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抬脚就踹,被高杉轻轻松松地抽身躲开。他躲了银时这一脚,却没躲开信女在后头竖起的刀鞘,后脑勺“当”地一声撞了个包。
    鬼兵队总督难得露出了不太华丽的姿态——他捂着自己的后脑勺,卷在地上默默忍了半天。
    银时咬咬牙,“事到如今阿银也无所谓场合不场合了——松阳,跟我结婚吧!阿银我、我会让你幸福到每天都哇哇哭的!”
    话音未落,一排毒针叮叮当当顺着他的腿根边上扎过去——大师兄……!下手不用那么阴毒吧大师兄!!
    桂在一边煽风点火:“老师,怎么看都是银时最适合你!出门频率也好,对被绿的迟钝度也好,都是这条街上万里挑一的存在啊!”
    “……假发你丫根本就是为了ntr吧!”
    松阳头大如斗。
    大、大家这是集体喝了假酒了吗……!
    虽然多少知道学生们都有师控属性,但是作为弟子控的自己来说,师控什么的也超可爱不是吗?
    ……但是师控和表白就是完全两码事了!
    松阳还被银时牢牢束在怀里,高杉怎么看怎么膈应,干脆一手抓着银时的卷毛,一手把老师往外拽——他这一动手,这场战争就像是瞬间升到了地狱等级!
    在学生们即将开始捋袖子动手动脚时,抱着松阳的银时只觉得对方的身体一软,整个人都瘫进他怀里了。长发教师突如其来就没了声息。
    “老师?老师?老师昏过去了吗!银时都怪你!老师一定是撞到你的下巴才撞晕的!”
    “……你当阿银的下巴是杀人工具吗喂!”
    说是昏迷,其实是这具躯壳已经暂时处于无人接管的状态了。
    虚立在满地的樱花之中,浅色长发里挂着粉白花瓣,看起来似乎不像从前那样魔王气四溢。他淡淡回过头来,望向自己用力捂着脸的半身。
    (哼。无处可逃的时候才知道回来。)
    尽管被无情嘲讽了,松阳还是捂着脸,站在那一动不动。虚提了提手里的刀,踏过细碎柔软的花瓣,刚要从松阳身边经过,被松阳拉住了。
    (……请不要。)
    虚微微挑了一下眉尖,血红瞳眸从眼角看着他,很轻蔑似的,又有点不爽。
    (都被学生欺压到这份上了,还在想着护崽?)
    松阳:q_q
    (……你没救了,松阳!)
    虽然好像是突然发火了,但是虚也没再坚持要出去砍人。他俩都窝在意识世界里,也不知道外面的学生们怎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了;等松阳再次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时,房间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自己房间里的学生横七竖八睡了一地,大概是闹到了凌晨,终于耗不住了。
    信女是女孩子,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去了。松阳悄悄地从被子下爬出来,摘掉脑门上的冰袋,又轻手轻脚地把贴了自己一胸口的敷药给扫开,太阳穴上的醒神膏药也撕下来,从乱七八糟的胳膊和腿中间踮着脚走出去,然后轻轻拉上了拉门。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
    松阳穿着一层单薄里衣,在庭院里满头冒汗地走来走去。他甚至焦虑到旧病重犯,解了腰带就准备自挂东南枝,然后被一根小树枝丢到了头。
    “……你冷静一下……!吓我一跳,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慌成这样……”
    月光穿过樱花树的枝丫流淌下来,虫师的白发显得更加洁净纯粹,翠绿的眼睛也像有月华流动似的。松阳定了定神,见男人穿着大衣,木箱好好地背在身上,似有所悟:“银古先生,你要走了?”
    “出什么事了,松阳?”
    先下意识地关切松阳的状况,见对方为难地抿紧了唇,银古淡淡地吐了烟,决定不再追问。
    “唔——总之先谢谢你的热水袋,多少也算是好好休息了几个小时。反正冷到睡不着,索性到处转转。”
    虽然知道银古大概是因为什么病而体寒,但是体寒到连被窝都没办法捂热的程度,不会很痛苦吗?察觉到松阳担忧的目光,银古无所在意似的,云淡风轻地把话题带过去:“我这次来找你,还是有正经事的喔。”
    “是什么事呢?”
    男人伸了伸手,意思是让松阳把手腕递过去。虫师只是略微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在松阳因为接触的舒适感而微微眯起眼睛之前,就把手收了回去。
    “……你给自己下毒?而且还在持续用另一种毒药来压制毒素吗?”
    见身为光脉之主的男人迟疑着点点头,银古一瞬间露出似乎想要责备他的神情,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了他一句:“胡闹。”
    松阳有点委屈。他本来就是为了压制虚,才决心让自己的躯体一直处于半毁坏状态的,他自己也不想每天磕半打止痛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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