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不放心,“我警告你噢,别丢我的脸~对外你可是我的经纪人。”别到时候出个头条——vicky心仪周怀远。媒体喜欢无中生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没出头就一大批anti,这个景况可不怎么美好…凌薇光想想就浑身一凛。
    “知道啦!大小姐!爱惜羽毛成这样,你酱紫还能有朋友吗?”习云叉着腰念道,得了凌薇无所谓的一眼。
    见她们两个不做正事,不知在聊什么天,录音室的录音师不耐烦的道:“你们要录就快点录,总共给你们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到时候没录完可没有时间给你们拖的。”
    “新人做事要认真,哪里能这么随便?”
    ……
    录音师开始碎碎念,说得凌薇脸上讪讪的,倒是习云,反正也听不懂,掏了掏耳朵管自己去做事了。
    “你这粤语,该学还是要学的,毕竟以后在这里生活工作,不会说又听不懂不跟聋子瞎子一样。”凌薇在录音休息间隙坐下来和习云道。
    “好啊,你教我~我学语言向来很有天赋的!”习云自信满满。
    凌薇上下打量了习云一眼,“不知道:唔知。”
    习云把读音在脑海中回了三遍,然后信心满满的开口:“母鸡!”
    凌薇笑,她就知道…
    习云惊恐:“……”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是她发出来的音!!
    “我们继续吧。”凌薇和录音师说。
    录音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母鸡…母鸡!…怎么会这样…”神经质的声音回荡在录音棚…
    凌薇:“……”
    *
    为了翻唱的那三首歌曲,一堆人前前后后忙了两个月,差点就完工时,被黄正华一句:“推后,先准备比赛。”就这么搁浅了。
    “hktv下个月推出首届天资歌唱大赛,vicky已经签约,第一位没有希望,但是第二位还是可以争一争的!”
    鲜少见到黄正华那么激动的时刻,显而易见,这个机会很难得,说不好就是一夜成名,就和当年的超女一样…什么比赛,都是第一届最辉煌、最让人难忘的。
    “好好策划,前三应该没问题。”冷静下来后,黄正华这样说道。
    比赛比赛…习云还从没主导过比赛曲目的编曲,但她知道,那和平时的编曲很不一样,每一首歌都要做到让人眼前一亮,一轮一轮的时间又很紧,这无论是对歌手本身还是对她身后的团队都是很大的考验。习云不紧张,她只是很兴奋,非常的兴奋!仿佛血液里的一些潜在因子被引燃了一样。
    没有人能比她们更清楚选秀的流程,和其中的技巧。习云和凌薇对视了一眼,眼里是相似的火热。
    黄正华布置下各部门的任务后宣布散会,冷静下来后,两人的热忱也散了不少,心上好似绷着一根弦,伴随着比赛的接近只有愈来愈紧的份儿。
    在距离比赛还剩下一周的时候,他们才定下参赛曲目:在那遥远的地方。
    一周的时间,需要完成改编、练习、录制乐队、录制和声、录制混声等工作,习云三天三夜没合眼,时间大多浪费在扯皮上,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也就是很有主见的人,当这个性格特质碰上她的专业的时候,会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要在间奏的部分加上弗朗明戈吉他。”
    “你说什么?这么点时间要我们上哪给你找弗朗明戈吉他?!之前你要稀奇古怪的民族乐器也就算了,这好歹也是一首民歌,可现在这算什么?年轻人!不要想一出是一出!这不是你的家!”
    比赛的逼近让团队里所有人的精神都紧张到了一个境界,平时能够保持得很好的涵养,此刻在一次又一次被习云挑战了权威后,自然没能再保持下去。凌薇挑着词汇大概给习云翻译了一下,当然略过了那些火药味浓重的话语,习云不是笨蛋,话听不懂并不代表她感受不到对方的情绪和对她的不满。
    可习云不是一点就爆的火药,面对前辈这样当着众人面的明晃晃的指责,她一点恼怒的迹象都没有,只是一事归一事的说道:“全港都都没有,这不现实吧?老师。您也知道这是选秀比赛,求稳绝不会是什么好策略,选秀比赛原本就需要瞬间就抓住人的眼球和耳朵,如果没有点新鲜元素的话,我们凭什么稳扎稳打?”
    “况且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也只是间奏部分,来得及,那最好,如果来不及,就用录好的母带,一点都不影响。”习云的语气很平静,话语条理清晰,最关键的是的确很有道理。大家虽然不会讲国语,但听都听得懂,闻言心里其实都很赞同,面上不由的就都露出几分来,只是碍于那位老师的面子才没有明言表示同意。
    这种尴尬的场面,一直在边上围观不出声的黄正华只好出面了,“我看就试试吧,不过王老说得也不错,以后不要总是临时出什么点子,这样大家会应接不暇。”这是在给梯子下了,习云赶紧接过,“嗯,我明白了~这次的确是我鲁莽了。不好意思,王老师。”
    王老听了这话脸色才和缓些,心想这新人也不是那么讨厌,被骂时不哭哭啼啼,该认错时就认错,性子不错,不拖泥带水,女孩子里少有,倒可以栽培栽培。
    ☆、第十章
    他老人家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习云无论是开始的高调还是后来的谦逊,她的态度都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让大家赞同她的提议。王老那明显是被她给兜晕了~
    两天后,弗朗明戈吉他到手,习云亲自上阵弹奏间奏那一段间奏,插进全曲的效果比大家预想中的要好,很特别的中西融合,而且作为间奏,它完美的起承转合使得整首曲子一下就热情洋溢了起来,可最后大家一致通过加进这一段弗朗明戈元素时,习云又叫停了。
    “怎么啦?你又怎么啦?”王老已经濒临暴走的边缘,习云现在在他眼中就是个事儿妈,平时看着挺乖巧的呀(表面现象),怎么一参与到音乐里来就那么多事儿?
    “我的指法水平弹奏弗朗明戈吉他根本不够。”习云坦然道,“它是尼龙弦,很难拨,我的话,力度、韵味都不够。”
    大家的目光移向边上的几位乐手,他们纷纷摇头摆手道:“不行,我也不行。”他们平日里都是玩儿摇滚的,哪里能对这在行?
    谁都不擅长,那费了千辛万苦的弄了这么个洋玩意儿来干什么?习云感觉自己又快要被目光扫射得淹没了,这次真的是她的疏忽,当初只考虑到加上这段会更出彩,却忘了要出彩,起码要有出色的琴手。她真的是,有点忘形了。
    “让我试试可以吗?”突兀的人声打破了室内僵滞的气氛,习云抬头往门口望去,眼睛一亮。这个地下室里的鼓手男孩,最终还是来了。只是,他竟然还会弗朗明戈吉他?
    习云起身把吉他和曲谱递给他,什么也没说,和所有人一起坐着,审视的等待着他的表现。人虽然是她找来的,但若是不能够凭自己的能力服众,那他在这也呆不下去。
    小伙子接过吉他,仔细看了会儿曲谱,然后目光寻到黄正华,等等,黄正华?这小子还真有眼力,竟然一眼就找出这里那么多人的头头,换了习云不知情况的话,一定会以为坐在当中气场强大的王老是头头的。
    黄正华轻轻点头示意后,他开始了弹奏,一样的曲谱、一样的旋律,偏偏被他弹出不一样的味道,热烈中多了一分浪漫,心都柔化了,让人想站起来软软的跳舞。
    弗朗明戈吉他的指法很特别,也很难弹,没想要他竟然这样的游刃有余,相较之下刚刚习云的指法就略显生硬和无力了,真是看得习云心里满满的都是惊艳,她激动的想:我简直就是伯乐!
    一曲罢,王老喊道:“很好!录音师呢?赶紧带他去录音!”
    吼完了,人都散了,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的问身边的人,“刚刚那个男孩子是谁?”
    习云的一只耳朵机灵的听到了,赶忙冲过去大声宣布主权,“王老师,您可不能打他的主意!他是我们的人!”
    王老瞟了她一眼,孤疑的问身边的人:“她什么时候听得懂我们说话了?”
    “我也不知。”
    习云好心的解释道:“这个叫危机意识,是人的本能。”比如上学的时候上课打瞌睡,老师如果是在讲课本里的东西,大家都会继续打瞌睡,但一旦老师语风一变,要批评人了,瞌睡的人一定瞬时惊醒,明明老师声音也没有扩大啊怎么会这样?这就是人面对危机时候的本能。
    王老再瞟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背着手走出去了。
    凌薇一过来就看到习云对着王老的背影吐舌,心里隐隐有点羡慕,也就习云那样的性格、那样的家世才能让她天生就有这样的底气当众“顶撞”王老这样的音乐大师,而她,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陪我去排练。”凌薇走过去拍拍习云的肩膀道。
    习云观她的表情,还以为临近比赛,心理压力大所致的,于是开口安慰,“放心吧,你就算是上去吼一嗓子也比她们好出一条街。”
    凌薇被逗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以为她们都傻的啊?不要掉以轻心!高手出民间!”
    “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就随耳一听不就得了~”
    “……”
    第二日,这次习云以参赛人员的工作人员身份得以到达了后台,选手们都有一次的排练机会,主办方还很贴心的给他们每个人的表演都安排了伴舞,然后被凌薇很温柔的拒绝掉了…习云猜到了,但还是憋不住要问:“什么样的伴舞啊??”
    “就像情深深雨朦朦里,依萍身后的那种伴舞…甚至还要更夸张,挥着大裙摆大袖子,浓妆艳抹,还是群舞…”凌薇满脸踩到雷的表情,“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哈哈哈哈!!!习云笑得前仰后合,引得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
    这时,有一个女孩子走到她们俩身边,凌薇看她有点眼熟,那人一开口,她就明白了。
    “你好,我是余盈盈,余姗姗的妹妹。”声音很甜美——这是习云对她的第一印象,抬眼一看,人也长得很符合她的声音。
    她看起来像是想来交个朋友?可惜凌薇的反应略冷,而习云也不打算救场,因为她对这个女孩印象不那么好~其实也就是不合眼缘。
    余盈盈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这尴尬,径自说道:“我听姐姐说起过你,她说你非常出色,唱歌也好外形也好,我真的很开心能和你一起参赛!”
    “谢谢,过奖,你姐姐也不错。”凌薇点头说道。
    呵呵,我姐姐当然好,miss hk的冠军是哪个人都能随便得的么?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嘱咐自己来和这个人套近乎,不冷不热的样子,还真当自己稳操胜券了么?余盈盈面上笑盈盈的,心里早已不耐烦,于是寒暄了两句就回去了。
    看着她挺得都有点僵直的背,习云凑过去问道,“她谁?来干什么?”
    “她姐姐是余姗姗。”
    习云闻言嘴巴张成了“o”型,余姗姗哪!
    “我发现你每次碰到这种类型的人,都会反应特别大。”凌薇看了她一眼说道。
    “那当然~我觉得我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美少女战士!哦耶~!”习云摆了个剪刀手在脸侧…
    “神经病!”
    “……”
    她们从一大早到达演播厅,一直一直等到晚上,正式的录制才开始,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新人,新人意味着缺乏经验,消耗了一天的精力,好多人的面色都透露出几丝乏意了。
    在好多人已经等不住的走来走去时,前台总算宣布,录制倒计时开始,后台瞬间一片纷乱。凌薇和习云依旧淡定的呆在座位上,她们是因为知道不用那么着急,而这一幕落在了不知情的主办方某一位音乐制作人眼里,就显得特别不寻常。
    沉得住气,放到任何一件事上,都是一个绝好的品性。
    于是她走开后错过了一幕翻转——
    前台司仪开始欢迎各位评审的到来,最后,用异常激情昂扬的声音欢迎了嘉宾,习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懂,就听到了:周怀远!
    这三个字绝对不会听错,她腾的一下从座椅上蹦了起来,摇着凌薇的肩膀道:“快!快给我翻译!说了什么?”
    “我.还.要.比.赛!”凌薇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习云总算是不好意思的放手了,她捋了捋鬓边的头发,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了句,“周怀远好像在外边…”
    “……知道啦,会回来和你说的…”凌薇被她折腾得有点神经衰弱…
    “么么哒~你今天简直棒极了~一定艳压群芳!”习云不吝赞美,想了想补充道:“就是别压了我们远仔~~”
    “……”
    ☆、第十一章
    抽签结果凌薇排在比较靠后上场,她们正好可以在后台听听选手们的水平,听了几个后两人对视眼中都有失望。首先大部分人选择的歌曲难度系数都不高,其次演唱水平都差强人意,甚至还有到高音的时候音唱飘了的,怪不得说是天资歌唱大赛,若是有口号的话,习云估计会是:专业还是业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找到有天分的人(实际情况是根本没有专业的…)
    “那唱腔完全不对嘛!”习云听了一首日文歌,实在忍不住就吐槽了起来,“最后那哭腔是什么?!”
    “嘘~你忍一忍,这里那么多人,被人听到了不好。”凌薇一把拉近习云,低声道。
    “可是我听了浑身长刺!”习云不舒服的抚了抚胳膊。
    “算了,你陪我去更衣吧。”
    其实时间还早,可是凌薇也听不下去了,就拉着习云走开。
    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就听有一个尖酸的女声道:“嘁~有本事自己上台唱,评头论足的装什么装!还讲国语,土妹~”
    底下一群人听了这话都低下头窃窃私语,他们也有人不屑有人疑惑,那两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懂,但到底是真懂还是不懂装懂啊?压下心中的好奇想道反正马上要上台比了,一会儿就能见高下。
    只是他们等了很久,那两个女孩都还没有回来,不禁纳闷,换个衣服要换那么久么?直到前台的司仪开始用激昂的声音欢迎下一位名为“vicky”的选手上台时,他们身边一个火红的身影风一般的掠过,回过神来,余留耳边环佩叮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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