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午饭,白清曼问袁越年礼怎么安排的。
    以前还没分家的时候,自然是一大家子过,还有一些亲戚也会到袁家来拜年。但自从袁丰的父亲去世,袁丰力主分家,几家人便有些疏远了。他们年轻人过年更爱出去旅游度假,是以都是提前送好年礼,然后飞出去玩儿了。
    今年自然没有出去度假的心情了,但年礼还是要备好的。
    本来每年的单子都是大同小异,但今年因为站队的事情,礼单的学问就大了。所以今年的单子是袁越拟的。
    客厅的电视开着,他手上剥着橘子,一口一个,还不忘投喂她,“弄好了,明天就去送。”他辈分小些,给那些叔叔伯伯,姑妈阿姨的,都得亲自送。姿态得摆足。
    白清曼被他塞了一嘴,点头道:“这沙糖桔好甜……”
    说起年礼,袁越想起来一件事,“给你娘家的年礼,你打算怎么送?”以往是大哥陪她送回去的,当天来回,然后三个人一起出发去度假。今年肯定不行了,听说她还没敢跟父母说呢……
    果然,白清曼蹙起了眉,皱着脸鼓腮帮子,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吐了籽。提出了个建议,“用快递寄回去吧?”
    “然后等他们上门?”开玩笑,人家等了一年才有这么一个炫耀女婿的机会啊!
    袁丰的真实身份第二年就暴露了。他作为省优秀青年企业家上了电视,名字长相都对上了,白清曼的父母气势汹汹地给白清曼打电话。他们一开始怀疑白清曼被人骗了,后来发现白清曼是故意瞒着他们的。这可不得了,老家十来口人声势浩荡地要来F市要说法——主要是说这婚事得重谈。
    拉出来的横幅也吓人——省优秀青年企业家袁丰骗婚!
    白清曼起先还想自己解决,解决到他们坐上来F市的火车,吓坏了!赶紧告诉了袁丰。然后老家那群人一到火车站就被袁丰的人客客气气地送进了一家酒店。
    后续自然是袁丰处理的。白清曼只知道他单独和她父母聊的,至于其他的亲戚都被她父母劝(赶)走了。她父母并他们的伴侣在F市好好玩儿了几天,临走还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白清曼可不想再招待他们一回了,花钱事小,劳心事大。
    袁越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等她纠结出个答案。
    最后,白清曼哀嚎一声,“我想不出来……”去摇袁越,“你快帮我出个主意~”
    袁越说:“你直说呗,你还打算瞒一辈子?”
    白清曼拿脚踢他,“我直说他们就不来了?他们不得问遗产我拿了多少?”
    他坏笑,“你就说用来养野男人了……哎!”被抱枕砸了!
    白清曼听他说得越发不像话,从沙发上踩过去拎他的耳朵。袁越躲,动来动去不知道碰到哪里,他“嘶嘶”惨叫,原来碰到伤处了。昨天和贺宗林打架的伤还没消呢。
    白清曼也意识到了,松开手,“也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他家里人肯定得问的……”
    袁越“哼”了一声,“说你养野男人不假吧?”
    “我的钱明明都给你用了!”白清曼拍他,不许他乱派罪名。
    袁越点头,“那你也可以说我是野男人啊……”
    白清曼还想拍他,突然灵光一闪,“对啊!我就说遗产都被你抢走了!”
    袁越听懂了,“让他们找我要钱是吧?”
    “你别给嘛!你和他们又没有关系,不给是正常的。”白清曼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很天才,她得意地说:“这就叫祸水东引吧?”
    虽然她自作聪明、摇头晃脑的样子很可爱,但袁越还是没忍住,“你都被我欺负得这么惨了,还能好好住在这里啊?”
    “那我在他们面前哭惨就好了……”
    “然后他们把你接回去,再给你新介绍一个婆家。”
    白清曼傻眼了,她之前还担心过这个事呢,怎么突然忘了?“那……那我怎么办啊?”说不说实话,好像都行不通。
    正为难呢,袁越还跟没事人似的在摁遥控器。她都急成这样了!
    感觉小猫要挠爪子了,袁越及时打住,“我知道该怎么办。”
    具体怎么办呢?袁越的对策就是——老办法。“一个大棒一个枣,你父母就吃这一套。”
    “你是说,你唱白脸,我唱红脸,把他们再忽悠回去?”
    袁越摸她的头,“孺子可教。”
    “反正他们有钱就行……”白清曼也看明白了。她失落了一小会儿,起身去打包年礼。再不发出去就来不及了。
    袁越才不会让她主动跟父母划清界限,她知道不应该被父母无止境地吸血,可她就是断不了。贺宗林之前想把那根管子剪掉,她先受不了了,她不能接受没有爸妈。虽然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血袋,但血管一连上,还是有温度的。
    她需要的就是有人帮她控制着流量,别让她被父母吸干了。不得不说,还是袁丰最了解她,行事无不妥帖。袁越跟着他哥学,自然把她的筋脉都顺得舒舒服服的,让她更依赖他。
    不过啊,就算没有他大哥的优秀操作,他也不会逼她跟家里断的。贺宗林就是个棒槌!他还指望着白清曼能进化成对父母冷硬果决,对男人柔柔弱弱吗?她对你退让,当然也会对别人退让,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袁越心里对贺宗林再次进行战略上的批判。
    白清曼去打包盒子了,袁越去陪壮壮玩了一会儿球。院子里工人锯树枝的动静有点大,他一直“呼噜呼噜”地叫,袁越就拿了梳子给他梳毛,还给他开了个罐头吃。直到工人们开着拖车把锯下来的树枝都清理走,他才安静下来。
    回到屋里,袁越准备上楼洗澡换衣服。白清曼已经打包好了,准备弄晚饭,“晚上吃面条好不好?简单一点。”
    袁越没意见,“我换了衣服下来做吧。”看她挺累的。
    “没事,炒两个菜很快的。”她从厨房探头出来,“对了,你上去记得把烘干的床单被套拿出来,我晚上熨一下。”
    就他们两个人,每顿煮得都不多,最好是一顿就吃完。因为袁越不吃剩菜,哪怕是提前分出去的菜重新热一下他都不要,说味道不对。白清曼为了不浪费,都往少了做。
    吃完晚饭,袁越收拾桌子,把碗碟放进洗碗机,出来问:“明天吃牛排?”
    白清曼哈欠连天,眨眨眼里的水雾,“你煎?”
    袁越应了,看她困得厉害,“你上去休息吧,明天再熨也不迟。”
    本来就不坚定的白清曼自然从善如流,起身上楼去了。袁越则要把壮壮喂好,把他送回狗窝,再去检查大门有没有锁好,然后才能回去休息。
    路过二楼,自然要去看看她睡了没有。灯亮着,敲门却没动静。他进去一看,白清曼穿着浴袍趴在被子上,湿漉漉的头发从干发帽里滑出来一半,就那么睡着了。
    拖鞋踩过柔软的地毯,没有什么声音。反倒是投下的阴影让她有了点反应,她微微睁了一条缝,然后迅速闭上,换了个方向趴着,嘴巴里发出“嗯~”的一声,好像是警告他不要打扰她睡觉。连手都握拳搁在了胸前,一副抗拒的姿态。
    袁越无奈,只能把暖气温度调高了几度。回来坐她旁边,小声讥诮道:“让你吹头发害你了?看你明天头疼怎么办?”
    “嗡嗡嗡”的好烦啊,白清曼转过身手臂往被子上一拍,意要镇住这烦人的声音。
    果然有效,安静了……
    袁越盯着她的睡颜死命瞧,看她的确睡熟了,心思又活泛起来。本来嘛,之前大哥在的时候,他只能当弟弟。现在大哥不在了,凭什么贺宗林可以,他就不行呢?
    思及此,他不由复习了一下当年的操作,打算来个故地重游。
    雪白温润的身体,细致滑腻的皮肤,带着微微的潮气,仿佛一块精美诱人的蛋糕。
    比当年更方便,她偷懒居然没有穿内裤,只系了一件浴袍!袁越轻轻一推,她的双腿就自觉稍稍岔开。眼前的美景和梦中的相印,他忍不住做出和当年一样的事……
    她更敏感了,指腹不过刚刚划过,穴口便微微翕动,牵出丝丝银线。袁越埋头下去,先亲了亲她的大腿,然后顺着往上,刚要碰到她的腿心处,她的腿根抽颤了一下,呼吸声也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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