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说,看着他娘和凝儿被打击的哑口无言,吃亏的无法反驳的时候,他心里也很痛快呢,说实话,看着这三个人单方面调,戏容氏和楚凝的时候,楚寻总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这并不是黑化,也不是变态,就像简如对待简知洲或简诗一样,心里里厌恶的不行,虽碍于血脉亲情无法直接下手,可是看见他们倒霉的时候,却是非常高兴的。
    楚寻或许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在容氏和楚凝‘从来在作死,一直未停止’的行动来看,那一天也不会太遥远了。
    “相公,咱们什么时候搬?”简如用手指戳了戳楚寻的胸,意图让他忽略那些留守人员。
    原本她和楚寻都是意会不言传,做事从不过底线,可是这回把那三人留下确实是显眼了点,不过她还真舍不得把宁香或宁玉留下陪容氏和楚凝这两货,所以,虽然没有多少色,但她还要努力的诱一下才行。
    “越快越好。”楚寻喉头一紧,声音温软不少。
    “那,我是不是要快点去通知吴海他们一声儿,让他们早点准备啊?”简如声音越发低沉,嘴唇有意无意的扫过楚寻的肩。
    “别急,昨天受了惊,还是休息好了在说吧!”楚寻的手慢慢的向下滑去,声音越发的轻了。
    终于摆脱了容氏和楚凝她也很高兴啊,普天同乐的事是需要庆祝的,简如一把拉下窗户上的帘子,扯过被子盖在二人身上。
    初晨的阳光射入屋中,在细密灰尘的飞舞之下,炕上的被子起起伏伏。
    运动之后,休息就是好,简如醒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
    迷迷糊糊的坐在炕头上,她用手捂着唇,打了个吹欠,眼角流下生理性的眼泪,无意识的听着外头的吵杂声。
    “哥,你为什么要搬走?你搬走了我们怎么办?”楚凝不满的声音传来。
    “寻哥儿,在家不也能考吗?到时候赶车去京城不就成了,那京里的房子一个月得三,五两银子租金,何必花那冤枉钱?”容氏的大嗓门。
    外头,楚寻低声不知说了什么,容氏好似越来越不满,声音大的震天响,惹的简如都打开窗户,向外看去。
    院子里,正滔滔不绝,口沫横飞的容氏一眼正看看见露出半个头,眼中冒着寒光(眼泪反射)的简如,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咔咔’的拼命咳嗽起来。
    “娘,我意以决,不必在说。”楚寻面无表情的说,充分表达了‘去定了,说什么都没有’的方针。
    看着简如的黝黑的眼,下压的嘴角,容氏的唇不由的颤抖,她永远都没忘记,昨天晚上,就是从那张嘴里说出那些足以把她打入地狱的话,因为那些话,她抱着闺女整整哭了一晚,连眼都没合。
    昨晚儿子回来的时候,她听见了,闺女想冲出来去告状,被她强拉着阻止,哀求,她不敢,她怕简如把那些往年烂事告诉儿子。
    她没丈夫,没娘家,儿子就是她最后的依靠,万一他知道那些事,不在养她的话,她除了沿街乞讨之外,就在没活路了。
    昨晚,儿子没冲出来责问她,她放心了不少,想着简如可能是吓唬她,没有证据,所以才没说,可是今天,儿子从京城一回来,就告诉她要搬家,去京城备考,容氏完全不能接受。
    有了媳妇忘了娘啊,这个没良心的,肯定是姓简的死六指窜当的,这是想分化她们母子,这是想甩了她这个包袱啊,妄想,容氏咬牙切齿。
    对付简如,她心里怯,可是对楚寻,她手掐把拿,绝对不能让儿子走了,不能让姓简的生分了她们母子。
    容氏本来是坚定了这个决心,可是,看着意志坚定,非得搬走的儿子,在看见窗户后头眼冒寒光,唇挂冷笑的简如,她忽然冒出一个绝望的想法,简如是不是把那烂事告诉儿子了?
    如果没告诉,好端端的楚寻为什么要搬走?而且态度还这么坚决,容氏越想越觉得对,看着楚寻面无表情的脸,都感觉出隐藏在暗地里的鄙视了!
    “哥,你不能搬走,你搬走了我和娘咋办?我俩咋活啊?”楚凝叫嚷着。
    她是真的缺心眼,昨儿在容氏安慰她几句,并且保证她绝对是楚凤凌的孩子之后,这位就基本恢复了往常的作风,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她未来生活的保证问题。
    她哥=银子=吃住=穿戴=未来生活保证=绝对不能让他离开。
    “每个月我都会往家里送五两银子,足够你们花用了。”
    “五两不够,你和嫂子进城里享福了,把我和娘扔在乡下,我不管,要去一起去。”
    司嬷嬷正坐在磨盘上打着哈欠,闻言不由的嗤笑出声,在京城住是享福?哼,或许对有钱人来说是这样的,可是对姑爷这种只能勉强能养活一家人的,享不享福可就未必了。
    当然,以小姐的私房来,她要是愿意资助的话,当然是可以过的很好了,可是,司嬷嬷觉得,以她家小姐的作风来看,资助的可能,无限接近于零。
    “我不管,反正我要去,娘,你说说哥~~”楚凝被楚寻几句话堵的回不了嘴,就抓住容氏的衣袖拼命撒娇。
    容氏脑子本就一团浆糊,在被楚凝一晃,更烦燥起来,她拍了拍大腿,刚想惯常性骂人的时候……
    “婆婆,凝儿说的对,咱们是一家人,本就该住在一起的!”简如穿戴好衣服从屋里走出来,她笑容亲切,声音柔软,无视楚凝皱起的眉,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容氏,态度那叫一个温和善良:“婆婆,不如你和凝儿一起跟我们去京城吧,那儿人多,热闹,说不定就能遇见一两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听说这附近的乡人都爱去京城?”简如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对着容氏嫣然一笑:“你说对吗?婆婆?”
    这笑容杀伤力太大,容氏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脸色瞬间就变青了,她一会儿看看楚寻,一会儿就看看简如,嘴唇开开合合,最后才勉强磕磕巴巴的扔出一句:“你们,你们年轻要人去吧,我老了,不愿意背井离乡。”说完,她就赶紧转身,想远远的离开。
    “娘,那小姑呢?”可惜,简如不想放过她。
    “你妹子,留下照顾我,也,也不去了。”容氏的背影顿了顿,并不回头,只伸手拉住楚凝,不顾她的反对,强硬的给拉走了。
    说到底,昨晚的一切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她彻底怕了简如。
    “这是!!”楚寻摸不着头脑,他还准备抗战,拉据战个三两天呢,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这不科学啊!
    “相公,准备搬家吧。”简如回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常,少年,你功力太浅,还得深练啊。
    就这样,平平静静,简如带着她的相公,领着她的仆人,坐着马车搬到那京城来了!
    ☆、第五十七章
    拜见了梁进士后,七扭八拐的,简如一行人被领到了位于京城中心位置的一座小宅子里。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叫了一幅上等席面儿好好招待梁进士,妥贴的送走他之后,简如才正经开始打量了未来她至少要几个月的地方。
    梁进士确实是个实在人,他说他这地方是小宅子,那可真是一点都不是自谦。
    三间小房,一方小院,从大门口到正屋用不到四十步,简如绝望的相信了楚寻当初说,房子小住不下那么多人的话,那不是推辞,那是事实。
    不过,小归小,好歹也是独立住房,不用怕晚上婆婆听墙根了,简如尽量宽慰着自己。
    振奋精神,布置新家,这宅子原本就有家具,到不用大改,只需要习置办些厨房用具,就可以安顿下来了。
    三间房,她和楚寻一间,宁香宁玉一间,剩下的一隔两开,一半放杂物,一半当厨房用,到是方便,没几天,就收拾整齐了。
    宅子收拾完毕,楚寻开始见天扎在学堂里,简如狠狠歇了两天后,开始发帖子宴客了。
    毕竟,她换住址了,总得告诉亲戚朋友们一声。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送简府的帖子如石沉大海一般,按理来说,别人不回,连氏总会写两句的。不过,简如只略思考了几秒,就放下此事了。
    简府?呵呵,死不死啊,关她什么事!
    再就是林戚月,她唯一的铁姐妹儿,这位到是热情,放下东西就想来,可惜,被国公夫人阻止了,自从‘花灯节刺客事件’后,京中高层官员之间就有些莫名紧张起来,更别说,就在简如搬家时远嫁靖北王,准备就藩的明惠公主,还在出嫁当天发生了惊马事件,差点没摔折了脖子,这让京城各界消息灵通人士如同宅神附体一样,吃住拉撒,全都在家。
    林戚月出来找朋友的念头无疾而终,气的她连写的十大篇宣纸的回信,捏着那个足有两纸厚的大信封,和装钉的跟小册子般的信,简如真是哭笑不得。
    这封信里,有九成以上是废话,不过,在剩下的一成里,她还真看见了一些楚寻没告诉过她的‘隐情’。
    比如,那个刺杀夜里,关于三个男人基情四射的会面,比如,最近楚寻早出晚归其实是混进了三皇子的小团体里,再比如,三皇子对楚寻颇为欣赏,多次在林子墨面前赞过他美质良材,天资惊人……
    对此,简如表示:人长的帅就是占便宜,她敢用人格保证,三皇子这么快就接受了楚寻,除了确实救过他的命之外,楚寻那张脸,绝对占了至少百分五十的因素。
    不过,这是好事,楚寻越早抱上最大的粗腿,简如就越早获利,所以,对于楚寻的早出晚归,她一声抱怨都没有,反而越发的温柔体贴,对此,楚寻很是感动,然后愧疚,最后奋进。
    简如说:少年,为了她的未来,不要大意的走上人生颠峰吧!
    楚寻说:qaq
    搬进新居的第五天,简如迎来了第一个客人,连思棠。
    就是那位少女时期嫁铁匠,可结局挺悲惨,最后在精分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的姨母,她曾不顾辈分和年龄的差距,让小叔子或儿子娶简如。并且,简如还技术性入股了她的胭脂店。
    但是,自合伙之后,简如就准备出嫁,收拾婆婆,拉笼丈夫,忙的四脚朝天,两人也没在见过面,只靠着书信往来,这一回,连思棠知道了简如搬到京城,就直接杀过来了。
    和兑了胭脂铺的帐目,收了六十两的分红后,两人捧着宁玉特意买回来的冰碗,窝在雕花拔步床上,开聊。
    连思棠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八卦,她神秘兮兮的凑到简如耳边:“简诗要嫁人了!”她说。
    简如毛都炸起来了,她一脑袋窜起来,眼睛瞪的铜铃似的:“嫁谁啊?”
    开什么玩笑,她这还磨拳擦掌的等着简府设计睡她相公的时候,上去啪啪打脸呢,现在简诗要嫁人?搞什么搞?那她相公谁睡啊?
    “是皇商安家的庶出四公子,叫安冉的,你应该知道吧!”连思棠笑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简如把安冉这名字在脑中过了两圈,终于想起是谁了!
    耕神庙落水事件里头,在水月庵里被含翠设计污辱简诗,结果未遂还被打成猪头的那个安冉,那个生存目标是日遍四方的色鬼。
    仕农工商,商的地位最底,排在最后一个,但安家却是皇商,那是官身,就算安冉是个绔纨,是庶子,但也轮不着简诗,要说嫡女还勉勉强强攀的上,可简诗她也是庶女啊,靠,那色鬼怎么会向简府提亲?简如百思不解,然后——发现自己二了!
    为毛提亲?回想一下离开水月庵的时候,安冉眼巴巴的看着简诗马车就知道了,众所周知,简诗是个百年难得一个见的美人,安冉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色鬼,这两人对上,简直绝配。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简如欲哭无泪,她的啪啪打脸啊。
    “据体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简如干巴巴的问,简诗要嫁人了,她的痛快打脸没有了,所以她要用无限的八卦来弥补她受伤的心灵。
    连思棠无语翻了个白眼儿,这才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姓安的早在简如刚出嫁后不久就来简府提过亲了,不过那时候,他是无媒无聘,自己光杆一个人来的,按规矩,纳妾还得带着粉布聘礼,安冉就这么愣头愣脑的单蹦一个来?呵呵,他要不是皇商家的儿子,简老太太就能让人打死他。
    被冷言拒绝后,这厮也没死心,见天来简府门口蹲着,打不走赶不跑,往大红门前一戳,一站一天一动不动,眼看就赶上望妻石了,随着时间流逝,看热闹的人越围越事,事越传越广,后来,简老太太实在没办法,只能手书一封,派人传到安府,书中所言,字字诚恳,句句血泪,终心思想就一句:这儿子你们管不管?不管我就打死了!
    安家人大吃一惊,他们以为安冉这小子几天不见是窝到哪个花楼去消遥了,哪成想是跑人家大姑娘门口当门神去了啊?
    简府和安家开始扯皮。
    安家不肯娶简诗当妻,只答应纳贵妾,简老太太咬死了不同意,心说她要是愿意把简诗送出去当妾的话,根本就轮不到安家,扯了半个月,以安冉绝食两天,一定要娶简诗而告终。
    然后开始扯嫁妆,安家要简府最少也要陪嫁一万两以上的嫁妆,太少他们家丢不起那人,其实安家皇商之家,一万两银子不过毛毛雨,之所以提这个条件,就是因为安夫人心里不痛快,为难一下简家而已。
    人家安夫人正经官家贵女,为了个养废的庶子被简老太太用唾沫洗了脸,心里不定怎么膈应呢,婚事有安大人在那儿戳着,没法搅活黄了,那嫁妆就必须卡一下,要不她难受的晚上睡不着觉啊。
    一万两银子,相当于简府两年的纯收入,要是简诗嫁的是真正的高官子弟,比如简老太太娘家堂哥那类的,别说一万,两万她都能舍出来,可是一个皇商的庶子,简老太太真心觉得有点不值,于是,她犹豫了!
    一边爱意丝丝,一边拖拖拉拉,一个下聘的过程拖了将近两个月还没完成。
    最后,据传闻,是简玲进了简诗房间,不知说了些什么,才让简诗哭求简老太太把她嫁过去的。
    “简玲?”简如低声默念这个名字!
    怎么哪哪都有她啊?难道说这事还有她的算计在里头?
    其实,简玲快冤死了,不能因为她设计一个人落水,就认定天底下所有的水鬼都是她推下去的吧,没这道理啊!
    她是真不想管这破事,简诗爱嫁谁嫁谁,甚至,对简诗能被安冉看上,她心中还颇为嫉妒,毕竟,安冉就是在不着调儿,也是正经的高富帅,简诗跟人家,那叫高攀。
    如今,简玲在简家过的有些艰难,含翠在简知洲那的新鲜劲儿有些过去了,看出这个苗头,连氏使了歪招,连买十来个调,教过的小戏子,个个年轻美貌,虽没含翠的本事,但胜在练过功身子软,又人多势重,全方位,多角度的包围了简知洲,搞的含翠虽没失宠,可到底没以前那么风光了。
    连氏暗搓搓的在一旁围观兼用小手段磕待着她,简诗在简老太太面前讨乖卖巧,可私下一见着她就跟见着仇人的,简知洲只顾在花丛中飞舞,三五天也不着地,最恐怖的是,简老太太也把眼光转向了乖巧听话,越长越美的简诗。
    简玲要疯了,她这才明白,简府的人,真心一个都靠不住。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在这么下去,她真心要变透明了,她默默的等候着机会,然后,安冉出现了。简玲心里那个恨啊,如果不是她年纪太小,她真想拉开架势,把安冉勾到手。
    虽然安冉不是她心中有权有钱的高富帅,可是最起码能让她脱离简府这个坑爹的环境,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安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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