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说:“爸爸知道我的事吗?”
    冷雪说:“知道。我感觉他话比以前少多了,除了偶尔逗小聪聪有点笑脸,其他时间似乎都心事重重的。”
    楚天舒说隐隐意识到,自己被纪委带走调查,对父亲的打击肯定不小。他说:“爸爸一辈子当老师,最重为人师表,我的事,他心理上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冷雪说:“老楚,爷爷这个年纪的人,思想比较正统。”
    赶到家,楚爸爸望着站在眼前的楚天舒,眼神有些复杂,嘴巴抿得紧紧的,似在逼问:你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
    楚天舒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向晚晴在过年期间早做过楚爸爸的工作,要他相信楚天舒,他的儿子没做错什么,是遭人暗算,被牵扯进去的。可在楚爸爸的思想观念里,组织永远是正确的,楚天舒被市纪委专案组带走,一定是他做了措施,不然的话,组织上不会对他采取这么无情的措施。
    父子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楚爸爸一向以儿子为荣,这一次楚天舒被带走调查,风言风语也传到了院子里,这让楚爸爸很是蒙羞,在学校和邻居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又找不到人倾诉,半个多月来,情绪十分的压抑,白发多了不少,人也显得苍老了许多。
    楚天舒突然想起了梁宇轩从市纪委开出来的结论证明,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默默地递给了楚爸爸。
    楚爸爸接过来,只看了一眼,见是市纪委的红头文件,便戴上老花镜,走到门边,就着外面的光亮,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三遍,眼睛渐渐模糊了,手里拿着的那张纸在微微颤抖,嘴里念叨说:“我儿子是清白的,清白的。”
    父子俩坐下来说话的时候,冷雪麻利地准备好了午饭,三个人很快上了桌。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楚爸爸心里已经原谅了楚天舒,他从橱柜里翻出一瓶酒来,说:“天舒,咱爷俩喝两口。”
    楚天舒说:“爸,一会儿我还要开车,酒就不喝了吧。”
    冷雪解下了围裙,说:“爷爷今天高兴,我陪您喝。”
    楚天舒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送到楚爸爸的手上,愧疚地说:“爸,对不起,让您和妈担心受怕了。”
    楚爸爸接了,说:“天舒,这没什么,只要你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爸妈就可以挺着胸膛做人。”
    冷雪是东北姑娘,酒量很好,陪着楚爸爸连喝了几杯,啥事都没有,倒是楚爸爸喝得高兴,脸一直红到了脖子上。
    楚爸爸很高兴,对楚天舒说:“这是我过年之后第一次喝酒,这酒喝得比过年还开心。”
    吃完饭,楚天舒又陪着楚爸爸说了会儿话。
    当楚爸爸听说冷雪昨天下午就跟着楚天舒出来了,忙起身说:“你们快回去吧,小聪聪一定想妈妈了。”
    冷雪心里虽然也记挂着孩子,嘴里却说:“没事,小聪聪跟奶奶亲着呢,我不在的时候呀,奶奶说更听话呢。”
    “孩子跟奶奶再亲也没有跟妈亲,我一个人早习惯了,不用你们陪着,赶紧回去吧。”楚爸爸抓起桌上的那份结论证明,交给楚天舒,郑重其事地说:“这个可要保管好啊,千万别弄丢了。走吧,走吧,我送你们。”
    说完,不管不顾的把楚天舒和冷雪往外面推。
    从望城县出来,楚天舒先送冷雪回了“世外桃源”,陪楚妈妈稍坐了一会儿,想着明天该上班了,便开车返回了青原,直接回到了丹桂飘香。
    与二十几前离去时一样,丹桂飘香几乎没什么变化,一草一木,一房一楼,依然如故。
    可楚天舒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仿佛是上辈子到过这地方,现在已物是人非了。
    来到2号小白楼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
    进了房间,屋里还是那么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楚天舒站在客厅中间,打量了许久,想象着向晚晴收拾整理房间的样子,双眼竟然模糊起来。
    不一会儿,听见了开门声,向晚晴进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满了蔬菜水果。
    虽然昨天两个人已经见过面,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压抑了多日的思念和牵挂没有机会宣泄。今天两个人终于单独在房间里相逢,彼此对视了片刻,才突然扑过来,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向晚晴早已泣不成声,只知喃喃道:“天舒,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楚天舒鼻子酸酸的,在她背上轻轻拍着,说:“辛苦了,晚晴。”
    向晚晴点着头,抬起泪眼端详着楚天舒,说:“天舒,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好害怕呀。”
    “不怕了,我回来了。”楚天舒紧紧地搂着向晚晴,身上突然就有了某种力量。这力量让他感觉充沛起来,明显有了那方面的想法。
    可女人总比男人理智,楚天舒拥紧向晚晴,往楼上的方向顶去,她却几下挣脱出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塑料袋,说:“天舒,你饿了吧,我这就做饭,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楚天舒略微有些失落,心想:晚晴,我确实饿了,可不是上面饿,是下面饿。
    向晚晴何尝不知道楚天舒的想法?她是个认真的人,匆忙间草草成事会觉得没意思,不如吃完饭从从容容地把事情做得完美些。再说楚天舒刚从外面回来,澡没洗,衣服没换,不干不净的,这个时候上床,打死她都不肯干的。
    做饭之前,向晚晴给楚天舒找出了换洗衣物,让他好好洗个澡。
    等楚天舒洗完了进到厨房,向晚晴把饭做上了,几样菜也准备好了。
    向晚晴把围裙给楚天舒系上,说:“你炒菜,我也洗洗去。”说完,踮起脚尖在楚天舒的面颊上吻了吻,推开了楚天舒想要揽住她的手,跑出了厨房。
    楚天舒打着火,开了抽油烟机,抄起锅铲,很快炒好了菜。
    等向晚晴洗完了出来,香喷喷的菜肴已经摆到了餐桌之上。
    橘黄的灯光下,两人相对而坐。
    吃饭的时候,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抬起头,目光迷离,面带微笑,痴痴地望着对方。
    这是无声的信号。
    吃完饭,楚天舒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等他收拾好再回到卧室,床头橘色小灯正温馨地亮着,向晚晴已躺到了大床上,满面桃花,含羞脉脉。
    楚天舒顿时精神抖擞,宽衣上床,钻进了被里。
    被里的向晚晴已卸去武装,光着个滑溜溜的身子。
    楚天舒一点点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两座圆鼓鼓的雪山呈现于前,他两眼一眩,有种大脑缺血的感觉。
    低下头,楚天舒在向晚晴的乳沟上吻了吻,双手同时朝两座雪山抚下去。
    向晚晴身上又是一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雪山逗留片刻,楚天舒两手开始往下缓行,在她细滑的肌肤上尽情摩挲,最后止于小腹之上。他不忍直奔主题,想要尽量把事情做得漂亮点儿,完美点儿,以不辜负怀里美妙的身子,还有这个神奇的夜晚。
    楚天舒又把被子从下面一点点掀开,一双美感十足的长腿让他感到窒息。他闭上双眼,不忍心让自己的目光玷污了美腿的纯洁和高贵,只是两只手不肯安分,在两条腿上尽情地抚摸着,享受着美腿玉般的质感。
    在美腿上游走一个来回,楚天舒的两手又回到向晚晴的腰间。只轻轻一扯被子,向晚晴身上最后一道屏障被彻底拆除,就像夏娃身上仅存的树叶已被脱去,整个人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楚天舒面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腿间那块“黑草地”,茂密而又浓郁,丰厚而又旺盛,神秘而又性感。加上向晚晴的身子亮白如雪,黑草地显得越发幽黑,浓墨一般。
    楚天舒激动不已,这一次的劫后余生,不正是得益于眼前这只美丽而又神奇的乌凤吗?
    楚天舒情不自禁,翻到上面,从她发际开始,顺着光洁的额头,一路往下亲吻着。
    向晚晴合上双眼,配合着楚天舒的亲吻和爱抚。
    楚天舒受到鼓励,滚烫的嘴唇燃烧着激情,抒情地在向晚晴身上游走,让她震颤不已,几乎窒息,仿佛顷刻间就要化成灰烬。
    楚天舒深深低下头来,跪到向晚晴身旁,一边手托两座雪山,一边俯下脸去,紧紧贴住黑草地,在黑草地上热吻着,恨不得让自己的生命化做春水,点点渗透到黑土地里,谛听来自心灵深处的生命气息。
    向晚晴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轻轻呼唤着:“天舒、天舒。”
    楚天舒扬起了脸。
    向晚晴头一仰,搂住楚天舒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热吻起来。
    楚天舒捧过她的脸,封住她的双唇。
    两人的唇,两人的舌,两人的身体,就这样火辣辣地纠缠在一起,再没法分开……
    第753章 倍感温暖
    一梦醒来,天尚未大亮。
    两人还搂在一起,微合眼睛,静静回味着夜里的疯狂和欢悦。
    这一夜的疯狂,楚天舒收获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乐。
    如果没有这么一次的小别重逢,楚天舒恐怕还真感受不到男女之间,竟能创造出如此奇妙无穷的人间乐趣。
    用手轻轻摩挲着向晚晴那片浓厚的黑草地,楚天舒心里一遍遍默念道:这是我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神奇而美妙的乌凤,一生一世永永远远都不能放手。
    楚天舒正胡思乱想时,向晚晴在他胸前拱动着,说:“你真好!”
    楚天舒有几分得意,抚着向晚晴光洁的后背,轻声道:“你真坏!”
    向晚晴仍沉浸在楚天舒的温存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梦幻中一般懒懒道:“什么呀,我怎么坏了?”
    楚天舒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你瞒着我做了坏事,是不是坏呀?”
    “没有,就没有。”向晚晴摇晃着头,说:“我瞒着你做什么坏事了?”
    楚天舒说:“明明有嘛,你还不承认。”
    向晚晴睁开眼睛,说:“哪有?”
    楚天舒说:“要是有怎么办?”
    “有的话,随你怎么办。”向晚晴撅撅嘴,说:“要是没有,那就是你冤枉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那好,我问你,”楚天舒吻着向晚晴的耳根,说:“你为什么要把我辛辛苦苦搞到的材料交给别人?”
    “不算,不算,这不算。”向晚晴蹬着两腿,说:“那是我舅舅,不是别人。”
    “不许耍赖皮。”楚天舒按住了她,说:“嘿嘿,你有这么一个好舅舅,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不是坏,又是什么?”
    向晚晴一脸无辜地说:“这是我舅舅给我定的规矩。他说,年轻人干事业要靠自己奋斗,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问题都应该自己想办法去解决。”
    楚天舒说:“所以,你做完战地记者之后,没有留在临江而是来了青原,对吗?”
    向晚晴点头:“是的,我也不想让别人认为,我需要靠我舅舅才能当好一名记者。”
    话虽然很朴素,楚天舒还是感受得出来怀里这个女人那颗高贵骄傲的心。
    楚天舒故意问:“那我遇到了这场麻烦,你怎么就去找舅舅了呢?”
    “哎呀,你是你,我是我嘛。”向晚晴着急地说完,马上又解释道:“他是管干部的,手底下的干部被冤枉了,他难道不应该管吗?”
    楚天舒不解地问:“那舅舅为什么一开始没管,一定要等到我吃尽了苦头才来管呢?”
    “刚开始我找了,舅舅非常生气,把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说我乱弹琴。”向晚晴委屈地说:“舅舅说,如果小楚他自身有问题,谁也帮不了他;如果没有,组织上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要是什么都能走门路,靠后台,那党纪国法成了什么?”
    “哦,我明白了。”楚天舒一阵汗颜,只能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后来我们拿到了证据,舅舅才出面来帮我了,是这样的吗?”
    “是,也不是。”向晚晴调皮地说:“说起来,你不也送给了他一个大人情吗?”
    楚天舒笑道:“哈哈,我要把这你话告诉舅舅,他一定会说,真是女生外相啊,还没嫁给人家楚天舒呢,就不帮着舅舅说话了。”
    “你呀,你才坏死了。”向晚晴捏起拳头,在楚天舒的胸口上捶了好几下。“人家向着你,你还想在舅舅面前说我的坏话,你坏死了,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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