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现在他下令撤退,他们的身份也已经彻底曝光,只要陈衷纪这些人活着离开这里,那么很快颜思齐便会得知郑一官派他和手下来此伏击他的运银船,这一下就等于彻底让郑一官和颜思齐撕破脸了。
    问题关键还在郑一官目前在笨港这里的实力并不强,如果双方就这么撕破脸,颜思齐肯定会恼羞成怒,当场对郑一官发难,到时候郑一官不但掀不翻颜思齐,弄不好还会折戟沉沙在笨港,最终落得一个被人唾弃还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郑蟒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情况,顿时搞得有点懵了,一时间居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时候那支船队已经顺风而下,全速朝着他们驶来,而且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支船队来者不善,肯定他们已经看到了这里正在交火,但是却还是直扑过来,那么就说明他们肯定是要来插一杠子,虽然目前还看不出他们打算要做什么,但是也基本上可以判定,他们绝对是敌非友,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姿态了。
    郑蟒的手下也急了,赶紧问郑蟒该如何是好,是打还是撤,让郑蟒赶紧拿个主意出来,他们也好赶紧准备。
    郑蟒这会儿脑子里面乱的是一塌糊涂,根本没有办法理出一个头绪,正在他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跟着他过来的一个郑一官的手下突然对他说道:“二爷!今天咱们栽了!事情已经败露,恐怕不好收场了!”
    “废话!这个难道我不知道吗?问题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郑蟒没好气的骂道。
    这个说话的人是郑一官的一个亲信,平时脑子比较活,主意也比较多,算是能在郑一官手下,给他时不时出谋划策的人物之一,这次被郑一官派来跟着郑蟒,也是要让他给郑蟒当个参谋的意思。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这个家伙眼珠一转,对郑蟒急道:“二爷!今天咱们身份肯定是瞒不住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通知咱们的大当家!让他赶紧带着弟兄离开笨港再说!”
    郑蟒一瞪眼怒道:“这怎么来得及?就算是现在咱们走,赶回笨港,恐怕陈衷纪他们也会马上赶回去,到时候咱们根本来不及离开,颜思齐就会得知这件事了!”
    “二爷息怒!在下的意思并非是咱们全都马上走!只需要先派一条船赶回去,其余的弟兄和船只,暂时留下,先拖住陈衷纪和这支船队再说!只要咱们拖上他们一段时间,便能让大当家得到消息,带着咱们的弟兄离开颜思齐哪儿!
    到时候就算是颜思齐得知了消息,想要对咱们大当家不利,也已经晚了!这恐怕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在下看这支来的船队船也不是很多,并不比咱们的船多,凭着咱们的实力,拖住他们一段时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说不定能把他们也一并吃掉!
    就算是吃不掉他们,只要打散他们,堵住他们前往笨港的去路,照样还能拖上一段时间,让咱们大当家和岛上的弟兄脱身是没有问题的!
    请二爷赶紧早下决断吧!”这个临时狗头军师赶紧给郑蟒出主意道。
    郑蟒一听,也只能如此了,今天实在是流年不利,居然出了这种事,将他们全盘计划给打乱了,想要再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很显然已经不现实了,只能想办法先让郑一官撤离笨港再说了。
    而且现在看来,他还不一定就没有一点机会,就算是事情败露,他也应该能拖一段时间,运气足够好的话,甚至可能连来的这支船队一并吃掉,但是想要吃掉这支船队,他也觉得难度有点大。
    于是他立即安排一条快船,马上离开这里,赶回到笨港,把消息传给郑一官,先让郑一官带着手下撤离那里,以免事情败露之后,颜思齐对郑一官不利。
    一条快船立即便升满了船帆,转舵加速驶离了战场,朝着笨港方向驶去,其余的船只郑蟒分派了一下,留下了几条船拖住了陈衷纪的这三条船,剩下的则马上跟着他一起,转舵调头,迎向了驶来的这支船队。
    当双方距离拉近之后,郑蟒他们这才看清了来船的桅杆上悬挂的旗幡,立即辨明了来船的身份,郑蟒当看到这些船上飘荡的金狼旗之后,心里面咯噔一下,感觉仿佛像是有人给他掏心来了一级重拳一般。
    他有点糊涂,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这么巧海狼的船队会出现在这一带,难道是他们提前约好了,这是给自己这边下的圈套吗?
    但是既然事到如今,他也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郑蟒对海狼还是相当忌惮的,因为他跟着郑一官在这一带活动比较长,对海狼的情况了解也比较多,海狼的炮铳犀利,船只坚固,是这一带出了名的。
    如果是换做其他人的话,他还很有信心能依靠着船只多的优势,打赢这些船,但是换做是海狼的船队之后,他就没有这种信心了,毕竟海狼这两年在这一带可以说是威名四震,绝不是好对付的。
    但是郑蟒还是心存侥幸,想要避免和海狼的直接冲突,于是决定先派一条船迎过去,探探对方的来意再说,能不跟他们动手,还是不要跟他们动手为好。
    一条船奉了郑蟒的命令,朝着海狼的船队迎了过去,老远就开始对海狼的船队吆喝了起来。
    于孝天令船队稍稍放缓一些速度,接近了这条迎过来的船,渐渐的听清了这条船上的人喊的话。
    “同行办事,你们回避一下!……”郑蟒的手下用力的对着海狼的船队大声叫道,大概意思就是他们都是干这个的,现在他们正在这里办事,希望海狼的船队不要介入其中,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云云。
    可是这条船上的郑蟒手下,却没有注意到在海狼的船队之中,还有一条船是颜思齐手下的船,正在那儿喊的起劲的时候,陈勋却已经怒不可遏的带着他的船冲到了前面,直扑向了这条过来跟他们交涉的船只。
    只听轰隆一声炮响,陈勋不等靠近这条郑一官手下的船,就命自己船上的喽啰点燃了他们船上的炮。
    第三十四章 黄雀在后3
    这门炮的炮弹呼啸着飞向了那条郑一官手下的船,但是炮弹却落在了距离这条船很远的海水之中,并未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但是还是把那条船上的人吓了一跳,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海狼的船队里面还有一条颜思齐的船,这一下郑蟒的所有侥幸心理全部都落空了。
    很显然这次过来的这批海狼的船,和颜思齐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是颜思齐手下将海狼的船队引到了这里,现在郑蟒基本上可以确定,今天他们完全是中了圈套,被颜思齐糊弄了,这三条颜思齐的运银船,弄不好根本就没装什么银子,很可能就是专门充当诱饵,引他们过来咬钩。
    然后让海狼的船队埋伏在附近,趁机要把他们干掉。
    这一下郑蟒气懵了,这怎么说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就是这句话,这次他们上当了,郑蟒想到这里,是又惊又怒,立即命手下做好和海狼船队决一死战的准备。
    于孝天本来是想要听听郑一官这些手下都要说点什么,内心里他还不想马上和郑一官就撕破脸,今天既然撞破了他们,但是只要能将他们吓退也就行了,能不打还是不打为好,为以后和郑一官之间留下一个退路。
    但是他这么想陈勋却不这么想,陈勋不是他的手下,不管不顾的立即冲上去就开了炮,摆明了是要把他拉下水,逼着他漟这趟浑水。
    陈勋一开炮,那么接下来就等于是宣战了,因为陈勋是跟着他一起过来的,那么也就代表着他想躲也躲不开了。
    于孝天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升起红色的战斗旗,传令船队做好战斗准备,这一仗不打是不成了。
    既然要打,那么于孝天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杂念,今天这件事也不能怪他,是郑一官要从他的嘴中,把这批银子夺走,那么这也就等于是要跟他闹掰了,他动手也就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按照海狼历来的作战原则,只要在海上和人动手开战,就必须要抢上风,这已经成为了海狼水师部众们最基本的作战原则。
    八条海狼的船只,在于孝天的帅船指挥下,立即将雁形阵转为了纵阵,本来他们就处于上风位置,抢上风也就容易太多了,于是他们立即便朝着郑蟒的船队冲去,抢占t字头阵位,集中火力先打最靠近他们的敌船。
    海狼的船队不动手则以,一旦要是下决心打的话,是绝不会手软的,今天谈判解决已经没有可能,那也只有打了。
    所有海狼的船只,都忠实的执行了于孝天的命令,迅速的改为纵阵,斜着在上风头位置,冲向了郑一官手下的船队。
    郑蟒看到海狼船队气势汹汹拉开了架势,朝着他们扑了过来,于是大吼道:“弟兄们,别怕他们,狠狠的给老子揍他们,让他们也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双方距离拉近很快,郑蟒带的船只都使用的是团阵,就是所有船只都抱成团,这样一来不容易被人分割开来,相对来说打起来之后,要稳当一些,但是缺点也很明显,无法有效的发挥所有船只的火力。
    不过这个缺点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是什么,本来他们船队的火力就很有限,每条船上装备一两门破炮,甚至有些船上连炮都没有,自然而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发扬火力的问题了。
    于孝天在他的船上扫视了一下郑一官的这些船只和手下,整体上来说,他没看出郑一官的这些手下和船只和其它同行有什么不同之处,基本上都是一个德行,一动手就摆出了一副缩头乌龟的架势,看上去气势汹汹,但是对上了他之后,却只有挨揍的份。
    所以于孝天冷笑了一声,下令道:“船令各船,集中火力攻击最近的敌船,过去之后立即掉头回来,继续抢t字头,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海战!”
    很长时间于孝天都没有参与过这样的海战了,现在他手下船只大炮越来越多,很多事情已经不必他亲力亲为了,今天意外的碰上这场仗,使得他顿时兴奋了起来,肾上腺素大量的分泌,让他产生出了一种像以前要上拳台之前的感觉,很舒服,很刺激,这让他很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海狼的船队以一个漂亮的右勾拳,重重的打向了郑一官的这支船队,当双方距离拉近到二三百步的时候,郑一官的船队便已经腾起了一团团的烟雾,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接着便传来了一片乱糟糟的炮声铳声。
    但是在这样的距离下,他们的炮击对海狼的船队根本构不成多少威胁,充其量少数炮子能飞到海狼的船队之中,也就最多能在海狼的船帆上开几个小窟窿,对海狼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像这样不到有效距离,就开炮的情况,普遍存在于这个时代的海盗团体甚至于官军水师之中,大炮不像是他们的武器,更像是他们用来壮胆的东西一般,起初包括海狼部众,也犯有这样的毛病,为了改掉海狼部众们这样的毛病,于孝天头两年可是没少费工夫,才让海狼部众适应了眼下不到有效射程或者不接到发炮命令之前,都不会轻易开炮的规矩。
    对此于孝天更是对郑一官的这些手下们嗤之以鼻,心里面也就更安心了许多,这一仗没有悬念,只是看这些家伙能坚持多久了。
    当海狼船队继续拉近和郑一官船队的距离之后,他们船队以纵队方式,直接从郑一官的船队前面划了过去,就在双方距离接近到一百五十步左右的时候,海狼的船队才开始依次开火。
    从第一条船开始,所有海狼的船只都在进入最近距离的时候,用舷侧对准了郑一官的船队,所有可以对舷侧开火的大炮,依次开始点炮。
    只听海面上突然间便响起了一连串绵延不绝的炮声,十二磅炮,十二磅短炮,六磅炮一起依次发火,狠狠的打向了船侧的郑一官的船只。
    这样的炮击是持续不间断的,从第一条海狼的战船通过他们面前开始,直至最后一条船驶过郑一官的船队结束,足足持续了有十几分钟之多,炮声始终就没有停过。
    等海狼船队第一波攻击结束之后,再看郑蟒率领的这些船只,特别是跑在最前面的三四条船,这一下可就惨了,海狼的船队这一轮炮击,全部集中在了他们的船上,各种炮弹在不足二百米的距离上,已经有相当高的命中率,顿时便将这三四条船打的是樯橹垮塌,碎片乱飞,船上的海盗们更是被炮弹打的血肉横飞,眨巴眼的工夫,有两条船便被打的开始沉了下去,还有两条船被打的也开始进水,眼瞅着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
    郑蟒的座船在船队之中,并未成为第一轮被打击的重点,当看到海狼的船队居然炮火如此犀利异常,他也被吓的不轻,他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这样的炮击方式,他隐约间感觉似乎曾经相识,仔细一想,他立即想到,以前他们曾经在海上试图抢劫三条泰西人的船队,当时那几条泰西人的船就是用的这种办法对付的他们。
    三条泰西人的船一字排开,从他们船队前面冲过去,船上船舷一侧的大炮一次开火,一次就把他们冲上去的几条船打散了架,惊得他们只得掉头逃窜,不但没有捞到便宜,反倒是被三条泰西人的大船赶得作鸟兽散,还损失了不少人手。
    没想到今天海狼居然也采用了这种战法,虽然海狼的每条船装载的大炮没有泰西人的炮船的大炮多,但是威力却也不小,这一下就把他们给打懵了。
    本来郑蟒还想利用双方实力相仿这一点,和海狼较量较量,可是这一个照面下来,他们便被海狼的船队用大炮揍了个灰头土脸。
    这一下他也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海狼的大炮的犀利,果不其然跟传说中的一样,海狼的大炮还真不是吹的,打的又狠又准,威力非常大,这一下把郑一官的这些手下都吓得不轻,一些人当即就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今天可是来发财的,不是来送死的,刚才他们围攻颜思齐的三条船,打的还是比较顺手的,可是这会儿碰上了海狼的船队,却被人家完虐,连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于是有些人便立即心生退意,想要干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拉倒。
    但是郑蟒这会儿岂能让手下跑呀!他眼下虽然知道碰上硬茬子了,打是打不赢了,可是他却还是不能跑,因为他必须要拖住海狼的船队和颜思齐的这些船,不能让他们将消息很快送往笨港,给郑一官逃离笨港争取一些时间,要是他们现在跑的话,那么用不了多长时候,海狼的船只和颜思齐的手下就会回到笨港,把消息传给颜思齐,如果再加上海狼的这些船只的话,那么郑一官根本就没机会逃离笨港,弄不好就被颜思齐和海狼联手绞杀在了笨港。
    这一次他们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就算是明知不是海狼的对手,他也只能带着这些手下死撑到底,为郑一官争取一些逃走的时间。
    所以郑蟒立即拔出腰刀,对着所有手下的船只吼道:“都不许跑,谁要是敢临阵脱逃,回头我绝饶不过他!这天下虽大,我郑蟒也必定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给老子上,拖住他们!跟他们近战!”
    第三十四章 黄雀在后4
    郑蟒这一通大吼,一下算是镇住了这些手下,他们都知道郑蟒的脾气,这家伙好杀好战,脾气暴躁,睚眦必报,既然说出来了,就肯定能办到,他们一旦要是逃走的话,这家伙回头肯定不会饶过他们,所以他们只能留下来跟海狼硬着头皮拼一把了。
    于是郑蟒率领着这批手下,赶紧散开了阵型,掉头追向了海狼的船队。
    而海狼的船队在于孝天的率领下,在海面上兜了个圈子,又调转了船头,朝着郑蟒这帮家伙再次冲了过来。
    “各船换葡萄弹、散弹!炮击这些船的甲板!”于孝天看着乱哄哄继续死撑着朝他们冲过来的这些郑一官的手下们,冷酷的下达了新的命令,既然打起来了,那么就容不得留情面了,而实心弹虽然对船只破坏大,但是他们所拥有的这些炮口径还是小了点,如果想要轻松击沉这些船的话,还需要更大一些口径的大炮。
    于是于孝天改变策略,转而决定大量杀伤聚集在甲板上的这些郑一官的手下海盗们,争取将他们尽快打垮。
    于是海狼的船队转过身来,又一次扑向了这些郑一官手下的船只,各船炮手纷纷给大炮换装上了葡萄弹和散弹,对准了驶来的这些敌船。
    炮声响处,葡萄弹和散弹像是暴雨一般的泼向了郑蟒一伙人的船只,经过海狼这么长时间的摸索之后,他们已经发现葡萄弹和散弹,在一百米到一百五十米的距离上,对敌人有生人员杀伤效果最佳,如果在陆地上的话,可以延伸到三百米左右,都可以取得相当不错的杀伤效果。
    在海上即便是用来轰击小一些的目标,比如大小舢板或者轻型一些的船只,这些船只为了节省建造成本,都采用的是薄料和一些不太硬的船材建造,葡萄弹和散弹就足以拆毁它们了。
    如此一来,在海狼的葡萄弹和散弹的洗礼之下,郑蟒这边船上的海盗们算是倒了大霉了,他们聚集在甲板上,正试图靠近海狼的船只,和海狼部众打接舷战,正好成了最好的靶标。
    但凡一炮过去,不管是葡萄弹还是散弹,顿时便能横扫甲板,将甲板上的海盗们割草一般的割翻在甲板上,往往用不了几炮,一条船的海盗就差不多被清理干净了,就算是没死的,也只能躲入船舱不敢露头。
    当然郑蟒也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也组织了各船进行了反击,用他们的破炮乱哄哄的朝着海狼的船队开火,同样也使用了乱七八糟的散弹,打的海狼的船只上劈啪作响,同样也杀伤了一些在甲板上作业的海狼部众,但是想比海狼的炮击强度,他们这样的反击实在是不够看的。
    激战进行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郑蟒的船队便基本上被海狼的船队摧垮了,郑蟒带来的十几条船,仅剩下三条船还有能力逃走,而郑蟒也算是命大,几番炮击都没有把这厮打死,他的座船也挨了几下,打死打伤他船上不少手下,但是这货似乎有猪脚光环笼罩一般,居然毫发无伤。
    但是坚持了一阵子之后,郑蟒还是悲哀的发现,他的手下和船只包括火力,甚至于战法,跟人家海狼相差的不是一丁半点,海狼自始至终都在骑着他们揍,打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一条船接着一条船被海狼打的失去了继续还手的能力,不少船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开始下沉,更多的船却因为船上的人员被打死太多,帆索尽毁,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飘在水面上等死。
    于是郑蟒这家伙也怕了,眼瞅着再不走他也要完蛋在这里了,于是他再也不敢在这儿多停留半刻,立即招呼船上还活着的手下,调转了船头,立即吃足风,撒丫子便逃离了战场。
    郑蟒回头望了望战场,差点哭了出来,他带来了十几条船,这会儿跟着他跑的就剩下了两条船,他们这三条船也是各个带伤,船上的手下死伤陈籍,甲板上到处都是人血,船帆上开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
    这一次他们算是赔大发了,屁毛没有捞着不说,差一点被人家打了个全军覆没,这回去之后,他自己都觉得没法给兄长郑一官交代了。
    如此郑蟒凄凄惶惶的带着侥幸残存的手下,逃出了战团,朝着台湾海峡的南面落荒而去。
    而于孝天看到了逃走的这三条船,但是他这会儿也没兴趣赶尽杀绝,要是追杀这三条船的话,还要持续很长时间,眼下他更关心的还是那些马上就属于他的银子,还有赶紧清理战场。
    海狼的船只停止了开炮,逼近了那些已经失去逃走能力的敌船,大声喝令船上残存的郑一官的手下海盗们弃械投降,否则的话杀他们个一个不留。
    早已被吓破胆的这些残存的海盗们,哪儿还有勇气继续顽抗下去,赶紧纷纷跪在了甲板上,等着海狼部众跳帮过来将他们捆了起来,丢到了船舷处集中起来。
    而于孝天这才带着陈勋,和陈衷纪见了面。
    陈衷纪这一阵子也没闲着,带着三条船跟着海狼的船左冲右突,痛打落水狗,以报刚才被围攻之仇,他也亲眼见识到了海狼船队的厉害。
    一番交战下来,海狼的船队虽然不能说毫发无损,但是比起郑蟒那帮家伙来说,他们的损失微乎其微,只是船上被打出了一些坑洞,个别船只有轻微漏水,船帆被打烂了一些罢了,死伤的部众也数量很少,但是却把郑蟒一伙人打的是屁滚尿流,几乎是全军覆没。
    这一下陈衷纪更是对海狼佩服的五体投地,想想几天前陈勋所说的那些话,他再一次不觉间直冒冷汗,幸好今天他们是站在了海狼这边,跟海狼是友军,如果今天他是海狼的敌人的话,那么他们就惨大发了,根本就不可能逃出海狼的手心。
    当见到了于孝天之后,陈衷纪立即跪下对于孝天大声说道:“在下陈衷纪,参见于大当家!多谢于大当家施以援手,才救下了我们这些人的性命,请受在下一拜!”说着便给于孝天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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