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平安如意结便是其中的一种,等回去之后送给他当中秋贺礼也是不错。
    “啊——”
    便在此时,船的另一头传来了白禾的惊叫声。
    柳桥一惊,连忙起身,“怎么回事?!”
    船上的其他人也都惊动起来了,因为一路上都没有出危险,便是宫里的四个侍卫也开始轻松起来,今日天色不错,柳桥自己出来吹吹凉风,柳河便拉着一伙人在船舱里面喝酒,如今一声尖叫,将他们都给惊了惊。
    柳桥当即赶去。
    罗妈妈也跟在身后,中间汇合了赶来的夏深。
    “夫人稍后!”到了船尾,夏深拦住了柳桥,不让她上前,随后让跟来的两个护卫上前。
    这时候,白禾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夫人!夫人——”
    “怎么回事?!”柳桥忙问道。
    白禾冲到了她的面前,“夫人,水里……水里有死人……”
    柳桥一愣。
    夏深当即道:“夫人,你先回房!小人去查看!”
    “不用了。”柳桥道,“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保护夫人!”夏深也摸准了这位女主人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是都不会改变的。
    柳河也冲了出来,“阿桥,到底怎么回事?”
    夏深走到了船尾的船舷处,“来人,去拿一个长杆来!”
    船工忙找来。
    夏深亲自动手拨弄了水里的东西几下,随即依稀听到了些声音,“人可能还没死!”随即便吩咐人拿绳子,跟两个会水的护卫下去,一刻钟后,捞了一个人上来。
    是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男人。
    夏深俯身检查了一下,“还活着!”
    “能救吗?”柳桥问道。
    夏深又仔细看了一下,在下腹处发现了一个刀伤,简单的把脉之后,“外伤,内伤,小人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先将人弄进来吧。”柳桥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附近便只有他们一艘船,而两岸却是荒地,“今晚小心点!”
    能救便救吧,也算是积一份德。
    夏深不太愿意,毕竟此人来路不明,并且受了如此重的伤,只是若是不救也未免太过凉薄,当即将人搬进了船舱。
    船上没有大夫,但是夏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那宫中的侍卫也都是身经百战,便是府邸的护卫也都有简单的疗伤办法。
    柳桥没有跟着去,回了船舱。
    一个时辰之后,柳河跟夏深过来,“那人的内伤不算严重,倒是腹部那一刀下的挺狠的,不过幸运的是没伤到内脏,看伤痕,应该是不久之前才伤到的。”
    “可能看出此人是何等来历?”柳桥问道。
    夏深道:“他身上的衣裳不算是名贵,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配饰,容貌虽是不错,但是并不能证明他的身份。”顿了顿,继续道:“夫人,将这般一个人留在船上,有些冒险。”
    柳桥沉吟会儿,“人活着总不能仍下去,等人醒了再看看吧。”
    “是。”夏深应道,“附近并无其他船只,此人应该是在岸边荒地受伤落水的,若是被仇家追杀,那对方必定注意到我们,天亮之前请夫人不要出船舱。”
    “恩。”柳桥颔首,“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是小人等地本分。”夏深道,“小人先出去安排一下,夫人不必担心,我们的人多,便是对方找上来也不会有事。”
    柳桥点头。
    “阿桥。”柳河待夏深走了之后方才道:“等靠岸之后就将人送走。”不是他狠心,而是这人来历不明的实在不安全。
    柳桥颔首,“爹今晚也呆在这里。”
    “恩。”柳河点头,他也不放心女儿一个人。
    除了柳河之外,罗妈妈跟白禾也都留下来,大家都没有休息,一直到了后半夜,方才忍不住打起瞌睡来,可着瞌睡还没有打多久,便响起了打斗声了。
    “夫人!”白禾惊的面色苍白,却也没忘记护住主子。
    柳桥抿着唇。
    “阿桥别怕。”柳河强迫自己镇定,“夏深他们能够应付的了的!”
    柳桥笑了笑,“爹我没事。”随后,拿起了没有打好的平安结继续,也以此来安自己的心,外面的打斗一直持续了整整小半个时辰。
    声音结束之后,夏深便敲门。
    罗妈妈赶紧去开了门,见到门口还站着两个宫中侍卫,顿时松了口气,“夏护卫,快进来。”
    夏深入内。
    柳桥看着他,“发生何事了?”
    “有人偷偷上船。”夏深道,“不过已经被击退了。”
    “可看出是何人?”柳桥问道。
    夏深道,“一共四个人,逃了一个,死了三个,看死了的三个身上的服饰,像是匪盗。”
    “匪盗?”柳桥皱眉,“这段河道有匪患?”
    “没有听说过。”夏深道,事实上北方的河道很少匪患,便是有也都被清剿干净了,“小人估计他们是假装的,是为了灭口而来。”
    “为了那受伤的人?”柳桥皱眉,“知道我们将人救了?”
    夏深道:“应当是想将我们灭口,估计是担心我们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事情,这四人上船之后便想放火,幸好我们安排了人,才及时发现。”
    “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柳河震惊道。
    夏深道:“从这些人的身上无法看出什么来,如今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等天亮之后我们在最近的码头靠岸,随后将人送走,另外,报官。”
    “也只好如此。”柳桥道。
    “夫人先休息会儿,小人等在外面守着。”夏深道。
    柳桥点头。
    虽说是休息,可是谁也都没有休息,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等到了天亮了,简单用过了早点,柳桥在柳河的陪同之下去见了那被救上来的人。
    昨夜夜色暗,她并未看清楚,如今见了,正如夏深所说的,人的确长的不错,只是看着这人的脸,柳桥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男人大约二十五六,面色苍白,腹部被绑着厚厚的绑带。
    “阿桥,怎么了?”柳河见女儿失神,问道。
    柳桥摇头,“爹,你可有发觉此人有什么不对?”
    “没有。”柳河摇头。
    柳桥又端详了一下对方的脸庞,最终也仍是没理出到底哪里不对劲,人没醒,也不能问到什么,柳桥便想转身离开。
    而便在此事,男人却溢出了一丝声音,眼皮也动了,像是要醒来。
    柳桥上前。
    男人倏然睁开了眼。
    柳桥被吓了一跳,正想开口之极,男人却猛然伸手,柳桥赶紧后退了一步,没被他抓到,可却被抓去了挂在腰间的那个打好的平安结。
    随后,男人的眼睛一瞪,便又合上了,手,垂落在了床沿边上。
    “阿桥,你没事吧?”柳河忙上前。
    柳桥摇头,“没事,爹你看看他到底醒了没有?”
    “好!”柳河应道,随即上前查看,可男人却再也没有反应,“似乎又晕过去了。”
    柳桥皱眉,随后看着被他抓在手里的平安结,“爹你帮我将他手里的东西取出来!”
    “恩。”柳河动手,可是这人便是昏迷了都攥紧了手里的东西,柳河使了大力气也取不下来,“阿桥,不如等他醒了之后再取?”
    柳桥只好道:“也只好如此了。”
    只是等船到最近的码头靠了岸,男人都没有再醒来,那手也始终没有松开,柳桥只好放弃。
    船靠岸之后,夏深先是安排人将男人送下船安置,随后便派人去报官,当地的衙门知道船上人的身份,紧张不已。
    因为那死了的三个人像匪盗,所以他们先将救了的人送去安置,免得沾染上是非,至于匪盗一事,将尸首交给当地的官府,便是当地官府的事情了。
    “……人送去了医馆,银子都付好了,医馆的大夫会将人照看好。”夏深道,“夫人放心。”
    柳桥点头,“既然安排好了,我们继续出发吧。”
    “是。”
    因为这件事,接下来的行程所有人的精神都紧张着,所幸一直平平安安的,八月十三,终于到了津口,才下了船,便意外地见到了易之云。
    “怎么来了?!”柳桥很是惊喜。
    易之云没有即可回答,而是仔仔细细地将她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才抬手轻轻地抚了她的脸,“瘦了。”
    “养回来呗。”柳桥笑道。
    易之云也笑了,“回家。”
    “恩。”
    ……
    易之云将柳桥接回了府中,还没有歇一口气便又赶去军营了,只是说晚上方才回来,而回府之后,方才得知易之云是接到了她在路上遇到危险才赶去的。
    不用说,是夏深说的。
    柳桥叹了口气,幸好没吓坏他。
    回府之后,简单梳洗之后便去了上房,离开京城这般长时间,回来不去看云氏,便是她这个当媳妇的没理了。
    到了上房,高氏等云家女眷都在,见了柳桥,大家都很高兴,唯有云氏不冷不热。
    柳桥对众人一一行礼。
    “回来了就回去休息吧。”云氏开口道。
    柳桥点头:“恩,那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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