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飞花楼里的客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二楼的几个包厢都有了动静。
    花家主很快来到了一楼的大堂,挥手一举,全场静了下来:“感谢各位赏脸,能够光临我花家……”
    才刚说了不到一句,砰的一声巨响,一只白瓷花瓶从二楼其中的一间包厢的窗口砸落了下来,打断了花家主的话。
    紧接着,一个狂妄的声音说道:“无聊透顶的话,本王没兴趣听!”
    一听这声音,众人都猜到是谁了,只要一想到黄金战王的名号,哪个敢招惹他?
    ☆、046 七公子齐聚
    花家主很是尴尬,但也不敢得罪这位小爷,他轻咳了声,直入主题:“今日宴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在下的小女招亲。”
    “咣!”又是一只花瓶从同一个窗口丢下,却是换做了铜制的花瓶。
    “如果你请本王来就是为了这等无聊之事,本王就没有必要继续呆在这里,跟你们这些杂碎一起浪费本王宝贵的时间了。”伯侯长野犹如战神一般的身姿,出现在了窗口,人们立即就感觉到眼前一片金光灿灿,他犀利的眼神扫视着整个大堂,那嚣张不可一世的神色,无人可以比拟。
    花家主暗暗擦了把汗,急道:“战王莫要着急,在下接下来要说的,便是今日的正事。”
    见到伯侯长野如此狂妄,其他几位公子当中,终于有人不满出声了。
    “你既然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那还来参加宴会做什么?莫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干,专程来找不自在了?”一个捏着嗓子的声音响起,斜对角的包厢,窗口被推开了,伸出了一只翘着兰花指的手,那一根根的手指白皙而修长,竟是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
    等窗口全部被推开后,一名男子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他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的锦缎藏袍,长发在肩头随意披散着,只用一根金色丝带系住了一小束的头发,那容貌俊美得令人雌雄难辨。
    “看,是沐西瑶!别看他长得像娘娘腔,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跟黄金战王正面对峙。”
    “这声音真让人受不了,我浑身上下都爬起鸡皮疙瘩了。”
    “沐西瑶这下完了,得罪了战王,哪会有好果子吃?”
    坐在下面的人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呵,这个沐西瑶真是不知死活。”凤天毓冷嗤了声,似乎对他没什么好感。
    迦蓝起身,踱步到了窗边,看一眼那雌雄难辨的沐西瑶,她摇头道:“堂堂昊天八公子,却唯有他一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我倒是佩服他,他总比那些只会窝在包厢里一句话都不敢吭声的人要强得多。”
    一句话同时打击了包厢内的两只,凤天策抬了抬眼,浅浅地笑了起来,笑容中多了一丝引人探究的意味。
    其余的几个包厢,房间内的人也陆续推开了窗户,仿佛是逮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即将有好戏展开,谁也不愿意错过。
    迦蓝这次总算是见到了昊天八公子当中其中七位的真实模样,一个个风姿出众,个性张扬,除却她早已认识的凤天毓,皇甫英麒、尉迟荣、纳兰潇白和伯侯长野之外,另外两人的真面目她也瞧见了。
    一个是俊美得雌雄难辨的沐西瑶,另一个则是一身的青衣,身材魁梧健美,比一般人的个头都要高出一个头颅,他的面色肃冷,没有任何表情地抱胸站在窗口前,远远看去,像是一颗千年的古松,立在崖边,孤傲却也气质凛人。
    迦蓝还来不及弄清楚此人是谁,就听见伯侯长野低低地笑了起来:“很好,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当中终于有人能引起本王的兴趣了,可惜啊!你不男不女,本王杀了你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他修长而精致的手指向前探出,指着沐西瑶道:“你,自行了断吧!”
    全场一片哗然。
    太嚣张了!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人自行了断,他以为他是谁?
    沐西瑶蓦地垂眸,掩去眼底一抹阴寒,再次抬眸时,他妩媚一笑,整个人如波浪般浪动了下,捏着嗓子道:“哎呦喂,这可就抱歉了,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恶心别人,就算我打不过你也要恶心死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又扭了扭腰,整个儿风情万种,比真正的美人儿更加妩媚动人,他媚眼一瞟,朝着隔壁的包厢瞄了过去:“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哥可是一等一的高手,你想杀我,先问问他!”
    “白痴!”青衣男子酷酷地送给他两个字,随后厉目扫向了伯侯长野,战意在眼底丛丛萌发。
    伯侯长野手中把玩着挂在自己胸前的金珠,笑得高贵优雅,又不掩嚣张的气势:“又来了一个杂碎!让本王这样高高在上的王者,跟你们这些乌合之众齐名,是对本王最大的侮辱!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有昊天八公子,只有我黄金战王!”
    整个飞花楼,突然之间风云涌动,飓风骤起,一圈圈金色的灵气震荡的涟漪,以伯侯长野为中心,散发出了同心圆,朝着整个飞花楼扩散开去。
    人们的脚下开始震颤起来……
    这个疯子,他这是要毁了整个飞花楼吗?
    “伯侯长野,今日大家来的目的一致,不如先听花家主把话说完不迟……”温润的声音从第一间包厢的窗口飘了出来,伴随着他的声音,有一股圣洁的力量轻轻地拂过飞花楼的每个角落,每个人的脸上都感觉到了一股清泉的洗涤和轻滑,楼里骤起的飓风被慢慢抚平,归于平静。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长长地轻吟了声,感觉到浑身舒畅,一个个抬头时,望向那声音的主人,眼底充满了崇拜的炙热。
    那声音是……
    迦蓝转首,看到了站立在相邻包厢窗口处的纳兰潇白,这就是他真正的实力吗?她现在终于相信了凤天策的话,凭着纳兰潇白的实力,就算是两个灵尊高手,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她果然是太过鲁莽天真了,居然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救他。
    “不自量力啊。”她低低地自嘲。
    纳兰潇白慢慢转首过来,那双天地间最纯粹的眼睛凝视着她的方向,让她恍惚间以为他就是在看着她,可是她也知道,他根本看不见,只是她多想了而已。
    纳兰,倘若他是跟姑姑来自同一个家族,那么他是否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呢?
    不过,就算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别忘记了,她是被家族遗弃之人,否则姑姑也不会费尽千辛万苦,将她送到楚家,交托给洛川城楚夫人来照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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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依旧有二更,可能会晚点
    ☆、047 圣器,山河书!二更
    即便真是来自同一个家族,她也无法判断,对方究竟对自己有没有威胁。她冷酷地收回了视线,就当自己从未曾认识过这么一个人吧。
    “纳兰潇白,这里所有人当中,只有你勉强入得了本王的眼。好,本王就卖你一个面子,且听听他口中有没有本王想要的消息,倘若还是无聊的消息,本王不介意拆了他的飞花楼,以此来赔偿本王这一路所浪费的宝贵时间。”
    伯侯长野注视着纳兰潇白所在的方向,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闪耀着灼热的光芒,那眼神绝对是看到了自己中意的猎物时才会流露出来的兴奋。
    花家主整了整神色,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湿透,这些个大神小神,他好不容易请来的,一个也不敢得罪。朝着纳兰潇白的方向感激地颔了颔首,若非他的阻止,他的飞花楼此刻怕是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尽管对方看不到他的动作,他还是这么做了。
    “在下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地说,此次邀请各位公子前来,其实是为了一件传说中的圣品宝器——山河书!”
    最后三个字,让全场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浪潮。
    “原来是为了山河书,难怪连纳兰潇白和伯侯长野这样的人物也惊动了。”凤天毓若有所思道。
    “山河书是什么?”迦蓝好奇问道,还没等凤天毓回答,迦蓝就感觉到战皇笔的意念波动了起来,激动的声音道:“山河书其实不是一本真正的书,也并非什么武功秘籍,它是一本可以防御一切攻击力的圣器……哼哼,想不到它也出世了,若是让我见着它,定要给它好看!”
    迦蓝听着它的语气不对:“它是你的死对头?”
    “也算……也不算……”战皇笔支支吾吾的声音道,“只能说,我是天下间最锋利最无坚不摧的的武器,而它恰恰是天下间防御能力最强大最难以攻破的武器……”
    迦蓝懂了,这不就是矛与盾之间的冲突吗?一个可破天下之盾,一个可挡天下之矛,那么当矛与盾相互对击的时候,究竟是矛破盾,还是盾毁矛?
    “那如果天下间有人同时得到了你们,会怎么样呢?”迦蓝的心底生出了一个兴奋的念头,倘若她一手拥有天下间最锋利的战皇笔,一手拥有天下间最坚固的山河书,那她岂不是就能天下无敌了?
    战皇笔洞穿了主人的想法,笔身颤颤:“主人,你最好还是不要太乐观了,山河书那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而且主人你现在的实力这么弱,它怕是会轻看你……它只愿意向强者臣服,记得它上一任主人便是一位传奇之境的大人物……”
    战皇笔有意为主人留面子,也就不将话说得那么通透了,然而仅仅如此,迦蓝还是被打击到了。
    “我知道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先保住小命,然后努力练功,早晚,我一定会让它向我臣服的!”迦蓝拳头一握,目光中流露出十分的坚定和斗志,拳头往窗台上用力一砸,惊动了包厢内的其他两人。
    “你捶拳也没用,山河书那种宝物,连我都不敢觊觎,你就更加不可能得到它了。现实一点吧,丑八怪!”凤天毓冷言冷语地打击她道。
    迦蓝回头,瞪他一眼,扬声道:“同样是八公子,人家的气势是如何得强大,震慑全场,怎的你的胆子如此小?连尝试都不敢,就退缩了,你配当凤家的子嗣,配加入八公子之列吗?我看那伯侯长野的话一点儿也没错,在他的眼里,你们都是统统的鼠辈,乌合之众,根本不配与他并称昊天八公子的名号。”
    凤天毓怒而拍桌而起,箭步冲到了迦蓝跟前:“你再说一遍试试?”
    “真的要我说?”迦蓝勾唇一笑,无所畏惧。
    “你说呢?”凤天毓暴怒的眼神看着她,她的侮辱之言,深深刺激到了他的自尊。
    “好,我说。”迦蓝转首,朝着窗外扬声道,“凤二少说了,山河书,他要定了!谁敢跟他抢,他就灭了谁!”
    说完,她得意地扬脸,看向了凤天毓,后者的脸色当场铁青,往窗外看去,只见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他一人的身上,那灼灼的目光中,有惊诧的,有警惕的,有敌视的……凤天毓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他心下有些慌乱了。如此众多的强劲对手,尤其还有伯侯长野和纳兰潇白这样的顶级高手在场,他如何敢与他们相争?就算他内心里也曾觊觎过山河书,却是从未曾敢亲口说出来,这下好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要争夺山河书了,他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话已出口,他总不能再宣言一次,自己绝对不会跟他们争夺山河书,这才是真正让他自尊扫地之事。
    该死的迦蓝,她是存心在害他吗?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迦蓝无视他愤怒的神色,拍拍他的肩头道:“想要成为一个强者,首先就要拥有一颗强者之心,倘若从一开始就退缩不敢去尝试,你就永远只能成为一个庸碌无为之辈!”
    凤天毓神色一振,脑海中盘旋着她的话,想要成为一个强者,首先就要拥有一颗强者之心……或许,她是对的。
    “小蓝蓝,你说得太好了!难得二弟下定了决心要雄起,不再当胆小鼠辈,咱们两个说什么都要支持他。小爷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跟着二弟,一定要帮二弟得到山河书!”凤天策眯着狭长的凤目,笑得格外风情无限。
    凤天毓杵在原地,突然有种被内外翻烤的煎熬感觉,从今天开始,他不仅要防着外面的人对付他,还要防着身边的人在他身边扯他后腿,他容易嘛他?就凭他们两个,一个荒唐的极品,一个丑陋的草包,能帮到他什么忙?
    “就凭你们几个草包,也想得到山河书?别笑掉本王的大牙!”伯侯长野轻蔑的目光从他们的包厢轻扫而过,甚至连多停留一瞬的耐心都没有,他修长的手指指着花家主的方向道,“你继续说,山河书在什么地方?”
    “大家别着急,请听我慢慢说……”花家主刚想长篇大论一番,对手伯侯长野微眯的眼睛,他连忙哽咽了下,简洁说道,“前一段日子,我夫人携同花家的数位炼丹师一起前往巫山绝壁上采药,无意间发现了山河书出没的痕迹,我夫人为了寻找山河书,在巫山绝壁附近失去了踪迹,至今都没有找到。在下和在下的女儿心急如焚,我女儿更是发誓,谁能救回她的母亲,她就嫁给谁。”
    “所以,在下便广发了请帖,邀请各位公子前来,共商大事。倘若各位公子当中能有人帮忙救回在下的夫人,那么不仅山河书归他所有,在下的女儿和整个花家,也全部归他所有。”
    现场一片哗然,找到了夫人,不但可以得到山河书,还能娶到花家的千金,甚至整个花家都能成为嫁妆,一并得到,这是何等的好事?
    大部分的人都蠢蠢欲动了。
    伯侯长野却冷笑了声:“区区一个花家,本王根本没兴趣,至于你的女儿,本王就更加没兴趣了。”
    花家主尴尬地抹着汗,对这位嚣张到没边的主儿,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伯侯长野很快又对他支使起来:“快点找个人,带本王去发现山河书的位置,山河书是本王的,任何想要跟本王争夺之人,都罪该万死!”
    “哎哟喂,有些疯狗就喜欢到处喷粪,你说山河书是你的,它就是你的了?大家各凭本事,谁先得到山河书便是谁的!”沐西瑶捏着嗓子,冲他嚎道,整个飞花楼,也就他敢如此大胆地跟伯侯长野当面较劲了。
    “哥哥,我说的没错吧?”他还不忘扯上自己孔武有力的兄长作挡箭牌。
    “白痴!”沐西霖习惯性地脱口而出,冷酷地盯视着伯侯长野,作随时可以出战的备战姿势。
    沐西瑶仿佛也习惯了兄长的“白痴”骂言,浑然不在意,一边搅弄着肩头的长发,一边扭动身子。
    伯侯长野犀利的目光横扫了过来,这时候,纳兰潇白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那温润天籁的声音,仿佛能够安抚所有人的心:“既然花家主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那么大家就各凭本事吧,谁先得到山河书,便是谁的。”
    一句话,将伯侯长野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伯侯长野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狂傲的语气道:“纳兰潇白,在本王眼里,只有你勉强配当本王的对手,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那么,巫山绝壁见吧!”
    他的身影突然从窗口跃了出来,眨眼间来到了花家主的身侧,他伸手一抓,将花家主带到了他的身边:“你就陪着本王走一趟吧!”
    飞花楼中,突然间金光四射,狮吼连连,一辆金光灿灿的战车又出现在了现场,伯侯长野带着花家主,一跃跳上了战车,那战车便像疾风一般朝着门口方向冲闯了出去。
    大门的宽度哪里及得上战车的宽度?然而那大门在四头金狮的眼中,就跟朽木一般,加速冲撞了过去,战车扬长而去……
    霎时间,整座飞花楼震晃了起来,在巨大的冲力之下,至少有一半的楼房呈现了倒塌的迹象。
    楼下的宾客们纷纷躲避,惊呼出声。
    真是个疯子啊!
    彻彻底底的破坏之王!
    “救我!”
    “家主!快将家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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