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筝被他说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当真这么肯定?”
    “那是自然,郡主要知道我身为男子,自然比你们女儿家更清楚当一个男子爱上女子时会是何等情态。别的不说,就说方才郡主硬要拖着我出来时,齐王殿下那射过来的眼神,简直恨不能将我的胳膊剁了一样,这明显就是在吃醋嘛!他若不是对郡主别有情愫,哪里会醋成这样?这要是今天吃饺子,都不用给他上醋碟子了。”
    洛筝可没心情听他耍贫嘴,直接问道:“理由?”
    “啊,什么理由?”
    “你不是说齐王喜欢我吗,那理由呢?少跟我说什么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一个人要喜欢上另一个人,绝对是有原因的。如果你说不出一个齐王对我动心的理由,我只会认为你是在胡说八道,说不定还是在替齐王做说客。”
    容遇连声喊冤,“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郡主你可别冤枉好人。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郡主生得这般好颜色,容光艳艳,灼灼其华,又人材出众,巾帼不让须眉,足以令齐王殿下一见倾心。”
    洛筝冷笑,“容二公子喜欢以色取人,可别把齐王也看得这般肤浅,若只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就能让齐王动心的话,京城第一美女礼部姜尚书的女儿去年就当上齐王妃了。至于才名嘛,我有自知之明,比起许大学士的爱女来无论琴棋书画、诗辞歌赋都是完败。至于这淑女二字,本郡主就更不敢当了,如今这京城之中,只怕我是所有名门贵女中最刁蛮不懂礼数的一个异类,每次见了齐王,都是无礼之极,可不是你们男人最为中意的温柔淑女。”
    容遇“啪”的一声把折扇往掌心一合,笑道:“只怕正是这郡主这与众不同之处才打动了齐王一颗万年冰封的心哪!”
    洛筝不解,“此话怎讲?”
    “郡主可知,为何这帝京之中暗中倾慕在下的名门闺秀也不在少数,而且不乏才貌双全的佳人,可在下却更是喜欢去那些不大上得了台面的秦楼楚馆去倚红偎翠呢?”
    “哼,你们男人不是有句口头禅,‘家花没有野花香’吗?”洛筝在塞外军中时,可没少听那些老兵们这般口无遮拦的说起女人。
    “郡主果然是见多识广啊,咳咳,其实倒也不是野花当真就比家花香,只不过当你闻惯了家花的味道突然再闻到一股不一样的野花香味时,自然会心醉神迷。”
    “我喜欢去秦楼楚馆,不过是因为那里面的女子和我寻常所见的大家闺秀都不一样罢了,她们更为鲜活生动,嬉笑怒骂,举手投足,各具风情,千姿百态。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个个看上去都像是戴着个差不多的面具,总是束手束脚的放不开,往好了说叫规矩有礼,贞静贤淑,说白了就是跟个木头人儿一样,无趣的紧。”
    容遇一面说着,一面瞧着对面的美人儿,心里实在有些惋惜,按他方才所讲的那一套理论,这位木兰郡主完全不同于他所见过的各色女子,若不是齐王殿下已经先下手为强,他也是极愿和这位郡主亲近亲近的。
    洛筝鄙夷道:“那些规矩礼法、三从四德不都是你们男人制定出来要求女子贤淑听话的吗,这会子又嫌弃起来了?”
    容遇赶紧陪笑道:“哪有哪有,我也只是打个比方,其实是各有各的好,不过我见惯了大家闺秀罢了,所以更稀罕野花些,也就是在郡主面前,在下才敢这般直言不讳,还望郡主……”
    “放心,你对大家闺秀的那一番评语本郡主一定会帮你守口如瓶的。”不等容遇松下一口气来,她笑眯眯的又补了一句,“才怪!”
    看着容遇一脸吃鳖的样子,洛筝心情大好,“敢说就要敢当嘛!反正同安公主没成婚之前,你也不能娶亲,就算得罪了帝都里的大家闺秀们,你也没什么损失呀!还不如让姑娘们多了解了解容二公子,省得你再祸害她们。”
    容遇垂头丧气地道:“只怕郡主替在下这么一番‘美言’之后,我这京城最受人喜欢的名公子榜首的位子怕是保不住了。”
    “谁让你自己祸从口出?反正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不就是说因为我不像帝都的闺秀们那般像个木头人儿,要更,恩,疏野随性一些,所以才得了齐王的青眼?”
    “倒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只怕更多的还是因为郡主您对齐王殿下的态度。”
    “我对他的态度,我就没给过他一次好脸。”
    容遇感叹道:“我那位齐王表兄从小到大,只怕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相待,毫不客气的一次次打脸,便是我那皇帝舅舅,虽然再不喜欢他,也只是待他冷淡些,可没像郡主这般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我不过是想让他离我远点罢了。”
    “可是,结果呢?”容遇又把他的扇子刷的一下甩开,扇了两下,“郡主可知,在下在外面的红粉知已虽有数十人之多,但能让我放在心头,时时牵挂,无时或忘的却只有一位佳人,那便是惜红阁的楚楚姑娘。”
    说到这里,容遇似是触动情肠,先自喟叹了一声,“我也时常扪心自问,这位楚楚姑娘若论其容貌身段也不见得就比群芳院的芳菲姑娘更为美艳,论歌喉舞技比不过燕春楼的燕五姑娘,烹茶煮酒也要略输莳花馆的花醉姑娘,可我这一颗心却偏偏就是在她身上拴得更牢靠些,郡主可知为何?”
    洛筝想了想,隐隐有些明白了,便道:“难道是因为她也从不给你好脸色看?”
    容遇垮下脸道:“郡主,你要不要这么聪明,一下就直中要害。”
    想他容遇,顶着京城第一美男的名头,哪家姑娘见了他不是心中小鹿儿乱撞,眼含柔情,眸送秋波,粉脸儿羞红,若能得自己一顾,便欣喜无限,可偏偏只有这位楚楚姑娘却对自己始终冷若冰霜,丝毫不为自己的男性魅力所动。
    从容遇年满十四岁起至今,游遍花丛,楚楚乃是唯一对他毫不动心的女子,自然便成了他床前的明月光,心上的朱砂痣。
    容遇在这里嗟叹自己的情路坎坷,洛筝却想到前世的自已,到底是为了什么竟会爱上那样一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渣男呢?
    这个问题前世她从没问过自己,重活一世后她曾无数次扪心自问,但直到此刻,似乎才找到了答案。
    也许前世她会爱上秦恒,不是因为他人生得俊朗不凡,卓尔不群,而是他身上那种冷冷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洛筝从小在塞外草原长大,在大秦军营里自不用说,大将军的女儿不是人人捧着宠着的天之娇女是什么。便是在鄂温族人中,因为生得美,更是被称为“草原上最美丽的花”。
    从十四岁起,便有不少草原上的鄂温族儿郎对着她放声高唱大胆示爱的情歌,采来草原上最美丽的七叶兰献给她。父亲手下的将士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她的主意,但悄悄对她献殷勤的也不在少数。
    回到京城之后,上门来求亲的王孙公子们更是险些将门槛都踏断了,就连皇子们也都对她极为倾慕,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面上对她那可真是比春风还温暖,只除了一个齐王秦恒。
    在当时满帝都的青年才俊都对她积极示好时,只有这个“冰郎”秦恒,对她正眼也不瞧一眼,仍是冷冷淡淡,扫过她的眼神就跟扫过路边的一株杂草一般,全不放在眼里。
    不正是秦恒对她迥异于众人的态度才引起她的注意的吗?这才心生好奇,想要去多了解他,结果人家越是给自己甩冷脸,自己就越是想往上贴,最后一头栽进去,以为可以用自己大胆热烈的爱把这块“冰郎”给捂热乎了,哪知人家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靠了洛家的相助夺了皇位却转过头来飞鸟尽,良弓藏,把她一家都给炮灰了。
    看来,这人哪都是喜欢犯贱的,都是对唾手可得的人和事毫不在意,喜欢舍近求远。前世是自己犯贱,上赶着倒追他。不过重生之后嘛,似乎风水轮流转,轮到秦恒这个渣男反过来追自己了,如果他不是别有用心的话。
    若是前世的洛筝,只要想到有一天秦恒居然也会为她心动,为她吃醋,恐怕睡着了都会笑醒,可是现在,洛筝却觉得无比的讽刺,为什么生活总是这样,在你最想要某样的东西的时候,它迟迟不来,等你已经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却杵在你面前,赶也赶不走。
    ☆、第12章 两则流言
    听完了情场高手容二公子的一番情爱论,再忆及前世今生她和秦恒的种种爱恨情仇,洛筝只觉心中堵得难受,实在不想再看见秦恒那张脸,至少现下她做不到,当下也顾不得失礼,不再回到屋子里,让容遇替他跟兄长说一声,再跟卢琛告个罪,便独自一人先行打马回了靖国公府。
    接下来的一个月洛筝乖顺无比,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宅在家里为自己的笈礼和兄长的娶亲做准备。燕王也罢,齐王也好,还有那位容二公子,无论上门来的男客找出各种理由想要见她一面,她只推说要面壁思过,不方便见客,统统婉拒。
    她爹知道女儿的心思,心中越发想早些给她挑个家世不显的好人家,早日把她嫁出去,省得总这样被几位皇子惦记着。可是再急也得先把女儿的及笄礼给办了,才好给她说亲事。
    一个月后,木兰郡主的及笄礼办的风光无比,当日同安公主果然如约前来观礼,洛筝一见她来了,也顾不得自己今日的正事,先把她拉到一边问她到法华寺静修是不是和齐王有关。
    同安公主默然半晌,方才道:“阿筝你别误会,三哥对我很好,他是真心替我着想的,所以才找了容遇表哥来问了那么一番话,其实若依我心里想的,只要他愿意娶我,他便是纳妾,便是再去那些,那些个地方,我,我也都可以不介意的,只要他能开心,过得快活就好。可是三哥却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子,贵为公主之尊,却要受这种委屈……”
    “也是三哥见我心乱如麻,完全不知该如何自处,怕我忧思成病,这才劝我到法华寺去,日日诵经听讲,请了慧慈大师开解于我,现下我心里已经没有当时那般难过了,而且也想明白了。”
    洛筝面上一喜,欢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你想开了就好,想你贵为公主,想要什么样的驸马没有,何必在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阿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现在眼中还是只看得见他这一棵歪脖子树,还是想继续守在这棵树下。”
    “啊??”洛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看着同安公主一脸认真的神情,便明白这位痴情的公主确实是打算这样做的。
    “佛说缘起缘灭,皆有定数,或许是我前世欠了他的情债吧,就当今生来还,总之,他一日不娶,我便一日不嫁。”
    洛筝忍不住道:“一年两年倒也好说,可时日一久,你始终不嫁,齐王同意吗,你的母妃、父皇又会同意吗?”
    “三哥答应我,一切照着我的心意来,至于母妃和父皇那里,他说他都会帮我处理好的。每年三哥都会问容遇表哥一次,当然,若是他另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也会成人之美,三哥也不会难为他。不管能不能嫁给他,我总是希望他能快快活活的过此一生。”
    面对同安公主这样一根筋到底的痴情少女,洛筝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所幸吉时快到了,阿花催她快些更衣,到外面行初加之礼。
    洛筝刚换好采衣走到外面,就听一道尖细的嗓音高声唱道:“齐王殿下驾到!”
    洛筝抬头去看父亲,见父亲眉头已然皱起,这女子行及笄之礼,所请宾客均以女性亲眷为主,一般外男是不可观礼的,却不知这死渣男这般大摇大摆的跑来做甚?
    秦恒笑意浅浅,手捧一个锦盒快步而入,见众人向他行礼,连声唤起,笑道:“今日郡主及笄之礼,小王本不当来,但圣上特传下口谕命我将这支凤钗送来与郡主做三加之钗笄,小王便不请自来了。”
    一听是奉旨前来,洛大将军还能说什么,赶紧领着儿女一道再行谢过皇恩。却见齐王殿下传完谕旨,送上锦盒,转身立到一旁负手而立,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观起礼来,虽然心中不悦,但到底是皇子之尊,他也不好说什么,有些担忧的朝女儿看去,待见女儿容色平静如常,似乎全不在意,方才放下心来,专心看女儿行三加之礼。
    所幸笈礼一完,齐王便告辞而去,说是回宫复命。这边洛筝转身一换下及笄的大袖礼服,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就又开始操持起兄长十日后的婚礼了。
    她大哥洛簧的亲事乃是三年前就定下的,是京城周边地方上一个五品小官之女,那一年她哥回京代父述职,正好碰到这位林小姐出外上香,被惊了马车,被她哥给制伏惊马。救了下来,然后,她哥就对那位林小姐一见钟情了,飞鸽传信禀明父亲,得了允准之后,就请了媒人去上门提亲。
    那位林大人能得此快婿自然满意,只是一想到要等前线战事安定下来,洛簧才能回京成婚,这万一要是耽搁上三年五载的,岂不是误了自家女儿的青春,便有些犹豫。倒是林小姐毫不在意,虽然瞧着弱质纤纤,却是心意坚定,只说无论多久都愿等洛少将军回来,竟是非他不嫁。
    因此这回洛家一回到京城,便开始和林家商议儿女亲事,本来是定在明年三月里的,不成想林小姐的母亲突然染了重病,这万一要是撑不到来年三月,林小姐这一守孝,又得耽搁三年,于是两家一商量,便决定赶在年前先把这喜事办了,让林夫人亲眼见着女儿出嫁,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她哥哥的婚事洛筝前世就料理过的,如今自是轻车熟路,虽然忙乱,倒并不用费多少心思。只是,重生至今,除了秦恒那个死渣男表现的和前世大不一样外,其他一切事情似乎都在按着前世的顺序分毫不差的发生着。若仍是如此的话,只怕再过几个月,北边就会传来回纥入侵的战报了,想起前世发生在父兄身上的那些事,自己倒要早做打算才是。
    洛筝在这里回忆前世,为如何改变兄嫂这一世的命运而操心,她爹则在忙完儿子婚事,喝完媳妇茶之后,就开始打听女儿的婚事。
    可惜他打听了四五家合他心意,官位不显,家世清白的人家,人家一听说是靖国公洛大将军的爱女,便立时干脆利落的婉拒了,只说寒门小户,高攀不起,让洛大将军很是郁闷。眼见年关将近,今年他要带着全家回扶风县老家祭祖,便只能先将此事放过一边,等二月重回京城时再为女儿好好择一门亲事。
    不想等到二月里,洛大将军回府再为爱女张罗亲事时,仍是处处碰壁,但凡他看中的人家,无一家敢答应和他结成儿女亲家的,仍是一句门第低微,不敢高攀,婉言谢绝。
    眼见自己爱如珍宝,样样出挑的宝贝女儿居然没人敢娶,实在是让洛大将军心塞无比,直到他无意中听到一个消息,这才知道为什么没人敢娶他的宝贝女儿。
    原来早在去年腊月,京城中就已经隐隐有了些流言,说是魏王殿下对木兰郡主心生倾慕,曾于酒后言道:“此生若能得木兰郡主为妻,别无所求。”
    这则流言传的倒也奇怪,帝都消息一向灵通的高门大户还不知道呢,倒是先在一些中等人家中传开了。于是,洛大将军看中的那几家,谁敢跟皇帝陛下的儿子抢媳妇呢?
    不想等到正月的时候,又有一则流言传出说是魏王恐怕是娶不到木兰郡主了,因为啊,郡主娘娘已经有了意中人,齐王殿下不仅送了自己最心爱的坐骑给郡主,还奋不顾身的救下了从马上摔下来的郡主娘娘,郡主还亲自给齐王包扎伤口。
    这传言的人话虽然说的隐晦,但大家都是极有想像力和联想力的,这怎么个救法呢,总不会不用碰到郡主的玉体就能把人给救下来吧?恩,看来魏王殿下还在这边思美人呢,那边齐王殿下已经快手快脚的先抱得美人在怀了。
    于是等这第二条流言传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之时,就更没人敢娶洛大将军的爱女了,一个魏王就不好惹,再来一个齐王殿下,那就更是惹不起了。
    这回洛筝还没火大,洛簧倒先忍不住了,撸起袖子就要冲到齐王府去找秦恒理论,当日他明明承诺驯马时他和洛筝有过肌肤相亲之事绝对会守口如瓶,绝不外泄,结果现在全帝都人民都知道了,这般坏了他妹子的闺誉,难不成是想逼着他妹子只能嫁他一人吗?
    洛簧还没冲出厅门,就被他爹一声断喝给叫了回来。“你打算怎么去跟齐王理论,此事我已经查清,那则消息不是齐王府传出去的,而是我们府里那日在马厩当值的一个小厮,多喝了几碗酒后说梦话说给他媳妇知道了,他那媳妇是个碎嘴的长舌妇,这才传了出去。”
    洛簧一听原来是自家的下人把口风给漏出去的,顿时也没了脾气。
    洛大将军看了儿子一眼,叹了口气道:“就算这则流言当真是齐王殿下放出来的,你去找他又能如何?”
    “我,我总要他给妹妹一个交待?”
    “交待,什么交待,便是齐王真心想娶你妹妹,也得看你妹妹愿不愿意嫁他。”
    “女儿自然是不愿嫁他的。”一直坐在西首,默不作声的洛筝此时方才开口。
    洛簧看了妹妹一眼,奇怪道:“阿筝,你今儿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这要放在往常,只要一听是跟齐王有关,他妹子立刻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反应极是激烈。
    洛筝歪着头朝哥哥一笑,“不过是想明白了些事罢,反正现在流言都传遍了,我再急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怎么化解。”那日和容遇一番对谈后,洛筝心里已有八分相信他的判断,既然是自己的与众不同引起了秦恒的注意,那想要让他不再对自己另眼相看,自然就要学学别人是怎么毕恭毕敬的对待齐王殿下的,而不是再像以前那样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和他对着干。
    关于魏王那第一条流言且先不去管它,事关秦恒的第二则流言,无论是那个死渣男故意动的手脚也罢,还是当真是自已府里的人不当心说漏了嘴,总之无论怎样,洛筝都不会再冲动的跑去找秦恒理论,平白让他得意。
    她现在需要做的是赶紧找一个良人把自己嫁出去,他们弄出这些个流言来不就是想要让这些京城里的中等人家不敢娶她,等她无人可嫁,便会考虑嫁给某个皇子。哼,你有张良计,我就有过墙梯,看谁最后能得偿所愿。
    ☆、第13章 曲春宴
    二月春闱过后,便是三月的殿试,新出炉的状元、榜眼、探花自然是要披红挂彩,打马游街的。
    虽然同安公主对看状元兴趣缺缺,但洛筝却本着要让她多见几棵青葱绿树,免得眼里只看得见容遇那一棵歪脖子树的原则,还是说动她出宫到自己定下的茶座雅阁,一起等着看状元游街。
    好容易等到敲门声响起,洛筝一见同安公主戴着帏帽立在门前,急忙把她拉进来,还跟做贼一样四下里瞅了一圈,见没什么异动,才赶紧把门关上,还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公主,这回你微服出宫,你三哥不知道你来这里吧?”
    同安公主摘下面纱,温婉一笑,“你放心好了,既然你特意拜托了我,就算三哥问起来,我也不会说的。不过,话说你们俩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我二皇兄,怎么也说要娶你,还有,那个你和我三哥当真……”
    洛筝见同安公主一脸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热切模样,立刻垮下脸来很没形象的往桌子上一趴,捂脸哀怨道:“看来连你也知道那些流言啦,我不活了,呜呜呜……”
    同安公主笑嘻嘻地往她肩上一推,“你就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才不会将别人的几句闲话放在心上呢!”
    “可若是我这回真的在意呢?”洛筝抬起头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同安公主。
    “呃,那你就嫁给三哥好了,我觉得我三哥是真心喜欢你的,三哥人也很好,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啊?”同安公主这些日子和秦恒相处得着实不错,觉得自家三哥倒也配得上闺中好友。
    “公主,”洛筝握住同安公主的手,一脸郑重地道:“我身为手握十万大军的洛大将军之女,若是嫁给任何一位皇子的话,只怕都难免会卷入夺嫡之争,无论成败,对我洛家来说,均非幸事,更何况,我爹爹只想做一个纯臣,只忠于陛下。”
    “你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可是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放弃一段良缘吗?”同安公主问得一脸天真。
    洛筝有些无力,那个死渣男什么时候成了她的良缘了?看来此渣洗脑功力实在是一流啊!不行,她一定要把同安公主给争取过来,绝不能让她站错队,跑去帮着那个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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