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好些人出来附和,“我们都看见的,你还敢抵赖。”
    如故一一看过那些人,足足有几十人之多,倒抽了口冷气。
    再看无颜,无颜眉头也是微微一蹙。
    这些人不可能全是高志平的人,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高志平提着香囊,向坊主道:“坊主,铁证如山,叫衙门的人来吧。”
    坊主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怎么看李然也不像能上房偷东西的人,但有物证在,也只能把他交到衙门审查。
    云末轻抿了一下唇,正想说话,却听如故道:“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坊主虽然和李然来往不多,但总觉得她不像能偷得了宝珠的人,再说她昨晚不是和云末在一起吗?
    如果她偷窃了宝珠,那不是说明云末在说谎?
    如果云末在说谎,那么这件事牵扯的就大了。
    “我有几句话要问。”如故不能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你问。”
    如故走向无颜,“无颜公子,那天,你也见过这个香囊?”
    无颜难道没有平时的轻挑模样,轻点了点头,紧接着看向止烨,“他也看见的。”
    止烨看着高志平手中的香囊若有所思。
    如故可以不相信无颜,却不能不相信止烨。
    “可是我确实没接过这个香囊。”
    “芙蓉没有亲自交到你手上。”
    “那是怎么回事?”
    无颜也闻出了别样的味道,这件事有诈。
    “那天你进屋后,芙蓉又回来了,在门口跟你说,忘了把谢礼给你,挂在门口了,难道你不知道。”
    如故那天进了屋以后,就被玉玄和萧越笑话,根本没再注意门外的事,也没听见芙蓉说话。
    看向玉玄。
    “芙蓉回来,我倒是听见了,但见你没反应,以为你怕害羞,故意不搭理。可是昨晚你……”
    昨晚她在暖房洗澡,根本不可能是她盗窃宝珠。
    但她在暖房洗澡的事,如果暴露出来,她是女子的事,也就跟着要被揭穿。
    就算没有宝珠失窃的事,以女儿身进入云秀坊,同样是死。
    玉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急得满脸通红。
    “这香囊挂在哪里的?”
    “灯笼上。”无颜皱了皱眉,“难道,你根本没看见过这香囊?”
    “我说我没看见过,有人信吗?”
    如故根本不知道芙蓉回来过,也根本不知道芙蓉挂了个香囊在灯笼上。
    止烨喃喃自语,“原来那人到人字院是为了取香囊。”
    他声音不大,坊主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听得一清二楚,“止烨公子,难道你昨晚看见了什么?”
    “我昨晚看见有人潜进云秀坊,进过人字院,然后在暖房追丢了。”
    “证据呢?”高志平好不容易揪到如故的把柄,怎么可能轻易让人给她洗脱罪名。
    “没证据。”止烨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膀。
    高志平冷笑,“我看是你们和这小子关系不浅,想方设法帮他掩饰。”
    如故冲着止烨感激地笑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我再问无颜公子一句。”
    “什么?”
    “你最后看见这个香囊是什么时候?”
    她房门口的灯笼是挂在人字院一号房和二号房之间的。
    住在人字院一号房的无颜住在她的隔壁房,如果有留意这个香囊,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无颜想了一下,“去暖房前还见着。”他从暖房回来后,确实就没再看见香囊。
    一来,他对芙蓉不感兴趣,香囊的去处,他不关心,所以没看见了,也没引起注意。
    这时想起来,这件事果然有蹊跷。
    “谢谢。”如故转向坊主,“或许我说不知道这个香囊的存在,不会有人相信。但我以前不取下香囊带在身边,去偷宝珠反而取下来带在身上,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些?”
    出去作案的人,谁会故意带上一些容易跌落的东西在身上?
    “可是香囊明明就是你的。”高志平抢在坊主前面说话。
    “香囊挂在屋外,任何人都可以拿去,或许偷宝珠的人是芙蓉的爱慕者,顺手牵羊带走芙蓉的东西,也或者……是栽赃。”如故面色淡定。
    云末嘴角慢慢浮上一丝不容人察觉的欣慰笑意。
    她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遇上什么事,只会哭着喊哥哥的小娃娃。
    在场的人的视线一起看向高志平。
    高志平的脸瞬间涨红,“什么芙蓉的爱慕者,什么栽赃,全是一派胡言。”
    如故笑了,高志平爱慕芙蓉,人所共知。
    这些人听了她的这句话,自然会往他身上想。
    让他也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
    “难道庄家能有更好的说法?”
    “根本就是你偷走了宝珠,然后编出这些谎话来哄骗大家。把你送到衙门,自然会让你说实话。”
    如故冷笑,“庄家除了会借势压人,屈打成招,还会什么?”
    高志平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能借势,就明说他有势可借。
    凑到如故耳边,小声道:“我就压你了,怎么样?”
    如故笑了一下,突然提高声音,“你就压我了,我能怎么样?”
    高志平没想到她敢把他说的话大声扬了出来,脸色一变。
    如故不等他开口,接着道:“你拿什么压我?拿你在云秀坊掌握那万把兵的爹?在这里的人,有权有势的人多去了。高远升这点权势离开云秀坊算得了什么?连屁都算不上一个。”
    从来没有人敢公然辱骂高远升。
    坊主虽然不满高远升,但高远升不是他能得罪的,吓得脸色发白。
    “李然,别胡说。”
    “高远升以前不过是这附近衙门的一个捕快,石海村成立后,各国君主不过是认为他熟悉这一块的人和事,才推举他维护云秀坊的治安。谁给权利他在这里作威作福?”
    如故一指萧越,“萧越太子领数万铁骑南征北战。”又指云末,“他曾是虞国第一谋士,经他谋划的战略,战无不胜,相信各位再清楚不过,不用我一一细说。”
    坊主哑口无言。
    如故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你高志平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自己什么也不是的爹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出了云秀坊,狗屁不是,这里一半以上的人,捏死你,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
    高志平勃然大怒,“你找死。”
    如故鄙视地笑瞥了他一眼,“别说庄家,就是高远升,也没资格处置云秀坊的义员。想栽赃嫁祸,公报私仇,做梦。”
    如故一番话,听得玉玄热血沸腾,浑身舒服,一拍如故的肩膀,“说的好,你小子行啊。”
    手握了如故单薄的肩膀,才想起面前这小子是女人,而且是小魔头,脸色微微一变,忙松了手,神情有些尴尬。
    见所有人向他看来,忙装地跟没事一样把大刀抱在怀里。
    高志平恼羞成怒,恨不得把如故一掌劈死在掌下。
    但见玉玄两眼斜斜地睨着他,哪里敢动手。
    坊主见如故是个不怕死的角色,怕闹起来收不了场,对李然道:“虽然你说你不曾动过那香囊,但那东西终究是你的,你与这件事情难脱关系。”
    如故没指望靠着这些话,就抹去嫌疑。
    “坊主,给我三天时间,我去查是谁偷了宝珠。”
    高志平冷道:“该不会是你见事情败露,想找机会逃跑吧?”
    “庄家是在质疑令尊的护卫吗?”
    神秘之门开启的这三个月时间,石海村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如果能让她这么大活人逃掉,就说明高远升失职。
    高志平哑口无言。
    宝珠失窃的事,如果惊动衙门,不管找没找到宝珠,坊主都脱不了责任。
    坊主自然想能以云秀坊内部的力量找到宝珠。
    “难道说,你已经知道是谁偷了宝珠?”
    “不知道,不过想通过现在知道的线索,去查一查。”
    如故能说出用章鱼偷宝珠这么重要的线索,已经让坊主对她另眼相看。
    坊主存着私心,希望如故真的能找到宝珠。
    点头答应。
    高志平反对,“不行,凭什么相信这小子?”
    坊主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已经不耐烦,冷下脸。
    “庄家除了想让衙门屈打成招,难道另外还有什么妙计?”
    高志平神色一僵,迟疑了下道:“我回去禀报父亲,请父亲调动人马,逐一搜查,只要窃者不出石海村,一定能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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