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欧阳王妃先是污蔑后是杀她母亲,她不能杀欧阳王妃,杀立王府的三个奴婢也行。
    她与邓氏带来的两个奴婢也都会武,得令冲了上来与她一起打四个立王府的奴婢。
    一会儿功夫,立王府的四个奴婢就被秦婉静三人打成重伤。
    秦婉静一不做二不休,下重拳将两个奴婢打死。秦家的两个奴婢紧跟着杀死另外立王府的两个奴婢。
    几十个欧阳族人被秦家人吓得都往后退了几步。
    何敬芙受秦婉静的影响,学过一点武术,但是不高,一直站在邓王妃与邓氏中间。
    她瞧到秦婉静为了护生母怒杀立王府的两个奴婢,目光敬佩,心里却是担忧,暗自惋惜长叹:表妹,你的名声这回彻底毁了。谁敢娶你这样凶恶的女子?
    “一群废物。看本郡主的!”何敬云怒极,将欧阳王妃交给两个奴婢守护,快步跑上楼梯,亲自带着欧阳族人打杀过去。
    “欧阳家族今个谋杀本王妃,按律当杀!你们全部都上把她们废了。”邓王妃挥手,身后融王府的八个奴婢均是吼叫一声凶神恶煞般的扑上去就打。
    欧阳家族几百年都是文官派,家族对子弟学武不甚要求。
    今个来的族人当中习武的不到六人,还都是花拳绣腿。
    他们带的随从倒是有一半会武,只是见对方是融王府、国公府的人,哪里敢使出真武功。
    楼道大约六尺,顶多横着过五人,再多了就过不去。两方人马就在这里打杀。
    阁楼同层及楼下的包间还有皇室的两拨人,楼道里已经杀死人闹得这么大的动静想不知道都难,可是怕被误伤都没有走出包间劝架。
    等着叫骂打杀哭声渐小了,二公主何敬蓉带着刘族的三位小姐、五公主何敬莲带着胡族的四个小姐,这才过来了。
    欧阳族人会武的十几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何敬云披头散发被打得坐在地上呻吟叫痛,口里不停的骂道:“贱人,老的勾引我爹,小的不自量力想要嫁给李云青世子。”
    “秦婉静,你这个贱人,几年前你勾引我堂哥敬青,害他为你着了你庶姑姑的道,名声尽毁。”
    “你今日打伤本郡主,日后定当百倍奉还!”
    欧阳王妃倒是能够走了,鼻血也不流了,一瘸一拐的由奴婢扶着上来瞧看何敬云的伤势。
    秦婉静满头大汗,用力过多伤了虎口,虎口出血,右臂衣袖被划破两个口子,所幸穿着里衣未露出肌肤。
    秦家两个奴婢受了轻伤。邓王府的八个奴婢也都受了伤。
    邓王妃瞟了一眼隐在暗处看了许久笑话姗姗来迟的何敬蓉、何敬莲,惦记着给秦婉静及奴婢治伤,抬手道:“我们走!”
    这一次杀了立王府的三个奴婢、打了欧阳家族的八个人,狠狠打杀欧阳王妃的气焰。
    不过此事至此还没完,真正的战斗在后面。
    何敬莲眼珠溜溜直转,唯恐天下不乱,忙高道:“三婶、四婶,我听说今个卧虎先生的夫人也来荷园了,不如请她来断断谁是谁非。”
    邓王妃冷声道:“今日的事于公是朝事,应由陛下裁决,于私是家事,应由皇后定夺。哪能去打扰先生的夫人?”话毕,便带着众人走了。
    何敬蓉望了一眼欧阳王妃,低头目光阴冷,道:“此事请父皇裁决为好。”
    她嫡亲的小姨就是何立王爷的侧妃,若是欧阳王妃倒了,就能立为正妃。
    这个扳倒欧阳王妃的机会岂能放过?
    欧阳王妃此时酒已经完全醒了,心知肚明这事若闹到御前去,光是她污蔑邓氏、先打手打邓氏、先下令杀邓氏,就可能让她丢了王妃的位置。
    她绝对不能让邓王妃、邓氏占了先机,问道:“云娘,你还能走吗?咱们进宫去你皇后伯娘那里,请她给咱们瞧病。”
    “我这就去皇后大伯娘面前告状!”何敬云气得快要发疯,由欧阳秀及另一个欧阳族的家眷扶着跟在欧阳王妃身后狼狈的下了楼。
    李家人午休养足了精神之后,便去了荷池钓鱼,钓了近半个时辰,李立便急匆匆的来了。
    李立的独眼闪烁精光,不快不慢的道:“老老夫人、大夫人,我刚才得了消息,邓王妃、邓夫人在陛下跟前告了御状,欧阳王妃、芙郡主及欧阳族人在皇后跟前告状,稍后大理寺官员及宫里的人就会到此查案。”
    曲氏愣住了,问道:“查什么案子?”
    “竟是闹得这么大,陛下派了大理寺来查案。”贺氏脸色微变。
    定朝形成长安案件由大理寺卿负责审理、判刑,由刑部复核的制度。大理寺是中央最高审判机关,是九寺唯一不下设监的寺。(摘自百度)
    李立便将荷园阁楼里邓王妃骂欧阳王妃、欧阳王妃污蔑邓氏清白不小心滚梯、立王府三个会武的奴婢被秦婉静与秦府奴婢联手杀死、邓王府、秦国公府随从与欧阳族人混战的事说了。
    曲氏失声道:“天,只是吃了饭在楼道里碰见就闹出人命。”
    贺氏冷声道:“杀得好。”
    她凭着李立的描述,已能想象到当时欧阳王妃仗着人多对邓氏起了杀心,邓氏若不是立刻反击杀死立王府的三个奴婢震慑欧阳族人不敢动手,今个死的就是邓氏。
    贺继业疑惑问道:“娘,你为什么说杀得好呢?”
    贺氏肃容道:“欧阳王妃这边的人数是邓王妃这边的几倍。邓王妃只有强势勇猛反击,这样才能胜了。”
    李晶晶点点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欧阳王妃这样做对了。”
    李云飞仰起小脑袋问道:“娘,你早上不是教导我们大事不能吃亏,小事可以吃亏的吗?”
    “这怎么会是小事!”贺氏反问道:“如果有人污蔑我的名声还要杀我,这是小事吗?”
    李云飞目光惭愧,低下头道:“不是小事。”
    贺氏接着问道:“如果你们碰到有人要杀我,会什么做?”
    李云飞、贺继业不约而同的小脸一板,大声叫道:“杀了他!”
    “若是碰到皇室的人,不能杀只能打伤,其余的人杀了就是。”贺氏目光欣慰,又忍不住夸赞道:“静娘性子内向,想不到这般勇敢,武功这么高。”
    李去病面色微变,道:“走,不钓鱼了,我们回府。”
    李云飞急着叫道:“不吗,我还没钓到鱼呢。”
    贺继业撒娇道:“奶奶、娘,好不容易出来玩,多玩一会儿。”
    李晶晶道:“我们当时已去客房歇息并不在场。大理寺的官员、宫里的人来问实话实说便是了。”
    李立听到此话便放下心来。
    贺氏赞赏的点点头道:“不错。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离开刻意回避。”
    李晶晶又问道:“立爷爷,邓伯娘与静娘可曾受伤?”
    李立答道:“邓夫人安然无恙。静娘伤了手。”
    李老实、李云霄与何义扬在另一个池子安静的钓鱼,贺氏派奴婢叫了三人过来说了此事。
    何义扬怒道:“欧阳族人真是可恶,竟是敢杀我三婶。”
    一会儿大理寺的两名官员带着随从满头大汗快步走到了莲池,倒是不敢打官腔,恭敬的说明来意,详细问了李家人今个在阁楼里面发生的事。
    李家人由李老实、贺氏出面如实答复。
    “下官打扰了。”两名官员让随从一官不差的记录下来,便恭敬的鞠躬行礼匆匆离去。
    又过了一刻钟,慕容英跟前得力的四个大宫女及太监赶到。
    何义扬等四名宫人问完了李家人走了,追上去特意没好气的道:“欧阳王妃传召我奶奶一家人去楼下给她与欧阳族人敬酒,我的两个小弟弟刚四岁,就让他们喝酒。”
    四名宫人忙问事情经过。
    何义扬自是不会客气,全都说了,道:“你们回去当着我父皇的面跟皇后传句话,她这个大嫂是怎么当的,下面的弟妹这般无礼苛刻都不管管?”
    四名宫人一怔,稍微反应慢点,何义扬就瞪眼道:“没听到本皇子的话?”
    傍晚时分,国公府外院的迎客厅里传出一个老妇人及两个中年女子怒气冲天的大骂声。
    “我就说她是天灾星投胎,楠弟偏偏不听。她把楠弟克死没几年,这又克了咱们国公府跟立王府结下死仇。”
    “不守妇道的东西,不好好在府里呆着,大热天的跑去游什么荷园?”
    “我的命真是比黄莲还苦,怎么摊上这么个不要脸的天灾星。”
    满脸皱纹目光浑浊的米氏与闻讯赶来的长女秦红、三女儿秦娟狠狠的将邓氏骂了一通,商议如何与立王府修复关系。
    秦跃、贺慧淑进来时,正好听见秦娟向米氏提议把秦婉静送给立王嫡长子何敬群当侧郡王妃。
    贺慧淑心道:堂堂从一品国公府坠落到把嫡女嫁给从一品郡王当侧妃,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不如直接向陛下自请把匾摘了、把勋位撤了得了!
    “谁给你的胆子作贱婉静?大哥生前对你最好,你对得起大哥在天之灵吗?”秦跃拿起放于桌上的杯子砸在了秦娟的额头上,直接把她砸的满脸是血尖叫昏厥过去。
    米氏双手捂着胸口,气得直翻白眼。
    贺慧淑目光如刀射向米氏身后的四个大奴婢,冷声道:“老老爷说过不让老老夫人出后院,你们当他老人家的话是耳旁风吗?还不快把一直病着的老老夫人扶回后院去!”
    四个大奴婢惊恐的吓出一身冷汗,赶紧的把快要晕过去的米氏从座椅上架起来离开。
    秦红恍过神来,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贺慧淑骂道:“贺慧淑,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毒妇狐狸精,竟敢囚禁我娘——你的婆婆!”
    贺慧淑冷笑道:“大姐,你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是不是也病了?”
    秦跃大步朝秦红走了过去,后者瞪眼急道:“秦跃,我是你大姐,长姐如母,你疯了,连我也敢打?”
    秦跃牛眼圆瞪,怒喝道:“滚!”
    秦红牙齿咬着嘴唇,走到了迎客厅门口,扭头气呼呼道:“邓氏这个丧门星,婉静这个死丫头杀了立王府的人打了欧阳家族的人,惹出了天大的漏子,你们再不赶快跟立王府、欧阳家族陪罪,国公府就要倒了!”
    贺慧淑挥手十分不耐烦的道:“你已出嫁多年。国公府的事不劳你操心。”
    秦跃吼道:“传令下去,自今日起谁敢放秦红、秦娟入府,老子打断他的腿!”
    秦红愤然离去。
    四个大奴婢哭着将秦娟摇醒,秦跃连府里的医师都不给她请,又一个字“滚!”字。
    贺慧淑望着秦娟高大粗壮的背影,冷声道:“慢着。你即是这般想讨好立王府,那就把你嫡亲的女儿送过去当侧妃。你若不送,就说明你对静娘没安好心!”
    龙凤胎乘着马车到达秦国公府,正好瞧到秦娟额头血迹斑斑哭声震天的上了马车。
    贺慧淑无奈的摇头,长叹一声,道:“今个又让你们瞧了一回我们国公府的笑话。”
    秦跃目光黯淡。
    他是个粗人,做事从来不多想。可是长子秦敏业的亲事却一直是挂在心上。
    这些天他在宫里当差听到消息,大多是传李晶晶是皇帝、皇后定下的儿媳妇,还传她不是嫁皇子就是嫁郡王,绝对不会嫁给臣子为妻。
    在潭州时,他不觉得以秦家的家境背景配不上李晶晶,如今到了长安不过几十天,就觉得不是这样。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李晶晶,叫了多少回的儿媳妇,难道要成为别府的人吗?
    李晶晶问道:“姨与姨夫也是来探望邓伯娘与静娘的吗?”
    两口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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