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玄墨国做的密不透风,属下也是昨夜才得了消息。”魂低声回道。
    凤傲天暗忖着,轩辕彧怎会突然昏倒?能够隐瞒半个月,怕是轩辕彧昏倒之前便安排好的。
    她收回思绪,“继续派去查看。”
    “是。”魂应道,接着便闪身离开。
    夜魅晞下了床榻,自身后抱着她,“爷,看来您是要先去一趟玄墨国了。”
    凤傲天侧着身子看着夜魅晞,“你舍得?”
    “不舍得又能如何?如今乃是多事之秋,魅晞能够陪在爷身边一辈子,不急在这一时。”夜魅晞体贴地说道。
    凤傲天转身,将他纳入怀中,“你如今越发的惹人疼了。”
    “魅晞只希望爷能开心。”经历过这么多,他很清楚自个想要的是什么。
    凤傲天心里很欣慰,素日,他们会耍耍小心眼,小脾气,可是,到关键的时候,都是这么懂得分寸。
    凤傲天松开夜魅晞,接着将衣衫为他穿好,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服侍爷洗漱去。”
    “好。”夜魅晞握紧她的手,虽然,这些日子的思念只换来了一夜的温存,可是,他觉得值得,他不会去抱怨,比起以往,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能够与她大婚,能够在她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能够为她守着江山,还能够看见她平安无事,这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待洗漱之后,凤傲天还不见龙隐回来,她沉声道,“龙隐呢?”
    “在隔壁的屋子。”紫环立在屋外回道。
    “嗯。”凤傲天微微点头,接着便离开了房间,紫环立在一侧。
    她行至右侧的房间,推开房门,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龙隐,似是才刚刚谁下,眉宇间还透着忧伤,她缓缓地行至床榻旁,他却灵敏地感觉到了她。
    他睁开双眸,对上她清冷的眸子,缓缓地起身,并未像之前那般黏着她,而是乖顺地坐在一侧,“王尊。”
    凤傲天抬手,覆上他的额头,依旧冰凉,为他把着脉,气息平稳,却透着冷气,“昨儿个你去哪了?”
    “出去走走。”龙隐垂着头,低声回道。
    凤傲天看着他如今乖顺的模样,俨然一副与她保持距离的模样,她低声道,“待会跟爷去一趟玄墨国。”
    “是。”龙隐依旧保持着半坐着的姿势,轻声应道。
    凤傲天看着他,“你有事瞒着爷?”
    龙隐抬眸看着她,浅笑道,“没有。”
    凤傲天还是喜欢那个害羞起来便会变成粉色的小白蛇,看着眼前的龙隐,她有些不习惯。
    龙隐的改变,是源自于对她的心,两千年之前结下的缘,如今却依旧无果,他努力了整整两千年,却还是与她近在咫尺,却相隔千里。
    凤傲天并未说什么,缓缓起身,转身踏出了屋子。
    龙隐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起身,自行洗漱。
    凤傲天随即去了酒楼,卫梓陌已经端坐与珠帘内忙着事务,他抬眸看着凤傲天,“你要出门?”
    “你也知道了?”凤傲天坐在他的身旁问道。
    他侧眸看着凤傲天,“轩辕彧与你相处的那些时日,是不是很美好?”
    凤傲天知晓,他们都知道,只是,很少提起,或许车不愿提起,可是,如今卫梓陌却是用如此平淡的语气问着她如此不平淡的事情,她只是浅笑了一下,并未回答。
    卫梓陌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将她抱在怀里,“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而这件事情与我们都有关,可是,我想让你知道,即使你不愿说,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该发生的终归要发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你这样撑着太辛苦,我会心疼。”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道,“傻瓜。”
    “是,我是傻瓜,在遇到你之后,我已经忘记了自个以前的那些聪明,如今,我只想做一个傻傻地守着你的傻瓜。”卫梓陌从来没有如此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过话,曾经,他总是耍小性子,总是让她迁就着他,那是源自于自个内心的不确定,他不确定自己的心,不确定凤傲天对他的心,可是,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他们彼此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如今,他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与她白首到老。
    凤傲天知晓自个撑得不是办法,可是,她的性子就是如此,而且,这件事情,她不能说,更不能告诉他们,一切的因果循环,都由她一个人来扛。
    凤傲天轻声道,“这些日子你便待在这处等着爷回来。”
    “好。”卫梓陌点头着,“你办完事情便回来,记得我在这处等着你。”
    “嗯。”凤傲天抬眸看着他,“爷真庆幸,当初轻薄了你。”
    卫梓陌想起与她第二次见面时,她便碰了他,想起当时的自个,怕早已经将心思放在了她的心上,只是浑然不知罢了。
    凤傲天身体向前倾,亲吻着他的唇瓣,轻轻地吸允着,这样的卫梓陌,让她喜欢的不得了。
    晌午之后,凤傲天便带着龙隐离开了边关,前往玄墨国。
    夜魅晞并未离开,而是待在了芙蓉阁,他也要等着凤傲天回来。
    轩辕彧昏倒的事情,两日之后,已经是人尽皆知,而玄墨国的百姓们更是弄得人心惶惶,玄墨国下面的附属国亦是惴惴不安起来。
    凤傲天与龙隐已经离开边关两日,这两日,龙隐故意与她保持着距离,本想着马不停蹄地赶到玄墨国,可是因为如今乃是冬季,路不好走,只能在客栈歇息一晚。
    凤傲天舒舒服服地沐浴之后,便躺在床榻上,而龙隐则是安静地躺在了软榻上。
    凤傲天侧着身子看着他背对着自个的身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反差如此之大呢?
    她不喜欢自个的人对她藏着掖着,索性下了床榻,行至他的身旁,双手撑在他的身旁,低头看着他,“你有事瞒着爷?”
    龙隐抬眸对上她的双眸,碧眼闪过一抹幽光,低声道,“没有。”
    “嗯?”凤傲天压低声音,鄙视着他。
    龙隐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注视着她,不发一言。
    凤傲天突然侧着身子躺在了他的身旁,这家客栈的软榻本就很小,两个人躺在一处,更是很拥挤。
    龙隐想要离开,可是却被凤傲天禁锢着,“以往,你可都是缠着爷的,不是口口声声说,爷不在身旁,便睡不着吗?”
    龙隐低声道,“如今龙隐的身子已经恢复了。”
    凤傲天冷哼一声,“那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爷?”
    “如果王尊准许的话。”龙隐继续说道。
    “你忘记自个的使命了?”凤傲天继续冷声道。
    “没有。”龙隐沉声道,“只要王尊需要龙隐,龙隐便会即可出现。”
    凤傲天抱紧他,“爷现在就需要。”
    龙隐微微一顿,却被她紧紧地抱着,狭窄的软榻,她与他紧紧贴在一起,他能清晰地听到那熟悉的呼吸声,他不再说话,只是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凤傲天突然起身,抱着他缓缓地行至床榻,将他放在床榻上,自个便躺在了他的身侧,将锦被盖在身上,将他抱着,“给爷乖乖听话。”
    龙隐的心在隐隐作痛,靠在她的怀里,没有了往日的那般甜蜜,有的都是凄冷,他觉得自个浑身就像是被千年寒冰冻结一般,冻得他已经麻木,可还是能感觉到自个的心在动,在跳,在为她而活,他突然觉得自个不应该幻化成人形,如果他还是小白蛇的话,会不会就不应该有这样的奢望,也便不会有如此的挣扎。
    凤傲天猛地睁开双眸,看着他眼角滑过眼泪,浑身越发地冰冷,她将他抱得更紧,“若是你想将这处淹了,将爷给冻死,你便继续伤心难过。”
    龙隐微微一顿,收起眼泪,闭着双眸,任由着她抱着,紧咬着唇,不发一言。
    凤傲天有些无奈,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心里却闪过了疼惜,这样的疼惜不似以往对于小白蛇那般的喜爱,而是另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垂眸看着他,“你隐瞒爷的到底是什么呢?”
    “王尊可还记得凤凰泣血?”龙隐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询问道。
    “嗯。”凤傲天点头道。
    “王尊已经哭过一次,可还记得那锥心之痛?”龙隐轻声问道。
    “记得。”凤傲天当然记得,那样离别的疼痛,就像她的心被狠狠地撕裂开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龙隐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王尊可知,这锥心之痛,痛得何止是王尊一人。”
    “你知晓这凤凰泣血的缘由?”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嗯。”龙隐点头道,“可是龙隐不能说,若是说了,那便是要毁天灭地。”
    凤傲天眸光一顿,不再继续问下去,她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歇着吧。”
    “是。”龙隐点头,接着便合上了双眸。
    龙隐的话始终扎在了凤傲天的心上,而且,就像是一颗种子,好奇便是养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可种子便会生根发芽,也许,到那个时候,她便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翌日一早,凤傲天与龙隐早早起身,继续赶路。
    夜魅晞待在芙蓉阁有些百无聊懒,索性去了酒楼对面,素日听闻,他与邢无云的关系极好,不过,他连着来了两日,他都未跟自个说过一句话。
    他侧着身子躺在软榻上,捏起一粒葡萄,放入自个的口中,转眸,看着珠帘内的卫梓陌,他觉得自个这真是闲的没事,才会跑来受虐。
    卫梓陌是个很爱记仇的人,越是在乎的人,他记仇得越厉害,越是不在乎的人,他会选择忽略。
    而夜魅晞呢,不是他在乎的,却是他不喜欢的,一山不容二虎,尤其是那日,竟敢明目张胆地与他挑衅,他自然不会给夜魅晞好脸色。
    夜魅晞半坐起身,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捏着葡萄,盯着珠帘看了半晌,想着反正日后都是要好好相处的,故而他才会拉下脸来,与他联络联络感情,可是,明显,人家不买账。
    邢无云如今已经走了八成的路程,他继续慢悠悠地走着,流星则是跟着他,看着沿途的风景,如今的乐启国正是南面,故而,这处虽然是冬季,却没有一丝的雪花,能看到还是绿树红花,不过,这风中却透着湿冷。
    他们刚刚行至乐启国的边关,却并未入关,而是在边关外寻了个山洞住着。
    流星看着眼前潮湿的山洞,冷风瑟瑟,虽然有火堆,却还是觉得冷,他抬眸看着邢无云,“为何不进去?”
    “不急。”邢无云靠着特意抓来的野兔,再看向流星,“可是饿了?”
    流星看着那靠着的野兔,散发出来的香气,吞了一下口水,将要脱口而出的埋怨之言咽了下去,忙不迭地点着头。
    邢无云死了一只腿递给他,“吃吧。”
    “嘿嘿。”流星连忙顺手接过,还不忘分给神犬一些。
    邢无云神态惬意地撕下一条腿,甚是豪爽地吃着,打开随身携带的酒囊,灌了一口酒。
    不到一会,两人一犬,便将一只野兔分食干净,流星捂着自个圆鼓鼓的肚子,打着饱嗝,躺在草堆上,动弹不得。
    神犬也是靠在一旁,接着转身,便看到邢无云正悠哉地翘着二郎腿。
    只是,过了一会,流星便觉得有些头晕,接着会晕晕欲睡。
    而神犬也趴在一旁,沉睡过去。
    邢无云听着一旁传来的呼吸声,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随即起身,便将火堆烧旺了些,接着便踏出了山洞,独自一个人前往乐启国。
    流星见邢无云离开,才从草堆上坐了起来,拍着自个的小手,“哼,敢给他下药,也不看他是谁,能被这种药给迷倒?”
    神犬缓缓地睁开眼,“他也不傻,定然知道对你不起作用。”
    “那他如此做是为了什么?”流星有些不解。
    “为的就是独自离开,知道你耍小聪明,自然会将计就计,你瞧瞧,如今他不是自个离开了?”神犬慢悠悠地起身,便向外走去。
    流星连忙起身,跟着神犬,“他自个前去,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可以暗中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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