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淼扭头道:“那个叔叔的一只眼睛的眼珠子能转动,另一只眼睛不能。”
    何庆笑道:“淼娘瞧得真仔细。不过你不能说出去。”
    何敬淼点头。
    孔叶挥手道:“你们莫再往外探出脑袋。让人瞧到了笑话。”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何敬鑫、何敬淼迫不及待的抢着要下马车,被何庆咳嗽两声制止住。
    孔叶冲上去拉住了儿女的手,急道:“这是你嫂嫂家的正门大门前,来往的路人很多,你们莫失礼。不能给你哥哥丢脸。”
    庆王府的大奴婢在马车外面高声道:“王爷、王妃、小郡王、小郡主请下马车,李王爷、护国公主亲自出来相迎了。”
    何庆、孔叶一听李炳都出来了,赶紧的分别给何敬鑫、何敬淼整理了衣衫。
    夫妻俩先下马车,而后不错眼珠的瞧着一双儿女稳当的站到了地上,没有摔倒也没有引起哗然声,这才扭过头去,看到了已经走到跟前风度翩翩的李炳与灵美动人的李晶晶。
    李炳真诚的夸赞道:“亲家,这就是鑫郎与淼娘,个子长得高,生得也好,憨朴里透着英气,好。”
    何庆、孔叶满脸的紧张一下子少了三成,都笑着点头,喜得话都说不出来。
    李立及李府的下人跟李炳一样是初次见到何敬焱的弟妹。
    何敬鑫大概十五、六岁,穿着紫色似绸似棉的高档料子的长衫,不高不矮,中等身材,容貌普通,乌发用青色古玉簪束起,若不是一脸的雅气,目光天真无邪,瞧着李晶晶咧着嘴憨傻的笑,瞧着跟寻常的少年没有区别。
    何敬淼年龄十四、五岁,皮肤粉白,五观清秀,头发乌黑,梳着双丫鬟,鬟上戴着金镶玉的短钗,穿着紫红色长裙,个子比李晶晶略矮些,容貌中等偏上,比不得何敬焱,比何敬鑫生得好。
    李立早就听说了这对兄妹的各种丑事,说得最难听恶毒的话就是说他们是兽投错人胎的怪物,今个见到真人,完全颠覆了传言。
    李晶晶鞠躬行礼,菀尔道:“晶娘见过庆叔、孔姨。”
    “闺女,俺们可终于见到你了。”孔叶欢喜感激的竟是热泪盈眶。
    这一路上她与何庆想了许多,如果没有李晶晶,就没有何敬鑫、何敬淼的今天,一家四口更不可能出来游玩。
    她的长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跟李晶晶定了亲事。
    何庆笑道:“闺女,俺听俺大哥说你救了丁世子的命。你成了药神。”
    他离开长安前带着孔叶去皇宫给何冬打招呼,何冬留了他们用饭,用饭时何义芸说起了李晶晶在医药术大比因救了丁海涛的命,被称为新一代的药神。
    李晶晶谦虚的道:“药神可不敢当。”
    何敬鑫咧嘴笑道:“嫂嫂好。”
    “嫂嫂!”何敬淼直接张开双臂抱住了李晶晶,呜呜哭着,小声道:“嫂嫂,俺好想你啊。你好久不来看俺和俺哥。俺们以为你不要俺们了。”
    两小的年龄都比李晶晶大几岁,却把她当成大姐姐。
    李晶晶伸手拍着何敬淼的后背,见她身子僵了一下,便知她误会了,道:“你与鑫郎背了一个多月的木板,效果很好。”
    何敬淼脸上挂着泪珠,扭头得意的朝何庆、孔叶笑道:“嘻嘻,嫂嫂没有骂俺取了板子。”
    这个动作立刻让她由淑女变成了傻大姐。
    孔叶急道:“你一会哭一会笑,莫闹了。”
    李炳笑道:“小孩子哭哭笑笑是真性情,无妨。”牵走何敬鑫的手,往大门里走。
    何敬鑫抬头瞧着门匾的字,念道:“一字并肩王府。好多的字。比俺家的门匾字数多。”
    李炳问道:“你一路行来见到最有趣的事是什么?”
    何敬鑫想了想,只能记得今天见到的趣事,昨天以前的都忘记了,便道:“两头牛打架。”
    李炳继续道:“你见到牛是什么颜色?”
    何敬鑫答道:“黄色的。”
    “北方的田种的都是麦子,黄牛耕麦地。南方的田里种的都是水稻,耕地的牛则是水牛,皮毛颜色是灰黑色。”李炳见何敬鑫听得津津有味,笑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李晶晶则是牵着何敬淼的手,请了何庆、孔叶先行,而后跟在后面,嘱咐道:“你与鑫郎刚才应该先给长者行礼。下次要记得哦。”
    李立按照李晶晶的吩咐给何庆一家四口安排住在一个院子。
    为了不让他们觉得拘束,李炳只陪着吃了一顿午饭。
    有趣的是何敬鑫、何敬淼都觉得李炳懂得多性子随和非常的好,晚饭时没有看到他,问道:“嫂嫂,你的爷爷用饭了吗?”“嫂嫂,你的爷爷呢?”
    “他有事要办。回头他自己一个人用饭。”李晶晶朝何庆、孔叶笑道:“我二哥、四弟、五弟都可怕我爷爷了。难得鑫郎、淼娘不怕他。”
    这个时候牡丹园的牡丹花都谢了,没什么可看的。
    次日,李晶晶就带着何庆四口子去坐船游黄河。
    孔叶坐在官舫里望着船下缓缓流动的河水,有些感慨的道:“俺从未见过黄河。”
    何庆跟着道:“俺也没见过。”
    夫妻俩长这么大,去过的地方就是鲁地老家至长安这一条线,这次到洛阳是初次尝试第二条线路。
    何敬鑫激动的道:“这河水好黄,所以叫黄河。”
    何敬淼疑惑道:“水这么黄,还有鱼吗?”
    若是换了别府的小姐听了这些话,就算面上不说,心里也得取笑这一家子虽是富贵涛天,却比百姓见得世面还少。
    李晶晶笑道:“黄河的上游在吐蕃国,河水是清的。黄河流经黄土高原,河水带走了黄土泥沙,就变得混浊。黄河河水虽黄,却是有很多的鱼。”
    “嫂嫂说得真好。”何敬淼、何敬鑫一起鼓掌。
    “关于黄河的诗有许多,我现在说一首,你们记住背会,下次想起这首诗,就想到了黄河还有黄河鲤鱼。”李晶晶谆谆教导两小观景诵诗,陶冶情操。
    何敬鑫得意的道:“俺记性最好了,背诗最快了。”
    何敬淼不甘示弱的道:“嫂嫂说两首诗,俺与俺二哥比比,看谁背得快。”
    何庆、孔叶走到船头,看着河岸的村庄景色,听着形象与同龄人没有区别的儿女朗朗的背诗声,此情此景就是一年前都不敢想过。
    船夫将官舫停在了黄河河中央,从舫的底仓里取出渔网,走到船尾朝着河面撒网,一会儿就收网,网眼上挂着几条河鱼。
    何敬鑫、何敬淼从未见过这样撒网打鱼,都瞧呆了。
    李晶晶搂着何敬淼的肩膀,柔声道:“今个午饭吃正宗的黄河鲤鱼、河南道的羊肉烩面。”
    一行人用了午饭从官舫上岸,又坐马车去游览闻名洛阳的道教天河观。
    今个不是道教节日,观里进出的香客信徒也不少,比何敬鑫、何敬淼几年前参加酒宴时人可多多了。
    李晶晶见兄妹俩有点紧张,问道:“你们说说道士的衣服跟我们有什么不同?”
    何敬淼观察力一直比何敬鑫强,只是这次心里害怕,就说得不如何敬鑫多,委屈的嘟着嘴。
    李晶晶摸摸何敬淼的头发,笑着问道:“淼娘说说道观的房子跟我们住的院子有什么不同?”
    何敬淼答完之后得到了李晶晶的肯定,喜得去跟何敬鑫显摆,看到他仰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屋顶,就去瞧别的,看到有一个比长安府里大几十倍的香炉,一下子惊呆了。
    一个小童跑过来跟何敬淼一起瞧大香炉,又过来两个小童。
    李晶晶朝满脸担忧的何庆、孔叶道:“我特意让他们多接触新的事物,多在人群里走动。”
    最先来的小童问道:“你瞧什么呢?”
    何敬淼用手比划着家里的香炉大小,道:“我家有一个小的,点得香跟这个大炉子点的香,气味不一样。”
    小童点头道:“我家也有香炉,也没这个大,点得香也不一样呢。”
    另一个小童问道:“你家在哪里啊?”
    何敬淼笑道:“我家在长安。”
    “哇,你家在国都长安啊。”三个小童满脸的羡慕。
    何敬鑫走过来问道:“你们家住哪里?”
    三个小童不约而同的道:“洛阳。”
    不远处的大人走至朝贵小姐少爷打扮的何敬淼、何敬鑫微笑点头,将三个小童领走。
    三个小童走出几步,都回头朝何敬淼招手。
    何敬淼惊喜的使劲挥手跟他们告别。
    何敬鑫见没有人跟他告别,撅着嘴生气。
    李晶晶跟何庆、孔叶菀尔道:“鑫郎、淼娘的心智已跟五、六岁儿童一样。她们心里渴望有朋友。”
    “闺女说得对。”“就按闺女说的来。”何庆、孔叶对于一双儿女能够跟陌生小孩交流说话很满意,
    天河观观主得知李晶晶来了大喜,放下手头一切事务,屁颠屁颠的跑至。
    李晶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何庆一家来洛阳的事,挥手道:“观主,我无事,你去忙。”
    天河观观主满腔的哀怨,却仍是笑眯眯的退下。
    何敬淼好奇的问道:“嫂嫂,那个道士其实不高兴,可为什么还要笑?”
    “他有求于我,所以要笑脸对着我。”李晶晶又道:“求人办事就得脸笑着。”
    何敬鑫立刻傻笑瞧着李晶晶。
    “鑫郎要求我办什么事?”
    “嫂嫂,俺晚上还想吃黄河鲤鱼。”
    何敬淼把大大的笑脸凑到李晶晶眼前,道:“俺想吃羊肉烩面。”
    李晶晶哭笑不得伸手摸摸两小的头发。
    晚饭是在李家的庄园用的,除去黄河鲤鱼、羊肉烩面,还有河南道的名吃。
    何庆一家四口的胃口都比在长安时大了,吃了许多,饭后就在庄子里散步消食。
    何敬淼跟何敬鑫在前面小跑你走我赶,恨不得跑遍整个庄子。
    孔叶高声道:“莫跑了,再跑肚子痛。”
    李晶晶瞧着何敬鑫走路跑步还有些摇摆,很自然的说起了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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