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怒,大骂她不争气,这也不行那也不成的,你难道要一辈子待在赵府不嫁了?
    老爹你真了解我!
    气过之后,员外还是员外,爹还是爹,继续给不争气的女儿找美男。
    被骂之后,笙柯还是笙柯,老六还是老六,继续坐榻发呆吃点心,偶尔到院子里一荡秋千。
    赵以墨又回家了,指责她这样是没前途的。
    前途是啥?能吃吗?
    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赵笙柯的日子照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似乎半点没受影响,反正她不嫁人,赵府的众人总不至于把她捆绑起来送走。
    赵以墨指着她的鼻子说,别以为年纪太小太年轻就理所当然的作死,这年头夭折的很多。
    赵梯雪拍着她的脑门说,我家孩子都快长大了!
    赵之晴拍着她肩膀说,我家孩子也快长大了。
    赵屏夏抠鼻,我也有心思给空净下个蛋!
    赵寒婷怀里抱着兔子,道:“我家的兔子都下了一窝!”
    几个姐姐都拿孩子说事,纯粹朝她赵老六心口插刀,最恶劣的莫过于赵寒婷了,竟然拿兔子说事,而这兔子还是从纪西那里偷买来的。
    一窝的兔子,乃家的兔子可真能生!
    被全家齐上阵的数落,饶是厚脸皮如赵笙柯都有点撑不住了,她坐不住榻了,她琢磨着出门走走,每日被一大家子劝说嫁人,她耳朵听烦了,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赵员外一听她打算出门,立马接话给安排,说让她去其他的城镇逛一逛,老是守着一个广岸城,找不到好的,也许在其他城镇能遇到合适的。
    赵笙柯决定风化掉算了,像树叶无根般被吹来吹去算了,她是去换新鲜空气,不是去找男人,别搞得她好像是挑男人,这么直白的话被别人听去真的不好,多羞涩呀!
    等等,她不是去找公的,不必羞涩!
    作者有话要说:
    ☆、老六莫要太激动
    赵老六成了广岸城的名人,成了赵府众人督促的目标,她的出门一逛必是被很多人关注,身边不带着十几个奴仆不成啊。
    顶着赵府众人充满期待的目光,赵笙柯硬着头皮上马车,她真的只是出门随便逛逛啊,不要对她抱太多想法。
    赵以墨肩负重任哪,她深沉地对赵员外道:“爹,你就放心吧,我会帮笙柯带回一个纯洁正直善良的人,她的幸福就交给我吧。”
    交给你还能有好吗?
    躲在马车里的赵笙柯,她没听见她没听见她没听见!她不就出个门嘛,身后还要跟个监督的。
    赵以墨同样坐进马车,见她臭着一张脸,不禁翻个白眼道:“我才成亲几日,大好的甜蜜时光,我放弃了我家那位和你一起去其他城镇玩,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给我甩脸色,你可真行啊!”
    赵笙柯泪目,抓住马车上的瓜果点心用力往嘴里塞,听说吃的多了不会那么郁闷。
    赵以墨继续数落,“我发现你和王溜子一样,说的多了你就不吭声,装哑巴,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就那么无话可说不乐意听么!”
    “我有话说,你确定要听?”
    “你都这么问了,肯定不是好话,不过我勉为其难洗耳恭听吧,谅你也说不出朵花来。”
    “放王溜子一条生路吧,他又没做错什么,不值得被这么对待!”一派替人惋惜的口气。
    赵以墨,“铃铛,我放在马背上的刀呢,你去给我拿来!”
    赵笙柯吓!“别激动别激动,你放我一条生路吧,给王溜子一条死路!”
    赵以墨,“铃铛,我马背上有两把刀,你都拿来,一把不够用!”
    铃铛,“……”马背上哪里有刀,她去何处偷一把来给小姐?不对,是去何处偷两把来给小姐!
    “五姐姐,我这么可爱你舍得动刀么,你最爱的是我对不对!”
    “打是亲骂是爱,我直接动刀,对你分明是真爱,你不要拒绝嘛!”
    “如果真爱是把刀,请不要深爱!放我一个人去生活吧!我走了!千万不要拦住我!”赵笙柯做出想要跳下马车的动作,事实上她一个不小心真的掉下去了,没有比她更衰的。
    她的屁股虽然没摔成八瓣儿,四瓣儿却是有了,一身粉嫩的襦裙在地上滚了两滚,彻底变土色,她是刚从地下钻出的老鼠么?
    不不不,她不是,她来自马车!
    她要赶往一个名叫婷鸾镇的城镇,据说那里物产丰富,紧靠着一座座大山,山上的鸟啊兽啊的特别多,还非常的会产蛋,婷鸾镇上的人靠山吃山,靠卖山上的鸟蛋活。
    她以前没少吃婷鸾镇上卖的蛋,好吃的让她肠胃直打哆嗦,完全停不下来,所以说,这次出门说是逛一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更多的目的是买蛋来了。
    婷鸾镇的蛋啊,我赵老六来了!
    赵以墨泼她冷水,让她赶紧的把身上那脏掉的衣服换下来,别弄的好像老土鸡进镇似的,好歹也是赵府姑娘。
    赵笙柯咳嗽两声,对对,好歹她也是一个淑女。
    从广岸城到婷鸾镇,彻夜不停的赶路,坐马车要坐六七天,赵笙柯在马车里晃悠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下车的时候她差点吐了。
    赵以墨拍打她后背,感概一句还是胖子抗折腾,对她一阵鄙夷之后又损了几句,你可千万别吐,看你吐我都害怕,这都是阴影啊阴影!
    赵老五咱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么?不揭伤疤咱们还能做朋友!
    赵以墨说,我既想提伤疤,又想做朋友。
    泪奔的赵老六,“……”赵老五你隐藏的真深,早前老六都没发觉你两者想要兼得,只怪当初太眼瞎。
    到婷鸾镇买新鲜鸟蛋的人很多,人多客栈自然也跟着多,赵笙柯吩咐仆人各自去找住的地方,她就不和他们一起了,她领着诸英单独行动。
    她选了一间上等厢房好好休息,要把坐马车六七天折腾出来的疲累歇息掉。
    一夜无梦。
    赵笙柯没有认榻的习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时领着诸英去和赵以墨碰面,在客栈的楼下一层大堂少吃一些米饭垫垫肚子,之后就是吩咐小二快些上蛋,各类鸟蛋,烧的煮的蒸的炸的炒的,各种花式调理蛋。
    赵以墨张大了嘴,对她的胃口感到惊讶,老六你不是为了保持身材尽量不吃那么多了吗?咋么现在比瘦子以前还能吃?想吃回胖子不成?你这瘦猴样子可得来不易呀!
    赵笙柯凉凉地扫她一眼,凉凉地扫蛋一眼,凉凉地口气道:“太受欢迎也不好,我又想做回胖子了!”
    “赵老六你不要作死,你现在就靠这张脸这副身材等着嫁人了,不要浪费,你如果不要可以送我!”分分钟想要掐死赵老六的赵老五。
    打算望天却只能望到客栈房梁的赵老六,“说的我好像只有外表能看似的,为什么就没人注意我的内心世界,我的心灵其实很美……”
    等等,望到客栈房梁的赵老六也无意间望到了楼梯,她貌似瞧见一个熟人,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这个陌生人伤害了她,还一笑而过,陌生人乃莫要太残忍!乃莫要再出现,乃莫要再来伤害!
    赵以墨正听着呢,听她忽然住嘴不谈就顺着她的目光跟着瞧去,这一看不得了,哎呀呀,那个一身富家公子装扮的不是纪西又是谁?他正和某个三十多岁的大汉在楼梯口谈话。
    赵笙柯两条腿都激动了,咳,不对,是两条腿都不好了!
    问,哪里不好了?
    瞪,我干吗告诉你!
    问,那你哪里激动了?
    怒,干吗问这么无耻的话,这会让天真纯洁的我认为自己很下流!
    你本来就很下流啊……
    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完全停不下来!
    心塞的好想掀桌,完全停不下来好想剁爪子。
    别激动别激动!赵以墨深沉脸,赶紧出客栈走人吧,下次再也不来这晦气的客栈了,老六快和姐姐走,这个世界太不适合纯洁善良的你了,走,姐姐带你去吃更多更好的蛋。
    关键时刻还是姐姐好!
    赵老六咬袖子,泪目!现在抱姐姐的大腿会不会太晚?咳咳……她再也不嫌弃赵老五多管闲事了,她再也不暗搓搓地鄙夷赵老五了,她再也不说赵老五的坏话了!
    其实赵笙柯很想当面对纪西说,世界太小,你好大!
    赵笙柯换了一家客栈去吃蛋,一间厢房里,满满一桌子的蛋,她吃得好不愉快。
    问,真的愉快吗?
    赵笙柯瞪眼,撇嘴,愉快是什么?能吃吗?
    心塞的时候多吃一些就会心顺了,相信她,她正朝着心顺的大路策马狂奔。
    赵以墨说,“笙柯你不要矫情!”
    “我没矫情,不然我会变贱.人的!你没看我正努力不哭么,我撸着袖子吃!”嘴里塞的满满,赵笙柯口气显得有些含糊。能碰到纪西令人意外,她没太多伤心,毕竟古话说的好,被伤透了之后已经没什么可以再伤的了,再见面只是不爽,特别是见他过的似乎很好,这令她更不爽。
    “蛋吃多了也不好。”赵以墨托腮,她对蛋就没太多兴趣,看着对方吃都腻。
    “你可以转过头去。”
    赵笙柯从诸英手里拿过帕子,擦擦嘴,喝茶,激动过后静下心来,暗自琢磨纪西为何一身富家公子装扮?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不难看出那衣袍的料子十分昂贵,可不是普通人能穿的起,他有啥机遇了?
    “他大概是遇上贵人了吧。”赵以墨口气有点试探,“要不要去打听一下?”
    “我对他没感觉了,并没有余情未了。”赵笙柯立马接口,不在乎,一点不在乎,不认识,一点不认识。
    赵以墨笑,抱胸笑,“小样,没有余情未了你激动个啥!”
    “看到仇人过的太好我想宰了他。”赵笙柯瞪,抱胸瞪。
    “我马背上的刀还没有取下来,借你一用可好?”
    “不好!”她咬牙,抱胸咬牙,“我会亲自去买一把。”所谓因爱生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她要和他决斗。
    出门没看黄历呀,吃蛋吃蛋,遇上混蛋,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吃蛋了?好忧伤,睡觉去。
    被骂作混蛋的纪西又打喷嚏了,他和三十多岁的汉子告一声失礼,说他家娘子一定又在骂他了。
    三十多岁的汉子大笑,说他家婆娘太凶。
    是啊,太胸了,胸残的很,明明就那么胖了,肉都长腰上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纪西笑笑,转身下楼,这客栈,是他开的。
    文氏坐在房里绣花,她穿上贵夫人的衣裙,整个人显得很安静,她最近正忙着给儿子安排亲事,可儿子太别扭了,谁都看不上,唉,可愁苦了她。
    穷的时候没姑娘给,他娶不起,好不容易开了客栈赚了银子,他又不愿娶,这都叫什么事啊,她这个娘啥时候能抱上孙子?
    纪西又一次面对母亲的质问,他扶额,终于还是试探着道:“我有中意的姑娘了。”
    文氏眼前一亮,迫不及待问,“哪个姑娘,人品如何,家世如何?”
    “人品……”纪西忽然就说不下去了,比人品,谁能渣过那个胆子大过天的胖姑娘?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当初他爽完提上裤子就走,唉,年少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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