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大堂哥挺忙的,我和青菊堂姐坐牛车回去就行。”
    “再忙也不差这一会。”
    大伯娘不放心,摆了摆手让莫子冬出去借牛车,她去灶间收拾攒的鸡蛋,准备给青璃带到镇子上去。
    等到莫子冬整理过牛车,青璃又去看了看小黑狗,喂它空间的灵泉水和一些炸鸡腿上撕下的肉,这才在它的不舍目光中和青菊堂姐坐上牛车,慢悠悠地驶出莫家村。
    “大堂哥,我咋看这条路不太对劲呢?”
    这不是青璃回来那条大路,也不是和娘走过的去镇子上的小路,感觉比那条小路更加难走,道路不宽,两旁的草有半人多高,此时都有些枯黄。
    “这条也是近路,寻常我是不走的,也没有什么人走,这次赶着牛车,怎么也得让牛吃饱,你看两边有不少黑麦草,牛爱吃。”
    “哦,这样啊。”
    果然老牛悠闲的停了下来开始吃草,反正几个人出来的早,到家里还能赶上晚饭。
    “恩啊,快点,死鬼,你的力气用哪去了?都用到你那肥婆娘身上了?”
    一个娇媚的女声还带着微微的喘息传到青璃的耳朵里,这耳聪目明的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啊,天知道她真的不想听墙角。
    “哪能啊,小妖精,你还想让我怎么用力?恩?你那账房相公不能满足你?”
    “哼,别提那个老家伙,每次不尽兴,他就不行,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嫁给莫子冬那个窝囊废!”
    “恩?莫子冬一个雏儿,他功夫能有老子好?”
    “哎呦,你还吃醋了,你家那肥婆娘不也是没伺候好你吗?”
    青璃动了动耳朵,满头黑线,都说冤家路窄,怎么又在这种时候碰见张氏这个贱货,原本是打算冷上几天再收拾她,谁知道这妇人总是往枪口上撞。
    两个人暧昧喘气声还在继续,那个男人还不停的发出吼声,和野兽一般,然后就是张氏配合的娇媚的低吟。
    “大堂哥,我有些尿急,我去方便一下。”
    青璃转了转眼睛,此时走开不知道找什么好借口,完全是自毁形象,心里暗道,“大堂哥啊,为了你我可算是豁出去了。”
    “那我陪你一起吧。”
    莫青菊觉得青璃一个人在大草稞子害怕,也要跟着下牛车。
    “不用,青菊堂姐,我马上就回来!”
    青璃快速的下马车,然后轻轻的往声音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尽量压低脚步,让自己发出很小的声音,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也不知道两个人是多久没见,在一起成了交颈鸳鸯,张氏衣服都脱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个肚兜在松垮的挂着,她的大腿缠在那个男人的腰际,两个人心无旁骛,此时估计出来一条蛇也不能打扰他们的好兴致。
    不远处的草堆边上,有散落的衣服,不止是那男人的,还有张氏的,本来想着打一顿的青璃顿时改变策略,为了不引来大堂哥,她把那团破衣服全部收在空间,然后迅速的遁走。
    “大堂哥,我有些饿了,咱们快点回镇子上吧。”
    青璃快速的爬上牛车,催促莫子冬离开,虽然张氏这个贱人的德行应该让大堂哥看看,当初退婚算是因祸得福,但是考虑到后续计划,这些事情还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好。
    很快,就到了镇子上,青璃把莫子冬和莫青菊支到了医馆去看爹爹,她直接来到堂哥以前工作的酒楼门外,心里盘算。
    “臭乞丐,滚,别脏了我的衣服。”
    一个中年人理了理衣衫,抬脚就给街边的一个小乞丐一脚,这种粗鲁的动作,青璃就是看着很不顺眼。
    “给点吃的吧,好心人。”
    小乞丐也不生气,仍然嬉皮笑脸的,不断的给路人磕头,或许,吃不饱的人是不需要什么自尊的,这只是他们维持生计的一种手段,就算是在现代,乞讨已经成为了一种职业,但是青璃知道,在古代绝对不是,没有谁能吃饱穿暖,还干这种事情,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发家还真的没有,可能是这个时候的民风格外淳朴吧。
    “小乞丐,不如这样,你帮我送点东西,我给你铜板。”
    青璃不差钱,但是给银子的话太显眼,说不定还会为他带来麻烦。
    “帮什么忙?”
    “把这个一团东西送给那家酒楼的账房,告诉他,他媳妇在去张家村的路上有黑麦草的草稞子里。送完之后你就出来,我在这里等你,给你一千个铜板,然后以后都不要在这边要饭了。”
    “这是真的?”
    “当真,反正跑腿也不费什么力气,把话记好。”
    小乞丐还算机灵,重复了几遍,青璃见他说的没有什么错误,就摆摆手,看着小乞丐把那布包的东西拿了进去,心里偷笑,这下张氏可算是倒了霉,希望这个乌龟账房能给力点,快点去抓奸,哈哈。
    片刻,小乞丐飞快的跑了出来,和青璃说了下情况,说当时账房看到东西脸就变了色,他传话之后不等那个账房问什么,就迅速跑了出来,青璃为了奖励他,给了他两千个铜板,还知道他就住在镇子西边的破庙,两个人约定好,青璃有什么跑腿的事都可以找他。
    见事情办妥之后,青璃喜滋滋的,去医馆找了大堂哥莫子冬和青菊堂姐,带着他们回到新宅子。
    “青菊堂姐,你是第一次来吧,爷奶见了你准高兴。”
    莫青菊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她知道三叔家有了些银钱,还在镇子上买了个大院子,但是对于大院子的概念,应该也就是和族长家里那种青砖瓦房,却没想到这么气派。
    “这就是青菊小姐吧?”
    张伯一如既往的开门,看到莫青菊也不陌生,主家早就把家里的情况和他说了,除了在村里的莫青菊,剩下的都在比较远的地方。
    “张伯,可当不得。”
    莫青菊一直有些沉默,嘴笨,见到张伯这样很不安,倒是青璃抓住她的手,说道,“张伯总是这么客气,走吧,先去看看爷奶,再给你看看给你留着的屋子。”
    青璃把大堂哥拉到一边,和他介绍林风澈,两个人年纪差距不大,也能聊上几句,她就拉着青菊堂姐参观院子。
    青璃这里一派温馨不提,单说张氏,刚和老相好欢好过之后,两个人还搂抱着说了一会儿情话,以慰藉相思之情。
    “大壮,我当年要不是和莫子冬定亲,嫁给你多好,省的你被你那肥婆娘整天看的死死的。”
    大壮用手揉捏着张氏的脸蛋,吧唧吧唧的亲上了几口,这才意犹未尽的道,“当年,不是你爹娘嫌弃我家穷嘛……”
    “可莫子冬也是个穷酸啊,不过听说他三叔家有了些银子,现在正盖青砖瓦房呢。”
    张氏靠在大壮厚实的胸膛上,感觉格外有安全感,要不是爹娘贪财,怎么可能把她卖给那个老不休,还带着一个贱丫头,整天和她作对。
    “那也不是他家的,他现在镇里酒楼都被辞工了呢。”张氏不太愿意提莫子冬,特别是发现他日子过好之后,对比自己的不如意,就有挫败之感,上次好不容易抢十两银子,竟然眼了皮子底下丢了,为了还许家,还被老不休打了一顿,真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不早了,我们拾掇下,你也该回去了。”
    那个叫大壮的直起腰,环视周围一周,然后纳闷地道,“衣裳呢?”
    “不就那边的草稞子……”
    张氏坐起身,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因为她也发现衣服不见了!
    ——
    今天对酒楼的账房王得财来说,就是个晦气的日子,出门踩了狗屎原本以为能走个狗屎运,结果正好相反,酒楼今天的客人就和商量好一样,开始冷清的只能他和伙计对着叹气,然后忽然不知道怎么又和商量好一样,而且都是半路加菜,他的手一直在扒拉算盘,其中一个找茬的客人非说他多算了银子,虽然这种事情他经常干,欺负那些不会算账但是有些银钱的大老粗,不过今天他恰好没有。
    好不容易解决了难缠的客人,容得他休息上半刻,竟然从外面进来个乞丐,恰好掌柜的竟然在,他刚要高声呵斥,谁知道那个小乞丐直奔他而来,而且手里拿着什么?没看错,那妇人的衣裳应该是她那新娶的婆娘的吧!
    “你媳妇在去张家村的路上有黑麦草的草稞子里。”
    小乞丐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跑,他瞬间变色,本来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但是掌柜的还有迎客的伙计都用狐疑的目光看他,这可是家丑,要是被人知道他被带了绿帽子,那可是无法见人了!
    这臭婆娘,当初看他就是个风骚的,只不过他贪图花色,张氏年轻又嫩,这才娶到家做了个填房,败家就算了,还如此的不守妇道!在黑麦草的草稞子,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而且送来的还有另一套衣衫,很明显就是那个姘头的!
    “王账房,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在一旁听到乞丐的传话,目瞪口呆,怎么还送来他媳妇和男子的衣裳?这是……
    “掌柜的,我恐怕有事要告假。”
    王得财深吸几口气,压下心里的滔天怒火,想着这么个娘们,回家就休了,但是被带绿帽子成了老乌龟的事可不能让人知道,于是就可怜巴巴地道,“有贼人绑了我家婆娘,我这就回家凑银子去赎人,唉……”
    “这可如何是好?不如报官?”
    “不……不用那么麻烦,对方只是贪图钱财,万一报官,贼人破罐子破摔,不是要了我家婆娘的命吗?”
    王得财听见掌柜说报官,差点跌坐在地上,开玩笑,这种事怎么可能报官,他还要脸不要了?他现在就准备去叫张氏的爹娘,看看他们当初是怎么嫁的闺女,最好息事宁人,还能把当初的彩礼钱拿出来,要是做的好,还能敲诈姘头一笔,他的算盘是打的叮当响,到这个时候还在算计自己的利益。
    看见王得财走了之后,掌柜越想越不对劲,最近都县里调配不少官差,每天都要在镇子上巡逻,说是要抓一伙儿穷凶极恶的黑衣人,还特别的来到酒楼给他提醒,要是遇见发现不对劲的立刻报官。
    “刘小子,你现在去报官,把王账房的事说清楚!”
    “可是掌柜,王账房不是说自己能解决吗?”
    掌柜的立刻拍了一下刘伙计的头,怒道:“你小子是真傻假傻,你忘了?上次官差来怎么说的,你赶紧去,反正地点都知道,官差直接就可以过去捉拿!”
    “好咧,我这就去。”
    刘伙计也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心里还美滋滋的,听说要是提供黑衣人的线索官府有奖,要是能有那么三五十两银子,他就索性不干了,还能做点小买卖,娶个漂亮的乡下媳妇。
    这边王得财出了酒楼的大门,想了一下,早晨的时候那婆娘就穿着这身衣服,说是要回娘家,他还纳闷怎么穿的这么朴素,没有穿红绿的绸缎呢,和着是为了不引起注意,关于小乞丐的话他深信不疑,鞋子都在呢,不用验证,他为了赶时间,叫来一辆牛车,直奔张家村去叫张氏的爹娘。
    张氏和大壮两个人在草稞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衣裳,真是吓了个心惊胆战,难道是被野狗叼走了?那也不会一件都不剩啊,此时张氏只有身上一个肚兜,完全遮不住什么,大壮穿着短裤,二人的表情都无比惊慌。
    “大壮,这可咋办?”
    张氏真是着急的脑门子都出了汗,她用手随意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眼睛里带着惊恐,这要是被村里人看到,她一个有夫之妇,偷人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还能咋办,就是等到天黑,我先回家琢磨衣裳,再给你送来一套。”
    大壮人如其名,身子也壮实,常年劳作的庄稼把式,全身上下都是肌肉,腹肌都很硬实,胸前还有黑黝黝的毛发,说话也是瓮声瓮气的。
    “谁要穿你那婆娘的,她那么肥,人家怎么穿嘛!”
    张氏完全是猪脑子分不清楚情况,拉着大壮的手在她胸前蹭个不停,慢慢又发出娇喘声。
    “你这个小妖精,刚刚还没喂饱你?”
    大壮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面对诱惑也没有什么抵抗力,两个人又搂抱在一起,亲亲我我的渐入佳境。
    “兄弟们,贼人竟然选了这么个老不拉屎的地方,难怪咱们一直搜查不到呢,赶紧的,抓了好收工,晚上我请客,我们酒楼吃饭!”
    “那是不是敞开了吃?”
    “当然,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兄弟们!”
    二十几个捕快都穿着黑红相间的捕快服,每个人都统一骑着高头大马,腰间挂着配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谈笑风生,这一来可不得了,直接让在欢愉之中的大壮差点吓的尿出来,张氏也抱着胳膊畏畏缩缩的,显然缓不过来,她也没见过这个架势。
    “咦,不是说有人绑架?怎么捉了一对野鸳鸯?”
    “这小娘皮可真真放的开,还知道在草稞子里寻找情趣啊,啧啧啧!”
    “谁家正经夫妻这样,明显是姘头嘛,反正黑衣人没抓到,就把他们两个抓回去交差吧!”
    张氏一听要见官,吓的痛哭流涕,也顾不得裸着身子,直接跪下来就是一顿狠狠的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哭泣求饶,“大人们,求求你们放过奴家吧,奴家真的是没有路可走了!本来是回村探亲的,是他,就是他,把我按倒在草稞子实行这么污秽之事啊,奴家没有脸面见人了,还不如找一根绳子吊死!”
    大壮看着老实,人也比较精明,本来还想着这么能蒙混过去,听到张氏的污蔑,几乎是双眼怒目,臭娘们!果然是万人骑的婊子,竟然把脏水泼到他身上!
    “青天大老爷,小的就是张家村的村民,她是张氏,已经嫁给镇上的酒楼账房,上次小的在集市上碰到她,她约了小的今天来此幽会!”
    “我呸!你也知道我嫁给酒楼的账房,怎么能看上你那种土里刨食的!”
    张氏说的满嘴的唾沫星子,然后对着几位官差露出讨好谄媚的笑,从发髻上拔下两根银簪子,求饶道,“只要放过奴家一马,全依了你,这是点孝敬,几位大人也能打点酒喝。”
    张氏看到为首的捕快穿着有些不一样,猜测他是头头,便仗着自己一身白嫩的皮肤抛着媚眼,然后用送上金银之物,心里想着或许能混过去,至于大壮,谁还管他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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