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去另外的室内看看还有什么品种的吧?”杜如蒿觉得有什么在发酵,室内有一种令人不安的氛围,让她想着要逃出去。侧身,迈步,却结结实实撞进了一个胸膛,味道很清爽,挺好闻的。
    待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杜如蒿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了,她急忙从严格知怀里挣脱出来,正要出去。忽啦啦涌进来一大群人,都围到了这个绿色牡丹前。两人结结实实又贴在了一起,这次是连唇也一样。
    ☆、第65章
    这个吻转瞬即分,严格知觉得时间太短了,不过,他也没有想到他能吻到杜如蒿。他知道杜如蒿的转身习惯,一般是以右脚为轴心向右转,这也是绝大部分使用右手人的习惯,所以,只要他反向转身,两个人就正好面对面了。
    果然,好好就正好跌进他怀里,但他不能让她看出这是有预谋的,忙低头去扶她,却不料一个旅行团正好过来,两人这次连唇也相贴了。
    好好对他并不是毫无所感,试探的结果他挺满意。见杜如蒿脸胀红,连耳朵都烧得红透,他心里想,真可爱,这么羞涩的女孩子已经很少了,却见好就收,护着杜如蒿挤出了人群,“等会儿看完这个后,我们先去白马寺看看,然后明早去龙门石窟,下午回去。这几个地方中,龙门石窟最值得一看。”
    他表情严肃,谈的话题又是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杜如蒿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不是专门研究花木的,他们这些外行也就看个热闹,很快就从王朝公园出来了。
    因为杜如蒿兄妹周末休一天,又只请了周日一天的课,周一还要上课,时间安排就有些紧。他们出来之后吃了些午饭就去了白马寺。
    站在白马寺前,陈松枝指着寺前的山门问:“这门怎么看着像电视上的牌坊啊?”她原来上香也只在家附近小庙里,却没有见过这样雄伟的建筑。
    几人都抬头看向严格知。杜如峰兄妹虽然聪明,见识方面却仍有不足。一路上,都是严格知给大家讲些这些名胜的有趣小故事。
    严格知先夸了陈松枝一句,“姨,您眼光不错,这就是牌坊式建筑。”接着才不负重望,侃侃而谈,“我国寺庙正门都是这样的,由三个门组成,这是象征着佛教的空门、无相门、无作门的三解脱门。”
    “格知你懂得真多。”杜石林这个不爱多话的人也赞了一句。刷过了好感度,严格知擦了把并不存在的虚汗,追老婆可真不容易。幸好自己事先做了功课,不过他们再深问下去自己可就露馅了。
    他伸手指着寺门两侧的白马说:“姨,你看那匹白马。东汉时已有僧人去西方取经,比唐僧还早得多。经是以白马驮回来的,安放在这里,所以这寺才叫白马寺。”
    “我们进去拜拜吧。”最喜欢来这里的当然就是陈松枝,原来在家还上香,来了这样有名的古寺自然不例外。
    几人顺着中轴线向前走,经过每一个大殿,陈松枝都要进去磕头,就是配殿里只要供奉的有佛像,她也进去拜拜。一般这时候,杜如蒿站在旁边陪她,几名男士就在一边观看寺里的其他景观,等她出来。白马寺有中华第一古刹之称,历史悠久,寺内绿树与红墙相映,幽清肃穆,让人不由有凝神静心的感觉。
    进了白马寺内最大的殿宇大雄殿,严格知给他们介绍,“这个殿内的像是最有价值的,那十八罗汉是国内仅有的元代夹纻干漆像的罗汉。”
    他们几人去看十八罗汉了,陈松枝又依例跪在正中佛像前的垫子上磕头。杜如蒿本不信佛,前世她看到一尊佛像前的对联,“只有几文钱,你也求,我也求,给谁是好?不做半点事,朝也拜,晚也拜,叫我为难。”那时,她还和同学谈论笑过,说佛都已经为难,还求什么?求人不如求己。
    此时,她站在陈松枝后,看着面前的三尊佛像,从右向左依次是药师佛、释迦牟尼佛和阿弥陀佛,疑惑又重新浮上心头。她莫名重生,就是一个无解的谜。这世上真的有神佛吗?
    这三尊佛也是元代夹纻干漆造像,皆都慈眉善目,庄严圣洁。不知是否心里作用,杜如蒿觉得,她所有的秘密都在佛那无所不知的眼睛下匿迹。
    她走到条案上写着“广种福田”的功德箱处,把身上所有的现钱都投了进去,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这里的僧人并不像有的旅游景点,大肆鼓吹游人上香,越贵的越好,也不讲些什么向功德箱里投钱,以得福报之类的话。然而杜如蒿这样,旁边的和尚施了一礼,“阿弥陀佛,心怀善念,这是施主福慧之根。”
    杜如蒿心虚,难道自己随便遇上一个和尚,就是能看透自己的大师?她这才注视这位和尚,只见他年约四十多岁,天庭饱满,方面大耳,眉眼慈和,让人不由有亲近之感。
    她双手合什行了一礼,“大师,我自问做的善事并不多。”她看了一眼旁边写着捐献上百万、几十万的名字,而自己今天也不过投了百十块钱,“供奉也不丰厚,大师为何有此说?”
    看她和这位和尚对话,严格知和杜家人也都围了过来。只听和尚道“心怀善念,并不是以做善事多少而论,更不以钱的多寡来判,而是一种悲悯之心。”
    是常怀感恩之心,以善意看待这世间一切吗?
    杜如蒿还要再问,却见一个身穿灰袍的青年和尚过来叫道:“师祖,方丈请您过去。”
    大和尚对杜如蒿点头微笑,不慌不忙走出了大殿。
    这么年经的师祖,难道自己与佛有缘?所以才能遇上他?
    想到前世父亲摔断腿后家中生活的困顿,想到哥哥死于外地尸首破碎的惨烈,想到母亲疯癫时咒骂自己的痛心,杜如蒿转头跪在佛前的垫子上,不管如何,今世她只求家人安好,无论让她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她双手合什为礼,恭敬以地触地,内心默念,“佛,您若有灵,请保佑我家人安康,哥哥一生顺遂,我必倾力而为,善待世人。”
    愿望许过,杜如蒿正要起来,看到旁边严格知不加掩饰的诧异神色,想了想,又许了一个愿,“佛,也请您保佑严格知仕途一帆风顺,鹏程万里!”就当是感谢他为自己家所做的一切。
    然后她这才站了起来,跟大家一起向后走,不过接下来她的神色就有些恍惚,谁跟她说话她也能接得上,就是有些心不在焉,过门槛的时候她差点被拌着摔倒。
    严格知眼疾手快扶着了她,待她站稳,就又松开了手,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好好的神色有些不对,而这是从看到那三尊佛开始的。他走慢了脚步,低声问她:“好好,你怎么了?”
    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
    杜如蒿扪心自问。是怕生活有什么变化?可前世自己一个人那么困难都走过来了,现在家人都安好,群策群力,就没必要今生这么顺利还在畏手畏脚。
    还是觉得重生太过奇怪?可既然都重生这么久了,也对自己及家里的生活有好处,还怕它做甚?
    不管什么挡在前面,都阻挡不了自家追求幸福的心!
    她感谢地冲严格知笑了笑,情绪好了许多。
    ☆、第66章
    大家一起从大雄殿出来,站在外面的院子里,严格知把包放在旁边的台阶上,从中拿出杜如蒿的杯子,“好好,走了半天,喝点水吧。”又招呼杜家人都来休息一会儿再转。
    杜如蒿的杯子是个小号的保温杯,不到500毫升的容量,不过保温效果不错,中午吃饭的时候灌的水,现在还是非常热,严格知用个空杯子把她杯子里的水倒出来一些,又掺了些凉水进去。温温的正好,杜如蒿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他们来旅游前还带了一个1500毫升的大保温壶,后来被杜如峰背着,这一天可是排上了大用场。虽说现在是春天,天气只是温暖,并不热,但不停运动,也出了汗,就会觉得渴。现在挺好,谁的水喝完了,就从那个大杯子里再倒出来一些。
    喝着水,大家都坐在石阶上休息。杜如蒿看着院子上空那灿烂的阳光,蔚蓝的天空,看着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觉得自己情绪恢复如初。想想自己几十岁的人了,还被那些事所困扰,既然现在命运已和前世不同,又有什么好操心的呢?
    她的心情完全恢复如初,和大家又说说笑笑。
    在杜如蒿恍惚的时候,严格知有些窃喜,她是因为那个吻才恍惚的吗?看她这么快又恢复原状,又稍稍有些失落。可不管怎样,他都希望好好能好好的,安宁喜悦地生活。
    休息一小会儿,杜如蒿五人一起,又转了一圈,这时已有导游已在招集自己带的团员离去。而他们虽然自己开得有车,可人家寺院开放的时间是有限的,他们很快也出寺了。
    晚上回去,逛了一天大家都觉得有些累,吃过晚饭后就各自去洗漱准备睡觉。严格知、杜如峰父子三人一间房,杜如蒿母女一间。陈松枝夫妇觉得这样最好,一点也不浪费。
    “爸,你先洗吧,我和格知哥去外面转转。”杜如峰说着对严格知示意,严格知也帮腔说出去。
    杜石林精神很好,笑呵呵地说:“转了一天你们也不嫌累啊。”杜石林说着,含笑看着严格知,意思是只要严格知现在反对,他就不同意儿子再出去。
    严格知忙表态说没问题。
    杜如峰知道严格知打的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觉得爸妈怎么这么重视他意见呢,真让人有种淡淡的忧伤。“爸,吃饭的时候累,这不是已歇过一阵了嘛!”
    “你们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去吧!不过也别转得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特别是你格知哥,不光跟咱们一样逛,还要开车。比咱们辛苦得多。”
    杜如峰忙道:“嗯,我们就在周围转一圈就回来,看看洛阳的夜景。”
    取得许可,两人走出了宾馆。
    出来的时候,严格知朝对面杜如蒿住的房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紧闭的房门。他有些遗憾地想,可惜不是和好好一起共游,不过机会在后面,现在是要好好应对杜如峰。
    轻柔的春风是平等的,它吹拂着五光十色的洛阳城的灯光,也吹拂着僻静处的两人。杜如峰双手抱胸,声音没有多少起伏,“说吧,我一直觉得男子汉要信守承诺,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尔反尔!”
    严格知苦笑,他也不想这样,特别是在杜如峰这个与好好关系甚好的哥哥面前。看来,真得感谢他原来所做的努力,让杜如峰的态度还好,肯与他商谈,而不是一只拳头直捣他面门。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我真的没时间了,好好下学期就该去魔都上学。她马上要上高三,得在魔都有成绩记录才好参加高考。而我也可能要离开东山乡,我们没多少相处的时间了。请原谅我在这点上的自私,我一想到万一我不在的时候,有别人在好好心中留下更深的痕迹,就充满了满腔的怒火。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将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
    他会做出什么事?想想孙拴子本人都莫名的被判刑,想想牢里张家旺了无痕迹的死亡,杜如峰按下了更不好听的话,只是冷冷地说:“这些也并不能成为你的借口!”
    严格知则态度很好,“如峰,你别戴有色眼镜看我,平心静气想想,我难道不是好好最好的人选吗?我有能力,有诚心,自认各方面条件也不差。完全可以给好好创造更大的舞台,让她自由地发挥。”
    看杜如峰只是沉默,严格知又道:“再说,你原来是怕好好一时被我迷惑,影响她现在的生活,可你想想,好好真是那样浅薄、心性不定的人,我也不会喜欢上她!”
    严格知一向觉得,说喜欢与否更像是那些文艺男女的表达。在他的生活中,长辈没有跟他说过喜欢他,最多他什么事做得不错,会对他行为有些嘉许。原来喜欢他的女孩,他从来没喜欢过的。她们对他说喜欢时,虽然他自觉拒绝得很得体,心内却觉得她们大部分都很矫情。
    没想到轮到自己时,喜欢却这样轻易说出了口。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如此的不由心。一个人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但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他只能对原来那些对他表达过喜欢的女孩说声迟来的抱歉。
    杜如峰当然知道妹妹有多坚强,思维成熟,特别是她做过那个梦之后。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妹妹是不是真的经历过那些生活,才让她成熟了那么多。可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驱除出去了。他想,不管妹妹变成了什么样,她都是他的妹妹,他要保护、珍惜的妹妹,这就够了。
    如今,有另一个男人在向他表达他对妹妹的情感,他怎么觉得那么郁闷呢?不由讽刺地说:“轻易毁诺的人哪还有信誉度?”
    “如峰,你是个聪明人,你清楚,我也清楚,我之所以站在这里先和你谈,而不是直接去找好好表白,这已证明了我的诚意。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我才希望我追求好好前,先取得你们的同意,受到你们的祝福。再说,好好对我并不是没有好感。”
    说到这里,他慢悠悠地说:“你也不怕阻挡了我,正是阻挡了好好的幸福?难道你有恋妹情结?”严格知想到在王朝公园时他的试探结果,不由露出一个有些恍惚的笑。好好真好!
    可恶,妹妹什么时候对他有好感了?他怎么不知道?杜如峰刚想反驳,可是想到上午在王城公园有时妹妹看着严格知那有些扭捏的神色,下午在白马寺大雄殿时好好那有些恍惚的神情,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他有些自己的珍宝被人窥视被人偷走却无奈的感觉。
    这个可恶的家伙!杜如峰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严格知不顺眼。他抱胸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克制着自己别一不小心冲对面那个家伙挥舞过去,那样对父母就无法交待了。
    可却又不愿这么便宜了严格知,再说什么恋妹情结?他哪有?他只是觉得,妹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值得最好的对待罢了。
    “好吧,只要好好同意,我就没什么意见!但好好成年前,我警告你不能有过分的身体行为,不然我要你身败名裂!”
    “如峰,你要相信我的品行!你知道为什么白马寺里好好曾跪拜的殿为什么叫大雄殿,而不是像其他寺庙里一样叫大雄宝殿吗?”严格知声音温和,没有顺着像要炸起来的杜如峰语意说,却说起了另一件事。
    杜如峰没有说话,但却露出了倾听的神色。
    在一旁偷听的杜如蒿不由摇摇头,哥哥虽然聪明,但毕竟经历得少,不像严格知那么狡猾,不知不觉间已被严格知掌握了谈话节奏。
    ☆、第67章
    杜如蒿悄悄退了回去。
    难得来一次洛阳,下次不一定有机会再旧地重游,她听到走廊上两人说话,本来是想看两个人去哪里玩,她也跟着一起出来再转转。看两人神色,她觉得有意外,悄悄跟上去,却没想到听到了哥哥和严格知关于她的对话。
    杜如蒿使劲眨了眨眼睛,把眼睛里的湿意眨了回去。这一世,有慈爱的双亲,有这样爱护着她的哥哥,有优秀的严格知的垂青,她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幸运!
    这是命运的安排吗?
    严格知唇角的笑意加深,他一向对视线敏感,而能悄悄来到附近却没让他有戒备之意的,不用说也是好好。能让她听到自己的表白,对自己可真是意外之喜。虽然遗憾这最后的话她听不到,他也满足了。
    他开心地给杜如峰解惑,“那是因为大雄殿内的那些造像,是用元代特有的技术制作的,现在已失传,特别是十八罗汉造像,已是国内仅有。那些都是宝,叫大雄殿而不叫大雄宝殿,就是因为宝已在其中。虽然比起来很不合适,但我觉得好好这个人就是宝,我不是因为其他,而为她这个人而喜欢她。另外,别把我看成个急色的男人!”
    “希望这次如你所说!”杜如峰说完也不再看他,大踏步向宾馆方向而去。
    严格知看着这个声色俱厉的小舅子,嘴角越咧越大。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杜如蒿和陈松枝就起床了。陈松枝看看宾馆里配的一次性拖鞋及其他东西,边向自己包里装边嘟囔着说:“这好好的拖鞋穿一次就扔了也太可惜,拿回家去放咱们家,谁去了还能穿穿。”
    知道妈妈一向节俭习惯了,杜如蒿听得此话笑着说:“是啊,反正咱们带的有车,回头扔车里就好,也不费事。”
    说到车,陈松枝又来了精神,“这可真得感谢格知这孩子啊,又陪着转又开车,可真够累的了。原来以为他是领导,一定挺威风的,没想到这么和气。”原来乡里的一个办事员大家都得敬着,现在堂堂一个乡长给他们开车陪他们旅游,经常在自家吃饭,陈松枝觉得这大半年生活变得可真好。
    昨夜杜如蒿就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睡着,听陈松枝提到严格知,想到昨夜偷听到的话,她脸不禁一红。如果妈妈知道严格知对自己有着别样心思,还会这么感激他,说他好话吗?
    而严格知真的喜欢自己?就是经过了一夜,杜如蒿还是觉得这简直像做梦一样,就像刚发现自己重生了一样的感觉。虽然原来听李晓路说过,但亲耳听到的感觉必竟是不一样的。
    想想第一次见他,自己正是最狼狈的时候。身上因为摔倒带着土,头发蓬乱,脑后还有一个大包。那时自己心怀忐忑去求李晓虹救刘金水,总怕前世家庭的变故难以避免。而严格知,气质卓然,一看就是出身良好,与自己是天壤之别。可能他觉得自己的行为蛮奇怪的,还问是否这边的人都这么淳朴。
    再次见他,自己瞒着父母去县城摆摊,以图以收入说服妈妈搬来县城。他买了两兜蛋卷,临走前揭开了自己一高学生的身份,说自己是否来勤工俭学的,激起了不少顾客的同情心,生意好了不少。
    现在杜如蒿可以肯定,严格知那句话一定是故意的。他可以不在乎别人是否勤工俭学,但会在乎他的面子。他那么说,就是为了掩盖他一个大男人却爱吃甜食的事实。但如果自己是勤功俭学,他买了只当助学了。
    杜如蒿完全可以想到,当有人看到蛋卷问起的时候,他会一脸正气地说:“遇到一个勤工俭学的学生,想着她怪不容易的,就买了她两兜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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