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在政治上打滚多年,也算是猴精一个,但这样的局面却从来没有处理过,也有些郁闷,只得含糊道:“有些误会。”
    明王斜瞥了跪在地上的素锦一眼,嘴角抽出一丝冷意,把如故往靖王怀里一送,“郡主中了情盅,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既然王爷来了,就麻烦王爷带她回去。”
    靖王看着怀中女儿,脸上果然有些不正常的红,怔了一下,若有所悟,向无颜道了谢。
    按理这事,应该到此为止。
    但素锦明明看见萧宸进屋,却突然变成了无颜,哪里肯相信,指着无颜尖声叫道:“他一定是萧宸假扮的。”
    萧宸是国字脸,而无颜是瓜子脸,两张完全不同类型的脸。
    靖王脸色变了好几次,终于冷声喝道:“住口。”
    素锦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地瞪着站立在面前的无颜,就算萧宸可以易容,扮成明王的样子,但明王的风华,却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做得出来的。
    整个人呆了,不明白她布下的局,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靖王狠狠地瞪了素锦一眼,抱着如故快步离开。
    虽然明王说如故没什么事了,但他哪里能因为明王的一句话,就放下心,抱着如故快步离开,吩咐下人先快马加鞭地回府,通知太医先到如故房中等着。
    片刻间,靖王带来的人走得一个不剩,只留下软坐在地上的素锦和她带来的两个丫头。
    无颜淡瞟了那两个丫头一眼,示意她退开。
    那两个丫头已经知道无颜的身份,见自己家小姐怔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敢违逆明王,悄然退去。
    无颜在素锦面前蹲下,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笑盈盈地看着素锦。
    素锦恨得咬牙,“你是想看我的笑话?”
    “还有笑话可以看?”无颜扇子柄挑起她的下巴。
    素锦陷害如故不成功,她嫁萧宸就是铁板钉钉,心里一片冰冷,“你不是想看笑话,为什么不走?”
    “我可以帮你。”无颜收回扇子,慢慢抖开来扇了两扇。
    “你能帮我什么?”
    “斗如故啊。”
    素锦敢肯定,萧宸是进了如故的那间房的,如果不是无颜坏事,她今天的这一仗绝对赢了,冷笑,“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如故和我有夫妻之名,你用萧宸来陷害她,让我的脸往哪儿搁?我什么事都能忍,但这种打脸的事不能忍。不过除了这点,在别的方便和她斗斗,本王还是很有兴趣的。”
    “为什么?”
    “本王好歹也是越国数一数二的人物,你想在越国立足,居然不知道我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不管哪个年代,能夺取皇位的人,都不可能仅靠着满脑袋的奢望就能坐上那个位置的。
    要想斗垮别的皇子皇女,就得有百般手段,可以拉拢的大臣拉拢,不能拉拢的除掉,这是必修课。
    无论是拉拢还是除掉,都得对这个大臣十分了解,喜好更是拉拢人心的重点突破口。
    素锦有坐上那皇位的野心,又怎么可能不对越国朝中大臣做过深入了解?
    她被无颜一问,立刻反应过来。
    无颜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云末斗。
    而云末一直护着如故,那么无颜要斗云末,也就会从如故下手。
    云末已经宠了如故七年,无颜以‘宠’来竟争,在时间上就占了下风,所以他剑走偏风,扶持一个可以和如故相斗的人来斗云末,也是条好路。
    素锦想通了来龙去脉,眼睛一亮,但接着又泄气道:“可惜我就要嫁萧宸了,等我嫁了萧宸,在她面前就更没了地位,还怎么斗?”
    无颜眼角微微扬起,“只要局布得好,就算是再弱的棋子,也会成杀手锏。”
    “你想要我做什么?”素锦虽然不相信无颜,但仍报一丝希望。
    “我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无颜起身顺带拉起坐在地上的素锦。
    素锦向无颜拂了一拂,快步离开。
    无颜望着素锦的背影,妖娆的眸子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漫步下楼,进了花满楼后院的一间厢房。
    柴房里的守着几个黑衣劲装男子,向他行了个礼,悄然退开。
    无颜走到墙角,嫌恶地瞥了眼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萧宸,轻道:“好好送三皇子回府。”
    黑衣人立刻手脚麻利地把萧宸装进一口用来装戏班道具的大箱子,抬了出去。
    无颜望着被抬出门的红漆箱子,折扇在指间转了一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抖开来,打燃火折子,把那张人皮面具烧去。
    他歪着笑,看着人皮面具烧得渣都不剩,才玩味的笑了一下,“出来吧。”
    屏风后走出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男子,男子手中擒着一个女子,女子全身裹在黑纱里,隔着薄薄的面纱,隐隐能看见她美丽的脸庞。
    男子把女子往地上一丢。
    那女子手臂上划着两条血口子,上面涂着蜂蜜,密密麻麻的蚂蚁在伤口上爬来爬去。
    女子的脸颊不住扭曲,但穴道被封,完全不能动弹,只能活生生地承受着那钻心的痒。
    无颜微歪了头,居高临下地瞥着女子,神情邪媚懒散,“如故真中了情盅?”
    女子望着面前妩媚至极的眉眼,眼里满满的恐惧,哆哆嗦嗦地道:“临安郡主体质异常,情盅对她根本没有效果。”
    无颜细长的眼角微微一挑,果然如此……
    “素锦可知道如故没有中盅?”
    “奴怕素锦郡主知道盅术失败,杀奴灭口,所以骗她说,临安郡主已经中盅,并且告诉她,临安郡主身上的盅虫只有奴能驱动,盅毒也只有奴能解,只等拿了银子立刻远走高飞。”
    无颜手中折扇轻敲手掌,轻哼了一声。
    女子吓得一哆嗦,忙道:“奴不该欺骗素锦郡主,不该贪那些银子。”
    “你确实接了不该接的买卖,动了不该动的人。可是本王觉得你骗素锦,骗得很好。”
    女子怔了一下,看见无颜不像在说反话,改口道:“只要王爷放过奴,奴立刻走的远远的,素锦郡主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很好。”无颜嘴角慢慢扯出一个笑来,“可是,本王向来多疑,只相信死人,你说怎么办?”
    女子呆了一下,面如死灰。
    无颜笑着转身,慢慢走向门口,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骨骼碎响,眼里的笑深了几分,越加的妩媚动人。
    他身后,黑衣男子的手离开女子的脖子,女子瞪大着眼,身体慢慢软倒下去,再没了气息。
    **
    靖王府!
    如故半靠着团花锦被,手指轻敲被面,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信函,上面只写着几个字,“凤儿,你欠我一个人情。”
    三顺在珠帘外轻咳了一声。
    如故折起手中信函,“进来。”
    三顺直走到榻边才停下,“郡主,她来了。”
    如故眉梢微扬,“带她进来。”
    三顺出去,领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进来,妇人一身洗得很干净的布衣,相貌平平,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妇人走到榻前,向如故行了礼。
    如故仔细地把她打量了一翻,示意三顺退下,才缓缓开口,“你就巫女惮?”
    “妇人还是巫女的时候,确实叫惮。”
    “既然你已经隐退,为什么会来找我?”
    “不瞒郡主,并且不是妇人要见郡主,而是奉师傅之命,前来见郡主。让妇人代她给郡主传一句话。”
    “你师傅?”
    “是。”
    “什么话?”
    “她让妇人问郡主,想不想知道三生镯的出处。”
    如故怔了一下,镯子是从拍卖会上拍来的,只听说是长清送去的拍卖会,但这镯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却没有人说过。
    即便是影子也没告诉过她,这镯子的出处。
    “说来听听。”
    “师傅没有告诉妇人。”
    “你师傅她人在哪里?”
    “师傅在太虚修炼,不闻世事已久,只留了一脉意识在这人世。如果郡主肯见她,妇人可以做一场法式,请出她的那脉意识。”
    “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世上有各种古怪的秘术,如故哪能随便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
    妇人二话没说,向如故行了个礼,转身外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故有些意外。
    妇人停住,转过身,“妇人没有可以让郡主相信的凭证。”
    如故看着她的眼,忽地笑了,“做场法式,要多长时间?”
    妇人道:“半天时间。”
    “好。”如故爽快答应,叫来一二三四,让她们守在门外,这半天时间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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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0 曼珠沙华
    按照妇人的要求,放松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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