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单已经明确警告过我,虽然我理解金俊中的一番好心,但还是拒绝道:“不好意思金先生,下午我还有事。”
    得到金俊中回复愿意帮我找证据,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不管雷希身后站着多少强大的男人,我相信她对付我绝对不是最终的目的,或许是有另外的预谋,不过恰好把我牵扯其中而已。我要做的,就是尽量不干涉打乱她的计划,再看能否把自己真正的摘出来。
    10点金俊中公司还有个会,他务必要赶回去,所以他也没有久坐。而我独自在咖啡厅呆到中午,石小单也没有打过来电话。我想昨天晚上他回去,他们家可能又爆发了一次战争。忽然有些内疚,觉得自己连累了石小单,也伤了他爸和倪彦的一番苦心。
    发了个消息在他手机上:小单,旅行就不去了,我有另外的安排。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你遵从我们在滨海的约定,结束学业后我们再见。
    而后我关了机,神情恍惚的离开咖啡厅,进了电梯却忘了按按钮。直到电梯上到18楼开了门我才想起,连忙按下1楼和关门按钮。在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我恍若看到雷希搀扶着公公从旁边的电梯出来,正好从电梯门外经过...
    026、山上有野人
    待我想再要看清楚的时候,电梯门彻底关闭,我连按了几下开门键,电梯径直的往下滑落。我心中顿生疑云,怎么可能雷希和公公一同出现?她不是声泪俱下的在我面前说起过她和张南的爱情吗?可不过转眼间,和前男友的父亲牵手出现在五星级酒店的套房楼层?
    想不明白的时候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这两天都在想雷希的事情眼睛看花了。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和公公在一起的。这说不过去,因为如果她们真有关系,她不会这么煞费苦心的要我去告张家。
    走在街上,我一时不知道应该去哪儿,石小单为我租的房子自然不能回去。我和白禾禾的情况不同,我没办法做到像她那样瞒过仝跃天的家人和仝跃天在一起。
    倪彦和丘栩都说的很对,我不应该拖着石小单的后腿,就连仝跃天也这样认为。尤其是现在,他在原有叛逆的基础上看似是乖张了不少,但却因为我变得更加叛逆:放弃了大学学业,放弃了国外的学业,他的目的只是想尽快接手他父亲的生意。或许他想得很简单,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助我。
    最后,我再一次和之前一样,选择了悄悄的离开。坐上了去南山居士林的汽车,我要提前去见见我妈,并不想在过年的时候和石小单在那儿相遇。至于来年回腾飞上班,就来年再说吧。我更希望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石爸爸和倪彦能说服石小单继续出国。
    一路颠簸到了南山居士林,在离滨海还有200多公里的南山上,很隐蔽。进门就有寒假随同居士来的小孩,他们礼貌的把我引到了我妈的房间,她正在专心的抄着经书。我轻轻的走到她面前,颤抖着声音:“妈...”
    我妈的毛笔顿在了纸上,转头看到是我,狠狠的掐了下自己扑倒在我怀里:“安安...”
    母女重逢的感觉在经历过见到毛毛之后,我更能理解我妈的心情。
    “又瘦了。”我妈紧紧的抱着我,眼泪打湿了我整个肩膀。虽然是冬天,但我还是浸湿到了我皮肤上,感到了丝丝凉意。
    哭过之后就是无尽的诉说相思之苦,整整一天,我陪她坐在房间里没离开过。中午和晚上的正餐,也是其他居士的小孩送到房间。
    居士林吃素,也都是自给自足,平时我妈这样长期久住在山上的人会在周围去开荒,种一些平常吃的事物。米和油都是由其他的居士送到山上来。陪着她在山上呆了好几天,我的心也静了许多。
    经过这么小住的几天,我整理了不少混乱的思绪,偶尔翻翻我妈的经书,也让自己沉淀了不少。觉得自己偶尔还是过于心急,所有的真相也好,让自己变得强大也罢,都要建立在自己完全独立的基础之上。而现在好多事情都依附于他人,那说明自己还是欠缺。
    一切随缘,只是需要自己更坚定某个目标。譬如来年,我应该是先好好的跟着张勋在腾飞学一些东西,即使依然可能会面临别人的加害,但苍蝇绝不盯无缝的蛋,我规避的方式只有自己小心再小心,细致的做好自己。
    在居士林呆了5天,离春节越来越近,舅舅打来电话,说今年我家出了这件事后外婆就开始生病,越到年关好像病情越严重,询问我和我妈能不能抽空回去一趟?
    我妈是出了名的孝女,也是家里的长姐,早些年就想要把外婆接到市里来和我们一起生活。但外婆不肯,说是没有丈母娘跟着女婿住的道理。后来我爸妈就出钱在家里修了一套别墅,把城里有的所有家电在老家都添置齐全。这也让村子里的好些老人,都羡慕我外婆找了个好女婿。
    而我爸出事之后,我只关心我妈很少关心过老家。听着舅舅打来的这个电话,我才想起他们在老家也一定不好受,尤其是在农村,这种从富贵到衰落的事,总是要让人说的,甚至以前不小心得罪的人,可能还会把话传得更难听。
    我妈犹豫着问我:“安安,我们就回去过个春节,应该没事吧?”
    爷爷奶奶去世得早,我印象中最亲的老人也就是外婆,听说她病重也特别想要回去看一眼,鼓足胆子说:“应该没事吧?”
    “你别应该呀,要是我们娘俩回去碰到你范叔那些人,再有个什么事儿,有天你爸回来了可怎么办呀?”
    我妈说的这个问题我也在想,不过还是心存侥幸的说:“这半年也没见他们大面积的找过我们俩,我想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去找我们吧?实在不行,这还有小10天才过年呢,我妈年前就回来?”
    我们母女就这样,用自己编织可能美好的谎言,骗过我们自己准备回去。有个好心的居士听说我妈要回宁川乡下,主动提出陪我们一起下山,在南山脚下的县城里租一辆车,开车送我们回去,这样就免得去宁川再转车。
    为了尽可能的缩小别人知晓的范围,我们选择在晚上下山,开车到达外婆家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凌晨。也是担心第二天早上村民看到车,居士半夜又开车折返。舅舅一家和外婆知道我们半夜回来,进屋的时候桌上的饭菜都还是热的。
    卧床有一周的外婆,也破天荒的起了床,陪着我们吃过晚饭,拉着我和我妈的手,眼泪婆娑的说:“我可能撑不到过年了,但是看着你们娘俩遭罪,我舍不得合眼呀。”
    “妈...”
    “外婆...”
    “听我说,老二,你们俩也挺着。”外婆打断我们:“这房子是老大出钱修的,等柯安他爸有天回来了没有地方住,你们俩得把这地方腾出来。听到没?”
    舅舅和舅妈答应着:“听到了妈。”
    外婆应该是想了很久,周全的交代以后如果我爸妈回来,这房子要归他们所有,还有山上的那片茶园也要给我们。舅舅和舅妈的孩子已经结婚,他们俩以后就去跟着孩子生活。听着外婆像是交代后事一般的说着,在场的四个人都不停的抹着眼泪,谁也不敢哭出声音不敢反对。
    看着外婆老泪纵横的样子,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柯安,一定不能走到外婆交代的那么一天,现在整个家庭的命运,惟独只有靠我的努力才能去改变!
    我和我妈住在了顶楼的阁楼上,平时邻里也都知道这屋是堆放杂货的,一般有人来串门也不会到这屋来。上去之后舅舅就把门锁了起来,我和我妈也打算白天都不下楼。
    第二天一早,舅舅就出门去了山上,他说我们懒得回来一趟,一定要上山去挖点儿冬笋顺便再打点野味回来。上午我和我妈不能下楼,外婆就早早的上来和我们躺在一起聊天。
    外婆今天的气色特别好,东家长西家短的和我们聊着。快到中午的时候,她忽然很是神秘的说:“我告诉你们件事儿啊,前段时间隔壁张家媳妇来看我,都她男人在咱山上见了个野人。说是个子就和咱平常人差不多,就是全身长着黑毛,说得有鼻有眼的,可悬乎了。”
    话音刚落,舅舅气喘吁吁的打开阁楼的门,看到外婆正躺在我们的床上聊天,收住了慌张的神情:“妈,你在这屋啊?”
    一般舅舅上山需要整一天的时间,可这明明还没到中午他,外婆也很奇怪:“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啊,山上赶砍了一批树,没什么东西可找。妈,你该下楼吃药了吧?”
    外婆看了看时间,确实也到了吃药的点,才在舅舅的搀扶下下了楼。很快舅舅折返上来关上门,靠在门背后神色紧张的说:“姐,我在山上看到个野人,有点儿像姐夫...”
    027、证据初显现【重复章节已修改新内容
    我妈原本还半躺着的身子一下坐了起来:“真的?在哪儿?走,带我们。”
    “舅,你确定没看错?”我也不敢相信,消失了半年的爸爸竟然会出现在山上。
    舅舅平复了下心情,“看背影的体态有点儿像,不过没机会看到正面,而且隔得有点儿远,晃了一眼他听到有人就跑开了。”
    “妈说,隔壁张家媳妇也见过?咱山上这么多年,也没出个什么野人吧?”我妈好像已经坚信了那个人就是爸爸,“要不我们现在山上,去寻寻?”
    “这大白天的,你们俩...”舅舅有些疑虑。
    那匹山是原始森林不假,这些年也有很多人去探险,但从没谣传过什么野人。而舅舅也说了,那人看到他就跑,如果真是我爸的话,他安心躲起来我们也是找不到的。不过我妈还是不甘心,生拉硬拽着要我舅再山上去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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