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属下知罪。”
    殷老眸光一滞,深深折服。这下就连他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尊上无人能及。
    “让他们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本尊不会掺合。留在此地的人不要太多,把以往暗中保护齐木的人也撤了,尽数回魔域。”渊落吩咐道。
    来护的人越多,太过明显。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谁能想到他就在齐皇眼皮底下。
    “那样会有危险!”
    “有本尊亲自护着,他能有什么危险。”
    殷老一口气没憋过来,他问的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暗想,齐木死了没关系,您是仙尊,不能有丝毫闪失。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遵命,您好生休养,寂灭海水噬体,想早些恢复,千万不能再入寒冰泉。尊上一定要记住!”
    魔尊需封魔气御体,不止是寝宫外的寂灭海水圈养阴灵,常年神冰灵谭泡着,浑身冰冷得可怕。而今没了魔气,恢复以往之状,哪怕收敛气势,也让人膜拜。
    殷老静静地望着那人的面容,黑暗中仿佛蒙上了层淡淡白光,熟悉到骨子里。
    魔尊一旦摘了面具,离重回仙尊位也该不远了。
    多久没见了,殷老满心酸涩,忍不住垂泪。他双膝跪地,无比恭敬地行了大礼,躬身离开。
    外面天色暗了些,隐匿着的气息一道道消失不见,纷纷撤离了皇城。
    渊落闭上了眼,他太疲倦了,不愿再动。
    倾妖阁。
    陌戟出关,一身狐裘端着茶杯,坐于亭外。繁花锦簇,灵蝶飞舞,美不胜收。
    “这里面镌刻的天纹见所未见,连本皇都怀疑是不是出自于仙尊之手,本皇不擅长铭纹,修复这个却是无能为力。你带回去吧。”
    蓝光划过,齐木握住,是一枚布有裂纹的玉珠。
    “多谢。算了,这东西无所谓,我已经不在乎了。”
    有些感情太过脆弱,就像这回音珠,再难能可贵,一旦有了裂痕,便再无法恢复如初。正好他想彻底和魔尊划清界限,一时心软却寻他无果,而今却连回音珠也没了,断了仅有的联系,这便是天意。
    其实冥冥中自有注定,斩断一切因果,从此陌路。
    以前甚至都不敢想这个,真正到了这个时候,齐木很平静,并没有那么难受。
    见青年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无波,似乎上次见他时那般疯狂模样像错觉一般,陌戟笑得几分玩味。
    “本皇从没见过你那么紧张过,魔尊对你还不错,倒也值得你这样对待。”
    “你又不曾见过尊上,怎会知道他待我如何。”齐木眸光如常,轻饮道茶。
    陌戟笑着摇了摇头,道:“见是没见过,不过魔尊连魂印都能放在你身上,可见对你很是看重。”
    齐木眉头皱了下,疑惑地抬头:“什么魂印?”
    “你不知道?”陌戟惊讶,提起初见时差点杀了齐木,他还有些心有余悸:“若不是那道魂印护着,本皇那可能败得如此之快。在那之后,本皇灵身被伤了元神至今未恢复,能让魔主对你亲睐有加到这等地步,可见你也不是普通人,本皇动了恻隐之心,而今看来果不其然……”
    陌戟把当年之事简略说了些,齐木这才有了些印象,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更何况尊上也从未提过,对尊上而言,连割裂灵魂下魂印这种事也不值一提。
    那人从来云淡风轻,谁猜得到他是什么想法,而自己想的是不是自作多情。
    “哦。”齐木应了一声。
    陌戟道:“你就这么点反应,寻常人不该感激涕零诚惶诚恐么,毕竟是魂印,那可是要割裂灵魂的秘法,威势等同于魔尊亲临。你那么看重他,真能说放下就放下。”
    齐木自嘲道:“放了好多次,总怎么悬着也不好。”
    “就算知道了也不报恩?”
    “已经过去了,再提报恩只会没完没了。”
    陌戟望向别处,又转回来,盯着齐木的眉眼看了半晌。弯起唇角,没有一丝笑意。
    “你倒是看得开。可本皇却是看不开,看到你,真有些想念本皇的小徒弟。”
    “你还有徒弟?在妖域?”
    “不在妖域,本皇推演不出他在哪,若还活着,也不算小了,少说也有几千岁了吧。”陌戟道:“神战中,本皇垂死,徒儿寻去了战场,想必和那个时候的你也差不多,才刚会化形修为还不及你,战场空间碎裂,一去未归。本皇只有那一个徒弟,以后不会再有了。”
    齐木怔了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陌戟笑道:“那孩子小时候还说过喜欢本皇,可孩子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本皇一直以为他是说着玩玩。崇敬和喜欢不能混为一谈,而今看到你,的确也不过如此。”
    可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齐木眸光暗了半分。
    “而今后悔也晚了,多说无益,或许以后他还会回来,认不认你这个师尊那就不一定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本皇的意思……”
    本皇既然能为个小徒弟记挂几千年,这般有情有义,也值得你喜欢。
    陌戟轻笑,不知从何处拿出两个黑晶杯子,一个黑晶玉壶,倒出清冽如泉的玉液,泛着淡红色光。递给齐木。
    “喝了它。你还欠本皇一个人情,喝下它,然后今晚留在这里,那人情就当两清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齐木没有接:“这是什么?”
    陌戟挑眉,反问道:“怎么,不敢?一人喝一杯,任你选,本皇要害你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留在这里不可能,喝了它就两清了,是这个意思?”齐木端起一杯。
    陌戟笑得意味不明,道:“当然。”
    只要你还有力气回去。
    齐木面无表情,仰头一饮而尽,顺手扔了玉杯。咽下半口,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陌戟森冷的眸子缩成倒竖,缓缓喝下杯中的灵液。几乎是那人喝下的同时,齐木触不及防轻哼出声,下意识捂住了嘴。后退一步猛地推开陌戟,眼里一片混沌。
    一股燥热猛地升起,瞬间席卷全身,力气散尽,浑身瘫软,热得不行。
    “这药乃蛇性血精炼制而成,一滴能让妖蛇情动,更何况是人。本皇乃九天玄蟒,仙元至强妖族血脉之一,哪怕你性冷,也无法抵抗。”
    “嗯……”嗓音甜腻,齐木胸口剧烈起伏,面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如同体内炸响风卷残云般肆掠一气,意识完全混乱,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谁。
    “齐木,若不彻底把你打上印记磨尽爪牙压在身下,再禁锢在身边。本皇实在不放心把你留在外面,认人瞻仰。你太不乖了,处处留情,抽身得快,真若相处,没人能忍得了你的。”
    陌戟在他耳边摩挲,逗得青年理智尽失,齐木按着喉咙面上弥漫,手指在石桌上划出道道血痕,却依旧毫无知觉。
    “本皇想得到你,可却容不下一个心里塞着别人的人,如果你真能放下那人,日后就由本皇来照顾你可好?”
    蛇性本淫,陌戟可是个中好手,为了个徒弟清心寡欲多年,好不容易碰上个不错的,着实也没耐心继续等下去。
    齐木被情欲冲昏头脑,挑逗得不成人样,他理智全失,如坠天堂般浑身似乎飘了起来,唯有横扫而过,他面目扭曲,潮红不已,抬起双臂环上了陌戟的双肩,爆发浑身气力,一把将他压在身下,手探向衣内,猛地撕开。
    陌戟完全没想过齐木竟然反客为主,看上去性冷得很,与人暧昧也是点到即止,这般主动还是第一次。
    玄蟒只在乎情事本身,对上下也没太大要求,既然齐木想主动,那到时候醒来可就百口莫辩了。
    有了肌肤相亲,不怕这人不屈服。
    陌戟心念一动没有反抗,搂住齐木的腰,配合地任他褪了外袍。
    齐木整个人完全变样,想猛兽吞食般,完全陷入中,摸上陌戟冰凉的皮肤,有些粗鲁地揉捏,十分情动道:“……尊上。”
    这一声万分清晰在识海中炸响,陌戟浑身一震,笑容僵硬在脸上,情动消失无踪。
    “够了,你还在自欺欺人!”
    他猛地把齐木推开,喘着粗气起身穿上了衣袍。眸光很是复杂,甚至有些厌恶,他冷哼一声离去,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那声并非是直接说出来,而是传音!
    齐木含着半口玉液没有吞也没有吐出来,眼里透着一丝清明,复又迅速被情欲取代,挣扎不休。
    他浑身战栗,双眸充血,甚至忍不住仰天长啸,不能露出破绽,几乎是陌戟离开的瞬间消失在原地,冲向楼外,返回宁王府。
    这般狼狈之态,齐木不用想都知道,实在不愿被任何人看到。
    他没有半分气力并未惊动旁人,轻车熟路般回到自己的庭院,想要冲向房间。眼前却模糊不清,体内滚烫的血液翻滚,那种铺天盖地的快感来不及疏解的难捱感,让他几欲绝望,连恨都没空去想。
    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齐木看不清人来,下意识冲了过去,狠狠撞在那人身上。
    一声极低的闷哼。
    那种难以言喻的声音,恍若魂牵梦绕了无数次,熟悉到骨子里,那是一个单音都极尽蛊惑,欲罢不能。
    齐木按住那人的头,重重地吻了上去,来不及吐出的玉液顺着舌尖尽数推进那人口中,好闻的气息萦绕鼻尖,齐木仅存的理智嘭地一声支离破碎。愈加急不可耐。
    只听一连串桌椅倒地声,两人翻倒在地,滚了几圈。
    渊落触不及防被压在身下,头磕在桌角有些晕乎,只觉得齐木很不正常,被压得浑身隐隐作痛,正要推开。
    然后听到了沙哑的一句,像痛苦压抑得再无法克制,饱含无数情绪,说不出的想念痴迷。
    “尊上,不要走……”
    渊落一怔,抬起的手臂停在空中,顿了片刻,后轻轻搂住了齐木的后背,长指探入他黑发间。
    闭上双眸,没再挣扎。
    ☆、247·道侣
    阳光透过镂空的窗子,地面一片斑驳。
    渊落醒了,什么也看不见,能听到熟悉的呼吸声,旖靡腥味与血气混在一起显得糜烂。他眉头拧着,面色很是复杂。
    齐木半个身子搭在他身上,脚和手臂压了半边,正熟睡。
    这人被下了药,意乱情迷之际狂躁得很,出手根本不知分寸,是人都忍不了,更何况渊落。可说的话每一句不离尊上二字,明明先前当着本人的面狠话放了一大堆,理智全失只剩情欲的时候,倒是哭得一塌糊涂。
    才分出了半灵身,气息萎靡,渊落恰好连动的力气也无,根本有心无力,每逢忍无可忍地关头,听着齐木说着含糊不清的情话,火气一消,差点被弄得半身不遂。
    至高无上的仙尊,堂堂大陆主宰,戴上面具便能将魔域玩弄于鼓掌间的无上魔主,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半晌,一声叹息,微不可觉。
    渊落手臂伸出,手背挡住了自己的眉眼。艰难地起身坐在床沿,摸索着边上的衣袍,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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