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叶麟同学没看到。”这是小芹的观感。
    在彭透斯的描述下,我不知道班长穿上女仆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急得抓耳挠腮。
    据说,女仆化的班长,首先在艾米的要求下,对自己在宫彩彩家的恶作剧行为道了歉,还象征性地为艾米倒了一杯红茶,才获得了收拾拼图片的权利。
    被强迫症折磨得坐立不安的班长,终于得以用15分钟的时间,完成了2000片的拼图,看着完整版的金字塔熠熠生辉,班长长舒了一口气。
    在班长完成拼图的过程中,小芹和维尼在艾米的命令下,没有去帮助班长,而是在一旁逗猫逗狗,分散班长的注意力,不过效果不大。班长虽然很盼着跟奥巴马和咪霸玩,但是强迫症患者在发病原因完全消除之前,是不能做其他事的。
    结果班长刚刚把拼图完成,感动地站直身子,拍了拍女仆装的围裙,打算把拼图收回盒子的时候——
    “啊!奥巴马踩到了猫尾巴!咪霸往班长那里跑了!”
    在维尼的惊呼当中,咪霸残忍无情地踏过了班长刚刚完成的拼图,把规规整整的金字塔变得破破烂烂了。
    “怎么这样……”
    班长木然地朝维尼和小芹转过头来,那悲伤的表情,让维尼和小芹只能报以苦笑。
    “班长,对不起!”同样是女仆装打扮的维尼,用刚猛的动作对班长来了个猛虎落地式,额头撞在地毯上作为道歉。
    “我们会帮你重新拼好的!”小芹也面露歉意,“不过你呆会要是跟叶麟同学说一声,告诉他我帮了你的忙就好了……”
    小芹仍然为了一万颗金星而努力不懈。
    在小芹和维尼夹杂着捣乱的帮忙之下,班长终于再次拼好了金字塔,然后放回了收藏盒,暂时没有死于强迫症的危险了。
    然而在大家忙着收拾拼图的时候,艾米却发明了一种极具娱乐性的游戏——用郁博士改造过的,可以发射弱效激光的手机,来逗猫。
    激光笔逗猫的游戏,想必大家没玩过也见过,用手电筒也能起到相似的作用,不过屋子里的光照必须较低,否则手电筒的亮度不够。
    使用激光笔,或者像艾米那样用手机激光发射器的话,就可以无视于屋内光照情况,让不明所以的小猫追着地上的红色光点疯狂扑击。
    而且艾米还特别坏,不让光点走直线,也不让光点走折线,而是让光点飞速地绕着小猫转圈。
    于是可怜的咪霸,刚刚被艾米收养不久,就被艾米玩傻了。
    艾米只需要小角度地摆动手腕,就可以让激光光点在咪霸的脚边飞速旋转,然后让咪霸跟着光点疯了一样转圈啊!
    猫有几只脚?四只?不!答案是看不清!在它随着光点飞速转圈时,真的看不清它有几只脚!而且那奇葩的原地移动方式,加上四外乱甩的尾巴,看起来简直如同外星生物!
    惨不忍睹啊!在班长发现了艾米的恶行,想要阻止的时候,咪霸已经转得晕头转向,终于猫失前蹄,自己绊住了自己,以慢动作向前方一头栽倒了!
    “哈哈哈哈哈哈!”艾米不由得拍手大笑,“谁说猫是聪明的动物?蠢死了蠢死了!”
    “不能虐待猫!”
    很意外的,小芹站出来维护猫的权益了。
    跟维尼穿着同一样式的女仆装,小芹看上去像是那种天然呆的,听不懂主人命令的,随时会打破花瓶的女仆。
    “因为我的属性串是‘心地善良的青梅竹马漫画猫女仆’,所以和猫是同类!即使是艾米小姐也不能欺负我的同类!”
    班长大感欣慰,继续去收拾散落的拼图片了。
    “谁欺负它了?我只是跟它玩而已!”艾米凝起小眉头,不肯承认,“而且我才是它的主人!这是我的猫!”
    “别以为是猫的主人就了不起!”小芹抱起地上的咪霸,爱怜地抚摸着它晕乎乎的头,“我知道美国的法律是怎么规定的!虐猫虐狗虐婴儿,是要被剥夺饲养权的!”
    “虐婴儿的是被剥夺抚养权好不好!”
    “饲养和抚养本身也没多大区别!总之你再虐猫的话,我就代表喵星人惩罚你了喔!”
    “你……你敢!彭透斯就在门外,我随便喊一声,他就会冲进来把你打飞!”
    维尼跑过来做和事佬,“别争了别争了!反正麦霸它也没有真的受伤嘛!”
    “是咪霸啊……”小芹和艾米异口同声地纠正道,然后各自扑哧一笑,之前的无谓争吵化为无形了。
    然而班长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拼图,得到了喂狗和抱猫的机会以后,却发现刚刚阻止了艾米虐猫的小芹,正在跟维尼一起虐狗。
    当然,所谓的“虐”,指的是艾米用激光骗猫绕圈的程度。
    所谓“白菜萝卜,各有所爱”,这世界上有人喜欢大象不喜欢犀牛,有人喜欢三叶虫不喜欢鹦鹉螺,有人喜欢索尼不喜欢任天堂,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喜欢猫不喜欢狗。
    小芹就属于对猫态度很好,但是很喜欢对狗恶作剧的那种人。
    也不至于说小芹讨厌狗吧……总之小芹习惯把猫当成小动物,而把狗归入“大动物”之列,觉得猫是用来抱的,而狗是可以骑的。
    骑狗这种事,想当年住在大杂院的时候,我和小芹还真的干过一回,当时大杂院有个开出租车的邻居,家里养了两条大狗,结果两只狗被小芹用肉烧饼骗出来,我们一人一只狗,骑在它们背上冲上马路,跟自行车竞速……
    当然,后来邻居气急败坏地来抓我们,小芹跑得快,只有我被抓住,遭到了邻居的痛骂。
    此时此刻,小芹和维尼一起玩的“虐狗”游戏,就是掀开地毯露出一段实木地板,然后用奥巴马来给地板打蜡。
    具体的玩法是这样:小芹让奥巴马侧躺着,一手托住它肥胖的后颈,一手托住它肥胖的后腰,然后双手一起用力,让奥巴马肥胖的身体贴着地板滑出两、三米的距离,正好让对面的维尼接住,然后维尼如法炮制,再来一回合。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维尼乐得合不拢嘴。
    忘了说,其实从这时候开始,我已经可以直接看到女孩们的嬉闹情景,不再像之前那样,由彭透斯的讲述来进行脑补了。
    因为我偷偷跳进了艾米的卧室,正趴在卧室的门缝,偷看客厅里的情景。
    艾米虽然有小聪明,但终究是个做事不够缜密的人,她关上了客厅的窗户,拉好了窗帘不假,但是她自己卧室的窗户,却没有锁上。
    我最早一次潜入青姿学园,送练字方格本给艾米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扇窗户,可以说轻车熟路。
    事先把鞋脱在外面,我轻轻攀上窗台,落地无声,以炉火纯青的化劲功夫,完美利用足底的肌肉,吸收了所有的动静。
    然后小心翼翼地,如同做贼一般,屏住呼吸,贴近了艾米卧室门的门缝,透过门缝,以狭窄的视野,试图欣赏到班长穿女仆装的美景。
    可惜班长正抱着咪霸坐在沙发上,角度不是很好,看不太真切,倒是被小芹和维尼当成保龄球,来回给地板打蜡的奥巴马,露出一种看破红尘的苦闷表情,一边被推来推去,一边嚼着嘴里的零食。
    班长怀里的咪霸,蛮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狗同伴表演躺着就能移动的特技,玻璃球一样的猫眼紧随着奥巴马的位置改变,忽左忽右,好像忍不住要扑上去了。
    “你们……你们够了!”终于忍耐不住的班长,在身穿女仆装的情况下,发出了正义魔人的呐喊。
    第870章 不能一个人羞耻
    从门缝里看到班长正义感爆棚的那一刻,我认识到了一项事实:即使班长头上戴着女仆头冠,围裙肩带上缀满褶皱花边,黑色圆头女仆鞋毫不张扬,正义魔人的斗气也没有消失,只是暂时潜藏。
    纵然每一件衣饰都明明白白地写着两个字“女仆”,班长的领袖气质也不能真正减损半分,只要感受到了正义的呼唤,班长可以战胜包括强迫症在内的不利条件——夸张点说,别说是女仆装,就算是赤身裸体也不能阻止班长践行正义!
    结合目前的情况,可以简简单单归结为一句话:即使是女仆,也至少是女仆长!
    剪裁得体、黑白相间的女仆套装,穿在班长身上,在我狭窄的视野里瞬间闪过,却也足够让我怦然心动。
    但是班长迅如疾风的行动,是要去教训另外两个没节操的女仆的。
    “小芹,维尼,你们俩别玩了!”
    双手叉腰,挺胸抬头的严肃女仆长,对两个不干正事的下属大声喝道。
    维尼原本和小芹一样,正在以跪姿来回推送奥巴马的肥躯,被班长一喝,惊得手足失措,没有接住小芹推过来的奥巴马,让奥巴马寻到机会,起身逃跑了。
    “啊!破不了记录了!”
    小芹失望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之前的记录是谁创下的。难道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奥组委已经通过了新决议,将“奥巴马球”列为最新奥运比赛项目了吗?
    在金字塔拼图被收纳起来的现在,班长的理智值开始急速回复,她已经后悔穿上了女仆装,后悔表现得这么软弱了。
    作为正义魔人重新君临的仪式,班长毫不留情地把小芹和维尼批评了一顿。
    “奥巴马的嘴巴都肿了,你们俩怎么能这么对待它!?”
    “嘴巴虽然肿了,但是它还在吃东西啊!说明没什么事。”小芹不服气。
    “你不是奥巴马,你怎么知道它没事!”班长提高了音量,“也许奥巴马被你们折磨得快要死了,它想吃最后一口食物呢!”
    “说的也是哈……”维尼尴尬地挠着自己鼻梁上的创可贴,“小芹发明了这个玩法,我就跟着玩上瘾了……”
    “真不够义气!居然把责任都推在我头上!”小芹赌气地伸手一指艾米,“那我也要说,是艾米先用激光逗猫,才启发了我,让我想到这个好主意的!”
    “什么?居然怪我?”艾米觉得自己是躺着也中枪。
    “你说得也有道理——”班长居然支持了小芹的观点,并且把审讯犯人般的目光,投向了坐在沙发上摸猫的艾米,“你们两个都有错,应该分别向咪霸和奥巴马道歉。”
    “怎、怎么会有你这么放肆的女仆!?”艾米的表情简直像是女王目睹了宫廷政变,“你居然敢要求本小姐向一只猫道歉?”
    “嗯……要是艾米肯先向咪霸道歉,那我就也向奥巴马道歉!”
    跪坐在地毯上的小芹,把皮球踢给了艾米。
    然而班长没有按照小芹的套路出牌,她原本就站在小芹身后,此时突然俯下身子,双手从后面突袭了小芹腰部的痒痒肉。
    小芹处于精神完全放松的状态,没想到班长有这一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班长胳肢得放声大笑,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啊……哈哈哈……不行……不要再胳肢我了……救命啊……啊哈哈哈哈……我道歉!我向奥巴马道歉还不行吗!”
    在班长的挠痒进攻之下,眼泪都笑了出来的小芹,最终只得向奥巴马低头道歉。
    奥巴马倒是肚量很大,只顾着吃班长拿过来的狗零食,对小芹的道歉全不理睬。
    小芹谢罪之后,维尼自知逃不过,为了避免被班长揪耳朵,自觉自动地对奥巴马施展了猛虎落地式。
    “奥巴马先生请原谅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要是有不知情的人,看见两个年轻女孩打扮成女仆,在一个更加严厉的女仆逼迫下,先后向一只哈士奇行礼,恐怕要认为这属于邪教活动。
    追究完了小芹和维尼的责任,班长把严肃的目光转向了艾米。
    “你看我干什么?”艾米被瞧得心里发毛。
    “小芹和维尼已经承认了错误,现在轮到你向咪霸道歉了。”
    “凭什么啊!咪霸又不生我的气!”艾米一边说,一边把自己腿上的咪霸略微举高,好像要让它作为证人发言。
    可惜咪霸非常不给面子,它身子一窜,从艾米怀中逃掉,去寻求小芹的庇护了,小芹很高兴地接纳了它。
    “看吧?还说咪霸不生你的气?”班长的语气很像是父母训斥孩子。
    “哼,就算它生我的气又怎么样?”艾米双手抱胸,跷起二郎腿,开始蛮不讲理起来,“像我这么高贵的人是不需要道歉的,全世界都该无条件原谅我!而且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女仆!不准和我平等对话!你要称我为‘主人’、‘艾米小姐’、‘您’!不然我就让彭透斯把你赶出去!”
    “也许刚才那段时间,我确实迷失了自己……”班长自我检讨道,“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一味妥协!你确实可爱得像我小时候的洋娃娃,但是一直把你骄纵下去的话,对你自己的成长也没有好处的!”
    “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艾米没想到班长会这么说,“怎么会有你这么多事的女仆?”
    “班长就算当了女仆也会很多事的——”维尼在一旁嘟囔道,“我收回前面的话,我穿越成贵族领主了也不会要班长来给我当女仆的,那样就别想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了,肯定会自作主张地把我的日程表给填满……”
    “是啊是啊——”小芹赞同道,“我就不会管主人要做什么,主人需要的话我随时会去暖床的。”
    “谁需要你暖床!?”艾米还以为小芹口中的主人指的是她,“就算我需要暖床也是让维尼来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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