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晶晶高声唤道:“七皇子重伤昏死过去,快把他抬到卧房去。”又道:“来人,速去把皇宫的太医全部请来给七皇子瞧病!”
    当日,何冬、慕容英、何义芸、丁素然夫妻就来到庆王府探望何义扬与李云霄。
    慕容英抱着何义扬的脑袋,痛哭道:“我的儿,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何冬伤心的热泪盈眶。
    满脸是泪的何义芸被李晶晶拉到一旁去告知了两少年的真实病情。
    何义芸立刻俯在慕容英、何冬耳边说了。
    谁知慕容英哭得更大声了,要死要活的叫着何义扬的名字。
    何冬吓的一个劲劝慕容英,怕伤着她肚子里胎儿。
    何义芸跟着一起哭,还嘶叫着要带御林军去把那些人一个个的抓进天牢。
    李晶晶瞧着三人演得这么卖力动情,显得李家人简直太不专业了,这就去了李云霄的屋里,把孪生子叫过来,姐弟三人抱着昏迷状态中的李云霄哭天抢地,快把屋顶掀开去。
    曲氏听到帝后来了,叫贺氏扶着她来见帝后,第一句话就道:“陛下,我的夫君年前回不来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嫂嫂,你竟是病成这样?”何冬在二十天前,曾与慕容英来瞧过曲氏,那时曲氏还有个人样,如今竟是瘦得脱了相没个人样了。
    他目光十分愧疚,心里实在是不忍,这就让她到了书房,只给她一人透露了李炳的消息。
    曲氏的眼睛恢复了神采,眉梢竟是有了喜气。
    何冬再一次低声嘱咐道:“嫂嫂,先莫说,再等等,也没几天了。”
    曲氏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出了书房之后,装也装不出来悲痛。
    贺氏本来观察就细致,又跟曲氏情同亲生母女,立刻发现曲氏嘴角上翘带着喜气,这个时候能上曲氏高兴的事只有一件,不用她说,也猜到了真相。
    李晶晶曾跟曲氏同睡了几年,对曲氏性格非常了解,也看上来曲氏心情变得很好。
    很快,李老实、李去病就发现曲氏精神头好多了。
    李老实问道:“娘,陛下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曲氏口风严的很,只是神采飞扬、胃口好了、话也多了,连丁氏都瞧出端倪,何况阅人无数的邓王妃、牛老王妃。
    众人坐了两桌用了饭菜。
    李家人早就听说何庆、孔叶有三个儿女,如今何敬焱已阵亡,还有两个儿女在府里,可是一直没有瞧到她们。
    何庆问道:“大哥、大嫂,俺家院子够住,你们今晚带俺侄女住下不?”
    慕容英哭得眼睛红肿似桃子,泣道:“扬郎伤的这么重,我这个当娘的怎么放心得下,我要留下来。”
    何义芸抹泪道:“我大弟都快没命了,我得陪着他。”
    慕容英与何义芸便暂时在庆王府住下了。
    何冬要批奏折,夜里独自回了皇宫,调了一千御林军去守护庆王府。
    早朝文武百官弹劾何义扬、李云霄持带毒特殊利器将一百七十二人刺成重伤,其中长安书院举人四人、秀才十二人、学子二十一人。
    “一百七十二人早有预谋围杀六人。你们还好意思告御状?”何冬拍龙椅站起,怒道:“谋杀皇子当诛三族。扬郎若死,朕要你们子孙全部给他陪葬!”
    众位官员竟是没有被吓住,纷纷跪下,辩解道:“陛下,七皇子在长安书院用的名字是慕容扬。臣等的儿孙并不知道他就是七皇子,是以不知者无罪。”
    “臣的儿子是举人,被李云霄挑断了手筋、脚筋变成瘫软。臣恳请陛下赐死李云霄!”
    “臣的嫡三孙竟是被李云霄割掉了命根子。陛下不杀李云霄,臣便撞死在此!”
    众位官员知道干这些事的人是何义扬,可是宫里的十几位太医都说了他已经重伤奄奄一息,只能一致改说是李云霄干的。
    何冬面色铁青,指着要撞柱的贺开国侯爷,目射杀光,大骂道:“贺山,你嫡孙满口胡言侮辱朕与先生的女眷罪当处死,朕的扬郎只是废掉他的根命子算是轻的!”
    李家已陷绝境,再经不起打击。何冬不会让李云霄替何义扬顶罪名,直接说了真相。
    众位官员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七皇子捅的人。”
    贺山做撞向墙姿势,立刻被旁边的官员抱住了。
    何冬喝道:“你们都放手,让他撞死。他没这个胆!”
    贺山确实没有这个胆量,只能气得浑身颤抖昏厥过去,被太监抬下殿。
    一名太监急走至殿中央,禀报道:“陛下,长安书院的牛副院长及一千七百五十二位师生联名上了万字奏折辩护七皇子、霄世子无罪。”
    何冬等的就是这个,挥手道:“念!”
    太监念完长长的奏折,最后将署名的一千七百五十二位师生的名字高声念出。
    这些人除去牛副院长、狄玉杰、王浩然、秦山忆、牛浩星、秦安林、尚亮、梁旭升及邓家、田家众小郎,还有许多曾被那些人欺压过的学子。
    王森听到了王浩然的名字,眉头微蹙。这样的事躲都不躲不及,他的二儿子竟往前冲,亏得不是长子,代表不了王族。
    邓镜在李府倒下的关键时刻没有上奏折相助,袖手旁观。
    邓家几个在长安书院读书的小郎对他的做法不理解,就在书院里住着,一直不回国公府。
    这次他们特意不给邓镜商议,就在奏折上签了名字。
    邓镜听到几个子孙的名字,压根没有生气,等太监口干舌燥终于念完后,出列高声道:“陛下,臣附议长安书院万字奏折,七皇子与李云霄自卫防护无罪,倒是一百七十二人预谋已久谋杀七皇子,罪当斩首!”
    接着几十位文武百官出列跟邓镜态度一样。
    随后皇室除去立王府之外,皇后、五大王府、芸公主、三公主、几位郡主郡王联名上奏折重惩一百七十二人。
    何冬当即下旨裁决何义扬、李云霄无罪,罚一百七十二人府里在朝为官的长辈及主子降官职一级及一年俸禄,夺去举人四人、秀才十二人的功名,禁止学子二十一人参加科考。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这些学子竟敢预谋围杀何义扬,李云霄,何冬就夺去他们最珍贵的功名,取消他们当官的资格。
    当日,欧阳、刘、胡族的老族长及少族长在长安郊外的一个树林里秘密聚集在一起,气急败坏的大骂。
    “何冬这个乡野匹夫,我朝大军战败,匈奴皇朝大军马上就要打到长安,他有什么底气重罚我们三大家族的子弟!”
    “李炳是何冬智囊,李炳的尸首已被挂在匈奴皇朝国都的城墙,何冬没了李炳,就凭他的乡野村夫的头脑也敢跟我们三大家族斗!”
    “何冬这般打压名门望族,不如我们联手几百年望族逼他退位?”
    “我们需要一个时机,也需要找一个能替代何冬登基名正言顺的人。”
    “眼下就是最好的好时机,人选也有。”
    之前三族为了争夺实权官职互相打压争斗,这回由刘族的老族长提议要一致要对付何冬。
    胡族老族长突然间问道:“王赫之怎地还未到?”
    刘族老族长摇头道:“王郝之这个老东西,惧内成灾,如今王族云氏母子说了算,他已经不问政事。”
    胡族老族长道:“云氏背后的云族是几百年的大望族。我们一定要通过云氏争取到云族的支持。”
    刘族老族长道:“本朝的几百年大望族可不止云族一个,还有牛、白、牛、狄、白、洪族!”
    刑部尚书胡凯缓缓道:“牛族的牛氏当着融王妃。牛族怕是不会同意。狄族与李炳家是联姻关系,想必是支持何冬。”
    被免职的礼部尚书欧阳凡山道:“我们能争取的只有白族、洪族。”
    六人离开树林之后各自回族里去了。
    夜晚,胡族老族长与儿子胡凯在秘室里斟酌语句写了封信,三日后通过胡贤妃送至何冬手里。
    八月初一个傍晚,两辆四人抬的花轿及长长的嫁妆队伍先后进了立王府。
    秦雄晃的嫡长女秦红将亲生的嫡女儿送给何立当了贵妾。
    秦雄晃的嫡二女秦娟将亲生的嫡女儿送给何敬郡当了郡王侧妃。
    嫡亲的表姐妹做了立王父子的贵妾、侧妃。
    次日邓氏便以国公府的名义将秦红、秦娟从家谱里除名,并公布于众。
    八月中旬的一天,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晴空无云。
    长安城百姓跟往年一样准备购买仲秋节的吃食,只是因着朝廷打了大败仗,听说匈奴兵要打进来,心情有些沉重。
    四个穿着盔甲风尘仆仆的将士骑着快马自北边官道出来,朝长安北正门狂奔去,齐声高呼:“闲杂人等一律让开,八百里加急军报,北地史前大捷!”
    ------题外话------
    不想让亲们纠结情节,我一口气写到捷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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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李炳活捉匈奴皇帝 去病会试第二
    到得北正门,为首的中年军官手持八百里加急军报令牌,高声大吼道:“李太师亲率三万军队火烧匈奴皇朝国都,屠匈奴皇室四百、军队七万人,活捉匈奴皇帝、太子!”
    守门的将军实在是疑惑,忍不住问道:“卧虎先生的尸首不是悬挂于匈奴皇朝国都城头吗?”
    中年军官喝道:“那是先生神机妙算诈死骗了匈奴狗皇帝!”
    “先生把全天下的人都骗了。”将军大喜过望,接着关切的问道:“焱郡王可还活着?”
    “我们将军活得比你好!”中年军官正是出自虎奔军的吕道明,带着三人穿过北正门。
    四人齐声高吼,响彻云霄,从北正北经过九条大街直至皇宫,所过之处人人被捷报震惊,直引得长安万众百姓沸腾欢呼,许多商户买了鞭炮放庆祝定朝大胜。
    长安城如同过年一样的喜庆热闹。
    何冬在两日前就收到了李炳的飞鸽传信,已经激动得两晚未眠,收到军报之后,仰天大笑数声,立刻下旨礼部公布会试榜单,宣布三日后前三十名进士殿试。
    他在殿试之前还要做一件事,“来人,传召立王父子三人!”
    他对于犯下滔天大罪的何立父子已忍耐多日,就等着秋后算帐。
    半个时辰后,太监独自返回禀报道:“陛下,立王、群郡王、胜郡王刚去了骊山打猎,说是后日回来。”
    何冬冷声道:“传朕的口谕,御林军封了立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入。”又传召邓镜、尚胜山入宫。
    邓镜小眼笑得眯成一条缝,道:“恭喜陛下,我朝大军大胜,匈奴皇朝国都焚烧为灰烬,匈奴皇朝元气大伤,我朝百年之内无战事。”
    何冬微笑。
    尚胜山用力的啧嘴赞叹道:“陛下,你与先生演了一场好戏,骗了天下人。”
    何冬开怀大笑,指着尚胜山问道:“你这个憨的,竟是也被我与先生骗着了?”
    尚胜山搓着手,道:“可不是吗。臣府里供着先生的灵牌,昨个臣给先生烧纸钱还哭了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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