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神智不清,病体沉重,但是想办法制住后背那人还是轻松的。
    他右手并立成掌,刚要动手,就感觉一双柔软的小手覆在背上,还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香气。
    是莺姐姐!
    沈璋猛地睁开双眼,昏沉的大脑瞬间一轻。
    黄莺忙乎了能有两刻钟,额头都沁出了细汗,伸手探进沈璋脖子前头摸了摸,触手冰凉,她神色一喜。
    果真管用啊!
    烧退了就好。
    咦,不对,怎么又热了?黄莺放在沈璋脖颈上的手一僵,感觉一股突如其来的热气蔓延。
    正要伸手再探,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捉住了!
    沈璋红着脸,趁着黄莺没回神,抬手将她拉上床,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他的脸实在太烫了,不只脸烫,心口也烫,下面更烫。身下柔柔软软的身躯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
    沈璋眼睛很亮,死死盯着黄莺因为出汗而扯开的领口。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此刻的黄莺在沈璋眼中就是最最可口的佳肴。
    一天没吃东西的身体叫嚣着要将她吞下,他忍不住喉结滚动,突然一个俯身,趴在黄莺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待身上那股破体欲出的劲过去后,他又心疼了,反复在那个牙印上亲吻,还用舌头温柔地安抚。
    黄莺单手捂紧嘴巴,勉强止住冲口而出的尖叫,奶奶的,疼死了,小变态属狗的啊。
    此刻,沈璋心情异常缱绻,也特别委屈,他好想在她怀里蹭蹭,求抚摸,求爱抚,撒撒娇。
    他病了,他想让莺姐姐哄他,想吃她亲手熬得粥。
    可是他不能,他没忘记她眼中的惊惧,还有紧绷的身体,她怕他。
    莺姐姐,你知道吗,他忍得好辛苦。
    可是再辛苦也要忍,他绝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他的爱太恐怖,太强烈,他不想让莺姐姐发现,不想让她害怕,却步。
    蹭着她软软的脖颈,闻着她清新的体香,沈璋渐渐满血复活,又恢复清冷淡漠模样。
    他抬头,眼神冷漠,还带着怀疑探究,深深看进黄莺眼中。
    黄莺立时心悸,她很了解他,知道他这回是真的发怒了。
    “对不起,我……”她咬咬唇,做出委屈害怕模样,“我昨天夜里受了寒,生了病,所以才没去。”她羞赧地低头,“而且,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怎么能随便与男子晚间碰面,我的清誉怎么办?”
    “清誉?”沈璋冷笑一声,又往下压了一分,“那我想问问,爱惜清誉的黄大娘子,为何要把一个江湖人士留在园中养伤?她是怎么受伤的,你与落英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想叫你做什么?”
    他一句比一句气势强,逼问得黄莺脑袋发懵。
    她早该想到的!黄莺心里暗暗后悔,以沈璋的多疑,怎么可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肯定会去调查的。
    而且落英是父亲带入府中的,说不定,他还会怀疑整个黄府都图谋不轨。
    更有甚者,连这次发病都会怪到她头上。
    他最喜欢分析阴谋论了!
    怎么办?怎么办?黄莺急了,到底要怎么破了这个僵局!
    ☆、第24章 亲不亲
    不得不说,黄莺是有一些急智的,她有些庆幸,这世,老天赐给她一个比较聪明的脑袋瓜。
    只一瞬,黄莺瞬间想到破解之法,只见她眼神氤氲,皱着小鼻子,抽噎着,跟受了委屈的小白兔一般。
    她语气有些控诉,“我还能干什么,不过就是养在深宅的小娘子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我要是真想害你,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就下手了。”
    沈璋神色一僵,试探道:“那你是来——”
    “看你死没死?”她没好气道,话语不好听,语气却是娇嗔委屈的。
    沈璋脸色一变,眼神又冷了下来。
    见此,黄莺赶紧道,“还不是因为担心你,要不是担心你,我才不会拖着病体来看你呢。还有你能退热,也是我给你排出了热毒。”
    沈璋似乎有些信了,不过脸色仍旧很冷。
    黄莺再接再厉,“落英先生叫我轻功,不过是为着还我爹一个恩情而已,而且她上次悄悄养伤,是怕她仇人知道,连累黄府。”
    说到这,她埋怨地看了沈璋一眼,“我能有什么心思,你又不是天皇老子,哪有那么多人害你!”
    最后一句话,黄莺是故意的,点出自己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没有害他的理由。
    果然听了她的话,沈璋神色松了许多,压制她的力量也轻了。
    他这人比较能举一反三,做事喜欢分析,不过听了他的分析之后,黄莺简直是恨死了他的分析。
    真想一巴掌扇死自己,刚刚她只顾着洗脱嫌疑了,却给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你是说——”沈璋沉吟,“你一早就对我生了心思,心怀不轨,学轻功是为了能时时偷看我。昨夜没来,也是因为怕把病气过给我。今晚偷偷过来,是因为担心我,为了能让我退热,你不惜豁出女子名节,给我脱衣按揉经络。”
    “你——”他拖长语调,神色莫名,“居然这么喜欢我!”
    听完,黄莺简直是瞠目结舌,真想一口把自己咬死。
    沈璋眯了眯眼睛,黄莺心中忐忑,见他没有任何感动的意思,顿时放下了心。黄鹂那般痴缠,都不见他动心,想来也不会对自己产生兴趣。
    而且他这人骨子里拧得很,别人越是往前凑,越是嫌弃。
    如果她再加把劲,往前贴一贴,他是不是就会厌了自己,离自己远远的。
    想到这,黄莺鼓足勇气,抬头深情脉脉地与他对视,“对,我就是喜欢你。”她决定再烧一把火,盯着他的眼睛,“我还想亲你。”
    沈璋心上一颤,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制住眩晕。
    他扯开嘴角,冷笑一声,“那我就赏你亲一下吧。”
    纳尼!黄莺惊呆,画风不对啊,他不是应该嫌弃地将她甩到地上吗。
    正犹豫纳闷呢,突然瞥见沈璋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和探究,黄莺心上一僵,他这是不相信自己,在试探呢。
    算了,她拼了!
    黄莺一闭眼睛,嘟着嘴朝沈璋袭来。
    沈璋头一偏,躲了开去。
    (问沈璋为什么躲呢?因为他怕过了病气给黄莺,其实他想亲的不得了!
    真是贴心的小变态啊。)
    黄莺亲了个空,心里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这样也好,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正全神贯注盯着黄莺的沈璋哪里会错过那抹失望,他满心激动,血热地几乎沸腾,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
    原来莺姐姐不是对他没有感觉,她喜欢他!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沈璋就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甚至是想流泪。
    其实这么多年,他不是没反思过自己的,为什么,自己会与莺姐姐闹到那般水火不相容。
    其实他一直都隐约觉得莺姐姐是喜欢他的,最开始,她对他那么好,那么好。只是他不确定,太急切了,做错了事,才弄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是喜欢他的,沈璋满心欢喜。
    前世因为他的不懂事,年纪小,伤了莺姐姐的心,后来又动手杀死了陈蔡,才导致莺姐姐远离他。
    莺姐姐是那样善良的一个人,别人因为她死去,她哪里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
    可惜那时候嫉妒使他红了眼,没有理智,占有欲强烈,根本不容人反驳拒绝。
    他一定要占着黄莺。
    因为林氏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他就让人逼疯她;因为莺姐姐关心黄达,他吃醋,故意设计让他黄达死在海中。
    整个黄家都被他闹得鸡犬不宁,这样的他,莺姐姐怎么会喜欢。
    “你走吧!”沈璋突然松开黄莺,声音冷而清,背后绷得紧紧,看起来很脆弱,仿佛一根手指头戳上去,就会倒下。
    黄莺吸着气,小心翻下床,目光复杂地看了他半晌,转身掉头离去。
    听到门扉轻轻开合的声音,沈璋心口一阵失落,然后快速跑到窗前,撬开小小的一道缝隙偷看。
    直到人影消失许久,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床上。
    她一定很恨他吧!沈璋垂下眼眸,自己重生这件事绝对不能走漏,更不能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占有欲。
    见一道黑影从门中出来,祝融探出脑袋,松了口气。
    正想进去看看主子的病情如何了,就听见旁边的厢房发出动静,是老太太小憩后醒来,过来查探沈璋的病情。
    老太太年纪大了,精力差,熬不了夜,可她实在担心,放心不下沈璋,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祝融等人劝不动她,就提议让她在厢房小憩,她这还没睡上一个时辰呢,就又醒了。
    见此,祝融赶紧引着老太太进入书房。
    沈璋退了烧,此刻正春心荡漾地脸贴着床趴着呢,嘿嘿嘿,莺姐姐刚才躺在上面,还有她留下的香气呢。
    耳朵动了动,沈璋听见门口的响动,赶紧翻身闭目躺好。
    他心上正缱绻,实在没什么心思应付别人。若老太太不是黄莺的祖母,他早就没耐心,将她轰出去了。
    祝融引着老太太进来,然后小心地轻轻在沈璋额头上碰碰,嘴角顿时扯开笑容,“退烧了,少爷退烧了。”他欣喜道。
    “真的。”老太太眼前一亮,赶紧双手合十祈祷起来,谢天谢地,感谢神佛菩萨。
    沈璋听得心里直皱眉,感谢那些狗屁神佛有什么用,还不如将莺姐姐许给他呢。
    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有些撑不住,见沈璋退了烧,就在丫头的搀扶下,回院子休息去了。
    黄莺回到房间时,绿意还睡得香呢,她轻手轻脚脱了外衣就钻到被子里。
    白天睡多了,晚上有些睡不着,黄莺躺在床上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
    嗯,她点点头,想不到这一世的沈璋脾气倒是好了不少。居然能容忍她扒他衣服,在他背上碰来碰去。
    要知道,在前世,别说是丫头了,就是内侍也休想近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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