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呈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放下酒杯,荣浅抬起头,男人一步步逼近,睡袍的前领若有若无露着胸部的肌肉,荣浅手掌按向颈后,她怎么觉得有种危险的气息在逐渐逼近?
    男人来到她身侧,伸手将她拉起身。
    不远处就是沙发,荣浅被他拉着手向前,“你做什么?”
    厉景呈顺势搂住荣浅的腰,一个下压的动作,荣浅背部枕着沙发椅背,厉景呈盯向她的脸,“你准备好了吗?”
    他眼里的渴望,犹如燎原之火,荣浅吞咽下口水,装作不懂,“准备什么?”
    厉景呈的手滑过她腰际往下钻。
    他们这会在沙发的背面,荣浅只能靠肩膀撑住全身的力道。
    男人忽然一把抱起她,将她高高举起后抛到沙发内,荣浅差点就滚落下去,厉景呈随后覆上去,他十指同她紧握,荣浅看到他喉间轻滚,吻从她眉尖一点点往下,然后在唇齿间纠缠缠绵。
    厉景呈使出十分的耐心,手指在她腿上摩挲。
    他轻咬着荣浅的耳垂,她很敏感,手指抓着身下的坐垫。
    几年不曾碰她,厉景呈更是不敢莽进,怕她吃不消,又怕她疼。
    这次荣浅没有激烈地挣扎,厉景呈做好全部准备时,荣浅忽然睁开眼,“等等?”
    “做什么?”
    “我们现在不是夫妻。”
    “做成了就是夫妻了。”厉景呈可不像上次那样,给她缓和的余地,荣浅手指在他背部使劲掐着,那种奇异的感觉说不出来。
    她想哭,厉景呈知道可能是难受。
    可他是谁啊,总有办法令人弃械投降。
    荣浅差点沉迷进去,低着气,“会不会有人过来?”
    “不会,再说即便有,先看见的也是我。”
    “我,我们上楼。”
    厉景呈也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身,他伸手捞起荣浅的上半身,她惊魂未定,“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在楼梯的转角处,男人却忽然顿住脚步,将荣浅坐到扶手上,她坐不住,便只能抱住他。
    荣浅压低嗓音,“赶紧上去啊!”
    这儿还明晃晃地开着灯,楼底下的佣人一出来,看到这幅场面非疯掉不可。
    厉景呈圈住她的腰,“浅宝,你自己说,我有多久没碰过你了?”
    荣浅抡起拳头往他肩膀砸了下,“赶紧上楼啊。”
    “你说,赶紧。”
    “不是我离开前到现在么。”
    厉景呈启开笑,“原来你没忘记。”
    荣浅察觉到他要有进一步动作,她神色惊骇,“这儿不行!”
    “再喊大声点,当心睡着的人被你惊醒。”
    他将她拉向自己,荣浅只得圈住他的脖子,她也从未这样疯狂过,在情事上总是安安分分,从来没有想过什么花样。
    荣浅抬头看着廊间挂起的一幅画,她面色酡红,身子沉沉不听话,厉景呈掐着她的腰,荣浅越是害怕,心底就越滋生中一种兴奋和刺激,这两种相互矛盾,可却强有力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许久后,她精疲力尽,厉景呈这才抱着她上楼,可却并不是去到房间,而是进了洗手间,将她放到盥洗台上。
    荣浅是不相信自己会沉迷进去的,可她往后靠时,脑袋就贴着镜面,她扭头看着里头的一幕,虽然令她觉得脸红心跳,可这艳情充满了美感,令她都不由沉沦进去。
    ☆、28浅宝,你爱上我了吗?
    浴室内的温度也逐渐高起来,朦朦胧胧的,令人看着跟前的人,都有种不真实感觉起来。
    厉景呈将她捞向自己,“抱着我。”
    荣浅喘着气,“我,我累了。”
    “你坐着别动,只要腿别合起来就行。”
    荣浅闻言,嘤咛声,沙沙的嗓音磨得厉景呈几欲崩溃掉,差点又要弃械投降,厉景呈打开水龙头,开得又是冷水,洗漱盆内涌到盥洗台上。
    荣浅就坐在边缘的地方,很快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
    她冷得想要撑起身,厉景呈按住她的手背后让她抱紧自己。
    水冲击着白皙娇嫩的肌肤,荣浅浑身哆嗦下,想要起来,又被厉景呈按在那不能动弹。
    她有些恼,踢了踢腿,“你能换个正常点的地方吗?”
    “怎么不正常。”厉景呈薄唇凑到耳边,“以后,你每次在这洗漱,就好好看看这面镜子,一大清早得多么提神,嗯?”
    荣浅抬起双腿,“可是水冷。”
    “那我帮你加加温。”
    她喉咙口的抗议变得破碎起来,一句完整的话被击成无数的浅吟,厉景呈手掌探向水渍,收回时在荣浅后背拭了把,她一个激灵,双手缠住男人的脖子。
    “放松,”厉景呈咬牙,“不然待会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荣浅想到上次厉景呈情不自禁却没来得及碰她……
    厉景呈嘶了声,“你做什么?”
    她只是累了,想休息。
    她手上动了动,厉景呈将她的手拨开,“这次做什么小动作都没用。”他自然还未尽兴,抱起荣浅来到房间的大床上,小米糍缩在一旁睡得香甜。
    荣浅更加不敢有大的动作,偏偏厉景呈还记得她之前说过的话。
    男人停顿下来些,似乎在试探,她羞得面目绯红,朝他肩膀狠狠咬了口,“厉景呈,你够了。”
    “我还没够,你知道三年不碰你的滋味么?我现在就像是困顿了太久的野兽,我把你用一根铁链拴住三年试试?我要让你爱上这种感觉,”厉景呈掐住荣浅的腰,“然后,我以后每天都将你喂得饱饱的,好么?”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听不得这种肉麻的话,荣浅只觉体内酥酥麻麻得,似在膨胀,厉景呈还嫌不够,嘴唇几乎要碰到荣浅的耳朵,可就是不碰着,说出话吐出的气息萦绕在她耳后,“这样可以了吗?”
    她汗意盈盈,点着头。“我真的没力气了。”
    厉景呈见她似要虚脱一般,也不再折磨她,他低下身,语气带着魅惑的音调,“你爱上我了吗?”
    交融的瞬间,荣浅陷入了厉景呈的这句话中。
    她爱上他了吗?
    厉景呈抬起头,看到荣浅的五官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色彩,那是情动迸发之后所展现的,男人捏住她的下巴,荣浅目光缓缓同他对上。
    “浅宝,你爱上我了吗?”
    说一个字,其实很简单,很简单。
    只要张张嘴,心里也不要细想,对方想要什么答案,脱口而出给他就是。
    可荣浅到底不清楚。
    经历过霍少弦的伤痛之后,那样浓烈炽热的爱被轰烧殆尽,她还有没有其余的力气去爱?
    三年前离开,荣浅说,她再也不要爱了。
    三年来过得好辛苦,她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视线一寸寸扫过厉景呈的脸,看到男人的目光在一点点冷下去。
    荣浅想要说爱,可她觉得,她真得已经爱上了吗?
    除去厉景呈是小米糍爸爸这层关系,除去他宠她爱她,除去……
    似乎,也没什么好除去的了。
    荣浅自己已经分不明,爱情,怎样才算有了,怎样才是爱上。
    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他,就是要和他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厉景呈眼里藏不住失落,荣浅跟他在一起,从来就不是因为爱。
    可他想要的却越来越多,他不止要她的身体,更要她的心,还要她对他一心一意的情谊,他对她爱得多深,他就会慢慢要求荣浅也爱得跟他一样。
    厉景呈翻身躺到边上,拿起床头柜上的烟。
    荣浅坐起身,用被单裹住自己,“别抽了,小米糍还在房间。”
    他将烟放回去,起身进浴室内冲澡。
    方才的恩爱缠绵,早就在偌大的房间内随着空气的流逝而消散殆尽,荣浅伸手想抓住丁点的余温,却怎么都握不住。
    厉家。
    盛书兰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每晚都睡不安稳,噩梦连连。
    巩裕披着外套从楼上下来,“又怎么了,鬼哭狼嚎的?”
    巩卿拉住她,“别管她,做噩梦了吧。”
    厉景寻快速推门进去,将灯点亮,“书兰。”
    盛书兰抱着头坐在大床中央,哭声凄厉,“别靠近我,不要,救命啊,呜呜。”
    男人大步过去抱紧她,“书兰,睁开眼,别哭了,只是个噩梦罢了,都过去了。”
    “那不是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每天每夜都忘不掉,真的好怕啊。”盛书兰双手抱紧脑袋,嗓音早就沙哑了,她几乎每晚都会这样,厉景寻看得难受,只好更加收拢臂膀。
    “书兰,我改天带你去散散心吧,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
    “我不要,我没疯,为什么要看病?”盛书兰变得激动起来,“你放开我。”
    “够了,”厉景寻猛地将她按进大床内,“你闹够了没有?”
    盛书兰目露惊恐,眼泪刷刷往外淌,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厉景寻眼里漫出疼惜,他阴鸷着面容将双手松开,男人坐向床沿,神情肃冷。
    盛书兰蜷缩成一团,哭声变得小了,厉景寻伸手将她拽起身,“你究竟要怎样?”
    “我想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可以吗?我想我从来没有进过那个地方,也没有这些遭遇,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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