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却是血红了一双眼,哑着声的问了句:“你说没事了?”怎么能没事,那么一个大活人就从她眼前跳下去了,怎么可能没事!如果万雪没有成这样,如果……
    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护工和其女儿的葬礼是在三天后,没有家人,孤儿寡母,是裴靖东找人来筹办的。
    下葬这天,郝贝早早的就起来了,找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穿上。
    裴靖东本来就不愿意郝贝去参加这样的事儿,但她坚持,也没办法。
    护工和其女儿是葬在一起的,这个女儿是市第三中学的学生,其班主任老师和班上的学习委员也来了。
    班主任就说这孩子其实挺聪明的,但是去年跟班上一个男同学早恋了,成绩就下降了,男同学后来就转去另一所学校了……
    葬礼结束后,郝贝去了护工家里。
    就是一处出租屋,房东气得不行,你说她这房子还能不能租得出去了,一家两口前后都自杀了。
    屋子里的东西是不少,都是一些破旧不堪的,还有一些其女儿的涂鸦之作。
    地板上还有邮差送来的一封信……
    郝贝捡了起来,上面署名是护工的女儿,而寄信人则是……今天第三中学的老师才刚刚说起这个名字,就是这两个人早恋了。
    郝贝打开了这封信。
    上面是男生还稍嫌稚嫩的笔迹,工整的写着一行字。
    美美,我觉得我就像是gloomy—sunday的创作人rezso—seress一样,我们明明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郝贝的心都跟着狂跳了起来。
    黑色星期天,这差不多都成了禁曲的死亡音乐,曾经报纸上报导过,说当年欧美国家因听这首曲子有一百多人自杀。
    郝贝当时就觉得这有点太迷信了,后来看了分析才知道,这种音乐会让要产生一种烦燥不安厌世的念头,更有甚者一些患有轻度抑郁和精神障碍的人听了这些音乐就会产生一些自杀的念头。
    眼皮儿都在跳,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别人都说不知道美美为什么会自杀,郝贝想,也许这就是其中的原因吧。
    书桌上,一个粉色的pod—shuffle吸引了郝贝的视线,皱着眉头拿了起来,上面有些裂纹,打开后,响起了低沉的曲调。
    不得不说,这真是让人听了心堵的一首曲子。
    郝贝听完后才发现,下一首依旧是这首,也就是说这里面总的就这一首曲子。
    本来这段小插曲,郝贝也没放在心上,不过后来才发现,一切是果皆有因。
    有了哑巴护工这个事儿,郝贝就不敢再对万雪的事儿粗心大意了,说实在的,真心是怕了……
    可是万雪的监护人是王二德,王二德把万雪又托付给了贺子兰。
    这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儿。
    郝贝就跟裴靖东商量着,能不能想办法,把万雪给争取过来,她来照顾。
    裴靖东是不同意这件事儿的,先不说王二德那是什么人,就说万雪有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了,你说郝贝你要照顾秦汀语的孩子,还有照顾万雪,那现实么?
    听了这话,郝贝还能不火么?
    当时还是晚上,在床上说的这事儿,给气的一下就从床上站起来,掐着腰指着裴靖东就吼:“万雪这样你敢说就没有一点点责任么?你敢说……”
    裴靖东也是火啊,你说护工的事儿,那就是个意外,谁知道那小姑娘怎么会自杀的,要是小姑娘没自杀,护工也不至于会有自杀的念头。
    “郝贝,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万雪这样也不是我弄的……”
    郝贝冷笑了一声,有些话她真不想说,但裴靖东逼人太甚了。
    “裴靖东,万雪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的,你不比我清楚么?那天在病房,你跟苏韵二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知道万雪为什么会这样的不是吗?”
    裴靖东身子一僵,那天二婶就跟他说郝贝可能听到他们谈话了,可是……
    有些烦燥的握紧了拳头,抬眸看着她哄着:“贝贝,你听话一点行么?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这样不可以么?”二婶当初是帮她,如果这事儿泄露出去,会很麻烦的,对二婶也不好。
    郝贝气的想杀人,你以为她就想说这些了,她是气裴靖东怎么就能装那么无辜。
    “呵,裴靖东你敢说你不知道万雪为什么会这样么?”
    “……”裴靖东没回话。
    郝贝又接着问:“前两天新闻上说市第二监狱有个刚收押的犯人自杀了,家属闹的挺大的,后来没几天,这事儿又没了,裴靖东,你知道那个男的是谁么?”
    裴靖东脸色一白,咬牙切齿的重复着一句话:“郝贝,我再说一次,不该说的话不要说!”祸从口出、隔墙有耳,她到底懂不懂!
    郝贝能不懂么?你以为她就不知道在家里也不见得是安全的啊。
    她懂,就是因为懂,才说的这话,一是她忍不住了,二是她就想看看,那些人是要害她还是害万雪。
    裴靖东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大步走过去,拉开门,拧着外面的人就进来了。
    不是别人,依旧是偷听上瘾的柳晴晴。
    郝贝勾唇深意一笑,看吧,她就知道有人会偷听,就是不知道裴靖东是在做什么?
    “柳晴晴,你到底要做什么?”裴靖东一双怒眼都想吃人了。
    柳晴晴让拧的胳膊疼,站在这屋子里,就嫉妒的眼晴发红,就是眼前这张大床上,他们的翻滚着时,她就在门外,忍着噬心之痛的听着……
    “裴哥哥,我是来看小一宁的,然后听到你们在吵架,就想着来劝一劝的……”
    郝贝觉得恶心的要死,这尼玛的得多不要脸啊,嫁给人家老子了,还管儿子叫哥哥……
    裴靖东真想一巴掌拍死这柳晴晴的,最终也只是警告了下柳晴晴。
    “柳晴晴,你记住了,你是我父亲新娶的正经老婆,我管你叫声小妈,那你一辈子就是这个身份,别想再改变其它的,还有,如果再让我发现你站在我们门外,你们就回江州去吧。”
    “裴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小白花垂死挣扎。
    砰的一声关门声,裴靖东把小白花给扔出去了,可是小白花不死心,还拍着门,一口一个的裴哥哥……
    郝贝站在那里,忽然就特别的想笑,还真的就笑出来了。
    这一笑,把刚才那点剑拔弩张的氛围就给冲散了,裴靖东更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就不能省心点么?”
    郝贝站在那里招了招手,示意裴靖东过来。
    裴靖东不乐意,靠,这是唤小狗的呢,但那脚就跟不是他自己的一样,很狗腿的就走过去了。
    郝贝站在床边,裴靖东走近时,她就伸手圈住男的头,从上往下俯视着他,以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低语道:“老公,我不要你一直的保护着我,我不是象牙塔里的公主,更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外面的风风雨雨才会让活的更加坚强不是么?”
    裴靖东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媳妇,她的脸蛋才有自己一个手掌那么大点,笑的时候眉眼会弯弯的,他多想能让她一直都是开心快乐的。
    知晓她不喜欢这社会上太多黑暗的东西,所以那些脏的乱的,他都尽量的不让她接触。
    只要她活在她自己的黑白分明世界里就好。
    可是,他这样做错了么?
    “裴靖东,试着相信我不行么?不要什么事儿都一个兜着,你能护着我一天一年,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我身边呢,那还有……”
    郝贝就说她在网上看一贴子就说丈夫和妻子一起出去蜜月来来着,在商场里,妻子去试衣间里试衣服,然后就没见出来了。
    丈夫以为妻子先回酒店了,结果找不到了。
    一直到n多年后,又重回这个地方,在一家卖奇趣怪物的店里,看到像不倒翁一样的一个女人,被剁了手脚的女人,是那男人的妻子。
    裴靖东黑了一张脸,圈在女人腰间的大手一使力,就拧上她腰间的肉肉:“乱讲什么呢?”你说大晚上的说这事儿多吓人啊!
    郝贝娇笑一声,笑的像只偷了腥的小猫儿一样的。
    “我说这个的意思就是,裴靖东,你以后再敢做……”说到此停了下,伸手去摸他额头上那道粉色的疤痕,先前没有想明白的事儿,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就全明白了。
    “不疼么?”轻问着他,到底得有多大的勇气,才敢把自己给砸的缝了十针啊?
    裴靖东的喉咙有点堵,眼中有些湿润,这么些年了,埋在郝贝的胸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了。
    郝贝叹气,轻拍着男人的头,其实她真的没有自己想想的那样是非分明,她很护短的。
    大义灭亲,不止裴靖东做不到,她也做不到啊。
    其实后来她又看了很多的贴子,就说啊,这大义灭亲比虎毒不食子更加恶毒的。
    “老公,就像你说的一样,也许这样,对万雪来说是一种解脱,我不想说那些无用的空话,我只想说,尽可能的,我们好好的照顾万雪,权当是弥补赎罪可以么?”
    裴靖东暗暗的咬牙,这女人,真欠收拾,先兵后礼用过了,又先礼后兵,最终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万雪的监护权的事儿。
    气的他张了嘴就咬上去,疼的郝贝惊呼了一声,抓紧了男人的短发……
    男人身体里的狼血听到如此信号,瞬间就沸腾了起来,一把扯下女人给扑到在床上。
    压着她的身子,玩命的亲着她,放肆啃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省略……
    “唔,别……”郝贝伸手抓着男人的头发,不让他再往下……
    裴靖东却是扒拉开她的手,义无反顾的直奔目的地。
    这种事儿,不是没听人说过,以前在队里时,一群大男人,没事儿干时,就爱说点荤话。
    就有人讲过男女这方面的事儿。
    当时他以为自己是不耻于这样的事儿的,因为他想啊,女人怎么样伺候男人那都是应该的,男人嘛,本来就该享受的。
    但这会儿,彻底的颠覆了他之前的那些想法。
    亲上时,他没有一点点的烦感和嫌弃,这是他的妻子,纯洁如白纸般的身子因他而染上情动的色泽。
    她的情动是他带来的,这是一件值得他自豪和骄傲的事情。
    郝贝以手捂住眼,不去看那羞人的一幕。但这样,身体就更加敏感了起来,就算没有用眼晴去看,也可以想像得出来那一幕是怎样的羞涩……
    完事儿后,那又是蜜里调油般的腻歪,郝贝喜欢这样的感觉,觉得自己也不吃亏,最起码有来有往的是吧。
    不过,到底自己也享受了一把的,也没等男人伺候,自己就先上了床,去洗手间里随便洗了下,又接了杯水出来递给男人。
    裴靖东以眼斜她:“干嘛啊?”
    郝贝吞了吞口水道:“你喝点那个……”后面那漱漱口三个字,愣是咬在嘴里给讲出来的。
    裴靖东伸出舌头舔了下唇片,坏坏的笑着:“你喂我啊……”
    郝贝把杯子伸过去,喂就喂是吧。
    可是裴靖东说的喂,可不是这个喂的啊。
    “你喝了再喂我。”
    “……”郝贝没吱声,心底开始咆哮了,尼玛的,那多脏啊是吧,你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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