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床的,只觉得腰酸腿软,但还是顽强地披上衣服出去了,回到客房里恶狠狠想把宋峥清骂一顿,但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宋峥清今天是真的做了个好梦,第二天神清气爽,还笑问她昨天是不是没睡好,今天看起来有点憔悴。
    他如果有领带的话肯定会被孙晴好狠狠拽下来,勒死他算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下午的时候,他和孙晴好说:“今天和昨天一样。”
    她一口气提不上来简直想死。
    但是慌都说了,除非她现在投降说出真相,不然就只能继续演下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了。
    她甚至勉强自己笑了一笑:“那昨天还好吗?”
    “我很喜欢她。”他含情脉脉地说,“我不想让她走。”
    这句话终于让孙晴好心里爽了一点,所以她勉为其难就同意今晚上的事情了,还一脸严肃地警告他:“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你的伤还没好,要节制。”
    宋峥清答应了,不过晚上就像是根本没这回事儿,他对她意乱情迷,肆意掠夺,一个吻长的她几乎窒息。
    关键是,他折腾得有点狠,从前虽说也有这样的情况,但他都是会问一问好不好,能不能的,她如果耍赖撒娇说不要了,他也不会勉强,最多抱着她一起睡了明儿早上再来。
    但现在他根本不给她机会,中间都没有喘息休息的时间,不给她喊停的机会,到最后她忍不住开口:“不要了。”
    “乖。”他扶着她的腰,抚摸着她光滑紧致的背脊,“给我。”
    于是,她不幸地睡着了。
    实在是太累了,完全不想动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而且重新睡在他的怀里,她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宋峥清在看她,阳光撒了进来,她还有点迷糊,翻身靠在他胸膛上:“好亮。”
    宋峥清提了提被子,给她遮住了光。
    迷糊了几分钟,孙晴好突然清醒过来,瞪圆了眼睛想坐起来,但是腰实在没力气,扑通一声栽了回去。
    宋峥清微笑着看着她,像是一点也不惊讶。
    她明白过来,怒了:“你知道是我?”
    “嗯。”他在被子下面握住她的手。
    “你耍我?”
    那倒没有,最多算是顺水推舟而已……“没有。”他吻了吻她的双唇,“我只是不信你会找别人呢,你难道不会嫉妒吗?”
    “会啊,我嫉妒得发狂。”她说,“所以我骗你是其他人,我一直在骗你。”
    “没关系,我也不相信我会容许是其他人,我那么喜欢你……”
    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把心意吐露出来了,可一切都那么自然:“我那么喜欢你。”
    他想也许他猜到真相了,他们俩一直玩着这样的游戏,她以为他不知道,但其实他始终在配合她的小把戏。
    肯定是这样。
    “以后我们不要玩这样的游戏了,好不好?”他温柔地说,“不要平时和我那么疏远,嫁给我吧,我那么喜欢你,让我们好好在一起。”
    孙晴好半晌没说话。
    他也不催促,只是轻轻吻着她的双唇,沉醉其中。
    “那你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吗?”她问。
    宋峥清换了个姿势搂抱她,猜测道:“是不是我不好,一直没有说出口。”
    “不,是我已经结婚了。”
    晴天霹雳。孙晴好能感觉到他的肌肉一瞬间就僵硬了。
    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她才听见他问:“什么?”
    “我结婚了,你看不出来吗?”她看见他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把手递给他,“这里的婚戒印子,你看不出来吗?”
    他们两人的婚戒被她偷偷摘掉了,但是她手上还残留着戒指的痕迹。
    宋峥清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好像一瞬间如坠冰窖,他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化作灰烬,随风而散,苦涩蔓延开来,连舌根都是苦的。
    心里苦,反倒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是那么看着她,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问:“啊,是吗?”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心被钝刀子割肉,鲜血淋漓的,但笑容还在,只是悲哀到令任何人看见了都觉得肝肠寸断。
    “你觉得难堪吗?”她把纸巾丢进纸篓,看起来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宋峥清轻轻道:“不,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他原本想抱她的,但是又退缩了。
    原来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为什么不让他继续抱着美好的愿望下去!
    命运为什么从来不肯给他一丝怜悯?
    为什么为什么?
    他忍不住那么想,他为什么在感情上从来没有顺利过呢?还是他注定好没有这个命。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他曾经拥有呢,如果从一开始就断绝了他的想头就好了,现在求之不得,简直每说一个字都如同泣血一般痛彻心扉。
    孙晴好看到那久不见的表情时就后悔心痛了,她几乎要把真相告诉他了,但是她忍住了,她只想问他一个问题:“那么,你喜欢我吗,不管我是什么人,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的笑容如同露水一般单薄苍白,“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娶你,对你有非分之想,想把你长长久久留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我没有那么做,是我来得太迟了吗,我认得你的时候,你已经是别人的了吗?”
    他的声音那么沙哑,神情那么悲哀,孙晴好立马就把所有事儿都抛到脑后去了,她扑过去抱住他,他没有挣扎,只是轻声道:“大概是宋峥清没有这个福气。”
    “谁说的,你笨死了。”她都后悔死了,干嘛没事儿趁他失忆欺负他呢,“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谁会那么好心,整天伺候你,还带上床的?”
    宋峥清一怔。
    “床头的那个抽屉里,去看。”她推了他一把。
    抽屉里是他们的结婚证,宋峥清打开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美梦来得太快,简直无法相信是现实。
    孙晴好也不欺负他了,从他背后抱着他:“谁说你没有和我求婚的,你求了,跪在地上求我嫁给你呢,我看你那么可怜,就同意了,笨蛋。”
    宋峥清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他只是抱着她,觉得不真实极了。
    想想看,一个求而不得的人突然告诉他那是他老婆,能不激动么,他觉得言语是如此苍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到最后只能苍白地允诺:“我会对你好的。”
    “好啦。”孙晴好摸了摸他的脸颊,“瞒着你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会介意突然有个女人冒出来说是你的妻子,你肯定会很不习惯吧,所以想等你习惯我了再告诉你。”
    “是我让你没有信心了,对不起,我把你忘记了,你也很难过吧。”
    看,宋峥清是那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却特别宽容别人的人,更别说是自己的妻子了,完全就是“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要错都是我的错”的典型。
    “还好吧,所以严防死守,在你喜欢我之前不准你见女人。”她依偎在他怀里,也实在是想念得慌,“吻我。”
    宋峥清低头去吻她,这激烈的,差点又要烧起来,孙晴好及时泼了冷水:“真不行了,你要好好休息,我抱着你。”
    她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位置,宋峥清抱着她,觉得有点神奇:“怪不得我最近睡觉都觉得不习惯,昨天就好了。”
    “睡得不习惯还天天做春梦?”孙晴好戏弄他,“看着我都觉得可怜。”
    宋峥清捉着她的手在唇边一吻:“顽皮。”他觉得好像什么终于对了,一切都回到了正轨,自然地不得了,现在这样才是正常的,他全明白过来了,之前他总是觉得违和,却说不上来,还以为是自己多疑,现在才知道是她使坏呢。
    就算是没有记忆了,他也觉得和她一点隔阂也没有。
    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心里一块大石落地,简直骨头都轻了三分,他搂着孙晴好:“你不知道我有多在意,我甚至没有心情去问我为什么会失忆。”
    “我有那么重要吗?”
    “我每天每天,”他温柔地说,“都在想这件事,连做梦也是。”
    “梦见了什么呢?”
    他笑了笑,没有说出口,但是孙晴好明白,她问:“是梦里好,还是现实好?”
    “都好,只要是你,都好。”他抚摸着她圆润的肩膀,“咬你一口可以吗?”
    “轻点。”
    宋峥清在她肩头轻轻咬了口,孙晴好笑着说:“之前你还咬我胳膊呢,啮臂为盟,你忘了。”
    “我忘了。”他有点无可奈何,“怎么偏偏忘了你。”
    孙晴好抱着他,给他安全感:“不要怕,我全都告诉你。”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宋峥清在这一年里的所作所为,她从头讲起,说他被下了情蛊,说他把她带回家就那么睡了,说他们被命运连在一起,到后来不知不觉相爱,生死相许。
    清晨的阳光里,他怀抱着最心爱的人,听她温柔地将自己所遗忘的一切徐徐道来,而他的心是那么柔软,化作了一罐蜜糖,甜得掩盖了过去十余年的哀伤。
    ☆、第127章 怀孕
    宋峥清在得知孙晴好是他名正言顺娶回家的妻子以后,黏她的程度比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像是初恋,看不见她就觉得心里发慌,看见她却想缠绵。
    “又动手动脚的。”她把他的手从衣领里扯出来,佯装恼怒,“再这样我生气了。”
    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他们不是一上来就那么黏糊的,规规矩矩甚至尴尬难堪了很久,后来感情加深,对彼此了解更深刻了以后,这才慢慢开始黏糊起来的,这会儿他是没有记忆了就没有那么多担忧了是吧,一下子就变成了新婚蜜月的模式。
    她不知道的是,宋峥清早就试探过她的底线了,发现她其实根本不在意也不会生气,两个人的感情好到他都觉得不真实的地步。
    至少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个爱妻,可以随便和她说什么,正事也好闲事也罢,可以随便爱抚她,不用担心她会生气,有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和你交心,独属于你一个人。
    宋峥清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福气,和从前一步步发展不同,他简直要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生怕如同泡影。
    所以黏她黏得厉害,而且无条件顺从。
    就是总是没道理地要亲她,她在看书的时候,突然从她身后抱住她,亲吻她的后颈,然后就把背后的拉链拉开,落下深深浅浅的吻。
    就算不做也要好好缠绵一番才行,弄得她不禁怀疑是不是之前把他憋狠了,“你冷静一点……”她无力吐槽,“青天白日的,这样真的好吗?”
    因为忘情蛊的缘故,情蛊的血线早就消失了,三天一过他也不会头痛,所以现在时间非常自由,但是算算看,根本没有超过三天不做的,情蛊简直毫无存在感!
    “还是,你还是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以为是在做梦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了,易地而处,如果孙晴好某天醒过来看到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说他是自己丈夫,她也会以为在做春梦的。
    可以理解。
    她们家宋先生是过得太惨了,这样都觉得是在做梦,可见以前真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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