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是来诚心求姻缘的,我妈老说我嫁不出去,我就来问问菩萨,看我这样的还有没有人要。”舒倪以为凌光西是说笑的,也跟着打哈哈。
    谁知凌光西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他真的是被逼着来的,还说这事得自己诚心诚意才能先灵,所以,他才踏上了这条路。
    舒倪听完之后哈哈大笑,果真是奇葩妈教出奇葩儿。
    两人又是一阵寒暄,约好凌晨一起爬上顶峰去看日出。
    晚上舒倪给宋希曼打了个电话,把遇见凌光西这事一说,两人又是一番大笑,把以前那些不堪的事全一通乱扯,聊到深夜。
    按程序办事,在朋友圈发了几张照片之后拿出收音机,调了半天都没找到有信号的电台,无奈的再次收回背包。
    居然有点想念那个声音呢。
    人真是不正常的生物,连声音都值得想念。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睡得并不踏实,一夜醒来无数次。好像自从那次被贼进了房间之后舒倪就觉得自己心里有了阴影,睡觉一点都不安稳。
    睡了不足三个小时,隔壁就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声音,估摸着是那几个大学生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从半山腰到祝融峰据说最少要走5个小时,所以还未到凌晨就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
    叫醒凌光西,两人分别收拾好之后也跟着出发。
    路上的时候还遇到文修他们一行人,便也加入了他们的部队。
    跟着学生总能让自己无限的回忆起那些过往。
    “凌光西,你说我们是不是老了,都到了要靠菩萨赏赐姻缘的年纪了。”想起自己那单薄得可怕的恋爱经验,舒倪忽地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白活了。
    “要不如果我们28岁时仍你未嫁,我未娶,我们就彼此从了吧。”凌光西提议到。
    28岁啊,只剩两年了呢,“要不三十吧,我二八年华还不想收你呢。”
    “成交。”
    忽的觉得自己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将自己的后半辈子给卖了,竟有些不忍。她还想来一场轰动内心的爱情呢。
    达到祝融峰的时候五点多一点点,刚爬完山有些热,不出一会便冷得刺骨,幸好在半路的时候租了一件军大袄。
    找个不错的位置落座,整个人都缩进了大棉袄里面,“还冷?”凌光西问,“要不求我借点温度给你?”
    “是我缩你里面还是你缩我里面呢?老婆?!”
    “我缩你里面吧,大小应该合适。”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流氓。”跟男生讲荤始终敌不过。
    “干嘛?”舒倪还在因为前一句而脸红羞涩,下一秒凌光西已经伸手将她搂进了怀。
    挣扎不遂,便也没再做无用功,相比一个人傻冻他的怀抱是要舒服蛮多,“凌光西,你该不会因为我当年的无心之说真的爱上了我吧。”舒倪扬起动得通红的笑脸,鼻头已经呈透明状了,呼出的气体嗤嗤的冒着白烟。
    “在你的阴影下苟活了这么多年,现如今我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凌光西抽出另一只手对着她的脸蛋就是一顿狂戳。
    嗯,摩擦生热。
    就这样,两人相互依偎着,彼此自动寻找热源,无限靠近,东方的鱼肚白慢慢涌现,人声慢慢沸腾。
    看着太阳缓缓升起,舒倪却只想这般静静的坐着,等待它最后的全部绽放,那时,一定是光芒万丈。
    凌光西拿出单反开始记录,舒倪抖擞了下精神,用单反记录下了凌光西举起单反的那一刻,穿着军大袄呆楞幸福的他与天际连成一线,融合在这旭日晨辉里。
    回到家宋希曼问她要日出的照片,可在她单反里翻来覆去的就这么一张,“舒倪,你该不会还惦记着他,想让他当你男宠呢。瞧着神情给拍的,简直是醉生欲死啊。”
    “怎么说话呢,不能再害人家了啊,人家母上都逼着他诚心求菩萨了。”舒倪窝在沙发的角落里不厌其烦的来回翻着杂志。
    在山上的那天早上,她想了很多,比如,爱情,亲情,友情。
    爱情,求之不得。
    亲情,不想子欲养而亲不在。
    友情,得一知己足以。
    有些潦草的合上杂志,正襟危坐,“希曼,我想回家一段时间。”
    “干嘛?”宋希曼一双质疑的眼睛已经放大在眼前了。
    “想回去陪陪老舒,也陪陪母上大人,昨晚母上打电话说有个小伙英俊潇洒,年方28,请我务必一看。”
    昨晚母上大人描述起对方的时候那个激情澎湃,好像她不看都是她的罪过一般。
    本就生了思乡情绪,也不想抚了她好意,便答应了。在美国的那一年,想了很多,而其中想得最多的便是父母。之后便小心翼翼的活在他们的羽翼之下,不再轻狂随意。
    前段时间经过老王建议,见了那个做绿色生态的微信大咖,便也生了想用互联网试着帮老舒扩展扩展的想法。
    借口足了,便也就心思稳定了。
    “真打算回去?想好了?”舒倪的想法宋希曼多少都懂,只是关于未来她还是希望她认真考虑清楚。
    “先回去看看吧,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嘛,再者,我这刚失恋,去相个亲也没啥不好,你说呢。或者直接结婚生子,然后你就做干妈了,是不是一切都超完美?”
    “我呸,还干妈呢?都还不知道精子在哪。”宋希曼一脸不屑。
    两人腻腻歪歪一会,宋希曼电台有事便过去了,之后舒倪就给老秦挂了个电话,说是这一两天就回去。
    老秦在那头那叫一个开心,连连喊着:老舒,老舒,你闺女要回来了,你闺女要回来了。
    其实她真的怀疑秦素心的智商。
    舒倪回家的日程推迟了,一切皆因宋希曼。
    “什么?你说你升职了?”舒倪在接到宋希曼电话的时候只差没跳起来了,这妞,总算是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吧。
    一年前两人都毅然决然的辞职转型,只是舒倪转型转去了美国,而宋希曼如愿以偿的进了市电台。
    做了一年的小跟班跑腿,现如今终于有机会独立做一档自己的节目了,这是宋希曼的梦想,也是舒倪一直期待的事情。
    小学的作文最喜欢出的题目就是:你的愿望。
    当时宋希曼的作文还作为优秀范文在班上进行了朗读,老师一番谆谆教诲之后又舒倪的做了反面教材。
    关于那一幕,舒倪记忆犹新。
    ————
    题目:我的愿望
    我的愿望很简单,宋希曼天天跟我玩,能天天欺负胖子,天天有零花钱,不用上课,不用早起,然后再帮老舒管理整个养殖场,养好多好多的猪。
    当天放学,老舒就被请来了学校。
    不过让他很满意的是她说帮他养猪,所以本来打算耳提面命的,到最后变成了孺子可教。
    不过长大后的舒倪却不想帮老舒喂猪了。
    宋希曼的愿望是当一个主持人,如今虽非常规意义上的主持人,却能让其一展甜美声线却也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真的,档期也定下来了,晚间档。”
    “恭喜恭喜。”
    “今晚西湖芦走起。”
    “随叫随到,对了,我把凌光西也叫上,顺便给你认下亲。”
    “什么时候好上的?”
    “我说要是到了三十岁我们仍未嫁娶的话就相互从了,我觉得要不干脆提前得了。”
    “这事还真由不得你,还得问问人家男宠的意思。”
    “男宠有做主的权利吗?”
    “没……”
    晚上七点半,舒倪带着凌光西准时赶到。
    希曼经常说起电台里谁谁谁最是搞笑,谁谁谁最是严肃,可舒倪却只知道其名,却对不上号。两人随意找了个位置落座,便只等主角出场。
    很不幸的一幕发生了,舒倪不经意的眼角一撇,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应该能想到的,他是fm975,希曼也是,so,他们是同事!!!
    这个认知让舒倪久久不能消化,直到主角出现,把她介绍给了同事,也粗略的介绍了一番同事之后大家便开吃。
    左如故,左如故,左如故……舒倪在心里不停的念叨这个名字,却更加神奇的另一幕出现了,凌光西居然跟左如故认识!!!
    天打五雷轰!!!
    “如故。”
    “光西。”
    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点头问候之后便开始了深情款款的回忆告白。
    “你高二之后怎么就转学了?”
    “恩,家庭原因,你呢,还是她”越过凌光西示意了一下舒倪,“她的男宠?”问到这左如故倒是先不怀好意的笑了。
    “这个还是持保留意见吧。”
    舒倪恨极。
    偏偏两人毗邻而坐,凌光西做为一个男宠绝对不及格,竟有了新欢随手便丢弃了旧爱。
    此生唯有美食不可辜负也。抛却身边的基情满满,开始大快朵颐。
    chapter 12
    凌光西似是感受到了舒倪的异样,“怎么了?老同学见面寒暄几句就吃醋了?要不我们干脆把日子提前吧。”
    把日子提前?
    左如故夹菜的手忍不住一抖,夹起的菜又落下,就如他的心,被狠狠的摧毁。有些人,仅仅可以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将自己击落得七零八落而不自知。
    那颗遗落的心,从不知道拾起原来如此难。
    应该不至于吧,舒倪想,难道她的表现这般显而易见?而且她吃哪门子醋呀,“真有默契,我也想着把日子提前的,那就还是二八年华吧。”还有两年,那时她应该嫁人了吧。“对了,你跟他怎么认识的?”他,当然指的是左如故。
    凌光西吃惊不小,睁大了嘴巴,保持“o”型好久,“你不认得他?高二那年来的转学生啊。”
    左如故知道他从不来就没入过她的眼,可是在听到她的否定的时候还是心痛,听到了“砰”的一声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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