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斯年不理我,当他把我丢在床上时,我感觉他舒了一口气。
    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你不是挺能闹吗?”戚斯年揪我的鼻子:“怎么回家就不闹了?”
    “没有观众了。”
    戚斯年无语:“合着你是故意的吧。”
    戚斯年起身去接了点热水给我擦脸:“我看你一会怎么回家。”他轻轻地擦着我的脸,也把我的手擦了擦:“手上还有油,你们刚才都干什么了?”
    “手捞鸡头。”
    “......游小柏,你再也不准喝酒了。”
    戚斯年去洗毛巾,我躺着躺着就困了,等他回来时,我已经迷迷糊糊了。
    戚斯年拿出干净的衣服丢在床上:“换了衣服再睡。”
    我不想动,“你帮我换。”
    “谁帮你换啊,自己换。”
    我哀怨的看着他:“以前你都帮我换的。”
    “......我什么时候帮你换过?”
    我闭上眼睛:“分手之前。”
    莫名的酸楚让我眼角酸涩。
    戚斯年无语的坐在我旁边:“瞎说什么呢?”
    “不是你说的吗?要么辞职要么分手。”
    戚斯年摸摸我的额头:“不烧啊?”他开床头柜:“我记得我把体温计放这里了。”
    “三哥,你为什么要娶别人了?你不爱我了吗?”
    他停下找温度计,看着我,我问他:“你不爱我了吗?”
    此时我似乎回到了那一年,而现在在我面前的,是24岁的戚斯年,而我的重生,像是一场美好的梦:“我们真的能重来吗?你不是说了要带我去威尼斯吗?怎么一个人先走了?”
    他摸了摸我的脸:“我不就在这里吗?”
    “不走吗?”
    “不走。”
    他握着我的手:“我哪里都不走,就在你身边。”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我爬起来上厕所,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穿着戚斯年的衣服。
    我走出去,看到在客厅上网的戚斯年,他看了我一眼:“起来了?”
    我指了指衣服:“你换的?”
    他红了红脸:“你自己换的。”
    我努力回想,却只有我发疯的支零破碎的记忆了。
    记不起来了,我只挠了挠头:“我饿了。”
    “想吃什么?”
    戚斯年不会做饭,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出去吃,要么是叫外卖。
    “肯德基。”
    由于戚斯年家超出了外卖的范围,他就穿好衣服出门了。我坐在沙发上,玩他的电脑,上上贴吧,逛逛猫扑。
    不一会戚斯年就回来了,他买了一个全家桶。
    我抱着全家桶窝在沙发上,看他打游戏,不时给他喂一块鸡肉,一根薯条。
    我看他在副本门口等着,我问他:“等谁呢?”
    “八个人才能下副本。”
    这时有一个叫“坑爹坑妈坑全家”的人上线了,戚斯年组了他就走了。
    我指着这个人:“这个人让我想起了某个熟悉的人。”
    “这个啊,”戚斯年说:“这是孙义星。”
    “......”
    戚斯年的游戏名字叫“三三得八”,我问他:“这不是错的吗?”
    “故意的啊。”
    “万一有小学生也玩,看到以为是真的呢?”
    “你当现在小学生傻啊。”
    晚上我实在不想回去,我给老妈打电话说我不想回去了,她说:“不回来你在哪里?”
    “朋友家,今天聚会了,喝了点酒,太晚了,不想走了。”
    妈妈说:“要不我来接你吧?”
    “啊,别啊,我真的不想回来了,求您了。”
    估计是我平时太有信誉度,妈妈也没多说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
    戚斯年问我:“你真的不回了?”
    “我的头都要疼死了,估计这会回去,吹吹冷风你就该来医院见我了。”
    我将全家桶吃了点点就吃不下了,其实我和戚斯年每次都吃不完全家桶,可是每次我们站在肯德基里时,只能想到点全家桶。
    等我刷了牙回来,戚斯年还在打游戏。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像个孩子——或者本来他就是个才成年的孩子。
    有的人几十岁了还在家呆着,而戚斯年却从没成年就开始在外面闯荡了。我扪心自问:如果不是我,或许他也不用活得这么辛苦吧?
    我没有打扰他,坐在他背后看他玩游戏。
    屏幕上刀光剑影,戚斯年是个战士,孙义星的角色是个奶妈,不停地给戚斯年加血。
    战士在前面砍砍杀杀,带着各种弓箭奶妈魔法师向前走。
    我想像我的少年就像是书里的大侠,而我就是酒楼里卖酒的姑娘。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江湖刀光剑影,你是与他同生共死,相濡以沫;还是就此别过,相忘江湖?
    开学了,妈妈带我去学校,后备箱塞满了东西。
    “妈,你知道不,我回家只需要一个半小时。”
    “那也不能想到什么就往家跑一趟吧?”
    其实我都和戚斯年商量好了,等我学校住一段时间就搬去和他住,我看妈妈不停地给我买小撑子,衣架,我就无语:“行了行了,不够我自己买。”
    她给了我一张卡:“你看我是每个月个你准时打生活费还是你自己不够了找我要?”
    我忙说:“不用了,我打算去打工。”
    妈妈还是把卡丢给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学宿舍大同小异,有些是四人间,有的是六人间,我还听朋友说有的是八人间。
    索性我的大学比较人性化,给我们分了四人间。
    我进去时,宿舍已经有一个女孩了,她一看就是那种特别乖的女孩,她给我腼腆的笑了笑,我也给她打招呼:“你好,我是游小柏,游泳的游,柏树的柏。这是我妈妈。”
    妈妈也热情地给她打招呼:“你好啊。”
    她帮我们接过东西放在桌子上:“我叫楚楚。”
    “楚楚动人的楚楚吗?”
    “对。”她有点不好意思,我笑:“人如其名。”
    我们收好了东西,不一会就又来了一个女孩,大大咧咧的,一进门就喊热:“成都怎么这么闷啊?”她一嘴的京片子,我和楚楚去帮她,她豪爽的谢过我们:“谢啦,我是吴思琼。”
    最后一个女孩迟迟不来,我就和妈妈去吃饭了。
    吃完饭妈妈就走了:“好好和朋友相处啊。”
    “知道啦。”
    等我回了宿舍,却听到了哭声。
    一个陌生的女孩抱着妈妈:“妈妈,我舍不得你。”
    她妈妈也哭:“四年很快就过去了。”
    我没笑她,因为我突然想起几年前我刚离家读书,也是天天哭,妈妈每次送我去车站都是泪流满面。
    我上去拍拍她的肩:“别哭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啊。”
    女孩抽泣着看着我,点了点头。
    阿姨感激地看着我:“谢谢你,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放心吧。”
    阿姨走后,我才知道这个小个子的女孩叫林恬儿。
    聊了会天才知道,年龄最大的是林恬儿,其次是楚楚,我,最小的是吴思琼。
    我们四个都是同一个专业的,也是同一个班的。
    不同前一世,我报了个理工科中的理工科的专业,一个宿舍六个人,四个专业。
    而我此生选择了英语专业。
    一来我英语还算不错有点底子,学起来也要轻松一点,而且我自己也清楚未来的就业形势,掌握了英语是多么重要的技能。
    我们三个都来自不同的城市,楚楚是西安人,林恬儿和吴思琼都是北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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