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问题问完了之后,四爷略带惊讶地从后视镜中扫了我一眼。他只是敷衍地回答我,“小鹤,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多此一举。就算是我告诉了你,剩余的三个人是谁,你会认识吗?在我看来,他们三个人,都绝对不可能带走文件柜里面的东西。”
    我留意四爷刚刚说话的语气,他在说:“绝对”二字的时候,语气非常强硬。而且了解四爷的人都知道,他很少说这类十分肯定的词。四爷说话一般都是含糊其辞,就像前几年四爷的一个兵,有事来求四爷帮忙,好像是孩子上小学的事情,这件事对于四爷来说并不困难,加上我三姑就是某小学校长,这件事四爷开开口就成了。可是四爷还是说了一句“我尽量吧”。后来这件事情,四爷很快给他办好了。当时我还问四爷,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不一口答应他?四爷只是笑着告诉我,做人说话不要“太满”,凡事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件事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现在四爷用“绝对”这个词,那么在四爷看来,当时在暗格地下室之中的其他三个人,都不会将文件柜里面的东西带走。四爷的这份“绝对”是如何而来的呢?
    我回忆当时在地下室看到的场景,第一印象就是杂乱。垃圾和日用品等东西就随意地摆放在地上,而且桌子上的书和笔记本都是打开的,加上又听四爷说,三个大文件柜里面,可能还装有某些重要的文件,墙上的人皮也没有拿走,连这些东西都没有被带走。由此不难推测,四爷他们在离开的时候,非常的匆忙,根本没有时间将这些宝贵的资料带走。
    那个地下室暗格隐藏的非常隐蔽,而且出口只有一个,如果发生人为的袭击,那么他们根本逃都逃不出。由此只能是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当时在那间暗格地下室之中,也在他们五个人之中,发生了某件,使他们不得不马上逃离暗格地下室的事情。至于这件事到底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一路上都在整理自己得到的信息,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四爷告诉我们的那些关于摸金校尉的事情。这些事情非常零碎,它们之间好像只能将十二张人皮联系在一起,其他事完全是相互不搭边儿。
    不知不觉之中车子就开到了我们家楼下,四爷让大凯帮忙,把那十二张人皮拿到我们家里,并一再叮嘱我,这十二张人皮一定要好好保存。我并没有让大凯和我一起上楼,而是我先从地下室提了一个旅行箱子,把人皮都装进了箱子里,自己把箱子提了回去。他们俩临走之前,我和特意把大凯叫到一旁,嘱咐大凯,四爷要是有什么动向记得通知我,特别是如果四爷要离开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大凯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认真地答道,“小爷你放心吧,我明白。”
    我拖着箱子上楼,夏夏和夕羽惠见到我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一个个都惊讶地看着我,夏夏打趣的问道我,“大清早你们这是去干嘛了?村东头缺劳动力,你们仨去给人家搬运砖了呀?”
    夕羽惠轻拍了夏夏一下,让夏夏别乱说话,并关心的问我,怎么才出去了不久,就搞成这么一副模样?
    我冲夕羽惠点点头,示意自己没说,又对回答她说:“说来话长,我先去洗洗澡,一会儿再跟你详细说。”
    “这里面装的什么?”夕羽惠指着我身后的旅行箱问道。
    我只好告诉夕羽惠,这旅行箱里装的是十二张人皮……我的话甚至都还没有说完,夏夏就立马绕到了我的身后,迅速将旅行箱打开一看究竟。
    可是当夏夏抽出一段人皮看了看之后,语气很奇怪的问道我,“你确定你带回来的东西是人皮吗?”
    第十九章 我带回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夏夏瞪大眼睛疑问的看着我,手里摇晃着扯出来的一段人皮。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夕羽惠这个时候也没管那么多,她小碎步从卧室里面将睡衣拿了出来,然后就把我推进了浴室,说是不管旅行箱里面装的是什么,我都要先去把澡洗了,洗完了再说后面的事情。
    “他带回这箱乱七八糟的东西,肯定刚才不知道和四爷又去什么鬼地方了。以小爷的性格,这一路恐怕劳费了不少脑细胞。所以他刚刚回来,你就不能让他先休息一下,再问他到底去做什么了吗?把那箱子东西拿到阳台上去看,等一下我婆婆要来送三个小家伙,万一真是人皮,你想吓到她啊?”我刚刚进浴室,就听到夕羽惠不悦地对夏夏说道。
    “王阿姨要来?!你怎么不早说呀?!人家现在连妆都没化!这箱子里面的东西先找个地方放起来,等王阿姨走了咱们再研究。都快饭点了,中午我安排吃饭吧。我都好久没见王阿姨了。”夏夏说着,我听到了有拖动箱子的声音。
    只听夕羽惠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夏夏说,“不让你破费了。婆婆就是来做饭的,我今早刷了一条微信状态,本来是想让店里的人知道我回来了,大概是也被她看到了。一早就给我发了微信,说是中午过来做饭,还让我们在家等着,她顺便买菜过来。”夕羽惠说完之后,可能是给夏夏又放了一遍,我妈传来的信息,我妈微信里面洪亮的声音,比她们俩说话的声音都要大。
    我知道我妈要过来,也不再耽误时间听她们在谈论什么了。我马上打开龙头开始洗澡,隐隐约约听到夕羽惠和夏夏在哪说着,但是具体的内容听不清。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夕羽惠正跪在地上擦地板,认真的样子,不亚于研究密卷的时候。看到我出来之后,夕羽惠抬头朝我笑了笑,说是换洗的衣服都给我准备好了,就放在卧室的床上。我麻利地换好衣服,就赶紧出来,上前把夕羽惠拉了起来,说是等一下我来擦地就可以了,让夕羽惠坐沙发上休息休息吧。
    我搀着夕羽惠起身,她开玩笑地对我说,“看来以后要多生几个小孩子了。其实我没有那么矫情,做家务还是ok的。”
    “得了吧。我给你打开电视连上电脑。你追的美剧《疑犯追踪》估计这段时间都更新好几集了,你就老老实实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吧。你现在就是我们家的大熊猫,你稍有闪失,我就是千夫所指啊。”听到我这么说,夕羽惠就是一个劲儿的笑。我忽然意识到,屋子里面好像是少了一个人,于是我问到夕羽惠,夏夏人去哪了?
    “别想你夏姐,你夏姐在这里化妆。”夏夏的声音幽幽地从楼上的洗手间传了过来。
    “那‘东西’放哪了?”我继续问道。
    夕羽惠让我放心,东西放到了阳台上。说是等中午吃完饭,我妈回家之后,我们在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除此之外,她没有多问我今天早上到底去干了什么,或者是四爷都和我说了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
    夕羽惠不问,我反而更想告诉她,今天早上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情。特别是四爷跟我们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夕羽惠的思维缜密,分析能力比一般人强出不少,或许她能从四爷的话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于是我便仔细回忆四爷今早和我说的那些话,然后尽可能详实的复述给了夕羽惠。她十分认真地听着我说,时不时地示意我讲的慢一点。而夏夏也很快从楼上下来,坐在一旁听着我复述。
    我将今天早上遇到的事情,包括暗格地下室,破旧的平房,还有空空如也的三个文件柜,墙上十二张古怪的白发人皮,暗格门口耷拉挂着的两张人皮,以及四爷所说的,我所能记住的每一句话,都尽可能地告诉了她们两个人。我甚至把那间暗格的大体环境也描述给了她们。
    我的话说完,夕羽惠和夏夏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一副十分认真的思考表情。首先开口说话地是夕羽惠,她问道我,“你现在还能记得,你说的那片房子所在的位置吗?依我看,我们最好亲自去看一下。”
    我冲夕羽惠点了点头,那片平房所在的位置我是记得一清二楚,至于再去那里看一看,我也觉得有这种必要,毕竟我们早上在哪,主要的任务,就是把墙上的十二张人皮拆下来,说不定在那里还隐藏着某些信息,被我们遗漏掉了。于是我们三个决定,中午吃完饭之后,再去那间暗格地下室一看究竟。
    “四爷今早给我们讲的那些,听起来‘支离破碎’奇怪的话,你们俩有什么看法?”我问道。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她们两个人的看法非常一致,根据我们对四爷的了解,他平时说话就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恰恰相反,四爷说话基本都是点到主体。所以对于四爷今天早上反常的举动,她们均认为,四爷是想告诉我们某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说的太明白,所以才说的话,听起来如此别扭,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夕羽惠进一步解释说,按照四爷今早所说的事情来看,他想表达的实际意思,应该就是在摸金校尉、梁孝王墓,白发人皮之间的某种联系。
    “应该再加上一个条件,就是——叁号密卷。四爷想表达的意思里面,我觉得或许与密卷也有联系。”夏夏补充说道。
    夕羽惠很同意夏夏的这个说法,并拿出了一张纸,将这四个条件一一写在了纸上。并对我们说到,四爷想表达的意思应该就是,在这四者之间的某种联系。至于这个“某种”联系到底是什么?夕羽惠说是单纯凭我的只言片语,还不能从这里推演出什么,具体还是等我们下午实地去那个暗格地下室看一看,或许才能有所收获。
    夕羽惠说到这里,不忘问夏夏,刚刚她为什么说旅行箱里的东西不是人皮?又问到我,为什么如此肯定那就是人皮?
    我对夕羽惠解释说,没有为什么,一看就知道那是人皮,人皮的“人”形状保持的非常完好,整张皮直接被剥了下来,而且注意看白发,上面全都连着头皮。再加上连四爷都说是人皮了,我也不知道夏夏是怎么看出来,这东西不是人皮的。
    “no,no,no,我可没有直接否认你的话,我只是问你‘你确定这是人皮吗?’这皮肤看起来确实像是人皮,可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夏夏马上对我说道。
    “别卖关子,抓紧说重点。”我说道。
    夏夏拉着我们两个人上了阳台,然后拉开旅行箱,对我们说,“我记得小爷说这人皮是被钢钉死死的钉在墙上。按照这种说法的话,我们应该能在这张人皮的身上,找到被钢钉钉过的痕迹,对吧?”
    我和夕羽惠默默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可是现实情况却是,这张人皮身上根本没有一丁点的伤痕。而且在我最初拿到人皮看的时候,我发现这张人皮的身上,长有非常细小的鳞片!”夏夏冷静地对我们说道。
    第二十章 鳞片
    夏夏说完之后,随即从旅行箱里面扯出了一段人皮,然后她仔细地找了找,便将人皮递到我和夕羽惠两个人的眼前,并说道,“喏,你们自己瞧瞧。正常人的身上会长这种东西嘛?多恶心呀!”
    我定睛向夏夏所指向的地方看着,只见在人皮的身上,有一个大约也就是瓜子壳大小的“痣”类东西,它微微向外凸起,两侧交叉有那种黑色病变一般的纹路。这东西的颜色并不是黑色,而是跟人皮身上的颜色差不多,所以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这个它。
    于是我伸手摸了摸,正如夏夏所说,别看这东西虽小,但是非常的坚硬,而且比人皮更加的光滑,确实很像是一片独立的鳞片。
    我不得不称赞一下夏夏的“慧眼”,这种东西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夏夏的眼神太“尖”了。夏夏得意的冲我昂了昂头。
    “只有这一片吗?还是在其他的部位还有?”夕羽惠一面专注着盯着鳞片,一面问道夏夏,她脸上的表情变的越来越认真。
    夏夏回答夕羽惠,她当时看到的时候,一共是发现了两处这种鳞片,而这两处鳞片,都是在这张“人皮”的两条胳膊上。可是夏夏觉得,这张人皮身上的鳞片,绝不止就是只有那两处。说着夏夏将另外那一处鳞片所在的地方,给我们找了出来。
    夕羽惠干脆就把这张人皮,直接从旅行箱里抽了出来,并让我把阳台的窗帘拉上一半,以免左邻右舍看到,容易造成误会。她将人皮抽出来平铺在了地上,然后一寸寸地寻找着,那种颜色和人皮十分相近的鳞片。
    我和夏夏也没闲着,夕羽惠从人皮的背后找着,我和夏夏分别从人皮的四肢处寻找。就像是夏夏说的那样,人皮身上的那种鳞片,远远不止那两处,在人皮左手和左腿的位置,我都发现了大批那种细小的鳞片,而且这种鳞片,大多集中于人皮四肢的中间位置。
    这个时候,夏夏疑惑的问道我们,“你们觉不觉得这张人皮很奇怪呀?如果真的是人皮的话,那么这张人皮被从人的身上剥下的时候,人皮上面应该留有刀口对吧?可是你们两个人找找,这人皮身上哪有什么刀口呀?!完全就像是从人身上‘蜕皮’蜕掉的一层完整的皮。”
    她说完之后,又扭头问我,“你们在拆下人皮的时候,就没有仔细看看吗?这么明显的奇怪之处,你都不知道问一下你那个四爷嘛?还有,你仔细看一看,你说的人皮身上,是不是没有那些钢钉造成的伤痕?我刚刚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些小窟窿。”
    我不禁有些尴尬的告诉夏夏,黑灯瞎火的地方,单是看到这十二张人皮就够瘆人了,我和大凯两个人担惊受怕地拆下人皮来已经不错了。当时拆人皮的时候,谁还有工夫仔细看,都是想着快拆下来完事儿。不过,刚刚我也仔细看过人皮左侧四肢的部分,确实没有找到,钢钉的痕迹……
    我这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门铃声传了过来。夕羽惠很麻利的将平铺在地上的人皮,马上卷起来放到了旅行箱里面。然后语气很淡定地对我们说道,“你们俩的问题,我想我能够回答。因为人皮身上的鳞片,并不是一直都存在,而是后来长在了人皮的身上。人皮身上的鳞片,应该都是长在了先前人皮伤口的部位。而小爷他们之前看到的钢钉痕迹,现在不翼而飞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些钢钉造成的伤痕,已经被鳞片‘补上’了。我们最开始看到的那个非常小的鳞片,应该就是其中一根钢钉造成的痕迹。因为除了那几处单独细小的鳞片之外,人皮身上的其余鳞片,全部都是大面积的出现,而且所出现的位置,与剥皮时,刀口留下的痕迹基本吻合。”
    门铃一声声的传来,随即夕羽惠的手机也想了起来,夕羽惠单独给我妈设的手机铃声,铃声就是我妈单独给她录制的声音,就是一句话“孩子接电话了”。我妈录制的洪亮铃声,向复读机一般,一遍遍重复着,看来我妈是到了楼下了。
    夕羽惠也不给我和夏夏思考的时间了,她起身将旅行箱放好,然后拉开窗帘,又对我们说道,“这些事情先放一放,我说的也仅仅是根据现实的推测罢了。我们讨论也得不出一个理想的结果,等到下午去实地看一看再说。”说完夕羽惠就一路小跑过去开门了。
    我和夏夏两个人愣在原地,看得出来夏夏也在消化夕羽惠刚刚的话。我小声地问夏夏,她觉得夕羽惠所说的可能性大不大?人皮从人身上剥落之后,居然还会在生长,而且还会从伤口的身上长出鳞片!?更何况我和大凯将人皮拆下来的时间,也就不足两个半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光秃秃的人皮身上,就又长出了鳞片?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人皮就像是单独具有生命一样!我想到了夏夏之前说的那句话,“你能确定这就是人皮吗?”她如果现在再这么问我,我的回答就不再说那么坚定了。
    夏夏的脸色有些木然,但还是冲我点了点头,反问我,“除了她所说的那种情况之外,你还能想出其他合理解释的情况吗?如果说不出来,那么她说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话又说回来,小惠解释的确实有道理,只是这个想法,对于我们来说,有些过于‘疯狂’了。”
    夏夏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小惠说的没错,那么这十二张人皮,就是具有所谓的‘再生’功能,只是再生出的不是人皮,而是一些鳞片!这不就像是地龙一样吗?”
    “别再说那件事情了,快点从下来吧。小爷你跟我一起去电梯门口接着咱妈。”夕羽惠说完已经打开门出去了。
    夏夏也轻轻推了我一把,说是等吃完饭之后再说。我们俩也赶紧赶到电梯门口。电梯打开之后,先出来的不是我妈,而是我和夕羽惠养的暹罗猫和泰迪犬。特别是泰迪,一路叫着就往家里跑,见到我之后一个劲儿往我身上扑。两只暹罗猫直接就爬到了夕羽惠的身上,往她怀里钻。
    夕羽惠把两只暹罗交给了夏夏,然后赶忙笑着和我妈打了招呼,一只手接过我妈手中提着的各种菜,另外一只手挽着我妈的胳膊,就往家里走。
    “小鹤,你倒是真好意思让人家小惠提东西?快麻利接过去!不说你还真把自己当爷了!”我妈冲我说道。
    我也不多解释了,立马结果夕羽惠手上的东西。夏夏则抱着暹罗和泰迪,就往家里走。到家之后我妈简单地和夕羽惠聊了两句,就马上去厨房忙活了起来。夕羽惠也不闲着,跟着我妈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妈打下手。我妈赶紧把夕羽惠推出了厨房,说是油烟太大,对夕羽惠身体不好。夏夏还算识相,夕羽惠从厨房出来之后,夏夏自己嘟哝了一句,“靠,看来我就是丫鬟命呀。”一边说,一边系上围裙,然后换上一脸笑容的跑去厨房帮忙。夕羽惠也不走远,就在厨房门口候着。
    我见大家都忙着,我心里还是放不下那十二张人皮的事儿,于是我又跑回到了阳台上,趁大家都忙着的时候,再研究研究这些奇怪的“人皮”。
    第二十一章 再探究竟
    我刚要上楼去阳台看看,结果就被夕羽惠逮了一个正着。夕羽惠“咳咳”两声,先是让我注意到她的“存在”,见我回头看她,立马笑嘻嘻地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去阳台,给小伙伴们晒晒他们的小窝,正好今天天气比较好。”我对夕羽惠解释道,并没有马上就走过去。
    夕羽惠直接瞪了我一眼,然后用唇语,一字一字地对我说道,“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一边说夕羽惠还一边伸出拳头做了一个要打人的姿势。随后她还是一脸笑容地对我说,“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呗,怎么总惹我不开心呢。”夕羽惠在说后半句的时候,特意加强了语气。
    果然,夕羽惠这句话刚说完,我妈就从厨房探出头,恶狠狠地瞪着我,没好气地对我说道,“你往上乱跑什么啊?小惠让你下来,你就快点下来。别让我在说第二遍了!”
    夕羽惠冲我撅了撅嘴,脸上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没办法,只好朝我妈点点头,快步地走到了夕羽惠的旁边。夕羽惠小声地对我说,让我别着急,就算我现在再反复的看那十二张人皮,也看不出什么了。所以等到吃完饭,我妈离开之后,我们直接去哪个暗格地下室,结合从这十二张人皮推理出的结论,更有可能获得有价值的信息。为了防止我忍不住再去一看究竟,夕羽惠就直接把我“抓”在了身边,免得我好奇心太重。
    我妈到我们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她和夏夏把饭做好,我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四十了。满满一桌子就没有一道青菜,全部都是大鱼大肉,红烧肉、糖醋排骨、烧鸡、蒸鱼、鲫鱼汤等等,我看着就没什么胃口了。夏夏也凑到我身边,对我说道,“唉,咱俩就是年三十出生的兔子,有咱没咱一样过年。王阿姨这顿饭,就是给宝贝‘大熊猫’准备的,咱俩是‘随’上的。”
    夕羽惠和夏夏倒是很给我妈面子,吃的倒是真不少,特别是夕羽惠,米饭都生生吃了两碗,还一个劲儿夸菜做的好吃,把我妈乐的合不拢嘴。
    吃完饭之后,我妈又亲自把夕羽惠送到卧室,让她保证睡眠。我妈也没打算在这多留,她和夏夏收拾完餐桌,又单独叮嘱了我几句,让我快过年的这几天不要乱跑,记得去七大姑八大姨家串串门儿之类的事儿,说完也就很快离开了。夏夏倒是挺懂事,一直把我妈送到楼下,才自己又坐电梯上来。
    夏夏一进门,脸上就是一脸的兴奋,她看了看表,一蹦一跳兴奋地对我说道,“快快快,准备准备咱们马上出发。go,go,go。”说着夏夏已经套上了外套。又跑去卧室叫夕羽惠。
    结果夏夏还没跑到卧室门口,夕羽惠就自己探出小脑袋,说道:“咱们快去快回,争取天黑之前回来。”随后夕羽惠关上门,很快穿戴整齐就出来了。看得出来,对于我们将要去的这个地方,夕羽惠和夏夏都挺兴奋。二人均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临出门之前,夕羽惠不忘又拿出了那两把龙刺,将龙刺塞进了包里。我无奈地对夕羽惠说,“不至于吧?我今天早上刚刚去过,没什么危险。”
    夕羽惠只是冲我笑了笑,回答道,“有备无患”
    我们开车直奔那排平房而去。夏夏车子开得很快,我们一直沿着蓉花路往北走。都快要走到蓉花路的尽头了,可是我们还没有看到那排破旧的平房。夏夏说我肯定是记错路了,早上黑灯瞎火,加上我眼神儿本来就不行,十有八九就是记错路了。蓉花路本来就不长,沿着蓉花路一直往北走,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到尽头了。与我今天所说的时间并不相符。
    “你就别瞎猜了。小爷打电话给大凯,他肯定是知道具体的路线。”夕羽惠对夏夏说道。
    于是我马上给大凯打电话,问他今早的路线到底怎么走。大凯听到我的问题后,压低声音又把路线跟我说了一遍,说是走到蓉花路和玉清街交叉路口后,左拐走大约二百米,再过两个小路口右拐走一段就到了。说完之后大凯就匆匆挂了电话,感觉他现在说话很是不方便。估计大凯现在应该是和四爷在一起。
    按照大凯的指示,我们又走了足足有二十几分钟,而且再过了他所说的那两个“小路口”之后,全部都是土路,加上前几天潍坊下了雪,走起来非常难走。好在我们还是找到了那排破旧的平房。
    虽然来的时候路线记得不清楚,但是对于暗格地下室所在的位置,我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主要是我们今天早上将那块地面上的草,几乎都要拔秃了,所以一眼就看出来所在的位置了。而且在那块地面之上,还有一片紫色的血迹。
    “这就是你说的渗血的地面?”夕羽惠问道我。
    我冲夕羽惠点了点头,就要抬脚把这块地面给踩下去。不过夕羽惠马上制止了我的这个动作。随后她慢慢地蹲下身子,盯着那块地面看着。夏夏锅着腰用手扒拉了一下那块地面,抓起一手土在手上搓了搓,对我们说,土中的血液没有异味,散发着血腥味道,从血液的粘稠度来看,这些血很像“鲜血”,而并非是那种陈旧尸体身上的血。而且如果按照我之前所说,这块地面就仅仅是一个“门”,那么土壤之中就不具备渗血的条件。按照常理来说,渗血的土地无非有两种,第一种是积尸地,第二种是养尸地。这两种地方阴气太大,而且土壤特殊,尸体之中的血液会倒流入土壤。才会出现土地渗血的情况。而且还有一个必要条件,就是不论积尸地还是养尸地,地下的尸体都要达到一定的程度,土地之中才会渗血。这下面的情况,肯定不属于这两种了。夏夏告诉我,如果不是看到这块地面有血迹,她真不信我所说地面渗血这回事儿。
    “你所说的是,在拔草的过程中,这里的地面,发生了渗血的情况,对吗?”夕羽惠问道我。
    见我点头答复之后,夕羽惠将那块地面之中,还剩下的零星几根草,统统都拔了下来。在夕羽惠将草拔下之后,这地面果然又开始有鲜血渗了出来。
    再次见到地面渗血,我也没有今早第一次看到时候,那么惊讶了,倒是觉得很正常,这里不渗血反倒是奇怪了。身边的夏夏惊讶地看着地面的情况,小声地问夕羽惠,“百科全书,这种奇怪现象能不能解释?”
    夕羽惠也没回答夏夏的问题,而是从包里掏出了龙刺,将龙刺平放在那块地面上,开始在地面之上来回摩擦。地面上表层的土,伴随着那些渗出的血液被滚到了两边。
    这个时候,夕羽惠试探性地用龙刺在这块地面上敲击了几下,随后开始发力将龙刺向下刺去。夕羽惠接连猛刺了数下,我看都地面之上,好像微微裂开了一道缝隙。定睛看去。这条缝隙之间正有血射出来,渗血的地方,就是夕羽惠刚才龙刺所刺的地方。
    夕羽惠用龙刺将那道缝隙咧大后,吃惊地看着那块地面。语气冷淡地对夏夏说道,“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我和夏夏同时蹲下看着被裂开的地面,只见被咧开的地面里面,长有一些草根一样的东西,而在草根的下面,正是一块带血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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