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是谁,老爷子却知道。
    老爷子站在原地伫立了许久,挪着拐杖往回走,只是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
    雨下的格外大,猫猫没法出去遛。它平时习惯遛一遛,没法出去,一直憋着大小便,整个屋里跳。
    宋言谨回来后,就一直趴在宋言谨的腿上不肯下去。
    “上午天气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下雨了?”宋言谨看着窗户上豆大的雨点,自语了一句。
    顾临深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她的话:“今年夏天第一场雨。”
    说着,他递过来一杯姜茶。雨下的太大,怕她受寒,还是煮了两杯。
    “老人说第一场雨后,就该热了。”宋言谨摸着猫猫的毛发,又看了一眼姜茶说道。
    “那言责编究竟想不想学滑雪?”顾临深靠在沙发上,喝着姜茶,眼睛斜过来,莫名问她。
    宋言谨偏头看他,觉得他最近奇怪至极:“顾先生,你最近怎么老问我这个问题?”
    顾临深扬着嘴角,装糊涂:“有吗?”
    “有,这已经第四次了。”宋言谨连次数都还记得。
    “那你想学吗?”他儒雅一笑,不回答,又将问题绕了回来。
    “学。”宋言谨无奈一笑,某人一直再说,她当然要学。
    她本没有什么兴趣,但考虑到自己太久没运动了,抽个两人都用空的日子出去,就当是锻炼了,也挺不错。
    “那就周六。”顾临深放下了杯子,似解决一件心头大事,愉悦不少。
    但这份愉悦却让某只正惬意的遭殃了!
    宋言谨要学滑雪,顾临深有空注意其他,低头便看到猫猫躺在宋言谨的腿上,不凡的眉心微微一皱。
    宋言谨刚端起杯子喝姜茶,顾临深的身子忽然前倾了过来,修长的指尖捏着猫猫的狗头便朝着洗手间走去。
    “汪汪汪!”猫猫陡然惊醒,被控制住,忍不住朝着顾临深软绵绵的吠叫了几声。
    “你做什么?”顾临深的动作让宋言谨有些惊讶,忙起身要过去。
    顾临深捏着猫猫的力道很轻,猫猫又长得很肥,根本就伤不到它。他把它丢在洗手间里,又洗了个手才出来,并顺手关了门。
    宋言谨还没搞明白状况,看着顾临深:“你把猫猫放在里面做什么?”
    不用再对着那只肥猫,顾临深很轻松:“它不是不肯大小便吗?”
    宋言谨嘴角微抽:“你觉得它在洗手间就可以?”
    “这点自理能力,它还是有的。”顾临深收了刚刚喝姜茶的杯子,随口搭话。
    猫猫是狗,又不是人?哪里来的自理能力?如果有一天,它能自己上洗手间,那这个世界才奇妙。
    不过,奇妙的事真的发生了。猫猫在洗手间一声都没吱,等到宋言谨放它出来的时候,它真的在洗手间大小便了……
    “顾临深,你自己去看。”看到那一幕,宋言谨实在不忍直视。进客厅让顾临深出去看看。
    顾临深连回头看宋言谨一眼都没有,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杂志,勾了勾嘴角:“好了,你不用管,明天张妈过来会处理。”
    想都不用想,现在洗手间肯定都是猫猫随底大小便的痕迹。这个世界本就没有那么奇妙,一只肥猫还没有聪明到能自己坐马桶的地步。关洗手间也总比满屋大小便来的强,最起码顾临深是这么想的。
    猫猫终于可以从洗手间出来啦,它可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总之它通畅了,又可以追着自己的小尾巴玩耍了。
    猫猫跑起来总是习惯性的先伸迈左腿,抬高着一跳一跳的。它的步伐,不像是再跑,反而像是在蹦。不计前嫌的趴在沙发底下蹭顾临深的鞋。
    顾临深对于它的狗腿瞧都不瞧,看着自己的杂志,任由它蹭。
    宋言谨看着狗腿异常的猫猫,简直无奈。
    晚上,大雨渐渐变缓,却还是在下。
    宋言谨洗浴出来后,吹着头发。神色认真,似乎在想着什么。她吹着头发,忽然熄了吹风机,转头问坐在卧室沙发上发短信的顾临深:“顾大少,当初建丰临的最初想法是什么?”
    “赚钱。”顾临深抬头看她一眼回答。
    “除了赚钱呢?”宋言谨扯了扯嘴角又问。
    “娶老婆。”顾临深发着短信回答她的第二项。
    宋言谨轻咳了两声:“除了娶老婆,还有吗?”
    “生孩子?”顾临深抬头,用了一个反问句,不知道她到底要问的是什么。
    宋言谨有些泄气,觉得有些没法沟通:“顾大少,能不能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
    见她这样,顾临深反而笑了:“你问这些做什么?”
    “丰临和and的合作案,我也参与。”宋言谨拿起一旁的干毛巾擦着头发,看他:“我想问问你最初的理念,等到开始做杂志的时候,会顺手一些。”
    对于她参与进丰临和and的合作案,顾临深一点都不吃惊:“原来,我现在和言责编是合作关系。”
    “以后还请顾大少多多关照喽。”宋言谨眨了眨眼睛,回应的俏皮。
    “好,现在关照你。”顾临深从沙发上起身,一手拦过了她的腰身。
    宋言谨挑了一下眉头:“顾大少这是做什么?要潜规则?”
    顾临深一直大手捧着她的脸,笑的狡猾:“让顾总潜你,整个丰临都给你。”
    “唔……”他的热吻压下来,宋言谨略微拨开一些,笑问:“丰临给我,顾大少怎么办?”
    “替你打工。”顾临深低低笑着。
    宋言谨觉得好笑,推开他:“别闹了,刚刚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我。”
    “言责编工作不认真,你问的,网上应该都可以查到资料。”顾临深轻刮她的鼻尖,根本不愿意在回答问题上浪费时间。
    宋言谨抵住他的胸口,轻笑:“想从顾大少这儿走一下后门,不可以吗?”
    “走后门那就得有走后门的规矩。”顾临深抱着她,压在床边:“先走规矩,再走后门。”
    四唇相碰,除了相拥热吻,所有多余的话,对夜晚来说都是太大的浪费。
    第二天一早,上班的路上。宋言谨对丰临所有好奇的问题,顾临深都替她解答了。
    下车前,宋言谨解着安全带说道:“看来,走后门有作用。”
    有顾大少这层关系,她省掉太多查资料的时间。不懂就问他。
    但是,顾临深理解的和她的却不一样。轻拍她的头,嘴角勾的有些暧昧:“欢迎言责编走后门。”
    “好,我有不懂的再问你。”宋言谨还是没听出来,推开车门要下车。
    顾临深拉住她的手,她一偏头,顾临深的薄唇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看她诧异,嘴角的暧昧勾的越发大了:“这算贿赂言责编吗?”
    “贿赂我做什么?”宋言谨的指尖碰触着自己的红唇,一脸的茫然。
    “贿赂你来走后门。”顾临深笑的愉悦。
    宋言谨这下才明白,撇了撇嘴下了车,心情却是愉悦的。
    因为今天顾临深口述给自己的资料,她忽然知道丰临投在and的杂志该怎么做。这一期杂志她有了想法。
    丰临对顾临深来说,应该是最长情的陪伴。在顾临深眼睛看不到的时候,是它陪着顾临深度过这个孤单的时期,可以说,丰临是在顾临深的孤独中成长。所以,这一期杂志,可以用孤独、长情两个字作为中心来排版。
    宋言谨仅花一天做好了第一稿,但送去给杨若琳看时,却被打了回来。
    “还不够,太单调。”杨若琳看了两眼,晃动着自己身下的椅子,瞥向宋言谨说道:“我记得之前言主编不是说过,and杂志销量每每飙升都是因为里面有受访者的感情经历?那这次为什么没有?”
    “我们这次做的杂志是丰临的产品。”宋言谨没忘记这些,看着桌子上自己交上去的东西说道:“杨总监说的也对,就算是产品,也该有感情,我回去修改。”
    “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种态度。”杨若琳颔首,用手指了指那份文件:“我希望言主编能改的让我觉得惊艳,言主编不会觉得我的要求很高吧?”
    宋言谨看着杨若琳,答的不卑不亢:“谢谢杨总监抬爱,我会尽力的。”
    杨若琳将文件推给了宋言谨,带着淡笑,显然对宋言谨的反应挺满意。
    回到自己办公室,宋言谨只得再做一次修改。不过是被驳回来一次,丝毫不影响她的耐心。
    ——
    晚间,严竟刚回来,莫菲瑶正换衣服。她只抬眼看了一眼严竟,随后在镜子前坐下,带上了耳坠便要朝外走。
    严竟见莫菲瑶穿的隆重而不失性感,拉了她的手腕:“这么晚去哪儿?”
    莫菲瑶平日也化妆,但今日的妆容尤为火热浓烈,一口红艳艳的嘴唇张张合合:“约了个客户。”
    “见客户要穿着这样?”严竟皱了皱眉,实在觉得莫菲瑶夸张。
    莫菲瑶轻笑勾着嘴角,眼角上挑:“我穿成什么样,你还会在乎吗?严竟,我们现在关系究竟如何,你比我清楚。”
    说罢,她挣脱开严竟的手,出了房子。
    今天晚上正好是责编室的聚餐,吃完后,众人嚷着要去唱歌。宋言谨向来不太会唱歌,也没什么兴趣,本要走,但是众人拖着她不让走。
    “言主编,你走了可就没意思了?是不是当上主编就瞧不起我们了?”
    “就是,就是。一起走嘛,反正等会回去有这些男人的车,送我们回去就好。”
    女同事这样说,这些男同事自然应着,不过送几个女人回去,还是可以的。
    宋言谨推辞不掉,只能和他们一起去了ktv,发了条短信给顾临深,告知他自己还有一会。
    阿阮自从当了韩久的责编后,心情就格外不错。在ktv唱歌的时候,多喝了几杯。一直拉着宋言谨说话:“言主编,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让我当韩大神的责编,真的,我从来没有像最近这么开心过。”
    “你少喝点。”宋言谨看着有些傻呵呵的阿阮失笑,劝说了她一句。
    整个包间里嘈杂异常,男女嬉笑声,吼歌声,外加音乐的轰鸣声,震的人耳朵都有些发痛。
    阿阮听话的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宋言谨肩头。说的有些自言自语:“言责编,你要是没结婚该多好……”
    “为什么这么说?”宋言谨失笑,不太明白阿阮话里的意思。
    “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和韩大神在一起了。”阿阮咧着嘴角,看着宋言谨的诧异,说道:“韩大神喜欢你,我猜你一定不知道!”
    宋言谨和韩久私下并没有太多交流,韩久怎么会喜欢她:“阿阮,你醉了。”
    阿阮重新将头靠在宋言谨身上:“我没醉,我在韩大神家里看到过我们之前整个公司签名的台历,独独你的名字用红笔标记了出来,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喜欢那个女人,怎么会……怎么会从那么多、那么密的名字堆里可以找一个女人的笔迹。”
    “如果这些不算,那当初韩大神新书大麦,我们送他的贺卡,他为什么独独留了你的?”
    阿阮靠在宋言谨肩头,宋言谨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但是肩头却濡湿了一块。
    “阿阮,你是不是喜欢韩久?”宋言谨吃惊之余,并没有忽略阿阮说的细节。正如阿阮自己所说,如果不是喜欢,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么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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