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放不下面子的段鸿羽,瞬间感到浓浓的自责,他们原本是最好的兄弟,他怎么会被仇恨遮蔽眼睛,遮蔽了这么多年。
    想起这八年来对楚逸所做的一切,心里闪过愧疚,“对不起。”
    “没有,是我对不起你,若是没有我,你就不会被逼着入宫。”楚逸抹掉眸子里的泪水,却没想到,越抹越多。
    他千盼万盼,就盼着这一天,说不在意他的看法,是假的。
    父亲死后,他最希望的,就是段鸿羽能够陪他说说话儿。
    顾轻寒松了一口气,这两兄弟的心结总算解了,也了她一桩心事。
    一手拉起一个,将他们的手相握在一起,“这才对嘛,兄弟间有什么解不开的仇,说开了就好,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现在,你们的父亲也都已经过世了,他们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们互相残杀,以后好好扶持吧,人生也就这匆匆数十年,有多少个八年可以让你们挥霍,且行且珍惜。”
    楚逸感激的看着顾轻寒,他知道,若是没有陛下从中劝解,段鸿羽,绝对不会主动来找他,更不会原谅他的。
    顾轻寒回以一笑,瞬间暖和了楚逸的心房。
    “我可以喊你哥哥吗?”楚逸小心的看着段鸿羽的脸色,生怕他突然间翻脸不认人。
    段鸿羽讷讷的道,“可以。”
    “哥哥。”楚逸和着眼泪笑道。
    段鸿羽身子一震,仿佛看到了过去,他虽然大楚逸一岁,可楚逸总是追在他身后,喊着他哥哥。
    还说,一辈子都管他叫哥哥……还说,他虽然是弟弟,但一辈子都会保护哥哥的。
    多很简短的两个字啊,却赋予了多深的感情。
    人世间最真的真情,最暖和的亲情。
    段鸿羽掉下一抹泪水,抱住楚逸,眼角也跟着滑下一抹泪水,带着哭音道,“对不起,对不起,虽然哥哥很浆糊,可是哥哥以前被蒙蔽了,以后哥哥会照顾你的。”
    感动的瞬间,又一次听到浆糊两个字,顾轻寒头顶滑下三根黑线,她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该跟这个猪头解释一下浆糊的意思?
    让他这样误会浆糊的意思,真的好吗?出去会不会将她的脸都给丢光。
    什么脑子啊,真是一团浆糊,跟楚逸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看看楚逸,有才有智,心思玲珑剔透,一点就通。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他丢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们兄弟刚刚相认,就好好聊着吧,朕出去走走。”
    顾轻寒说完话后,见两个人都没听进去,仍然陷入亲情之中,撇了撇嘴,叹了一口气,有了兄弟,忘了妻主,她这个妻主做得还真够失败的,推开门,吩咐下人,带着她到关押白若离的寝宫。
    是时候该会会白若离了,总不能让他白白看戏吧。
    ------题外话------
    最近总是犯困,起不来,哭瞎,订了三点的闹钟起来码字,结果一睡,又到了五点,呜呜……又晚了半个小时上传,么么哒,抱歉哦!
    ☆、第八十五章:又被耍了
    清华宫,位于皇宫的西北角,这里本来人影寂寥,杳无人烟,如今却是重兵把守,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看管之严,连只苍蝇都没有。
    顾轻寒满意的看了看周围,负手在后,步入清华宫。
    刚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白衣男子安静的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诗书看得津津有味,连顾轻寒进来都不知道。
    他的气质如水云深处的雪莲,平和安静,却又透着高贵。微微低头,只能够看得到他的侧面。
    因为带着面具的原因,只能看得到他如画的眉毛,以及修长的睫毛。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都想让人沉沦下去。
    如果不是他脚上被戴了一个千里寒冰铁链,那泰然自若的模样,真让人以为他只是坐在自家书房里读书罢了。
    再看看他脚下的寒冰铁链,足有碗口粗,一边系在他的腿上,一边系在墙壁上的巨狮里面。
    这条千年寒冰铁链,除非有钥匙,否则任凭武功再高的人,都无法挣脱。
    顾轻寒笑道,“你倒有闲情逸致,被人软禁在这里,还有心思看书?”
    乍然听到顾轻寒的话,白若离动作潇洒的放下手中的诗书。许是看书看得久了,眼睛酸涩,白若离闭上眼睛,用了纤细修长的手揉了揉眼睛,一边笑道,“不看书,难道哭给你看吗?哭给你看,你又会放了我吗?”
    顾轻寒坐在他的对面,拿起他刚刚看的书,左右翻了一眼。
    都是繁体,密密麻麻,还是古文,看了就头痛,没有兴趣的摇摇头,无聊的凌空往后一扔,扔掉了诗书。
    白若离余光看到,浅笑道,“那本书,虽然看着晦涩难懂,却是孤本,有很大的典故价值的,并且,里面提到许多被扭曲的历史事实。”
    顾轻寒撇了一眼被她扔在地上的诗书,起身又捡了起来,上下翻看着。
    可看来看去了,除了书比较古旧外,什么都看不懂,不由得再次一扔,直接往窗外扔去。
    “书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些事。”顾轻寒笑道。
    白若离,将桌上凌散的书整理了一下,放在不起眼的桌边,边道,“你想让我交代什么?”
    “还能交代什么,自然是你的身世,背景,势力,还有你们想做些什么?复国吗?”
    白衣男子白若离淡淡一笑,如三月的暖风,拂过脸颊,轻轻的,痒痒的,温暖的。
    “你的问题真多,可惜,我无法回答。”
    “是吗,你确定你不说?”顾轻寒邪邪的打量着他的身材,眼里露出一抹兴致,“或许,朕让你变成朕的男人,你才会乖一些。”
    白衣男子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她眼里,却见顾轻寒眼里完全不像开玩笑。那兴奋的模样,那邪恶的模样,完全有一种,他不说,就即刻扑上来的打算。
    低头,看了看锁链,再看看四周,苦笑道,“纳兰女皇都是这般逼迫人的吗?”
    “那又怎样,你若是不好好配合,信不信朕现在马上就把你丢到军营,让你好好品尝一下滋味。”顾轻寒虽然在笑,眼里却闪过一抹警告。
    “我只我,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背景,更没有什么势力,也没想过要复国,只想天下安乐。”白衣男子浅笑道。
    顾轻寒的脸顿时黑了,这个白若离,好像什么都回答了,却什么也没说到。他说这句话跟没说有啥区别,妹的。
    冷冷的瞪向他,却见他只是细细的品着香茗,浅笑吟吟,似乎完全没有将她的话放在眼里。
    “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吗?”
    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微勾,淡淡道,“你可以选择对我用刑,不过,我不想说的话,即便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顾轻寒不怒,反笑,起身走到他身边,拽住他往床上拉去。
    “砰。”一把将白若离扔在床上,手上一扯,腰带应声而下,紧接着,龙袍褪下。
    “行啊,你不说,朕也不强求,等你怀了朕的孩子,这个国家是谁的都一样,反正以后都将是我们的孩子的。”顾轻寒猥琐的笑道。
    白若离撑着床,微微起身,身上虚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还在不断动作的顾轻寒,原来温润浅笑的脸上,不由划过一抹尴尬,将头别向它处,心里暗暗骂道,无赖,流氓。
    “怎么样,你确定你不说,你若再不说,朕可不敢保证直接吃了你。”顾轻寒将手中龙袍往他视线方向一扔。
    白若离没有看向顾轻寒,而是嘲讽一笑,“原来流国的女皇陛下就是这么威武,呵,如果你不觉得失了身份,那你便动手吧,反正,我现在也无力反抗,即便你得手了,天下臣民又敢说你什么?”
    顾轻寒还在解着衣服的手一顿,睑了睑睫毛,“激将法对我没用。”
    “同理,激将法对我也没用。”
    “你认为,朕真的是在跟你开玩笑吗?”顾轻寒挑眉笑道。
    “是与不是,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白若离蹒跚的坐好身子,谁知,还没做好身子,顾轻寒就扑了过来。
    温文尔雅的脸上瞬间僵硬,女子的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白若离一愣,压根就没想到顾轻寒会这么流氓扑过来,饶是他算计了一切,也没有算计到她会这么无赖的来这一出。
    伸手,想将她推开,却因为中了软筋散,全身无力,连推都推不开。
    脑子轰的一下,一股不详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
    顾轻寒确实扑过去了,可她的用意只是想恐吓他,没想过对他做什么事。却没想,他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
    淡淡的,雪莲花般的馨香充斥在她的鼻尖,再加上白若离完美无暇的身段,软软的,温温的。
    忍不住心神一个荡漾,往他脸上抚摸过去。
    “纳兰倾,你别乱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白若离身上的温润散去,只剩下冷意。
    看到生气中的白若离,虽然冷着一张脸,却更增加了几分魅惑的气质。
    身上一阵阵邪气忍不住蹭蹭往上冒……
    清华宫外。
    古公公守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响,嘴角高高扬起,心神愉悦,看男的帅气,看女的美丽,看啥都舒服。
    陛下又吃了一个美男了,哈哈……
    不知道这个男子长什么样,不过凭着他身上清华的气质,优雅的举止,完美的身段,想来,长得应该不会太差吧。
    嘿嘿嘿……不知道陛下会封他做什么?贵君?不,不可能,四个贵君已经满了。
    皇贵君?更不可能,皇贵君可不是随便可以册封的。
    美人?或许有这个可能,哈哈……宫里又要多一个美人了,他是不是得提前先教教他一些规距,省得以后在宫中,不安份守已。
    古公公脑子闪过无限幻想。
    最后,摇了摇头,先看看陛下的意思,也许陛下只是兴致来了,想玩一玩罢了。
    “纳兰倾,你最好别让我活着出去,不然我非得要杀了你。”
    屋里,传来白若离有气无力愤怒的吼声,以及顾轻寒的低吼声,兼着床板摇晃的声音。
    古公公又是猥琐一笑,满心的欢喜。
    安静的清华宫内,这个夜晚显得有些不大太平,守门的侍卫,都将头低下,佯装没听到屋子里的声音。
    竹雅轩内,卫青阳望着凤鸾宫的方向,眼底落过一抹落寞。
    清冷的脸上,写满了孤单,青色的宫装拖曳一地,远处,竹林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如同他此时孤单的心,外面再繁华,他始终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冷暖无人知。
    白日里,就曾听下人说起,陛下今日回宫,他本想过去的,待想到那天,陛下说,知道朕讨厌你什么吗?因为你太虚伪,太做作。
    激动的心瞬间平复起来,如果他去了,陛下是不是又会说他心机深沉,连她什么时候回来都知道。
    陛下长途跋涉,刚回到宫里,肯定也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处理的,他何必急于一时,等过些时日,陛下时间比较充裕,再去看她。
    从晨曦他就等到现在,明知道陛下不会过来看他,还是忍不住站在窗外,翘首以待,期待那抹明黄的身影能够出现在竹雅轩内。
    深冬的天气很冷,冷风一阵阵的吹来,刺人心骨,让站在卫青阳身后的小青很不是滋味,大冬天的,又是大晚的,开什么窗户,你不冷,我还冷呢,我这是倒了什么霉,竟然会摊上这样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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