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
    他们之间的事,早晚会有个了结。
    “权叔,你找我有事?”
    “我是来告诉你,殇王要去打一场大仗,会离开一些日子。”
    如故只轻点了点头,不多问半句。
    福权看不懂自家殇王,同样看不懂这个少女。
    每一场战役都是鬼门关,谁也不知道,去了还能不能回来。
    明明感觉她对殇王有意,可是既然有意,怎么会听说他要上战场,却没半点反应?
    福权深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
    那一晚,如故坐在龙祥殿外的长石凳上,定定的望着院门口,直到三更,仍不回房。
    她明明知道他在为出征做准备,不会回来,但还是这么等着。
    不管他们之间,再多的怨恨,她仍想亲口对他说,她希望他能活着。
    远处更声,敲过了一次又一次,浓浓的倦意渐渐袭来,如故强撑了好一阵,终于靠在石柱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感到被人抱起,闻到她熟悉的男人味道。
    她拽紧那人的衣襟,低声梦呓,“哥哥。”
    “是我。”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醒了她。
    他拂开她脸上被露水润湿的发,微蹙了眉头,这些年,已经不记得告诉过她多少次,夜深露重,如果没有任务在身,不要在外头久呆,她偏偏不听,今晚怕是又在外头坐了几个时辰,才弄成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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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对风晚各种支持的姑娘们,这文不会虐的,姑娘们放心。
    ☆、070 铁骨柔情(求订阅)
    她睡梦中,翻了个身,滚进他怀里,温暖的感觉瞬间把她包裹,她心安地笑叹了口气。
    殇王愣住了,他守了七年,从来没看过她这样笑过,这笑触动他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缕柔情。
    他轻叹了口气,抱着她走进寝屋,放上他的榻。
    她感觉到他的手臂从身体下抽离,忙拽住他的衣襟,低声呢喃,“别走,我不要你死。”
    他搂在环在她肩膀下的手臂瞬间僵住,她在担心他,她没有恨不得他死去。
    眼里凝着的冰慢慢融化,换成浓浓爱意,握了拽住他衣襟的小手,柔声轻道:“我即便是要走,也会带上你一起。”
    如故轻嘘了口气,绷紧的身体随之放松,沉沉地睡去。
    他等她睡得安稳了,才从她身冂下抽出手臂,轻轻脱下她被露水打湿的衣裳,只留小衣,拉过薄被为她轻轻盖上。
    为她脱衣盖被,是她还小的时候,他常做的事,熟悉得不能熟悉。
    但现在做来,却莫名地撩起体冂内一撮邪火。
    他转到后面浴房,拧了一桶冷水当头淋下,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冂望却入骨附髓般蔓延开去,丝毫不见减弱。
    这是怎么了?
    她不到两个月大,就在他手中,吃喝拉无不是他一手拉扯着,直到她长到生活可以自理,懂得了羞涩,这样的日子才算结束,她的身体对他而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孩子。
    他做梦都没有想过,她少女初成的身子对他竟是这样不能抗拒的诱冂惑,对着她,失控到连起码的理智都荡然无存。
    仰头背靠了身后冰冷的石壁,石壁透骨的湿寒渗入体中,许久才褪去让他烦躁的萌动。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如故,你真是我命中魔星。
    如故梦见儿时的时候,三支羽箭射向她的后心,小郎飞扑过来,把她抱入怀中,抬手正要拂开飞来的箭,却见人群中推出一个美丽的女子,她脖子上架着两把钢刀,他停下了所有反抗,只是目如止波地低头看了着她背转了身,三支箭直没冂入他的身体,血丝从他嘴角渗出,红得刺眼。
    凤承武挥起手中长刀,猛挥落,如故赫然惊醒,猛坐起身来,有风拂过,身上一片冰冷,才发现汗涅了一身。
    烛光摇曳,灯芯‘叭’地一声炸开几个火星子。
    凤承武已经死了,这是梦。
    如故长松了口气,往一旁的书案看去。
    他每次回来,除了睡觉,基本上都是坐在那书案后处理公务。
    她不指望他能回来,只是习惯性地看过去,或许内心还有一丝奢望,书案后空空无人。
    如故苦笑了一下,心底是她不能否认的失望。
    忽地,见他从屏风后转出来,披着件黑色暗纹便袍从后间转出,仍戴着面具。
    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几缕碎发俏皮地拂到前额,令他冷寒的眼里多了几分柔和,发梢的水珠一滴滴地滴在赤冂裸的匈脯上,性感而魅惑。
    如故怔了,恍然如梦。
    他见她神色有异,快步奔到榻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见她眼里残余的恐惧,“出了什么事?”
    “没事。”如故回过神,立刻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只身只穿着一件小衣,再看面前男人半遮半掩在松袍下的匈脯。
    怒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凭什么把她吃干抹净,还关在这里不理不问?
    又凭什么他发到兴致来了,就跑来对她为所欲为?
    当她是什么?
    性奴?
    狠狠拍开托着她下巴的手,“你对我做了什么?”
    殇王视线在她光裸的手臂上扫过,明白她误解了什么。
    关切的眸子再次转冷,沉下脸,还能骂人,看来也没什么事,“你认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做什么?”
    一句话,把如故这些日子积压着的怒火全点燃了,亏她还担心他死在外头,抓起枕头向他砸去,“你这个卑鄙小人,不得好死。”
    他接过枕头,锁紧了眉头,扣住她的手臂,提到自己前面,“你越来越放肆了,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真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
    虐心虐身,除了杀她,能做的他全做尽了,还有脸说不能把她怎么着?
    如故气极反而冷静下来,冷冷道:“殇王大人对付我这种弱女子,确实有千百种办法。但除了欺负弱女子,你还有什么本事?”
    他看着像炸毛的刺猬一样的小女人,好气又好笑,蓦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起来,手臂环过她的腰,把她牢牢箍进怀里,“看来我真该对你做点什么,免得虚当个骂名。”
    如故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异样,怒力瞬间泄没了,暗叫了声苦,这下真是自讨苦吃了,不自在地在他怀里左扭右扭,道:“我梦游呢,你无视我吧。”
    他好费劲才退下去的火,被她生生地给乱拱了上来,皱了眉头,把她的头按向他的肩膀,不许她再乱动半分。
    如故张口就咬。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女人,别动,再动,我就真要了你。”
    如故立刻安静,连手指都不敢动一动,绷着身子,僵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有所动作,他真的不会碰她?
    他抱着她静静地一动不动,如故闻着他刚刚沐浴后的干净味道,脸慢慢地红了,连带着那耳廓通红,在烛光下隐隐透明,看得见一丝丝的细小血脉,娇冂嫩十分惹人怜惜。
    颈中渗着微汗,烘似梅似兰的幽香绵绵飘来,低头向那嫣冂红的耳吻了下去,在她耳边低唤了一声,“如故。”声音柔得如阳春的水。
    她身子一软,却被他紧紧地揽着,不能动弹,心跳得又急又快,只觉得四周极静,静得不知所措。
    刚才发脾气,不过是发泄内心的害怕,害怕他这一走,就是永别。
    她固然恨他混蛋,但更不想他死去。
    如果他死了,她以后站得再高,又有什么意义?
    过了许久,他才压下蓄势待发的欲望,道:“如果不是怕你明天赶路拖我的后腿,我今天不会这么放过你。”
    “赶路?我?你是说让我和你一起上路?”
    殇王侧过头,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女人,墨玉般的眸子在烛光下深邃如梦。
    如故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结果他什么也没说,抱着她滚倒在榻上,闭上了眼,“睡吧。”
    她看着他戴着面具的俊颜,慢慢伸手出,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面具,被他捉住,“既然记不起我的样子,又何必看。”
    “看了,或许就想起了。”
    “还是想起来了再看吧。”
    如故碰了个软钉子,愤愤转身,不看也好,省得揭了面具,丑得人鬼共愤,看了发恶梦。
    只要可以离开这个死人谷,就有机会逃出他的手掌心,如故心肝雀跃得差点飞上天,闭眼就睡,养足了精神,明天才好跑路。
    如故从小在训练营长大,习惯了早起。
    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殇王的人影。
    如故心里一咯噔,难道他反悔了,丢下她自己走了?
    扯了衣裳披上,跳下榻就直扑门外,到了门口见他正在刷马,长松了口气。
    殇王回头瞥了眼她赤着的小脚,眸子微微一黯,她对他倒也不是全无意义,口却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得想离开这里?”
    “废话,谁原意被囚禁?”如故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打了个哈欠,回屋洗漱。
    她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裹,再出来时,他已经骑在了马上,手里握着一柄紫金盘龙枪。
    他本来就长得极好,气质更是好得没话说,拿了柄长枪笔直地坐在马上,更是英姿爽郎,酷毙了。
    如故肚子里诋毁了一句,“人模狗样。”看向左右,没给她备马,想到来之前像货物一样驮在马上的滋味,胃开如难受,“给我一匹马。”
    他俯身下来,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提上马背,递了一块巴掌宽的黑布带给她。
    和他一马匹有一个好,就是可以当他是大号暖手袋,冷的时候往他身上蹭一蹭,能少受不少罪。
    缺点就是减少了逃跑的机会。
    但以如故对魔鬼教官的了解,讨价还价只会被克扣福利。
    没被他像货物一样打横丢在马背上,说明他心情还算不错,识趣得没再吵着要马,从善如流地用黑布带蒙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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