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母后,周陵,贾婉茹,他们多厉害,三言两语的就能把何文柳捧得高高的。
    我曾经或多或少向他们透露过我要办掉何家的心思。他们不是傻子,万福是我的心腹,今天突然在慈宁宫里闹这么一出,硬生生把呆在冷宫一年的何文柳牵扯出来,肯定是有目的的。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我要拿何文柳当幌子,把何氏一族从朝堂上剔除。因为所代表的利益家族不同,母后他们自然是乐意在后面助助阵了。
    “皇儿,婉妃说的是事实么?”母后求证道。
    “没错,朕是跟文妃杠上了。”我大大方方的承认,还以一种颇为不爽的口吻道:“本来文妃就跟朕怄气,不愿回头,现在还被两个新人欺负,要是朕不严惩她们,让文妃寒了心,那文妃可就更不愿离开冷宫了。”
    说白了,我的意思就是,为了给何文柳出口恶气,我定要杖毙这两个小主。
    在母后他们看来,仅仅以两个小主的性命,就能将何氏一族连根拔起,他们何乐而不为呢。果然,母后叹了口气,摆摆手,恨铁不成钢道:“随你吧,哀家也懒得管了,哀家就怕文妃不领你的情。”
    根据我对何文柳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领情的。
    现在就连母后都放任我不管了,我朝着身边的太监们命令道:“还愣着干嘛,还不拖下去,立刻杖毙,还有那日一起跟随前往的太监宫女们,一起处死!”
    “是。”太监们得令,立刻走下去拖着郑媛与叶翠儿往殿外走。她们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哭喊着,毕竟是大家闺秀的弱女子,根本无法摆脱,硬是要被太监们拉下去。
    那叶翠儿在惊恐万分之时,居然慌不择言,扭头朝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刘莎哭道:“表姐,不,刘妃娘娘,刘妃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刘妃娘娘,帮奴婢说说话吧。”
    在一旁站着的刘莎此时的脸都白了,心里不禁咒骂,自己被杖毙也就算了,干嘛要拿她做垫背?!
    本就讨厌刘家,进而不喜刘莎的母后见状,自然是能察觉出个一二分来,“哀家就说么,两个新人怎么就好端端的跑去冷宫闹事了,原来是有人挑拨啊。当年有些人刚进宫还是新人的时候,也闹出不少事情来呢。”
    母后的含沙射影刘莎怎会听不出,她立刻跪在地上解释道:“母后,臣妾……这跟臣妾一点关系都没有,虽说叶小主是臣妾的表妹,可臣妾没有指使她去冷宫找文妃的麻烦。”
    贾婉茹听后,不禁莞尔一笑道:“母后也没说是你指使,刘妃你何必对号入座呢。”
    第170章 辞官
    “跟你没有关系就好,”我对此漠不关心,只朝那几个太监们道:“还不快点把她们拉下去!”
    两个小主哭着闹着,声音还挺大,一直被拉进院子里,主殿内还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的惨叫声,怕是已经开始行刑了吧。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个内监进殿来报,“皇上,两位小主已经去了。”
    “扔到乱坟岗。”
    “是。”
    今天算是给后宫所有人,不管是宫女太监,还是妃嫔小主,他们都会清楚的明白,何文柳的地位一直没有变过,哪怕他现在还在冷宫里呆着。我想,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能传到大臣们的耳中。
    何文柳被我不管不问这么久,几乎所有的妃嫔们都很在意,我现在是否还惦念着他,但是他们自己不敢冒这个险,万一得罪了我,下场不就是刚才那两个小主那样。
    我也知道宫里妃嫔们不会以身犯险,自己去招惹何文柳,所以我才以选秀为名,让宫里多增加几个新面孔,好让人拿她们当枪使。郑媛与叶翠儿之所以无缘无故去冷宫看何文柳,那完全是被刘莎撺掇的。
    叶翠儿是刘莎的表妹,所以她进宫后会去云溪殿给刘莎请安。恰巧请安那日叶翠儿随身带的玉佩上雕刻着一朵富贵牡丹。要知道,在皇宫内,牡丹是何文柳的标志,哪怕这时候何文柳在冷宫里呆着,宫里也没人会大摇大摆的佩戴牡丹图案的饰物。
    刘莎便以长辈的姿态,“好心”的给叶翠儿说了宫里种种的忌讳。比如这带有牡丹的东西,是万万使用不得的。那叶翠儿是侯爷府的嫡女,从小众星捧月,再加上牡丹也是她喜爱之物,现在要因为一个所谓的宫内不成文的规定而取下,她自然是不乐意的。
    叶翠儿问了刘莎,到底是哪个妃子居然如此嚣张,怕是连皇后娘娘也没这种殊荣吧。何文柳曾是宠妃一事在宫里没什么好隐瞒的,刘莎便直接告诉了叶翠儿,是文妃,顺便还将当年文妃如何受宠,如何风光一并描述给叶翠儿听。她“告诫”叶翠儿,虽然文妃人在冷宫里,但对后宫依旧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没人敢得罪之类的云云。
    刘莎这并不算挑拨,奈何叶翠儿心高气傲,有是个幸灾乐锅喜欢看人落魄样的人,所以不仅没把刘莎的“告诫”放在心上,还将此事在储秀宫大肆宣扬一番。
    储秀宫里今年新进入的宫女,是我特意让万福安排的,就是让这些宫女们煽风点火,放任新晋小主去冷宫。果不其然,叶翠儿几日之后便拉着自己的闺中密友郑媛一起去了冷宫。
    当初贾婉茹,何文言都去冷宫里劝过何文柳,何文柳根本没有理会,更何况面对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小主。所以叶翠儿他们恼羞成怒也是理所当然,在我的授意下,新月定是要得罪叶翠儿她们,哪怕是出言不逊,所以新月被打是必须的,这样一来,才给了万福借口,在母后这边闹。
    就这样,郑媛与叶翠儿被杖毙,让后宫里所有妃嫔们都明了,我心里还是很在意何文柳的,哪怕现在我们还在冷战中。
    几日之后,新晋小主去冷宫打扰了何文柳的清净,被我下令杖毙一事迅速在朝堂上传开。对此最开心莫过于何文言了。李霁一事,外加上何文柳被贬让他对这个弟弟不报有任何希望,后来又因为他反对打仗而被我冷落,在四家之中已处于下风趋势。
    现在突然得知,我这个皇帝心里还是何文柳的,哪怕何文柳住在冷宫,我也一直没忘记他。
    何文言知道这是个机会,自己的弟弟必须要重返后宫,不能再在冷宫里安稳度日了,不为自己,也要为家族着想!
    就此何文言三天两头的递牌子进宫,就是为了去冷宫劝何文柳跟我低头认错。何文言说皇上心里还是有你的,知道你受了委屈立刻替你出头,你都在冷宫里呆了一年了,皇上还心心念着你,你别太固执了。
    可何文柳依旧是老样子,不管何文言说什么都无动于衷。何文柳的性子有躲倔,我比何文言这个当哥哥都了解的清楚。这要是换做别人,可能还奏效。比如贾婉茹,我之前不也冷了她一段时间,后来借碧儿之事跟她示好,立刻把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可放在何文柳身上,除非李霁能活过来,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过了半个月,估计也是被何文言缠得够呛,何文柳便悄悄的给何文言写了封信,让新月找个机会交到何文言手中。新月倒是个聪明的,当初为了取得何文柳的原谅,在冷宫门口跪了五天五夜,不吃不喝,毕竟跟新月是交了心,何文柳还是心软了,他相信经过这次新月不会再背叛他。我想他做梦都想不到,新月转手就将他写给何文言的信交到了我的手中。
    我打开信封,大致瞄了一下心里的内容,便原封不动的合上,然后再让新月把信交出去。我做了这么多事,就是要何文柳写这封信给何文言。
    何文柳信中的内容很简洁,首先表达一下自己有负兄长厚望,感到抱歉之类的话,然后再说明原因,原因当然就是李霁之死,他的小产,以及给我下毒的事。
    李霁发生的事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李霁被山贼所杀,至于小产一事被瞒着,不也是为了何文柳自己好么。但最要命的就是给我这个皇帝下毒了。
    何文言拿着信,手一直在不停的抖着,他没想到性子羸弱的何文柳居然会这么做!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何文言立刻将自己书房的灯点上,然后将信烧掉,不敢留下一点证据。
    何文言现在回想起来,当初青鸾殿内所有人被杖毙,大概为了封锁这件事的消息吧。伴君如伴虎,何文言好歹辅佐了我那么久,他对我残暴的性子是很了解的。我最喜欢的就是折磨人玩。
    何文言在收到何文柳的信之后的三天里,称病没上早朝,在第四天,他面色萎靡,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前来,在金銮殿上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要辞官!何文言病恹恹的表达,最近身染恶疾,郎中诊断,要是再不找个春暖花开的地方修养,怕是命不久矣。何文言请求我看在他劳心劳力是三代老臣的份上,接受他的辞官吧。
    现在何文言不过五十来岁,仕途正是上升时期,突然说要辞官,在朝堂上引起了一片喧哗,像贾亮,夏离签那几只老狐狸,明明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但面部上一副为难兼依依不舍的样子,求我这个皇帝收回成命。
    前一句贾亮他们刚求完,后面何文言当场呕了血,并以当场昏迷来告诉众人,他这个病得的有多严重。
    我先装模作样的让何文言回家去养病,说要考虑看看。后来的半个月,连发着两次传出何文言病危的消息,反正大概意思就是,他再不去养病,就得去见阎王了。我看他装病装得那么可怜,便下旨准了他的辞官。
    何文言之所以能被我吓得辞官,有两点原因,首先,他自以为是,觉自己能猜到了我的想法,其次,身为儒家子弟的他太在意自己以及家族的名节了。
    何文柳明明想杀我,而我居然还为了他去杖毙两个小主,这只能说明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做戏罢了。他清楚的知道,我今天能借着维护何文柳的名义杀掉两个小主,明天也照样能为这个原因诛掉两个家族,这样一来,何文柳跟妖妃妲己有何区别!何文言知道这种手段叫做捧杀,捧得越高摔得就越惨。谁让何文柳跟我怄气呢,我可以为博他的欢心,搜刮民脂民膏,修建宫殿,反正怎么劳民伤财怎么来,这么做定是将他们何家推到风口浪尖上。
    何文言又是个最注重名誉的,让他坏了自己的名声,还连累到家族,那倒不如让他去死来的痛快。
    思前想后,何文言觉得除了辞官,别无他法。
    我准了何文言的辞官后,第一时间让新月告诉何文柳,因为何文言可是打算辞官归隐,并且归得远远的,绝对不会呆在京城,要是何文柳不去相送的话,怕是这辈子都见不着了。当然了,何文柳要是想出宫送何文言,必须要经得我同意,所以我很期待何文柳来求我,跟我认错。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他出现在我面前,不管他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不过这次我的希望又落空了,何文柳没有来求我,他依旧呆在冷宫,只是变得更加沉默了。有时候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来,在何文言动身离开的那一天,何文柳把自己锁在房内,不吃不喝。我想何文柳大概十分自责吧,因为他发现了,是他自己写的那封信出了问题,迫使何文言不得不辞官离开。
    第171章 说明一下
    有些话放到作者有话要说里,估计读者们都不怎么看吧,所以我就借着正文的内容说明一下。
    从写为皇一开始,我就说了,渣皇帝不喜欢文妃,文妃倒贴,主攻文,鬼畜,非宠溺,非温馨,非甜文!
    渣皇还没有到最渣的时候!渣皇不喜欢文妃!渣皇帝不喜欢任何人!
    对此希望读者们就别再在评论吐槽了,非常感谢!
    我一直在说,我能够毫无违和感的圆成he,一定是文妃先低头!如果还有读者质疑的话,真的,别看了,强迫症也别看了好么。
    以下请让我发泄一下!
    我在jj就是个小真空,希望有些读者亲们可以高抬贵手,你们的评论真的很影响我。如果你们不喜欢此文的话,就别看了,别再不披马甲在评论区找存在感了。我不想因为评论弃文,真的。
    最后谢谢亲们长久以来的支持与鼓励。
    第172章 相似
    何文言走后,朝堂之上重新洗牌,遗留下来的何家党羽要么保持中立,要么开始投靠其他三个家族,而我在静静的等待时机,等待夏离刚的归来,开始谋划我下一个开刀的家族。
    整整一年的时间,我频繁出宫逛花街柳巷,选了两次秀女,起兵攻打大燕,三天两头的和我那群可爱的俘虏们做游戏。我一直在等,等待何文柳回头,可他是铁了心的打算老死在冷宫了,其实这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没有他,我的生活并不缺少些什么。
    九月中旬,秋高气爽的时节,太液庭前,内监们又牵出一批皇室俘虏来,供我玩乐了。去年年末驻扎西北部的高将军抓到一只沙皮虎,凶猛得不行,高将军便将这只虎作为新年贺礼送与了我。所以最近我一直在玩人与虎的游戏。
    游戏简单粗暴,我先命人打造了一个巨大的铁笼,这个铁笼占了半个太液庭,再把沙皮虎放进笼子里。之后我再找那些个曾经骁勇善战的皇室子弟,给他们兵器,再把他们丢进笼子。这样一来,他们只有两条路走,要么杀了沙皮虎,要么成为沙皮虎的腹中餐。
    这个游戏目前为止玩了三四次,那只沙皮虎每次都吃得饱饱的。
    今天看守监牢的内监们又带来四个皇室囚徒,根据内监们的禀报,他们之中,两个来自然国,两个来自大商。
    此时的沙皮虎在牢笼里跃跃欲试了,因为每次玩这种游戏的时候,我都会事先饿上他两天,这样才能让它面对食物时,变得更加凶残。
    我坐在龙椅之上,内监们已经将那四个皇室囚徒领了过来,我随即瞟过一眼,顿时直愣愣的盯着那四个人中的一人不放。
    内监走到我面前,恭敬的请安道:“皇上,人已经带到,咱们开始吧?”
    我没有回答内监的话,反而指着十米远处从右边数第二个囚徒,道:“你,上前来。”
    那四个皇室俘虏都害怕得低着头,哪能看见我指着人呢。
    内监见状,立刻走过去,推了推那人,那人惊恐万分,怕是刚才连我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那人戴着手链脚链,艰难的走到我面前,依旧不敢抬头看。他穿着半旧长衫,身子有十分瘦弱,似乎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我玩味一笑,唤道:“端木晨。”
    端木晨总算是抬头看我一眼了,他满脸写着错愕与不可思议,没想到我居然会记得他,毕竟我们只见过一面罢了。
    端木晨,这个然国皇室端木一族的九王爷我当然记得,因为他的眉宇间,他的气质,以及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太像一个人了,那个一直跟我怄气的何文柳!
    上次见到端木晨是在两年前,他跟端木一族一起被俘的时候,那时我就差点把他当作何文柳了。与两年前相比,端木晨更加的消瘦,怕是在牢房里吃了不少苦吧。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他给我的感觉似乎跟何文柳更像了呢。
    “咱们玩个游戏吧。”我下意识的说道。
    “……”端木晨没有回答,但他抖动的身躯出卖了他,看得出来,他害怕极了。
    我这才意识到,是我吓到了他。因为每次我想玩。弄哪个俘虏时,总会说一句,“咱们玩个游戏吧,”紧接着,那些人被我整得不死也残了。我想端木晨应该是在监牢里听过类似的传闻,才害怕得要命吧。
    “不用害怕,”我笑着安慰他道:“朕只是想跟你下盘棋罢了。”
    接着我问道:“你会下棋吗?”
    端木晨依旧没有说话,他身边的内监却急了,刚想要出声呵斥,却被我一个眼色挡了下来,对于端木晨的沉默,我并不在意,反而再一次的问:“你会下棋吗?”
    这次端木晨总算有些反应,他点点头,表示会下。
    “会下就好,朕也好久没下棋了。”打从何文柳入住冷宫开始。我向万福吩咐道:“去,找付其来,朕想与端木王爷下盘棋。”
    “是。”万福连忙退下,不过一会,就带着两个小太监,捧着棋盘与装棋子的盒子而来。
    小太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便站在一旁。
    “给端木王爷赐座。”我吩咐道。
    “是。”另一个小太监立刻搬来一个凳子,放在桌子的另一侧,然后恭敬的说道:“端木王爷,请上座。”
    现在的端木晨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似乎不受控制,耳中传来声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不懂,也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有何打算。
    我将一盒棋子放在端木晨的手边,道:“咱们开始吧。”
    端木晨颤抖着打开了棋盒,总算是开口说话了,“您先请。”就连音调都与何文柳类似。
    “好,那朕就不客气了。”我说着,执下第一枚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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