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忙碌换来了如今看着相当不错的房子,站在小码头上的唐安文还是非常有成就感,这么好的房子也就他能够设计出来。唐安文转头看向木风道:“木风我们的房子怎么样,棒不棒,你夫郎我是不是很有才啊,废物也能让我变成宝哈哈哈……”
    木风听着唐安文傻呵呵的笑声,嘴角微微的翘起,这房子确实不错,外边看着也算有模有样。二楼也被阿文布置的极为温馨,茶室书房各种花草点缀其中,二楼阳台上放着座椅,悠闲的时候尽可泡壶茶看风景。
    两人来到楼上,唐安文拉着木风谈起了以后的营生问题,目前他还没有找到什么好的赚钱营生,画本肯定是不能在出了,不然就白逃一次。不过这房子在建造之初,唐安文就思考过,木风做饭做菜的手艺极好,他也考察过这边的吃食店,只要稍微有特色一些,那就是一本万利,唐安文特别花了一天的时间算过,一天十多两银子那是轻松赚到。
    木风听了唐安文的话点点头,于是两人又锁了房门,直接去买各种开吃食店需要的材料。这事唐安文是帮不上忙,他被木风打发去找先生,看看那个日子比较好,比较妥当,他们就早些从张大哥家中搬出来。
    木风买来各种锅瓦瓢盆炉子,还有各种做菜用的调料,有些甚至只能在药铺里才能买到,这些都是木哈族那边的调料,虽然不齐全,不过木风在外面这么多年,总能找出些味道相识的调料代替。
    东西全部送去竹屋那边,木风还找了个打柴人,让对方明天送十担上好的木柴过来,虽然一时间木风也没有觉得好要做些什么,不过先把这些基础弄好了,等晚上他在和阿文商量做那种吃食。
    木风一时间不能觉得,主要是他拿手的大部分是牛羊肉,而这边牛是不能随便宰杀的,羊倒是有,但是吃羊肉的却是不多,这边的羊主要是大户人家喂给孩子吃的,小户人家更喜欢吃猪肉,他们也做不好羊肉,一股羊骚味儿,尝试一次就不愿意在吃。
    弄好这些后,唐安文一家就算今晚住过来也没有问题,不过这事总要和张虹他们说一下,请他们来一趟瞧瞧他们的新家。
    木风和唐安文回到张大福家中,楼上传来了豆子和果果的叫声,中间还夹杂着三宝的哇哇叫,这时候的三宝已经七个足月了,他能够坐的稳稳当当,不会在动不动就倒掉,还能够往前爬几步,已经能够得得得得的叫上几声。
    唐安文走到楼上一把就抱住三宝,在小家伙的小脸蛋上香了几个,小家伙顿时咯咯的直笑,抱着他爹爹的头就乱啃,这时候三宝下牙槽已经长出一颗米粒般的小牙齿,加上这颗三宝已经有三颗牙齿,啃起来也算有些力度,还挺疼的。
    唐安文拍拍儿子胖乎乎的小屁股,把三宝递给身后的木风,就开始询问果果和豆子今天有学习了什么东西。张大福有给他的几个孩子请了夫子,豆子和果果最近也天天跟着学,他们早上在课堂中的时候,就把弟弟交给张虹看着。
    晚饭的时候,唐安文和张大福说房子建好的事,还说过三天是好日子,他们三天后准备搬过去。
    张大福听了唐安文的话点点头,房子他肯定得去看看,若是居住环境还是不达标,依然潮湿,张大福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唐安文他们住过去。他是南边人明白风湿病的厉害,心里也想着唐安文和木风两个人必定是不太了解,北方干燥,基本上很少人得风湿病,不像南方,若是平日里不好好保养,就会得很严重的风湿病,这也大都出现在家境十分贫寒的人家中。
    第二天唐安文就带着一大家子人,去他家看新盖好的房子,豆子和果果特别高兴,三宝这小子什么都不懂,见到两个哥哥开心,他也跟着笑。
    张大福最近特别忙,虽然他没有找到人去北方,但是却和一个船商结识了,正在商谈着入股或者合着的事宜,说实话经过这件事后,张大福对继续去北方贩货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若是不出城门就能够赚到银子,张大福已经不太愿意在往外走了,如今的张大福也明白了,平安才是最喜乐的,若是他死在外头,他这一家老小要怎么活,谁来照顾他们。
    木风伸手把豆子和果果接上小码头,接着一一把唐安文张虹都拉了上来,至于张大福木风可不会担心这家伙踩水里去。
    张虹看着这屋子立刻就笑道:“这房子不错,距水面也不近啊,竹排这边就距离水面半米了,房子地基真的加高了,距离水面距离更远,一点也没有潮气的感觉,我都有些怀疑这房子真如你们当初说的那样,这算不算变废为宝了,这屋子我估摸着至少价值五六百两吧。”
    在边上的唐安文听到张虹的问话后道:“必须的,五六百两那是往少了算,等过上些日子我把这里人气搞活了,那就算一千两这房子我也是不会卖的。”
    张大福见到这房子后也是眼前一亮,原本是要废弃掉的屋子,因为水上小镇如果被水淹没,想要在翻修房子,那个银钱花起来就多了去了。所以张大福第一句并不是夸唐安文设计的好,而是问道:“唐安文你们翻修这房子花了多少钱,冬天会不会很寒冷。”
    木风听到张大福的话后摇了摇头道:“钱都是阿文在过目,具体多少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会太多吧。”他记得他们还有三四百两的银子,也许更多一些,他并没有具体算过,阿文最近忙忙碌碌的,也没有仔细清算过账目。
    唐安文听到张大福的话后,想了一下后道:“花了大约三百两左右吧,我没有仔细算过,兜里大约还有三百两。不过我有信心在过年前把银钱都赚回来,木风你有没有信心,我这赚钱的基础可是在你的手艺上,若是你不行,那我们就完蛋了,只能抓抓鱼卖卖赚点生活费了。”
    木风听到唐安文的话笑道:“只要你行,我肯定不会掉链子,我想先试试做几样东西,你尝过后咱们再决定。”
    张大福一听木风的话后道:“你们这是要做吃食,不是大哥打击你们,阿文我们去过的那些店,别看着生意好,人家那是几十年的老店了,人有名气有人气,你瞧瞧这里,虽然船只来往也挺密,但是他们根本不会停留。依照大哥的看法,这里也许可以放些北货特产来卖,或者弄些茶水糕点,让那些撑船人歇歇脚喝口热茶。南北货大哥店里就有,可以先给你们一些,你们卖了以后在给大哥本钱就行。”
    张大福还是担心唐安文和木风胡来,他知道两人根本就没有开过什么吃食点,就算木风真能够做几手好菜,但是形不成特色,吃食店哪里有这么容易开的。
    唐安文却拍了拍张大福的肩膀笑道:“张大哥你担心的有理,不过你说的这些我都有考虑过的,不过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我把酒给搬出去,让大家闻到了,自然会有人来捧场,名气人气自然就来了。张大哥放心了,山人只有妙计。”唐安文见张大福还想说什么,于是打断了张大福还未出口的话。
    唐安文知道张大福担心他,不过他可不是一个老老实实普普通通的农民,就算他当年没有专门的去学过营销学,但是就电视里看到的,各种听说的,唐安文也拉过不少客户,道理还是明白不少,只要实施起来,张大哥说的那些就全都不是问题,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木风的手艺必须好,不然他的麻烦就大了。毕竟好酒不怕巷子深,但是就怕酒不行,拿出巷子也无人问津,这才是无可救药的。
    张大福听了唐安文的话后就没有在说什么,若是唐安文他们真要办吃食店,最多他带着朋友多来几次,在给他们找些好的菜式,这店总能够慢慢的开好起来的。若是在不行,张大福就只能劝唐安文他们搬离水上小镇,虽然这里看着住起来不错,但是水上小镇却有着各种各样的不方便,等到阿文遇到各种烦恼后,就会想起陆地的好处,到时卖掉这竹屋,唐安文他们也不至于亏的太厉害。
    唐安文带着张大福一家子来到楼上,在参观了唐安文家的布置后,张虹是特别喜欢,屋子里都是清一色的原木结构,一个一米宽两米左右的柜子,一张一米五左右的木床,床头有一个小柜子,可以放些东西。靠着窗户放着一张长一米宽半米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盆兰花,整间屋子既明亮又简介。
    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也有张虹特别喜欢的地方,这楼梯居然是环形的,圆环似的转着到楼上去,感觉起来异常神奇,居然就围着一根中心的柱子上去了。豆子和果果都极为喜欢,正楼上楼下的跑来跑去,新奇的很。
    连见多识广的张大福,都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楼梯,当时张大福眼前一亮,心里想着他也许可以把唐安文这个设计放在楼船上,那些富家子弟必定喜欢。他有些摇摆不定,到底是介绍唐安文卖掉,还是等到合作之后再说。不过不管是那种,张大福都不会吞了唐安文的报酬,他会找唐安文合作,这是做生意的基本诚信。这时候的张大福也觉得唐安文这人虽然不太靠谱,不管鬼点子到底和木风所说的一样,不是一般的多。什么问题到了唐安文的手里,唐安文总会拿出些稀奇古怪的办法来解决。
    看了这些张大福也给唐安文他们点了个赞,房间虽然不大,却布置的极好,相信住着会非常舒服。
    张大福见了唐安文的房子后,算是把心放下,至少这屋子住着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感觉还蛮舒坦。其他的张大福无法说服唐安文,只能等到唐安文他们碰壁后在帮忙,当然张大福也有些期待唐安文的妙计,毕竟唐安文鬼点子不少,真可能会成功也说不定,若是真成功了张大福也会为他们什么高兴。
    送走张大福夫夫两,主要是张虹怀里的小哥儿肚子饿了,要回去喝羊奶了,不能在这边耽搁太久。不像三宝如今七个月了,就算没有羊奶,鸡蛋羹和米粥喂着都不会有问题,小家伙吃的还香,面条也是可以选着的。
    让豆子和果果保证不去楼下玩后,唐安文和木风回到主卧内,两人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唐安文开始仔细清算起从拆房子,到建房子,以及这些天所花掉的所有银子,当然也记录了卖掉原先多余的瓦片和青砖的钱。
    最后算出来唐安文他们翻修这房子花去了二百多两银子,这时候的唐安文手里大约还有三百两银子。这些天林林总总全部加起来,大约是花掉四百两银子,可比当初选择三四百两的房子好了很多。不但空间大了,而且居住的环境也更好,甚至还能够做成比较大的生意,不然铺面太小,铺不开根本做不起吃食店。
    三天后唐安文他们已经买好所有的桌子和椅子,他们准备了十八张方桌,阳台的屋檐延伸了一米,几乎能够盖住小半边的竹排。就算下雨,唐安文他们也能够保证,大部分的桌子不会被雨淋到,何况他们三间屋子极大,除了一个小房间和厨房外,其他地方全部可以摆放桌椅。
    木风已经购买了些食材,有羊肉,猪肉,羊头猪头以及猪羊内脏,这些都是极为重要可以卤制的好东西,牛肉做起来也很不错,马肉也行,但是这边牛肉和马肉不是很容易遇到,所以木风还购买了一些鸡鸭活鱼豆腐油豆腐之类的东西。
    当木风处理好食材开始做后,唐安文就有些坐不住了,那香味直闻的唐安文口水泛滥,连原本在竹排上钓鱼,当然目前一只也没有钓到的豆子和果果,都已经奔回到屋子里,就等着他阿姆卤好了开吃。
    隔壁的几户邻居闻香而来,特地问唐安文家在做什么东西,居然这么香,都香到他们家中去了。唐安文很快就和这些围过来的人聊了起来,这房子后面是有一条两米的回廊,方便一整排住户来往。
    唐安文告诉他们他家要开吃食店铺,今天他家媳妇正在卤肉,等下做好了,送给这些邻居一些,让他们尝尝味道好不好吃。
    经过这水道的船只,这时候也闻道了从唐安文家散发出的香味,他们虽然没有停留,却总会不自觉的深吸口气,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煮起来居然能够这么香。
    唐安文就拿着竹竿,每条小船经过的时候,就朝着那些船夫喊上一声,告诉对方等过两个时辰,他这里就有一份免费的卤肉赠送,还让他们代为宣传。那些船夫听到唐安文的话,心中都好奇的很,馋虫都已经被这香味勾起来,都纷纷回答等下必定会过来,还说一定帮唐安文他们宣传的。
    有些来游湖的客人,干脆就踏上唐安文家的竹排,唐安文拿出茶水点心招待,还让果果把围棋拿出来,教这些停留下来等待食物的客人有些事情做。这些客人玩着简单的五子棋,很快就有了兴趣,虽然五子棋极为简单,但是玩起来还是挺有些门道的,一不小心就着了道儿。
    唐安文竹排这边当天下午就热闹起来,两个时辰,木风陆陆续续的捞出一些卤好的肉食,唐安文可没有每人一大份,而是每样东西每个人都一小份,那绝对吃不饱,却让人吃了还想吃。因为免费,而且还有一小分外带,这些人就算不能买卤肉,却也是心情极好的离开唐安文这边。
    唐安文还让木风把多余的卤肉都放在盘子里,早就说好的船家已经等着唐安文,唐安文准备主动出击,去宣传他家的美食。唐安文和木风两人当初考虑到炒菜太麻烦了,所以他们就做卤汁特色的肉食,外加面条米饭。形式上有点像快餐,也能够外带,不过在定价上木风和唐安文出了点小分歧,木风出的价格比较低,唐安文出的低价比木风高了很多,木风倔不过唐安文自然败了。
    没过三天,这些行走在水上的船夫都知道清水镇有这么一家店,店里的卤肉特别香,能馋的人口水直流,而且最近几天,天天下午都有免费的肉食免费赠送,虽然东西不多,也就二三两,但是绝对能够减馋。
    起初张大福听到唐安文这么免费赠送是浪费,但是当他乘船的时候,每个船夫都会向他们提起唐安文那家叫唐家卤肉馆,张大福心中不得不重视起来,这小子这生意还没有做起来,居然就先把名声给提了上来,完全不下边上那些几十年的老店,至于唐安文家能不能赚钱,张大福从这一刻也开始期待起来,唐安文还能够出什么新招数,毕竟这些船夫这时候会提起,那是占了免费两字,等到唐安文不免费了,还有多少人会愿意花银钱买肉。
    更有不少的人认为唐安文他们太傻,这生意都还没有做起来,居然就先败家,其实这清水镇,唐安文他们家的不少邻居,当面倒是没有说唐安文他们什么,背地里已经被笑了无数傻。
    豆子和果果听到好多次了,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这些天家里虽然有些忙碌,唐安文也没有忘记给果果和豆子找夫子的事,幸好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排房子的前面,居然就有一个夫子,有附近的二十多个孩子在那边读书,豆子和果果就被送了过去,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唐安文都会准时的去接。
    三宝每天都被唐安文带着,木风要忙没空,唐安文这时候就想着要找几个人到家中帮忙,不然木风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这时候都还没有开店,碗筷桌椅什么都不用擦洗,若是真开了出来,客人吃后的碗筷,桌椅总是要有人清理的。
    就在唐安文想着的时候,已经到了豆子和果果下课的时间,唐安文一手抱着三宝朝着学堂走去,两米左右的回廊并不宽,却有着水上人家的特色,唐安文目前对一切都很满意,当然忙不过来都只是小事而已,不算大烦恼,请人就能够解决。
    在见到两个孩子的时候,唐安文脸色就不太好,原来果果双眼红红的,明显就是哭过的样子。唐安文立马蹲下身子询问豆子是怎么回事,弟弟怎么哭了,谁欺负他们了。
    ☆、第93章
    果果泪汪汪的说道:“爹爹果果额头好疼。”
    唐安文见到儿子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疼的很,撩起儿子额头一看,这还得了,一个红红的肿包,一看就是磕的很厉害的样子。唐安文连忙给果果吹了几口气道:“爹爹给你吹吹,果果就不疼了,咱们回家让你阿姆给你擦些药就不疼了。豆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豆子看了一眼弟弟,接着靠近他爹爹的耳朵说道:“爹爹刚才下学的时候,隔壁的庞胖子说你和阿姆傻,于是我和弟弟就和他吵起来,他想动手打弟弟,我把他打倒了。爹爹有说过不能先打人的,我是在他挥手过来的时候才把他打倒的爹爹,豆子没有做错,夫子也没有骂豆子,只是要豆子以后不好打人。”
    唐安文听了儿子的话点点,正想夸大儿子两句,结果倒好,豆子解释了不少,就是没有说到重点上,果果怎么撞伤的没有说。于是唐安文无奈道:“豆子那弟弟额头上的伤哪里来的啊?”
    豆子听到他爹爹的疑问略有些局促的说道:“爹爹是这样的了,在我把庞胖子打倒后,弟弟去踢他,结果,结果弟弟没有站住,就摔倒了,可是我没有注意到,结果就没有拉住弟弟,害的弟弟磕了额头。果果来,哥哥给你吹吹,爹爹咱们回去吧,让阿姆给弟弟擦药,都肿起一个包包了,弟弟一定很疼,都是我的错。”
    果果连忙反驳道:“不能怪哥哥,是果果没有,没有站住才摔倒,爹爹我们赶紧回去吧,”
    唐安文听到果果额头上的伤是自己磕的,还是打别的小朋友自己磕出来的,这事唐安文还真没有地方说理去,于是就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家。
    回到家,唐安文让木风带果果去擦药,他把三宝交给豆子看着,亲手剪下一些卤肥肠和猪肚猪耳朵,这是豆子夫子最喜欢的几样卤肉。唐安文很快就用油纸包上,又让豆子亲手送去,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家里剩下的东西不多,木风每天准备的也不是特别多,毕竟还没有正式开业,送的人不少,其实量也是不多。
    豆子蹦蹦跳跳的跑回来,告诉他爹爹在他过去的时候,夫子正和朋友和酒,夫子还送了他几个橘子,唐安文听了后点点头,让豆子把橘子分给弟弟一个,也别忘记顺便喂小弟弟吃上一点点。
    豆子对这个熟悉的很,果果不会扒橘皮,总是会把果肉一起扒碎掉,弄的满手都是汁水,脏兮兮的。所以每次吃橘子的时候,都是豆子这个大哥哥喂他的两个小弟弟一起吃的,豆子每次见到三宝被酸的皱起小眉头,他总会很高兴,尤其弟弟明明很酸,却容易忍不住嘴馋要吃。
    木风给果果檫了额头就带着孩子下来了,三宝被放在儿童座椅上,这是唐安特别找木匠给做的,三宝的专座。果果见哥哥手里拿着橘子,立马就嘴馋起来,他们前天吃过阿姆买回来的橘子,不过昨天晚上爹爹好厉害,一个人就把十几个橘子都吃光了,害的他们今天没有橘子吃了。
    两个小家伙洗干净手,三个孩子围坐在小桌子边上,木风把已经清晰干净的橘子放在桌子上,他准备做晚饭,阿文说后天开业,明天他需要做一些准备,毕竟做买卖和免费赠送可能不太一样,木风心里有些忐忑,虽然他做的东西好吃,但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开过店铺,心中不免总有些紧张。
    唐安文一边收拾厨房一边张嘴问道:“木风我们今晚吃什么,我今晚不想吃面条了。”吃了三天的卤肉,再好吃也需要换换口味了。
    木风说今晚吃饭,卤汤被木风收了起来,明天继续用,若是时间久了就变成老汤,卤出的味道更好。今晚木风做了很多蔬菜,前两天都忙忙碌碌的,木风也没有好好做过晚饭,今晚木风准备多做一些小菜。
    当木风从一个坛子里捞出酸鱼煮起来,唐安文很快就闻到香味了,木风还做了些烤酥鱼,唐安文在木风做好后偷偷尝了一口,味道很好,也极为像烤子鱼,带着咸甜的味道,特别好吃。应该是用湖里一种鱼刺非常多却较细的拇指大,十来厘米长的小鱼做成,这种鱼在这里非常多,一阵群一阵群的,不过大部分人都不吃,因为鱼刺多,吃起来肉却少,就算有人吃也一般煮汤,却是淮水这边最最便宜的鱼,很多人捕捉后都拿去喂鸭子,实在卖不起价钱。
    新鲜的青菜,微酸辣的土豆,加了咸菜的酸辣鱼,现代的酸辣鱼,那是菜酸的,而木风做的酸辣鱼,偏偏鱼肉是酸的加了咸菜豆芽,不过味道一样非常好,特别开胃,一家子吃的满嘴是油。
    夕阳西下,天色有些暗下来,唐安文正在洗碗,木风已经烧了开水准备给三个孩子洗澡。就在这时,竹排上传来嘭嘭嘭的脚步声,唐安文甚至都察觉到他家地面在微微震动,感觉有些不妙,这来者不善啊。
    就在唐安文还没有做出反应,只听门口传来叫声:“姓唐的你给我出来,你们家孩子把我家孩子打了,今晚你必须给我们个说法,不然咱们没完。”
    唐安文被这尖利的声音刺的耳膜生疼,他把洗好的碗筷放在橱柜上,然后走出来道:“瞎嚷嚷什么,不会好好说话吗,给你个说法,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你儿子把我家果果额头都磕伤了,到现在都还肿着一个包,你说怎么办,你儿子伤在哪里指给我看看,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唐安文可不是吓大的,对方好说话他自然也好说话,何况不过是小孩子们的事,唐安文不好干预太多。偏偏这庞家的人居然还敢大张旗鼓来闹事,以为他会怕吗?
    尤其唐安文在见到对方那牛高马大的汉子,没错唐安文就是妒忌了,他妒忌人长的高大,居然高了他一个头,真是看着就碍眼啊。唐安文看到这个不免就想起他上辈子的身体,他太心酸了,不过是穿了一次,他身材就缩水这么多,那要是再来一次,他不得在缩水一小半,那不是直接变成侏儒了。
    唐安文听到对方的声音,木风也早就听到了动静,用锅盖盖住一整锅的热水,木风接着就急步赶了出来,正听到他家阿文发怒。
    对方的哥儿顿时气焰消了一些,但是却依然狠狠的瞪了唐安文一眼,他扯了扯身边汉子的衣角。那看着牛高马大的汉子顿时朝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安文,那铜铃一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唐安文,那架势看着就准备不讲理了。
    当那汉子朝前走了一步的时候,木风朝着前面迈了两步,直接把唐安文半个身子护在后面,他的目光平静,并没有任何愤怒或者发火的迹象。木风道:“小孩子吵架拌嘴很正常,大人介入就不太好,你们该冷静一些。何况你也不看看你家孩子长的多壮实,我家豆子才七岁,比你家孩子矮了半个头,你真认为我家孩子能够打伤你家的孩子,何况豆子是个哥儿,在力气上怎么比的过一个小子的。”
    那哥儿听到木风的话,顿时火冒三丈的说道:“你胡说,我儿子庞庞说你儿子压着他打,都把他打倒在地,你家小儿子还去踢我儿子肚子。”
    汉子一听到这话特别气,伸手就想去抓唐安文的衣服,木风见到对方想要动手,不管是他家豆子的错还是果果的错,木风怎么可能会允许对方伤到唐安文。
    木风伸手就压在对方的肩膀上说道:“这位兄弟,冷静一些,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也不能听你家媳妇一面之词不是,有什么话咱们摊开来说,不管对错也不过是小孩子的事情而已,没有必要大人都成了冤家,说不定明天他们和好了,又玩在一起了。”
    对方是个性格比较冲动的人,听到他家哥儿说道自家儿子被人欺负了,他就非常火大,真的很想揍对方一顿。结果当木风的手压在他肩膀的时候,这汉子原本的气愤冲动瞬间就被压了下来。因为他试了两次,结果都没有成功的挣开木风压在他肩膀的手。对方的手就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他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而且他也考虑了一下,若是真和对方动手,他不一定能够赢,这哥儿差了他半个头,力气却一点也不比他小多少。
    唐安文见木风制住了这牛高马大的汉子,于是立马反驳道:“阿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家果果才五岁,怎么可能敢打你儿子,他都还没有到你儿子胸口高。而且你儿子把我家果果绊倒了,害的他额头磕在地上,肿起一个大包,到现在都还没有消退。你指指我家孩子打伤你儿子那里,果果出来,给这位阿么瞧瞧,你额头是不是肿起来了。”
    这时候豆子抱着弟弟带着果果走屋子里走出来,唐安文把自家果果往前一拉,撩起果果额头的头发,一个肿着的包包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唐安文道:“现在你们看到了,我家果果确实被你儿子磕伤了额头,你儿子呢,伤在哪里?指给我看看。”
    唐安文刚才就已经发觉了,庞家小子八岁,比豆子高了大半个头,非常的壮实,而且身上肥肉不少。豆子有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打人不打脸,专往身上疼的地方招呼,偏偏对方还够黑,所以这伤那是绝对指认不出来的,难道他们真要扒掉自家小子的裤子不成,那不是太丢人了,何况就那一身肥肉,唐安文相信豆子绝对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当然孩子打人不对,唐安文可不是真准备不管自家的孩子,不过在外人面前,他肯定是要帮着自家的孩子,绝对不能叫外人欺负了去,何况这次打人也不是豆子先动的手。
    庞家哥么一时间回答不出,唐安文又道:“而且我问过豆子,他们打架也是你儿子先动的手,你儿子还当着我家孩子的面骂我和媳妇是傻子,就这些说实话我觉得他该抽,庞大哥试问你阿爹阿姆被人骂傻子,你要不要抽对方两巴掌。你家孩子可恨,打人专往身上不能见的地方打,我家豆子刚才都是站着吃饭的,他一直喊阿姆他屁股疼。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一个小子怎么能踢小哥儿的屁股,若是事情传出去,你家小子将来还要娶媳妇不。”
    庞家哥儿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总不能让唐安文去把他家哥儿裤子脱了检查,若是那样说真的会出人命的。庞姓汉子在听到唐安文的话后也觉得自家小子过分了,尤其是特别没用,和个差了他一个头的哥儿打架,输了居然还有脸回家哭诉,他都觉得丢脸。要不然就是他儿子说谎了,把人家两个小哥儿打了,回家害怕人阿爹阿姆找麻烦,恶人先告状,那这就更加过分了,想到这些汉子就非常生气。
    汉子突然蹲下来瓮声瓮气的问他儿子道:“给老子说清楚,要是敢骗老子,老子非打死你个小畜生。你说你是不是骂他们的阿爹阿姆了,说他们傻,还有是不是你先动的手。”
    这黑小子大约平时就很怕他爹爹,这时候一见他爹爹蹲下身子,铜铃一般的眼神盯着他,早就吓的没有分寸,说话也结结巴巴,事情也说不到重点上。当汉子问了几句是不是后,庞小伟蹲下吓的只会点头,忍着眼泪都不敢掉,因为只要他敢哭,他父亲一定会动手打他。
    庞姓汉子认为他问清楚了,立马站了起来,非常尴尬的对唐安文和木风说道:“那什么,对不起,我家哥儿一直很宠孩子,养成了这孩子不少毛病,他居然敢恶人先告状,回家我要狠狠收拾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若是他还敢找你家孩子麻烦,我抽死他。”
    汉子说完就准备拉着儿子和不太愿意离开的媳妇走,唐安文说了一句等等,心平气和的告诉这汉子,孩子要教,不能打,若是打坏了就麻烦,尤其他的性格有些冲动,手劲也不小,一巴掌下去不得抽死这么点大的孩子。
    终于在唐安文的劝解下,汉子的火气小了很多,连跟在汉子身边的庞小伟都好奇的看着唐安文,他现在非常疑惑也非常羡慕,豆子和果果的爹爹好温柔,和他爹爹一点也不像,若是他也有这样一个爹爹就好,会护着他,会疼着他,不会动不动就吼他要抽死他。
    对方走后唐安文一家锁门,木风给三个孩子洗澡,唐安文先把洗好的三宝给带去楼上,剩下果果和豆子在一楼房间中的大浴桶中嬉闹。一盏茶后,木风才带着两个洗的清清爽爽的孩子上楼,唐安文这时候已经泡了一壶茶,抱着三宝坐在阳台上享受晚风的清凉。
    果果他们是不能喝茶水的,木风走过来后给两人泡了一杯菊花茶,最近两个孩子肉吃的有些多,正好给他们解腻,三宝无聊,一个劲的想要从唐安文怀里爬去桌子上,在唐安文拿起茶杯的时候,手脚并用非常想要尝一口,可偏偏他爹爹就是一点不给,弄的小家伙火气爆棚,皱着小眉头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木风拿起一盏茶,轻轻的茗了一口,见三宝这么想喝,这小家伙天天都不长记性,明明每天都被茶苦到,偏偏第二天依然乐此不疲的继续闹着要喝。
    三宝见他阿姆把茶杯递过来,小嘴长得大大的等着他阿姆投喂,唐安文连忙用手接住,果然小家伙和以往一样,很凶的一大口茶喝进去,接着咕噜噜吐出来,弄的满下巴都是。
    木风拿着干布巾擦去三宝下巴上的茶水,又帮唐安文清理干净手掌,三宝这回终于老实了,虽然瞧着两个哥喝,不过他大约以为是一样的,也就在他爹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围着趴着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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