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籽哭得快要岔气了,大籽狮子和金牛急忙站出来帮她说话,“小主,您就别怪她了。”
    “呜呜——当天晚上就丢了,我我我,我不敢告诉您。呜呜——”
    莫兰哼哧一句,“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边上,上官瑞算是看明白了。这些银盒,是莫兰送给她的部下们的。而九弟手里的那枚,是他捡来的。说捡来的,比较好听,说得难听,那就是偷来的。
    “呜呜——对不起小主,我……我不小心……。”
    莫兰捏着银盒,咬牙问,“这是阿牛的怀表。你的呢?哪去了?”
    莫兰没耐心了,直接伸手,一抓小籽的银盒,看了看盒盖上的图案。那图案,并不是双子的,而是金牛的。
    小籽当下哭了鼻子。
    莫兰拔高一介音量,“把盒子!给我正面朝上!”
    小籽低耸着脑袋,嘴巴瘪瘪的。
    莫兰没有吭气,而是经过了狮子面前,低头看了他手掌心的怀表,又经过大籽面前,看了看他手里的怀表,最后站在小籽面前,看了一眼,说道,“把盒子正面朝上。”
    金牛粗声一句,“不小心弄丢了!对不起,小主,阿牛甘愿受罚。”
    莫兰走到金牛身边,问,“你的怀表呢?”
    只见莫兰带来的一大半部下,纷纷掏出怀里的小银盒,独独金牛的,没有。
    上官瑞咦了一声,啥意思?
    莫兰倒是挺大方的,借给上官瑞看,她回头,面向身边一竿子部下,昂声问,“你们,都把怀表给我掏出来!”
    上官瑞惊叫,“对!就是这个!虽然盒盖上的图案不一样,但我肯定就是这个东西了!来来,拿来给我看看!”
    莫兰侧头瞥见小籽那双惊恐的眸子,眯了眼,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怀表,在上官瑞面前晃了一下,“你说的,是不是像这个?”
    上官瑞说的那个东西,小籽最先想到了,那个银盒不就是她的……。
    莫兰眨巴着眼,莫兰身后,小籽猛地一抽气,捂着了小嘴儿。
    上官瑞比划给她看一个形状,“喏喏!就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圆盒,是银制的,盒盖上好像还有图案,挺漂亮的那种,也不知道他按了什么机关,盒子啪嗒一下就给弹开了,他就看看里面那什么东西!他还说要把它拆开来看呢!”
    莫兰点头,“是啊,听不懂。”
    上官瑞拧了眉头问,“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么?”
    “九皇?”怎么突然又扯到九皇身上去了?
    上官瑞瘪嘴了,“就是九弟手里的那个!那个银盒子啊,可以弹开的。”
    “听不懂。”莫兰一头雾水。
    “就是一个银盒子啊!可以弹开的!里面好像有东西!”
    莫兰抓下丁璐的手,问,“什么银盒子?”
    上官瑞毛毛躁躁,说道,“先不说你跟那侍卫在干嘛!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银盒子?”
    这娃在某个方面,是天生的……。淫荡!啥话都能说出口。
    丁璐一把捂住莫兰的嘴巴。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了,莫小主的性子,她能摸到八成。
    莫兰摇头,“我又没摸他蛋唔——”
    “……。”瞧她说得多么理所当然啊!“你看他肌肉干嘛?你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莫兰眨眼说,“看看他肌肉啊!”
    上官瑞一呼气,指着某个侍卫吼,“你摸他干嘛?”
    莫兰被喝得一跳,傻傻回头,“太子爷?您怎么来这畅音阁了?”
    上官瑞看见这丫头在某个侍卫身上又是摸又是抚的,气疯了,“死丫头。”
    莫兰此刻正忙着挑选中意的侍卫宫女,挑中了还要负责给他们量身定制衣服,宫里五十名绣女也全被她一个人霸占了去,搞得各宫娘娘抱怨声颇多。可她们拿这位掌事姑姑实在没辙。一来,那丫头太会讨好人,一只唇彩就能把一堆娘娘们哄得跟只乖猫儿似地,二来,她手里握着一堆的令牌,皇上的,太子的,虽然她的官位只有从三品,可是昨个儿,连从尊品的皇后娘娘都败倒在她手下了。现在谁还敢再去招惹她?
    上官瑞越想越窝火,摆了驾,直奔畅音阁,找那死丫头问问清楚。
    死样!这死样就是故意的!钓他胃口不说,还胆敢不明不白的暗示给他,这银盒是莫兰亲手送给他的?银盒到底有何用处,九弟也不肯老老实实告诉他更多。
    上官霆噘着神秘的笑意,越过二哥肩头,忽然他打住脚步,上官霆在二哥耳畔,轻声一句,“既然二哥这么喜欢莫兰那丫头,你干嘛要把她赶出太子府?嗯——也是,二哥肯定受不了莫丫头那花心的个性,左右,逢源!见一个,讨好一个!”上官霆揪着银盒链子,摇晃来,摇晃去,说道,“这东西真的很想亲手把它拆掉,好好研究内部构造,可又怕拆了以后,无法复原,哎!”
    但是他憋住了!死憋也得憋住!千万不能问,问了就输了。
    上官瑞愣是拧眉。他想问,那银纸盒子,是毛玩意儿?
    也不知道他按了什么按钮,银制盒子轻松弹开,上官霆看了盒内白色圆盘一眼,抬眸对上官瑞说,“二哥,时间不早了,皇上还得问我话呢!九弟就不奉陪您了。”
    就在上官瑞自鸣得意之际,只见上官霆从兜里掏出一只银制盒子。
    上官瑞见九弟那要笑不笑的表情,心情更是爽到了极致。以往一直在知识渊博这方面,输给九弟。没想到今天,他会让这位知识渊博的九弟,吃瘪成这副德行?他的小心肝,能不爽飞天么?
    上官霆嘴角微微抽蓄。“呵呵,提议是不错。”
    看见上官霆那吃惊的表情,上官瑞又一次爽翻了天,昂着脑袋,更是骄傲的说,“这蹴鞠,是我家兰儿妹子手工做出来送我的!至于这蹴鞠的妙用,唉!不必说的!我这轻轻一脚,就能把它踢飞二三十丈!唉!可怜我府邸那蹴鞠场,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那蹴鞠场无法满足我这橡胶蹴鞠的胃口啊!隔日有机会,我要建一座专门为我这橡胶蹴鞠踢玩的蹴鞠行宫。九弟你觉得,我这提议如何啊?”
    碰到九弟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上官瑞心里爽翻了天,上官瑞笑说,“九弟你肯定猜不到的!我这个,是蹴鞠。”
    上官霆眯眼,回答不上来。
    上官瑞知道九弟的性子,就更加炫耀自己的宝贝了,他拿着蹴鞠笑说,“呵呵,九弟你猜猜这玩意儿,是啥?”
    生性好学,见到没有见到过的宝贝,上官霆是最兴奋的。
    上官霆的视线,一下子就被上官瑞怀里的蹴鞠给俘虏了。
    上官瑞昂声一句,笑说,“九弟,你来啦?”
    原本上官瑞和上官霆就是死敌,再加上上官瑞听闻皇上有意要把莫兰许配给九弟,上官瑞对九弟就更是醋意横生。
    九皇上官霆刚好被皇上宣召进宫见驾,和那抱着蹴鞠的太子,撞了个正着。
    橡胶制的蹴鞠,没见过吧?什么是橡胶?一百个人里,八成一百个人都不知道呢!怎么用橡胶做成一只能够一脚就能踹出二三十丈远的完美蹴鞠?一百个人里,八成一千个人都不知道呢!意思是,这一百个人生下来的子子孙孙,都不一定会这工艺!
    他就抱着那蹴鞠,在皇宫里显摆来显摆去,显摆得要命。
    今日进宫,上官瑞手里抱着个蹴鞠,抱得死紧死紧,一点都不舍得踢,甚至都不舍得把它放在地上,让它脏了身子。
    这个莫兰,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好东西?
    才过正午天,上官瑞匆匆进宫面圣,亲自问皇上有关今早大臣们弹劾莫兰的事,问了来龙去脉后,太子惊讶万分。
    今早上朝,太子没来,诸多皇子,也就只有大皇子在朝殿上议政。因为事关大皇子母后的事,就算大皇子多么不希望莫兰被砍头,他也没这资格帮莫兰说话。要不然,身为母后的养子,他就只能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了。
    这次的事,闹得这般凶猛,上官琪正哼气想着。如果到时候,实验结果不如他心意,那他只能痛下杀手,把莫兰这叛逆丫头,直接砍了了事。
    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天,整个帝都,都传了个遍。
    莫兰这个名字,一瞬间,被诸多朝臣议论不停。不知朝臣们在议论,整个后宫女眷,也都在议论莫兰这位新上任才不到两日的掌灯姑姑。
    疑问,疑虑,揣测。
    不可能的吧!
    区区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工艺?
    不可能!
    这下子,众人又开始猜测了,难道莫兰那丫头,有这能耐昂首保证治理得了远东水患么?
    皇上这般一说,就等于变相承认了,莫兰那官婢,当真和水患扯上了关系啊!
    上官琪正说叨了句,“等隔日,钱尚书上朝后,让他来回答你们这个问题!到时候一切见分晓,莫佳氏的惩处,朕心里有数!至于现在,谁都不准再议!”
    愈太保想了半天,还是想不通,他冒着风险,走出来,问出了满朝文武所有人的问题,“臣斗胆问皇上,那位掌事姑姑,和远东水患,可有关系?”
    愈太保知道,皇后被罚的最初缘由,是因为他的宝贝孙女,被莫兰欺负了。愈太保原本还想借着这个机会,狠狠虐那莫兰一回,好给他的宝贝孙女报仇。可哪知道,皇后竟然被他宝贝孙女拖累得如此凄惨,他还想给宝贝孙女报仇?自己不被牵连,算幸运了!
    上官琪正又是一句哼哧,“从今日起,莫佳氏的事,你们谁也不准说叨!只要有一人敢出面,建议朕惩处莫佳氏,朕就罚皇后跪在朝殿门口一天一夜,有两人敢出面,就让皇后罚跪两天两夜,朕要看看,你们是如何逼死朕的皇后的!你们若不服朕的惩处,那现在就给朕站出来,先帮朕把水患给治理好了!”
    皇上这冷厉的声音,吓得全场哑了嗓门。
    上官琪正哼哧一句,“怎么了?刚才还义愤填膺,一个个站出来指责莫佳氏的不是?怎么朕要你们治理水患,你们却鸦雀无声?谁也不肯站出来?”
    文武百官当下楞傻了眼,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皇上这话,啥意思类?
    面对一堆的弹劾状,上官琪正面不改色心不跳,对着那堆文武百官,简单一句,“你们这些庸才,谁能够豪放的站出来,跟朕承诺,你们能为朕把远东的水患,治理得妥妥当当,建的堤坝,能够维持十年大洪冲击而不垮?朕现在就答应,砍了莫佳氏的脑袋!”
    那场面,格外浩大,格外壮观,自上官琪正登基以来,从来没见到这些朝臣们,如此团结一心的。而且还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莫兰说好话。
    第二天,皇上早起上朝,文武百官果真奋勇群起,纷纷为皇后娘娘抱不平,一大堆的奏纸,弹劾从三品掌灯宫女莫兰,说莫兰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之类的,罪名层出不穷。
    那天晚上,淑妃跪下回话,皇上没让她起身,她也只能就这么跪着,皇上自个儿躺在床上睡下了,她还是不敢起身,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被罚跪到了天亮。
    只是淑妃奇怪,她对皇后说那些话的时候,皇后越来越讨厌莫兰。而她对着皇上,说同样的话,皇上却越来越讨厌她?淑妃有点不明了了,难道,皇后她今天没有为她向皇上说好话吗?难道?莫兰那死丫头,没有被惩罚吗?不可能的吧?
    淑妃不敢胡说,她实话实说,自己打的,她说话的内容,口气,和她对皇后说的,一摸一样。表面上在恭维莫兰,真正的用意,则是在说她太过狂妄。
    当天晚上,上官琪正去了舒宁殿,并没有找淑妃侍寝,而是简单问了她一句,她脸上的巴掌印,是谁打的。
    难道,她堂堂一宫之主,真的比不上那贱丫头么?皇上宁愿顶着明日满朝文武的弹劾状?也要惩罚她今日的鲁莽吗?
    上官琪正究竟是什么心思?皇后怎么也搞不明白。皇上和那贱婢在御书房里,谈了这么久,究竟谈了些什么内容?她也猜不透!现在,皇上又去舒宁殿见淑妃?是何用意?皇后更是琢磨不透!最最让皇后失落的是,皇上竟然不肯松口,饶了她的罚跪。
    舒宁殿是淑妃的寝宫。
    站在房门口处,上官琪正冷眼瞥了皇后一眼后,对着容公公说,“摆驾,舒宁殿!”
    跪了整整一个半时辰,上官琪正也走出了房门口。
    皇后已经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表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她脸上,竟然堆满了莫名其妙的笑意,那笑容,苦得跟吞了黄连似地,特难看!
    留下皇后一人,孤零零的跪在御书房门口,像个傻子一样。
    一主一仆,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掉了。连个请安都没有?
    丁璐应声,“是。”
    莫兰打开房门,看见皇后跪在自己脚跟边,自自然然走出房门,对着丁璐一句,“走了。”
    对视的那瞬间,皇后差点气喷。什么情况?她跪在门外,那贱婢站在门口?看这摸样,怎么觉得,她才是贱婢?那死丫头才是真正的皇后?
    莫兰辞退后,打开房门,正好和皇后面对面。
    事情全都谈妥了,上官琪正一摆手,说,“走吧,除了几处禁地,以及各宫娘娘寝宫,还有皇城门外,皇宫里你可以随便走动。你手里的太子金牌,就是朕的口谕!”这个,算是他给她额外的恩赐,不算在谈判的条件内。上官琪正也算有点心思,为了能和莫兰拉近关系,成功套取她那堤坝工程第二部配方,他自然得给她一点小恩小惠才行。
    莫兰跪安,“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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