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妈不动声色:“我不睡,你不告诉我今天晚归的原因我就在这坐到天亮。”
    明雅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由得又多瞧了她一眼:“我这不是出去见朋友……”
    这不瞧还好,一瞧……明雅倒吸一口凉气,姆妈抓在手上的鸡毛掸子是怎么回事!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明雅摸索出来那玩意的用途,姆妈已经一棍子抽在她屁股上。
    “啊!姆妈,你干嘛?!”随着鸡毛掸抽在布料上的闷响划破周遭的空气,明雅疼得大喊一声,忙往一旁躲,可就这点地方她能躲到哪,是以在一番你追我逃间又挨了好几棍子。
    她捂着屁股边跑边哭:
    “别打,别打,姆妈您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管错哪,总之先认了再说。
    老人气喘吁吁的追着她,手上的鸡毛乱飞,每一下都是鞭鞭见肉半点不留情面,直把她的小屁股抽得“啪啪”作响:
    “认错?你还知道认错?三更半夜才回来,电话也不接,让我跟卓少急得……”
    电话?
    明雅跳上沙发,绕过桌子,身手是从未有过的矫健,而当她就快要冲出大门的时候忍不住摸了摸口袋,果然里面空荡荡的哪还有手机的影子。
    料想是刚才出车祸的时候掉了,她不由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饶,并且找准机会三步并作两步的要冲出门口:
    “我电话掉啦!”
    岂料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多了一尊门神,他双手抱胸静静的立在正门前,老神在在,非但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反倒堵住了她唯一的出路。
    “小兔崽子,就知道找借口,老娘看着你长大,你撅个屁股就知道要垃什么颜色的屎,还敢躲,为了你卓少差点报警你知不知道?”
    明雅脚步一顿,原来卓然要出门是为了她?
    看着堵在门前的卓然,她捂着被打疼的屁股是如何也找不到逃生的缝隙。
    于是她抬起眼,可怜兮兮的瞅着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好像是说:卓少,你挪一挪可好?
    奈何对方神态冷峻,淡淡的侧过脸转向一旁,听着她“嗷嗷”的尖叫声,眸光微敛全当没瞧见。
    这一晚上,明雅哭了,她哭得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就跟死了老公似的,窝在卓然的床上,捉着卓然的枕头,鼻涕眼泪一起噌,可着劲的糟蹋!
    要知道她长这么大,可是头一次挨这种揍,跟个小孩子似的满屋子乱跑,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真是什么脸面也给丢光了。
    而姆妈揍她,她知道她是出于担心,但为什么她非得挑在卓然面前……
    夜里风大,在把姆妈劝睡下以后,卓然提着医药箱回到房间。
    旋动门把手时,受到了一点阻碍。
    原来这丫头把门反锁了。
    他微微一愣,掏出备用钥匙把门打开。
    明雅听到开门声掀了掀眼皮,见着来人立即从奄奄的病猫摇身一变成为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斗鸡。
    昂首挺胸的站在床头,她眯起眼说道:“你今晚睡书房。”
    卓然闻言抬头,目光与她在空气中相撞,随即他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将医药箱搁在梳妆台上,慢条斯理的整理是慢点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明雅被人无视了个彻底,脸色顿时就白了,想想这间房子是他的,房间是他的,床也是他的……
    她冷下脸,撑起身体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
    “去哪?”
    可手还没碰上门把手,身后已经飘来一句清冷的问候。
    明雅顿了顿,也跟着冷飕飕的回敬:
    “书房。”
    男人旋过身,听出她话里的恼怒,无奈的摇头:
    “过来,把裤子脱了。”
    明雅脚一软险些摔在门边,而后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道:
    “你说什么?”
    卓然手里抓着一管止痛膏,步履不紧不慢,轻缓优雅的朝她走来:
    “乖,先上药。”
    明雅僵在原地没动,腰杆子挺得笔直的瞪他:
    “药膏给我,我自己来。”
    猫哭耗子假慈悲,她可没忘了刚才是谁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挨揍的全过程。
    卓然皱了皱眉头:
    “别任性。”
    明雅睁圆了一双大眼,拉开房门就要迈出去,岂料手臂一紧,没多时人已经被扯了回来。
    他抓着她的地方正好是车祸遗留下的擦伤,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上药就给人抽了一顿新的。
    ------题外话------
    刚看新闻说,一男的做手术被误切了一颗蛋蛋,医院赔了200万。一想到我们男人每天夹着400万的东西到处乱跑,感觉好任性……贵重物品,请各位妥善保管。
    ☆、第六十章 被惹急的猫
    明雅咬咬牙忍着疼,故意忽略那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可仅是微微皱起眉头的动作,却也让卓然瞧出了点端倪。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挽起她的袖子,这一瞧不得了,手肘下有一大片擦破皮的地方,仔细观察里面还粘了少许血丝。
    他面色凝重的抓着她不放:“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明雅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但是试了下才发现卓然的力气比她想象中的大:“哎,刚才回来的路上被车撞的,你先放开,都说了我自己可以上药。”
    这下扣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车祸。”他的呼吸加重,“还伤到了哪?”
    两人凑得很近,一股专属于他的气息在鼻间萦绕,味道很淡却总能撩拨进她的心底。
    明雅吸了吸鼻子别过脸,试图在他们之间营造出一种疏离感,可惜在这之前卓然已经先一步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手臂、胸膛与卧房大门所构成的狭窄空间里。
    若有似无的暧昧充斥于四周,连着他的气息一点点的喷洒在她脸上,微微抬头间,她愣了下,这才发现他漂亮的薄唇居然离自己这么近,近得几乎要贴上她的额头。
    “没了没了,就手臂……”她悄悄将门打开一道缝隙,随着灌入的夜风将这阵令人心悸的气息吹散,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卓然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敷衍,冰冷的手指在她腕上细细摩挲一阵,薄唇轻启:
    “让我看看……”他在她耳边呢喃,声音黯哑带着一种奇怪的魅惑感,“还伤到了哪?”
    生个病都能有抗体,更何况她这几天日对夜对着这只老妖怪,于是明雅在一层迷离的诱惑中沉迷了不到五秒就把思绪强行抽了回来。
    “看什么……我身上真没其他伤口,自己上药就行了。”明雅试图抽回手,“卓然,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的事,如果你因为爸爸的承诺而对我多加照顾,那就不必了,我有手有脚饿不死,不需要你的帮助。”
    三言两语把他撇得干干净净。
    卓然半眯起眼,眸底有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你为什么非得这么瞧我,难道你认为我对你的好全是有目的的吗?”
    难道不是?
    明雅抬起眼,漆黑的瞳眸里清清楚楚的印着这几个大字。
    她的目光像利刃,瞬间刺穿他心底最深最柔软的一层。
    心顿时一紧,他沉默了良久呢喃道:
    “明雅,我后悔了。”
    后悔在半年前没有亲自接她出狱,又或者在更早之前,当她一时赌气将他的名字剔除在探监名单以后,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法庭上,她眼里带着祈求。
    ——卓然,如果说我从来没有做过,你相不相信我?!
    卓然默然,在人证与物证齐全的情况下,他别过脸没有去看她溢满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往下流的眼眸。
    看守所里,她对他大吼。
    ——卓然,那个孩子是你的吧,要不你这么上心做什么?你滚,滚出去,全当我方明雅瞎了眼,这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要看到你!
    当时他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把手上能拿到的东西砸到他身上,他看着她哭得满脸通红却仍旧没有认识到错误的模样,心底一冷,不带一丝犹豫的转身离开。
    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机会,但是像方明雅这样仗着家世显赫屡教不改的人迟早会在人生的道路上掉入无法挽回的深渊。
    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与其包庇她的过失像她父亲一样替她收拾烂摊子,倒不如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三年的时间他相信她在铁窗里会反思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么愚蠢与幼稚。
    可是就在这一念之间,他所希望的成长确实出现在了方明雅身上,却也因为这点,令他失去了她最珍贵的心与信任。
    *
    明雅动了动小鼻子,一时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瞅着对方莫测的眼神,她好奇宝宝似的问道:
    “后悔什么?”
    卓然僵硬片刻,思考间墨色的眸子越发的幽深难测。
    当然,以卓少爷那高傲的脾气是不可能在明雅面前剖析他的内心世界的,是以他唇瓣微勾,很自然的跳过这个话题:
    “很晚了,先上药吧。”
    如果过于温吞的方式只会被她无视,那么他不介意强硬一回。
    怎么又绕回去了?
    明雅挑起眉,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
    “我……啊,卓然!”
    始料不及的,她被他一个钳制压在床上,人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动手扒掉了她的外套。
    就像是经过专业训练,卓然制服她的速度之快明雅根本反应不急,等到她回过神了,双手已经被举过头顶。
    明雅哪想过卓然会有这么野蛮的一面,当下怒气冲冲的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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