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坐即为心境沉淀,悟道之基,人人知晓却无法臻至完美。惊世强者可单凭禅坐看出一人心性修为,作为选拔标准,的确别出心裁,极为高妙。至此,方有人恍然大悟。
    “弟子理解!”
    此起彼伏。太上长老都已经说到如此地步,若说完全没看出齐木这坐姿有何高妙,不懂何为选拔真谛,不就说明了自己和台上那人心境相差太远了么?岂能如此!也不管知不知道,所有人一股脑都表示自己懂了。
    殷老高深莫测,满意点头。
    如此也能自圆其说,齐木对这些太上长老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眼见众人被殷老忽悠至此,当事人哭笑不得,这也行?!
    齐木没了气力,浑身僵硬,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坐着如同雕塑般。愈加觉得这个发展有些诡异,静坐于地,哪怕方才差点死了也没有惊恐不已的真实感,如此撮合简直太过明显,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唯有悬着不动的这几柄剑,更是看不出倪端。
    静观其变。齐木决定顺其自然。
    众弟子情绪起伏不定,看着稳坐不动的齐木,无法用言语形容,酝酿许久后,依次上台席地而坐,一坐定输赢。
    殷老面不改色:“败。”
    挑战之人灰溜溜化成光束消失不见。
    “败!”
    “败!”
    ……
    突然,天外空间之上云层旋转,天色大变,昏暗了许多。刹那间,偌大的空间面目全非。
    恐怖的气息显露无疑,绝对气势临身,下方所有人瑟瑟发抖。
    齐木一动不动,三柄漆黑长剑抵住要害,维持着僵硬的姿势稳坐在地,心里咯噔一下,却是连头都无法抬起来。
    殷老浑浊的眸子闪了下,落地而跪。长老个个惊悚不已,难以置信,身形一闪出现在殷老身后,随之跪下。
    “属下恭迎尊上亲临!”
    所有弟子狂喜,按捺不住激动之色,浑身颤抖,几近癫狂。膝盖击地之声不绝,纷纷匍匐在地。
    浩瀚伟力恍若神光般划破天地,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空间之上,黑发黑衣,无与伦比气势逼人,没有庞大的出场阵容,更无无上坐骑惹人注目,唯一人而立,天地间万物黯淡,君临天下!
    齐木暗想,无须太上长老先行跪下,如此无懈可击的存在感,行动间自然而然上位者姿态。此人是谁,无须任何言语。
    “弟子拜见魔尊陛下,陛下万古不朽!”
    震天动地,响彻云霄,回音不绝,经久不衰。
    音消,窒息般的死寂。能听到汗珠滴落的啪嗒声。这是无上荣誉,得见至尊,此刻匍匐在地的众人,失去思考的能力。
    渊落只一眼,便看到了抵在齐木几处命门的细长黑剑,空间陡然一滞。
    嘭。
    剑寸断化为粉尘,落地。
    冰冷刻骨气息恍若近在咫尺,几乎能感受到高空之上直直射下的森冷寒芒。齐木浑身僵硬了几分,紧接着锵锵锁链之音从天而降,死死扣住手腕脚踝,身体扭曲般栽倒在地,竟被拖着在地上移了段距离。
    光影扭曲,整个空间瞬间崩塌,匍匐在地的众人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被逼出空间之外。得见至尊,几乎所有人忍不住热泪盈眶,久久不能言语,半晌才回过头来想起似乎有人提前消失了……
    空间内,齐木被拖上高空,差点昏了过去,靠近。锁链不知从何处延伸而至,将齐木拖至渊落身侧,后者抬手抚上齐木的后颈,玄黑面具凑近,吐息冰冷,嗓音如初听不出丝毫情绪,像极了高高在上的魔主。
    “好大的胆子,竟不惜做到如此地步。不就是想死么,本尊如你所愿!”
    齐木虚脱了般,恐怖威压下,浑身抑制不住颤抖。熟悉的人近在咫尺,陡然间,脑中一道念头闪过,恍如惊天霹雳,明悟了。终于知道了违和之处何在,这些这些分明就不对。齐木双眸睁大,心如擂鼓!
    本就没想过双修,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就算报名也只是单纯想要表面立场,并不是非赢不可,齐木根本没想过要赢,而今水到渠成,还维持着等死的姿势被尊上撞见,落在后者眼里,又是以死相逼?
    怎么就忘了,和尊上双修对象必死无疑,就算不死也没入内殿的可能,根本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任何妨碍!
    齐木简直快要抓狂,峰主一战后,所谓的冷静被狗吃了。竟然一时气急犯下如此大错,而今落到这个下场,骑虎难下!
    ☆、108·宽衣解带
    锁链扣住四肢,身体悬在半空倾斜摇摆。
    齐木脸色惨白,下巴被擒住,头颅无法动弹,这个姿势无所谓喜不喜欢,但渊落凑近的脸,让他害怕了——轻视不屑却胜似蛊惑。
    修长的手指上下刮动着,掠过脖颈,若有若无地挑逗着,意图不明。
    不经意地划过敏感部位,齐木身体轻颤,不受控制地仰头,正对上渊落的眼,陡然身体如电击般战栗了下。
    喉间嘶哑着哼了出来,渊落适时抬手,两根手指窜进微张的唇齿间,探了进去!
    齐木猛地睁大了眼,喉咙发不出声音,只有呼吸不平的急喘,随着舌与指的纠缠变得破碎不堪,上颚被轻轻撩拨又是一阵战栗,身体被锁链扯开却依旧僵硬,以至于感觉被扩大十倍百倍,躁动不安。
    那意味太过明显,不是杀戮,却比方才那句要成全齐木去死的话要来得、更让人惊惧。
    ——他不排斥同性接触,偶尔搂搂抱抱甚至同睡,也认为是正常。但被男人压倒,按在床上被进入,唯有一次,也就是那一次,齐木花了近一个月才忘记,清空大脑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才认命才回来。
    渊落冷着脸的时候,像极了初见那刻,被掐住脖子冷酷如死神,近乎窒息的恐惧感绕上心头,忍不住浑身发寒。
    此时,渊落抬起的那只手在其口中搅动,仅仅是看着他,缓慢、仔细,从上往下,难以忽略的视线让人躁动不安。分明没有下一步动作,齐木却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般,赤/裸裸地坦露在他面前,毫无遮掩,里里外外。
    这一刻,熟悉的感觉再次回归,齐木面部格外酸涩,银色细丝顺着嘴角滴落,这样的气氛让人窒息,身体沉重得像块石头,眸光涣散,似乎随时都能昏睡过去。
    齐木非常希望自己能就这样昏过去,那么接下来的事,便能推迟。只要能推迟,一定不遗余力地离开!
    天意弄人,天意往往不从人愿。
    “你动不了?”
    冰冷的嗓音让齐木浑身一僵,竟然就这么清醒了。
    没等齐木反应过来,没遗留任何思考的时间,渊落前迈一步,手指从几乎麻木的唇齿间抽/出,径直扣住下巴,另一条手臂环过齐木的腰身。
    沉重的锁链撞击声中,毫无预警地,吻上了齐木的唇。
    后者双眸睁大满是不敢相信,略微惊诧下嘴唇张开,温软的舌头探了进去,相互纠缠,糜烂水声扩大。
    绝对的侵占不准许丝毫忤逆,霸道而又仔细,不同于以往唇碰唇的触碰,渊落的吻很细致铺天盖地间能夺人呼吸。
    这是渊落第一次主动吻他,先前哪怕是说些重话,也是玩笑居多,最后不了了之。但现在没多少言语,却让人恐慌。
    “嗯……”
    尾音上挑的鼻音,极为撩人,刚传到耳中便把齐木吓了一跳,渊落略玩味地看着他,毫不掩饰地嘲弄。
    任何时候都有瞬间治愈疗效,哪怕是一个吻。
    刹那间,身体瘫软有了气力,回过神来,缠绕着手腕脚踝的锁链消失无踪,渊落的手探进衣内在他背上戳揉抚摸,齐木大惊失色。
    叫声在唇舌纠缠间被搅合得面目全非,溢出口却像极了呻/吟。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急速下坠。
    落地的瞬间,齐木被狠狠推倒在地,渊落倾身而下,黑发如瀑垂落在齐木眼睛里,后者嘶了一声,抬手挡住了眼。
    “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你有过经验,无需本尊多言。这对你并非没有好处,若能挺过去,三年内必能结婴。”
    不容许商酌的口吻,已经决定了要做的事。
    齐木拳头捏紧,没有回答。
    他很排斥这样,张开双腿和女人一样被男的上。从小到大没有亲人,没有在意与否,任何丢脸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无足轻重。和大多数孤儿不一样,他从不认为自己可怜,也没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结婴,的确是很大的诱惑。
    没有绝对的公平,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用更大的报酬来交换。
    若是自己喜欢这个人,以上顾虑荡然无存。然,齐木无论怎么沉浸,反思,回想,怎么也生不起哪怕一丁点的旖念,更何况是这种情况下。
    他和原主最大的不一样,这种顺理成章的剧情,换了个人,变得难以接受。他不爱这个人,更无法为了这个人,打开双腿,像个女的似的在其身下求欢。
    这和尊严无关,被人玩弄于鼓掌当成消弭魔念的工具,就像在嘲笑——
    哪是把你当人看呢,不过是工具罢了。
    不过是个有用的工具罢了。
    偌大的空间,空无一人,渊落单手撑着地,火热的视线直直地打在齐木身上,不知何时后者衣带被解开,凌乱不堪,露出纤瘦有力的腰腹,皮肤细腻白皙极佳的触感,渊落只是看着。
    起初齐木无甚感觉,渐渐的一股燥热从下往上,窜上脑门,常年没脸没皮如他,竟然忍不住想裹紧衣袍。
    这种视线叫人毛骨悚然,有种说法极为贴切——视/奸。
    “把手拿开。”
    齐木闭着眼:“……不要。”嗓音沙哑,有些颤抖。
    突然,手被握住,拉开。哪怕闭着眼也有少量光线揉进眼中,索性睁开眼,看向另一边。心都要跳出来一般。
    “你在害怕什么。”
    劳资没有害怕,劳资是在思考人生!
    “本尊又不会吃了你。”
    不,我更宁愿你吃了我。是真吃。
    齐木哑着嗓子:“……我知道,是我自投罗网,可若是退出,和尊上双修的另有其人才是。”
    不同以往的语调,毫无起伏波澜。
    渊落双眸闪烁不定,散着危险的寒芒,隐隐泛起红光,周身空气扭曲变暗,魔气若隐若现。
    他毫不理会,径直扣住齐木的下巴,左右扭了扭,食指向下划过年轻的身体,绕过胸膛小腹,勾住亵裤边沿,绕到后腰,探了进去。
    齐木浑身僵硬,不可思议地看着渊落,一把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下一步动作。
    不是的,上次不是这样的。
    “能动了?”渊落冷笑,淡色薄唇泛着水光,很是蛊惑:“别一副本尊强迫你的样子,你不是喜欢本尊喜欢到无法自拔么,该感到荣幸才是。”
    该荣幸么,齐木不知道。
    只是这句话无法反驳。
    当初是他死乞白赖缠着尊上,大说特说喜欢,占人便宜还沾沾自喜。
    丹田碎了,齐木不能反抗剧情,不得不这么做。现在终于是有些厌倦了,当谎言成了习惯,改都改不掉,时时刻刻催眠自己喜欢尊上,喜欢这个人,自己说出来很是自然,却从没想过这话在别人口中听说,竟然是如此……刺耳。
    像是一巴掌拍在脸上,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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