
    可是夜墨哪里肯了?见无崖的身子一倒,他便眼疾手快地将倾城一把抱了起来,直接就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无崖靠过去的动作,做了一半儿,被迫堪堪停在了那里,万分的窘迫!
    无崖咬了咬牙,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可是偏偏自己最倚仗的那个人,却是正低着头偷笑!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死丫头!你还笑!看到我被人欺负,你很开心是不是?”隐隐还能听到无崖的磨牙声。
    “哪有?我只是在笑阿墨的小心眼儿罢了!”倾城自然是说什么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在笑无崖的,不然的话,自己的胃和舌头是要受到虐待的。
    “哼!最好是!”
    倾城笑罢,遂挣脱了他的怀抱,在夜墨的右侧坐了,如此,夜墨和无崖之间,便隔了一个空位。
    对于倾城如此识趣的做法,夜墨还是很高兴的!而无崖看到了,则是万分鄙夷地瞪了她一眼,“没骨气!”
    倾城笑笑,不以为然,反倒是理直气壮道,“在强势面前要什么骨气?我又不是傻子!”
    无崖听到她竟然是将这胆小、没骨气给说的这般光明正大,理直气壮,气得瞪大了眼睛,却也是无可奈何。
    当无崖听完了倾城的话,最先表现出来的,自然就是不可思议了!
    “怎么可能?”无崖对于自己被人盯上了,还是有几分的不相信的!毕竟,自己的身手,虽然不能说是最厉害的,可是至少,这京中能跟上自己却不被发现的,估计可没几个!
    “为什么不可能?”夜墨不答反问道,“别忘了,你最近在京中出现的频率太高了。特别是你还分别出现在了齐王府、安王府,甚至是还进了宫。”
    “所以?”
    倾城轻叹一声,“所以,自然是会有人盯上你,最起码,他们想知道你到底是哪方的人马?无缘无故地,你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了京城?而且是还一出手,就是非富即贵?”
    无崖默然了,这段时间,他出现的频率的确是有些高,只是,他一向对于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的,没想到,竟然是也会有失手的一天。
    “行了,就这样吧,你先回玉景山待几天吧。”
    无崖想了想,再看看两人,摇头道,“不行!我答应了老头子,要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怎么可以先回去?再说了,如今阿邪和阿正两人都被你派了出去,你身边没有人守着,我不放心。”
    “有夜墨在呢,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无崖一听就火大了,直接就挺直了身子骂道,“你个死丫头!你就是因为有他在,所以我才不放心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姑娘?你现在就被这个阎王爷给吃的死死的了,指不定哪天,就会将你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倾城撇撇嘴,饶是她的脸面再厚,听到这话也不可能会继续淡定下去,小脸儿上一片嫣红,低了头,嘟囔了一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行!”无崖听她这样说,更是不想走了,“我不走!你若是实在不放心,我易容就是了。大不了,后头的日子,我不回品香阁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易容?”倾城这才想起来,无崖还有着这样一套傲人的本事呢。
    “这倒也是个好法子。要不,你就易容成了护卫,以后出府什么的,就跟在我身边就是。或者是,跟在哥哥的身边也是一样。只是,你这一身的大红色的衣裳,是不能再穿了。”
    无崖一歪头,似乎是有些置气道,“不穿就不穿!”
    夜墨听罢,看来,这个无崖是走不成了,既然如此,自己就做个顺手人情得了!
    “这样吧,他也不必易容了,只要是他安安静静地待在寒王府里,自然无事。反正丫头回来了,她大部分的时间也是会待在寒王府的。如此,你也就放心了吧?”
    无崖一愣,没想到这阎王爷竟然是这样好说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确定他应该是没有什么坏心眼儿,才点点头,“如此也好。那就麻烦阎王爷大人,别让您手底下的那些侍卫,再去找本公子切蹉了。”
    切蹉两个字,无崖几乎就是磨着牙说出来的,还特意将这两个字咬的极重!果然,立马就引起了倾城的注意。
    夜墨则是毫无掩饰地对上了倾城的眸子,看起来,再光明磊落不过!
    “丫头,那些人听说是他是你身边儿最得力的人,自然就会忍不住想要讨教一番了。毕竟,你在宫里头虽然只是露了那么一小手儿,可是足以震撼了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
    说罢,又轻叹一声,这一回听着,倒像是有些无奈了,“丫头,你是不知道,你现在都成了四国间的名人了!能文能武,能诗能画,而且,还是倾国倾城!”
    倾城微微一怔,自己已经是这样出名了么?自己怎么不知道?
    “行了,无崖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都小心一些就是。丫头的身手,我自是知道的。也不必来回地跑了。我会亲自告诉洛相,你在这里,挺好,无需挂念。”
    倾城微窘,“这样不好吧?那个,要不,我还是长住锦绣阁好了。免得再被人家非议。”
    “谁敢?你是本王的未婚妻,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对?若是你觉得不妥,那么,本王不介意让你再病一次,如此,也就放心了吧?”
    倾城这回更窘了,竟然是以这种理由住进寒王府?可是,有人会信吗?
    倾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只宠物,“我的小花梨呢?你没有给我虐死吧?”
    无崖瞪她一眼,“我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谁知道这会儿又跑哪儿去了?昨晚上倒是回来了,跟我睡了一夜,今儿早上醒了,它吃了些东西,就又不见踪迹了。”
    “可是那只小银貂?”
    “嗯。我现在想着,还要不要再将它的毛给染了?毕竟是天下第一剧毒之物,可是到了我手里,竟然是成了一只小狸猫了!”
    “你也知道你做的太过分了!”无崖冷哼一声。
    倾城也不理他,“反正现在人们也都知道我是会武之人了,至于小花梨,算了,等换了毛,也不染了,认出来就认出来呗。反正,它也未曾害过人。”
    “还是小心一些为妙。银貂,这天下觊觎此物的人,太多了!”夜墨嘱咐道,“你别忘了,它是天下第一剧毒之物,可是同时,它又是天下第一的活至宝。银貂全身上下,可都是宝贝,给毒人,自然也就能医人。这自来便是医毒不分,特别是这小银毒,又是天生具有灵性的东西,这样的宝贝,谁不想要?”
    无崖这一回,倒是难道地认同了夜墨的话,“他说的没错。尤其是一些江湖人,谁不想要这种好东西?听说,若是集齐了三样东西,便可以提升自己的内力,只需一个月,便可以提升一甲子的功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无崖说的这个,倾城自然也听说过,不过迄今为止,也没有见哪位前辈真的达成过,想来,也不过就是讹传了。
    “行了,不过就是一只小银貂罢了。再说了,这银貂被传为天下第一剧毒之物,岂是那么好捉的?更惶论是另外的两种东西了。那玉蟾蜍,历来只是一种传闻,何人见过其实物?至于那鸩鸟,就更是离奇了。先不说那鸩鸟本就难擒,更何况其中最为珍贵的黑鸩了!想要集齐这三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倾城的话落,夜墨和无崖则是同时沉默了,的确,这三样东西,莫说得到了,就是见过的,都是少之又少!这最常见的,还属这鸩鸟了,只是这鸩鸟毒性太强,而且又不似这银貂,还通灵性,百人去捉,怕是有九十九人要死于那鸩鸟之毒,而剩下一人,侥幸活命,也不过是未曾亲近于它罢了。
    这黑鸩,更是难得!估计这世上人,见过此物的,都不会超过百人!哪里就是那么容易得到了?
    “世间无绝对,还是小心一些的好。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有这等的灵物在,总归是要招人忌恨的。”
    听完夜墨的话,倾城倒也是认真想了想,“也罢,那就依你们之言,让它继续以狸猫的形象存在罢了。不过,这个小家伙儿,倒是个没良心的,我都回来两日了,也不见它来找我!”
    “你怎知它没来找你?”无崖轻嗤一声,“怕是昨晚上,你们两人腻腻歪歪地,被它看到,觉得有碍观瞻,所以又直接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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